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彦坐在车里,⾝子却有些发抖。
吉木塞只觉得奇怪“你怎么了?”
瑾彦笑了笑“没,马上要回皇都了,比较开心而已。”
吉木塞看着瑾彦这个样子,也不好说什么,可是她隐隐觉得瑾彦的这种表现不像是开心,倒像是恐惧。
瑾彦忍不住扒开窗帘,看着外面的景⾊,还是那片⻩沙飞舞,还是那般的萧索,一如瑾彦此刻绝望的心情。回皇都,看到所有想看见的人,她始终开心不起来。这一切也许本就不该属于她,为什么偏偏死拽着不放?她只是个演员,本该在别人的戏里流自己的泪,被别人一步步安排。却从没想过,此时此刻,自己的戏中,自己的泪自己的血,而自己偏偏没办法主宰这结局。
看着前面的队伍,那些熟悉的背影,好想下车与他们说说话,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怎么结束。
“秦天麒,我们的幸福终究只是云烟,本以为这次千方百计让自己来是为了与你同甘共苦,却没想到会造成这样的后果。”瑾彦红了眼,奈何吉木塞就坐在旁边,不敢露出破绽,便生生的忍了回去。“这里的景⾊,这里的爱本与我相差几个世纪,也许我本就不该来这一遭。”
天麒本走的沉默,却觉得心一紧,那种难以呼昅的感觉让他莫名的恐慌起来。不做多想,急急的走到后面“玉箫,玉箫…”
瑾彦一愣,掀开帘子“你?”
天麒看着女子还在,依旧是那副容颜,有着那份天真脫俗。暗暗松了一口气。“在车里面闷不闷啊?”语气柔和,透着关心。
“还好。”瑾彦对着天麒抿嘴一笑。
这笑本如清风拂湖,令人心中微荡涟漪。可是天麒此刻却莫名的恐惧起来,这不是瑾彦该有的笑,这笑里的含义分明就是欺骗!天麒的心颤抖了,却努力保持着平和“那就好,要不要出来透透气?”
瑾彦一愣,却摇头摇“外面太冷了。”
“好。那我先上前去了。”
“嗯。”瑾彦看着天麒远去,心却要滴出血来。多想与你守候一辈子,策马奔腾在这红尘喧哗中。共享这満树花开的年华,偏偏事与愿违。
天麒走到寒玉少的⾝边,此时的寒玉少正和金麒打打闹闹玩得火热。
“寒玉少!”天麒冷冷的唤出他的名字。
“嗯?”寒玉少一愣“王爷,这是怎么了?不是回皇都吗。怎么一副苦瓜脸?”
天麒此时没心情跟寒玉少说别的,直入正题:“我觉得这寒玉箫似乎不对劲儿!
“什么?”寒玉少皱眉“你什么意思,我妹妹怎么了?”似乎有些动怒。
天麒看寒玉少这个样子,也生出火来“你这般语气什么意思。本王的意思是,寒玉箫此时回去,恐怕又别的计划。”
“什么计划?”金麒也愣住了。
“我刚刚与她讲话。那那般温顺,显然是不想让我看出她的反常。可是我隐隐觉得她的只言片语中似乎有诀别的意思。”
“诀别?”寒玉少和金麒异口同声。
天麒叹口气,眼圈中竟有些泪水的痕迹“她是个倔強的人,本就不想在与我共续前缘。我想这次她应是铁了心,离我而去了。”
“这个混账丫头!”寒玉少气的不行。“就算是走,也不能丢下哥哥不管吧!”
“什么?”天麒和金麒怒目看着寒玉少。
寒玉少突然感觉气氛不对,谄媚的笑着说:“放心,放心,水来土掩,水来土掩!”
“你有办法?”天麒脸上似乎有些笑意“你要是把这事儿处理好,我重重有赏!”
“赏她吧!”寒玉少指着金麒一笑。
金麒不屑的看着寒玉少“我堂堂金麒郡主,还需要王爷赏我什么?”
寒玉少奷琊的笑了笑“我是说,把你赏给我!”
“你…!”金麒一怒,飞⾝一脚将寒玉少踹下马“做梦!”
寒玉少“啊”的一声落地,摔的一声闷想。“我说秦金麒,你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啊!这可是你期盼了多时的梦想,我寒玉少今儿好不容易下心说出这么一句,你居然…”
金麒看着躺在地上的寒玉少,脑子瞬间空白“你刚刚说的是…”
寒玉少直起⾝子“我说迎娶你进门!”活动活动腰肢,还在缓解疼痛中…
“啊?”金麒此刻満脸通红,不知道说什么好。
暗影在一旁,将这话听的清清楚楚,却不说话,只是暗暗握紧了手中的剑,脸上的怒气难以消减。
寒玉少并没注意到暗影的变化,摆摆手“算了算了,王爷,事成给我几百两银子吧。”很是愤怒的瞟了金麒一眼“比刚刚那要求来的顺心,至少抱着银子,不会坠马!”
金麒愤愤的看着寒玉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怎么可以…”
“这么想嫁给我?”寒玉少坏坏的看着金麒,脸上突然浮现沉思的模样“要不,咱俩谈个条件?”
“⼲嘛?”金麒疑惑的看着寒玉少。
“我答应娶你,你允许我纳妾…”寒玉少说到这儿,底气有些不足“纳妾”俩字儿说的极为小声。
怎么也是练过功夫的,听力能力不可小觑“纳妾?”金麒一声怒吼“我还没嫁过去,你居然…。。”
寒玉少觉得形势不对,怎奈脚刚刚踩上马鞍还没上去,只能闭着眼睛“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金麒却不依不饶,猛地一脚踹在寒玉少胸前“去死吧!”
寒玉少又是一个后仰,摔在了地上。眼中很有些愤怒“我看我是疯癫了,居然准备娶这个死妮子。”无奈的摇头摇“天下鲜花何其多,莫被野草夺了窝!”
天麒听这话觉得不解“什么窝?”
“被窝!”寒玉少没好气的看了秦天麒一眼,上了马。
怎么说天麒也是王爷一枚,看到寒玉少这般态度,暗暗咳了两声“寒副将啊,我可是王爷,以后…”
寒玉少心情不好“知道了。”
“你…”天麒一想这寒玉少还要帮自己,不好动怒,只得闷声说道:“玉箫之事就⿇烦你了。”
“嗯。”寒玉少还捂着自己的胸口喘气,便只简单应了一声。
天麒也懒得计较,骑马准备走到前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