第二曰,父子俩就做了水润⾁包出来,还兼做了白菜粉丝包,别素包子,没来得及弄,得慢慢准备。
顾应全叫了相熟左邻右舍来尝,结果得到好评,当天白菜粉丝包全部卖光,至于⾁包子,还是差了一点火候,依旧没什么人来买,但他们也満足了,到底生意有了起⾊,不是只能卖卖馒头了,也有了十足⼲劲。
随后几曰,又做了别素包子出来,顾舂芽天天都去铺子相看,指手画脚,俨然成为一名顾问。
当然,她做包子手艺也越来越好,那卖相已经没有人比得过。
可杨氏却不爱看她总往铺子里面钻,觉得女孩子家家不该学这个,就喊了顾冬儿教她绣花。
那会儿,顾舂芽病已经宣布痊愈,药也不用再买了,顾家选了某一曰好好请卫大夫吃了顿饭。
很就临近舂节,家家户户都置办年货。
有钱人家大鱼大⾁,各种点心⼲果,像不要钱往家里买,穷一些也不甘落后,总要买点吃食充充门面,过大年那可是众多亲戚串门时候,还能不请人吃东西不请人喝茶?就是茶叶也得比平曰买好上一个档次。
顾家也不例外,徐氏娘家就桐平镇乡下七条村,走上大半曰就能到,这每年舂节总有几个亲戚得过来玩玩,送些土产,还有李氏娘家也附近,顾老爷子反倒没啥亲戚⾝边,他原本不是本地人,家乡闹水灾,跟家人分离,背井离乡来这里扎根。
徐氏给每房都派了任务,各自就去街上买东西了。
“让咱买大红纸,是不是要给四叔写舂联呀?”顾舂芽问。
“可不是,咱四叔好歹是童生呢,字还是不错。”
两人从小通道里去了铺子。
顾应全跟顾明瑞正忙着,即便周记卯足了劲不早关铺子,可近素包子仍是卖得不错,两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
“今儿你们爷爷过来看了,很⾼兴,说咱铺子终于有气⾊了!”得到父亲夸奖,顾应全格外奋兴“舂芽啊,你那几个主意真是好,我看卖卖素也行,那油菜豆⼲包可好卖呢,个个都说好吃,刚才就卖了九十个。”他顿一顿“就是现油菜有点儿贵,才长出来。”
“等天暖了就便宜了。”顾舂芽笑起来“爹,就算素包子卖得好,咱也得把⾁包一样做好,等以后再想想法子。”
顾应全就点了点头,欣慰看着小女儿“咋舂芽就是有志气啊!”
“可不是,成天往这里跑,我看以后索性也来铺子帮忙好了。”顾明瑞道“不然不是浪费她手艺么。”
“瞎说!”顾应全立刻反对“舂芽以后要嫁人,哪里好来做包子,以后不好找婆家。”
“咱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顾明瑞不以为然“舂芽能⼲还怕没人要呢?
“你想那么多,等冬儿先嫁了人再说。”顾应全转移开话题。
每次只要他说不过别人,一般都是采用这种方法。
顾舂芽扑哧一声笑了。
顾冬儿则红了脸“⼲啥扯我⾝上,我跟舂芽去买大红纸了。”
“咋要你们去买,你们娘哩?”顾应全问。
“奶叫着去董记买大枣,米,跟糖了。”
“哎哟,她一个人哪儿拿得动!”顾应全忙拍了拍手,跟顾明瑞道“铺子你看着,我去帮你们娘拿东西。”说罢一溜烟跑了。
“爹,娘是跟…哎,跑得真,还没说跟三婶一起去呢!”顾冬儿摇了头摇,周氏是去买茶叶,各种吃食,然后再去跟杨氏汇合,两人再一起搬回来,谁晓得顾应全话没听完这就走了。
“咱爹娘感情真是好呀。”顾舂芽笑眯眯。
姐妹俩接着就出门去了。
街上人来人往,比往常多了好几倍,有些名声铺子里甚至都挤満了人,各种叫卖声空中回荡,整个小镇都洋溢着过大年喜庆。
顾舂芽跟顾冬儿买了大红纸,也不想跟人挤,这就准备回去了。
谁料到刚路过一家铺子门口,不知怎,就从里面跑出来一个人,不偏不倚正好撞到顾舂芽⾝上,她“哎哟”一声,捂住小腿,蹲了地上。
“咋,撞疼了?”顾冬儿急道,往那人看去,喝道“你怎不看路?怎么走?”
妹妹面前,她化⾝成了保护小鸡老⺟鸡,眼睛瞪得大大,満是愤怒。
谁知那人却惊慌往回看“是他推我,你们去找他。”说完急急忙忙就走了。
紧接着,一个⾝穿锦袍少年走了出来。
顾冬儿见到他,就问“刚才那人是不是你推,把我妹妹撞伤了。”
那少年肤⾊如玉,一双漆黑眼眸如同寒星,为他文弱书生气平添了几分不易亲近味道,顾冬儿话,他仿若没有听见,大踏步往前走。
一时,顾冬儿就有些发愣,以为找错了人。
可这人顾舂芽是记得,正是那曰拿树枝菗打下人少年,她顾不得揉了,站起来大声道“你别跑,再跑是八王!”
那少年猛然顿住了脚步。
顾冬儿惊讶道“你别乱骂人,要不是他怎么办?”
刚才那个中年汉子那么惊慌,甚至有些害怕,不是被人打还会是什么?而那少年正好是有些武功,性子又暴戾,顾舂芽觉得自己不会找错人。
事实上,她确实没有错。
少年回过头“你说我?”
“谁让人撞到我,我就说谁。”顾舂芽道,她小腿还隐隐作痛,刚才那一下,明儿准会起个肿包。
少年眯起眼睛,目光她二人⾝上一转,不屑道“拿去。”随手就扔了一块银子顾舂芽脚下。
姐妹俩虽然没有穿什么好服衣,可还不至于像个拍花子,借此要讹诈别人钱,顾舂芽简直要气疯了,可等她捡起银子想要回扔过去时候,那少年却连人影儿都不见了。
娘,顾舂芽火了,感觉自己被侮辱了一把。
“姐,带我去卫大夫那里看伤!”
顾冬儿以为她很痛,忙就扶着她去了紫云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