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瑰及笄以后,就可以正式议亲了。
因为太师的余威犹在,加上白御史的平步青云,更别提还有当朝宰相外孙女的光环,又是唯一的嫡女,这些无一不让白玫瑰炙手可热。
无奈,即使提亲者众,心上人却迟迟不动,白玫瑰有点沉不住气了。
这天,她气急败坏的冲向⺟亲厢房,⾝后跟着随侍的丫头红玉。红玉一脸机灵样,媚妩的小脸⾼⾼昂起,带着一股跟着大姐小的傲娇。
沈湘从早上起⾝就觉得有点头痛,腻歪在床上一上午了。正烦闷不堪,听得自己房门“咣当”一声被推开,不悦的怒斥:“谁?这么不守规矩?”
吓得门外守候的一个嬷嬷和丫鬟立刻请罪:“夫人息怒!是大姐小…”不待她们说完,白玫瑰早又咣当把门从里面关死。留下了面面相觑的红玉和老嬷嬷三人。
白夫人沈湘起⾝坐在床头,看着进门来撅着嘴的女儿坐在椅上闷不出声,心里立时柔软了:“怎么了玫瑰?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么不知分寸了?我的乖儿,告诉娘,谁惹你了?”
白玫瑰哀怨的瞥了一眼娘亲,低下头去:“娘!女儿心里不快活!”
沈湘不由笑了,伸腿下得床来。头似乎不那么痛了,她施施然走到闺女⾝边坐下。“让娘来猜猜…唔,可是因为我那侄儿?”
白玫瑰不依的扭扭⾝子,撒娇的冲⺟亲嘟起嘴:“娘!”
“呵呵…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看女儿有点想发怒,立刻摇摇手:“好好好,我不说了!我听你爹爹说,这次求亲的有几家不错的人选呢!”
白玫瑰脸涨得通红:“娘!你再说!再说…我就…”眼中已是満含泪水。
沈湘慌了,连忙拿出丝帕给女儿拭泪。“乖啊,这是怎么了!不哭不哭!娘给你说正经的呢!”
白玫瑰咬着嘴唇,低头不语。却没再发怒,静等⺟亲下文。
沈湘叹口气,哎,真是冤家!女儿是自己的心头⾁,自是想托付好人家。数来数去,侄子是最可心的!要人才有人才,要模样有模样,要家世有家世!
可是那个侄儿也不是好操纵的主,彦希一向是爹和大哥的骄傲,他老成持重,两人也就凡事依随他。亲事也早就答应他,除非皇上赐婚,否则绝不強求!
看样子,侄儿是心大之人,还不想议亲,只怕自己出面都不一定顶用。大嫂还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指望她?
暗自转着心思,看着女儿闷闷不乐却也于心不忍,想了想:“这样吧,你刚及笄,我就说去香火寺烧香许愿,约你舅⺟一同。她现在吃斋礼佛,应是很乐意去,只要她答应去,彦希就一定会跟着的!你借机跟你表哥多聊聊,让他知道你的好,到那时,我再问问你舅⺟的意思,可好?”
玫瑰破涕为笑。
沈湘无奈的头摇,暗自盘算着,相公说这次提亲的竟然有两位王爷,七王求娶正妃,但此人暴躁无脑,且已有一侧妃两位庶妃,万万不能答应!
另一位九王爷,听说喜好男风,这可怎么得了!看我们玫瑰年轻貌美,是想娶回去给他打掩护么?我呸!
还有和相公一起为官的同僚,也为自家公子求娶。也许,彦希这条路行不通,那两家倒是不错的人选,至少玫瑰去了不会受委屈!唔,就是这样!
想开了,头越发清明起来。却不敢跟女儿说,怕引起她反弹。玫瑰是个死脑筋,从小就仰望着彦希长大,巴望着当他的新娘。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别人,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就做,她起⾝拉开菗屉,拿出文房四宝。白玫瑰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亲。
沈湘右手执笔,轻轻沾墨,略微沉昑一下,在信封上写下蝇头小楷:沈夫人苏桃儿亲启…
写完信封开始写信內容,上好的宣纸上留下了娟秀的⽑笔字。
嫂嫂:敬启者。幸承明教,茅塞顿开。素闻披诵尺素,当以学之。小女及笄,欲许愿吃斋与香火寺。今冒昧致书,求得同往。以上请托,恳盼慨允。小妹湘鞠启。
折叠好塞入信封,扬声叫:“沈嬷嬷!”
门外的老嬷嬷立刻恭声答应,推门进来。她是沈湘陪嫁来的沈家家生子,从小就照顾沈湘,很得她信任。
“把这封信让管家差人送到沈府。不得延误!”沈湘吩咐。
沈嬷嬷忙接下倒退出门。
白玫瑰这才展颜起⾝,转了一圈,抱住⺟亲。娇声道:“那女儿就去准备了!不知⺟亲还有何吩咐?”
沈湘迟疑片刻,轻抚鬓角:“你的妹妹们,就通知茉莉吧!其余的都不用跟!额,对了,展松也叫上!”
想了想又道:“凝寒…也去吧!外人听到她也去,就会真的以为我们是祈愿。毕竟她父⺟都不在了!”
白玫瑰跺脚:“叫她去⼲嘛!娘,你可知她跟我八字不合啦!自她来到我们家,我就没好事!”
沈湘白她一眼:“你懂什么!她若不去,怕是有心人会乱嚼舌,说是为你求姻缘的!真是白教了你这么多年,一点没长进!她是墨将军的孩儿,本以为无父无⺟了,谁知朝里还有她爹的知交,你爹爹如今都⾼看她三分!你暂时忍让一些!上次你爹的话,看来你一点没记住!”
白玫瑰委屈的撇撇嘴,却不敢再多言。遇到这种面子上的事,⺟亲就会很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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