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寒走上前,手在宮女的腰间一闪,宮女“哎呀”一声匍匐在地!
她惊喜的慢慢跪坐起来,咦,自己能动了!才开心没多久,立刻后背升起一阵寒凉,自己怎么就得意忘形,忘了⾝在何处了!
她跪好,想抬起脸悄悄看看众人,却发现凝寒一脸讥诮的瞅着自己!心里一惊!连忙垂首,做出无辜状。
“玉贵妃娘娘!这位宮女,您可知道是哪一宮的?”只听凝寒轻飘飘的问道。
玉贵妃慢慢站起来,走下⾼位,围着小宮女转了一圈,面带诧异:“咦!这人着实面生的很!”
她看向自己的人:“林嬷嬷!查一下,她是谁引进宮来的!”
“是!”后宮都有本可查,不怕!
小宮女瑟缩一下,战战兢兢的看向赫连全,被后者可怕的眼神吓回。却也在他似恐吓似指点的眼神里明白了,自己该怎么做!
凝寒没有忽略他们相视的一眼!只是她轻轻笑了笑,蹲到小宮女⾝侧:“小妹妹!今年多大了?”
小宮女咬咬唇,又是瑟缩了一下。
赫连倾突然开口:“墨儿!你在云国审案时,不是有一种让犯人受不了的绝招,叫后悔一辈子么?我看这小丫头,不见棺材不落泪,你还是直接下狠招吧!听闻,只要做了错事的,哭爹喊娘,甚是痛苦!就给她用上吧!”
凝寒嗔看他一眼:“那个太霸道了!我怕她受不住!要不…试试?”
小宮女一个跪不稳,趴了下去!额头冷汗涔涔。
凝寒啧啧头摇:“我看,为免受皮⾁苦,你还是直说吧!到底为什么给郡主下毒?是被何人指使?说出来,我保你不死!你可信我?”
小宮女抖如筛糠,低头不语。
林嬷嬷这时候走上来:“回贵妃!这丫头名叫串儿!刚进宮没多久,是上一批新进宮女中的一员,不属于哪一宮,就在殿前打扫!”
这时候,小宮女慢慢抬起头来:“皇上!奴婢…招了!奴婢是受四殿下…指使的!”
此话一出,殿內哗然!赫连全长舒一口气,哼,还算你识相!
赫连倾⾝子未动,脸⾊也不变,依旧一派淡然,似乎是知道小宮女的说辞。
凝寒不怒反笑!给你个生的机会,你却不知死活!
她在串儿面前缓缓走来走去,饶有兴致的说:“哦?这么笃定?那我问你,四殿下是如何交代给你的?”
“四殿下…说,无论如何,要把三殿下妃子…毒害!”她声音小小,似是很惧怕四殿下。
“这样啊!那他是何时告知你的?”
“就在…宴前!”
“那四殿下如何得知三殿下会选明美郡主为妃?还在宴前就给你吩咐好?”凝寒步步紧逼。
“额…他不知道…他就是说,那个…”串儿语无伦次了,额头満是冷汗,这个凝香公主好迫人!
突然她灵机一动:“嗯,是以前,四殿下就和三殿下不合!那时候,殿下就告知奴婢,逮到机会就要下手!”
“啊!那大约是何时?又是在何地告知与你?”
“额…大约月前!”串儿随便说了一个时间。
凝寒缓缓笑了!月前!很好!
她装作不经意的问:“月前?是吧?是在他进宮觐见贵妃娘娘的时候吧!嗯?”
串儿连忙点头称是!
凝寒哈哈大笑!
利落的回转⾝:“皇上!凝寒问完了!”她别的什么都不多说,自有皇上亲自领会!
果然,赫连众仰怒声道:“这小宮女真是冥顽不灵!妄想嫁祸朕的儿子!真是其心可诛!”
看众人不解,皇上猛地一拍椅子把手:“倾儿几乎不进宮!何来给贵妃觐见之时!再加上,月前,甚至数月前,倾儿都不在国內!谈何在宮內给她授意!来人,给朕拉下去,狠狠地打!打到开口为止!”
在座众人这才明白,就是说嘛!最英明神武的四殿下,怎么会做这么龌龊的事!
难怪殿下,一直云淡风轻的坐在那,丝毫不着急!
这小宮女着实可恨,可恨哪!
串儿吓得猛磕头:“皇上饶命!饶命哪!串儿招了!招了!”
赫连皇冷哼,手一挥,上来的宮人立刻退下。
串儿眼泪汪汪的,先是看了赫连全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可怜以及豁出一切去的凄凉!赫连全回应的则是,鼻孔里溢出一声不屑。
串儿认命的闭闭眼“回皇上!串儿认罪!串儿只是对明美郡主有私怨!郡主进宮后,和姐小们在一起,备选今晚宴会,奴婢负责伺候。因为被郡主责骂,怀恨在心,就想报复,故而…故而出此下策!请皇上饶奴婢一命!皇上开恩啊!”
“哼!小小年纪这么恶毒!怎敢留你这样的祸害!来人!拉下去!杖毙!”赫连众仰怒不可抑。
小宮女挣扎着被拉了下去,众人只是木然的看着。
凝寒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咽下肚子。默默走回赫连倾⾝边,赫连倾知道她心中所想,安慰的冲她笑笑:“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凝寒一听,方展颜。是,赫连全,你等着!
今晚的选妃宴一路顺风顺水,却被此揷曲弄得不欢而散。本来还想说借着这个晚宴,想找个好夫婿和娘子的姐小少爷,也失了兴致。大家怏怏的都沉默着走出了宮殿。
赫连全先回自己的寝宮看了一眼,明美还在昏睡,脸⾊倒是没那么青灰,平王也被请到了偏殿休息。
赫连全勾勾嘴角,看着天上的月亮,眼神流转。
想了想,他拍拍手,一个黑影立刻翻⾝出现:“殿下!”
赫连全似笑非笑的吩咐:“无影!盯好赫连倾府內!特别是那个墨凝寒!”
“是!”无影面无表情的恭声应了。
赫连全心情很好的哼着小曲,去了纯贵妃的纤仪宮。
纯贵妃刚在自己宮內发完脾气。
地上一地的碎片,小宮女们战战兢兢的在收拾。
可恶!今晚真是诸事不顺!先是计划没达成,没把儿子说的重要的女人弄倒自己阵营不说,还硬生生看着人家被老四选走!这也罢了!
自己今晚也没落好!一晚上都让玉贵妃这女人抢去了风头!这也可以忽略不计!
问题是,人家都选了好媳妇,自己的儿子也开了窍选了一门能帮上他的亲事,可谁知!好好的媳妇明天就变成傻子!别以为她不知是谁做的!那小宮女串儿被儿子迷的神魂颠倒,别以为她不知道!可是,她就是不知道,儿子这是为哪般额?有个傻媳妇,很好么?
而且,皇上自晚宴结束,就跟着到了玉翠宮!这在以前,理也不理她就跟着玉贵妃走掉,是不可能的!
越想越恨,手边能砸的都砸遍了。找寻一圈,她忍不住一把拉下颈中名贵的玛瑙链,想也不想的一把向门口扔去!
没有意料中“乒乓”的声音,纯贵妃愕然的抬起脸,却发现宮女们都已经退下,自己的儿子手里捧着一串红,笑昑昑的站在门边,看着自己。
赫连全见⺟妃一脸颓丧,忍不住笑着出声安慰:“⺟妃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竟然舍得拿你最爱的玛瑙石出气!说来儿子帮你出气!”
纯贵妃美目流转,嗔看自己的儿子!徐娘半老,风韵却不减少女当年!自己的儿子就会逗自己开心,可是,就是他气的!
“全儿!不是⺟妃说你!你这脑子里都想什么呢?有个傻媳妇很好么?嗯?你要拿什么来和赫连倾那没娘的争!”纯贵妃烦躁的戳戳额头。
赫连全忍不住撇撇嘴,径直把项链随手一放,然后懒洋洋的把自己往椅子里一塞,开了口:“⺟妃!你说,有个傻女儿的王爷,会不会还指望别人娶她女儿?他会不会尽心尽力的帮她女婿?”
纯贵妃一呆,眼神陡然一亮:“你是说…”
赫连全摇头摇:“⺟妃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的妃子傻不傻,与我何⼲?只要有这么个⾝份在那,我的宮里养个女人还不简单!我管她傻是不傻!正好乐得轻松,没有个碍事的女人跟我唧唧歪歪!但是!她父王还需要她来牵制,所以,我才会选她为妃,你以为我很在乎她?呵…笑话!”
纯贵妃缓缓走到儿子⾝边,坐在他对面“这么说,这在你计划之內喽!也不和⺟妃打个招呼!⺟妃幸好没把她调来自己宮內!”
赫连全看白痴的眼光看向自己⺟亲:“你以为,我会在你宮內挑人当眼线?”真是傻!
纯贵妃抿抿嘴,默然,好吧,在儿子面前,自己确实不够看!
“可是!别的我不管!你要再给⺟妃找个媳妇!不能差过那凝香公主!”纯贵妃就是不服气,自己儿子哪里都这么出⾊,也要一国公主来匹配!
赫连全朗声大笑:“哈哈!好!儿子的妃子一定比赫连倾的好!”哼,墨凝寒是很好,我给毁了,看你拿什么和我比!
凝寒跟着赫连倾没上马车,两人相携,边散步边聊着天。
“我说!赫连全只是想单纯嫁祸于我?不能吧!这么弱智的嫁祸,如若真是他所想,那我还真对他的智商感到难过!”凝寒咭咭笑。
赫连倾哈哈一笑,扣住她的手指,摇了摇。
凝寒忍不住抬起两人交握得紧紧的手,瞟他一眼,说不尽的风情媚妩。嗔道:“你傻笑什么!我说的不对?”
某人连忙收住笑,点头称是:“对极!对极!墨儿说的都对!我是在笑那家伙的智商确实不⾼!哈哈哈!”
凝寒看他如此言不由衷,忍不住一怒!甩开他的手,转而攻向他腰间!
赫连倾跳将起来,嘴里嘶嘶作响,闪到一边,边揉着腰边哀怨的看着始作俑者。
凝寒白眼一记飞了过去“看你还敢敷衍我!”
赫连倾苦笑!有个聪明的夫人,有时,也不好!
他偎过来,凝寒倒背起双手,不让他碰。
他嘻嘻笑,转而搭向她的纤腰!凝寒⾝子一僵,扭扭⾝,小手捏住腰上的爪子,猛然往下一丢!谁知,大手转了一圈,又环了上来!手还在小腰上紧紧一扣!
只听他附耳道:“无影!”
凝寒立刻明白,赫连全开始有所行动了。于是也不再挣扎,两人亲亲热热的相携而行。
凝寒突然打个哈欠:“倦了!马车呢?让无痕回来吧!”
赫连倾顿住⾝子,温柔的帮她抚抚额前碎发“不叫他了!累了的话,来!我背你!”
说着,他弯下了腰,成马步一样蹲好。
凝寒站在⾝后看着,心里涌起了満満的幸福。电视上的爱情,那些恋爱中的男女,动辄就是这个亲密的动作,原以为,这辈子自己都不会有如此感受!谁知,就是这个异世遇到的男人,让自己尝到了爱情的滋味。
她心里涌上一阵望渴,像小女孩一样,升起了调皮之心。
在自己左右手一边吹一口气,做出起跑的动作!然后急急地冲向他的后背。手按住宽厚的肩膀,小⾝子轻轻一跃,腿两一抬,就跳上了他的背!明明她⾝姿轻盈,却故意做出如脫缰野马似的笨拙,明明他武功⾼強,却故意做出被冲撞了以后停不下来的趔趄!
凝寒格格一笑,小手紧紧环上他的颈项!伏在他宽阔的肩膀上,鼻尖嗅着他⾝上的冷梅香,在他耳边轻叹:“真好!”
大手牢牢的扣住了她的腿弯,还怕她不舒服,向上颠了颠。
被她弄得心驰神遥的某男,突然加快了速度,脚下一点,就消失不见。
暗处的无影突然一鄂,咦?人呢?本来看俩人腻歪,不好意思细看的他就转转脸,看向了天上月光,这才眨眼功夫,四殿下跟丢了?
他连忙飞⾝追赶,到了拐弯处,他停下来,拐过去,就是倾居范围。
四殿下的势力,不容小觑,那里盯防守备都很严密。以前三殿下试探过,被不着痕迹的逼退,就收手了。毕竟那时没有利害冲突,如今,可是要好好筹划了!
他想了想,自己是暗卫,隐蔵自己气息不难,但是四殿下精的和什么的似的,也要小心为是!再说,还有那个自己的死对头无痕呢!别弄不好,今晚翻了船,坏了殿下的好事!
他整整衣衫,刚想掠出去,⾝子一动,就硬生生的顿住,立刻僵在那里!
两个人正闲闲的倚在拐弯的墙角处,都一脸讥诮的看着自己呢!
本来就没啥表情的扑克脸,人生第一次破功!他张大了嘴,呆呆的看着赫连倾那冷冷的眼神。
“嘻嘻!无影?是吧?哎呦!真的来无影去无踪呢!倾!我看,要不是你说要背我,我们估计被人家跟一路都不自知呢!”美丽的少女似是讲给无影听。
无影恍然,哦,原来是在那个时候被发现的。不是四殿下太強大的缘故就好!
凝寒眼里闪过一丝慧黠,就是要放松你警惕!
赫连倾手臂一扬,听到一声清脆的“叮”的声音。就见无影突然弯下腰去,抱住左腿,地上已是滴滴见血!他也真是条汉子,竟然吭都未吭一声,一手按着伤口,不包扎,也不说话。
赫连倾冷哼一声:“这是给你的一个教训!回吧!给赫连全说,我的人不是他能动的!我的地方,也不是他能窥探的!看你是条硬汉,自己处理一下伤口,给你家主子一个交待!”
撂下话,也不管无影有没有话要说,也不怕他有何动作!转⾝揽着凝寒,缓缓走向回家的路!说起来不是他托大,论武功,别说一个无影,加上赫连全他都不怕!
无影一直垂首,地上已经红了一片。
直至赫连倾两人不见人影,他才呻昑出声。
“啊!”他先从怀里掏出金疮药,这种药是他们刀剑里闯生活的人必备的!先把受伤的部位撕开,然后拔掉塞子,一股脑倒在伤口上。再撕下衣袍下摆,一圈圈缠绕。
处理好,他才直起⾝,走到刚才发出叮的声音的地方,捡起了一枚铜钱,他勾直勾的盯着这枚铜钱!四殿下竟然用这样的钝器,给自己重创!他突然后怕起来,四殿下的武功到底是有多⾼?三殿下这样和他对着⼲下去,究竟有几分胜算?
他沉思的看着手上的东西,若是四殿下想要取他性命,也不难吧!可是他只是警告了自己一下。他为难的皱起眉头,该如何给殿下汇报呢?
凝寒和赫连倾进了皇子府。
府內灯火通明。
凝寒想到刚才,忍不住轻笑出声。赫连倾眼里氤氲着笑意,转脸看她,顿时看痴了!
常言道灯下照美人,这俗话说的真不假!烟笼芍药月笼纱,美人一笑天下倾!凝寒浅笑靥靥,在红红的灯火下,更显得美人如玉。
她突然觉得赫连倾有点沉默过头了,也回望过来,被他眼中*裸的情意吓到!她粉颊一红,啐了一口:“看什么看!还不快走!我好想念你的温泉啊!”
赫连倾眉⽑一挑,恢复了翩然:“我也…很想念!要不…”
“stop!”凝寒双手打个叉,噤止了他的意淫!右手伸出食指摇了摇:“no!想都别想!”说完咭咭笑着跳着跑开。
赫连倾莞尔一笑,虽然不确定她那怪异的话说的啥,但看她娇俏的模样,他就酥软了,摇头摇,连忙跟上:“墨儿学坏了!我可什么都没说!你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了!哎…”
凝寒在前面越听越不像话,正想回⾝教训他,就听⾝后有一个木然的女声开了口:“影子见过殿下!”
她顿住⾝形,赫连倾缓缓走上来和她并肩站立,两人一起望向前面一⾝黑⾊装扮,此时正单膝跪地的少女!
凝寒皱起眉,怎么把她给忘了!在天国,她还没问赫连倾这个女孩的来历,就出了一系列的事情,也就淡忘了。
赫连倾只是冷冷的吩咐:“去向无痕领任务!”
他浓黑的眉⽑皱起,最近自己是不是太和蔼了?这属下竟然也敢越俎代庖了!明明回来给无痕报备就行,偏偏来这里碍眼!
影子一僵,恭声道:“属下…遵命!”
赫连倾揽过凝寒,越过她走向倾心苑。凝寒拉住他的手:“碧玉也不知道⼲嘛呢!”
碧玉早已经把皇子府摸了个熟!她爱死这个地方了!
额,对了,除了今天和一个死人脸面对面了一下午!想起来就消化不良!
说起这个死人脸,一开始她对她很有好感!
她当时正打扫完赏心居。说是打扫,重活有偏院婆子做,屋內精细的物事才归她!然后她去了倾心苑,虽然主卧她不敢进去,但是姐小说了,随便她逛!她就在偏房收拾了收拾,无痕不忙的时候会住在这里。人的心理很奇妙的,你一旦认准了姑爷,就会对姑爷的人也给予了好感,虽然,碧玉不会承认!
她正抑制不住脸上的傻笑时,一把冷飕飕的剑横在了她的脖子上!
碧玉一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来者一看就知道碧玉是主子的人,因为她⾝上有标记!这是倾居自己定做的丫鬟装!如若碧玉知道了,无痕拿给她的服衣,只是一种保护⾊,她就不会胡思乱想了一天了!
想着想着就会脸红,他竟然…送她服衣呢!
“你是谁!凭什么在殿下院子里走动?说实话!否则别怪我的剑无眼!”竟然是个少女呢!
碧玉一听,就不害怕了,这个女人的意思,她也是四殿下的人。她慢慢回转⾝,看到少女冰冷的眼,虽然不讨喜,但是,她长得,怎么跟姐小小时候有点相似呢!
碧玉饶有兴致的研究着她的模样,唔,只是像小时候。姐小现在的绝⾊,可不是人能比肩的。
少女看她走神,冷哼一声,剑更往前递进一番。
碧玉一凛,连忙端起笑:“这位妹妹!我昨天来的!没见到你啊!你也是四殿下的侍卫么?”
看她一⾝黑,清清冷冷,还拿着剑,一定是侍卫!
侍卫二字,刺痛了少女的心!
是啊!一开始,殿下就说了,选上她只是做个替⾝!所以,殿下派人尽心训练她,虽然后来,此事就不了了之,她也纳闷,为什么殿下不让她做某人的替⾝了呢?当时她很羡慕这个被她替的女人,可是慢慢地,几年过去了,殿下一直未提,她也就快淡忘了自己的初衷!情愫也慢慢变化着,酝酿成了一种深深地迷恋!
可是,这个丫鬟,一棒醒唤她,你,只是个侍卫!是个替⾝!
想到此,她脸⾊一变,一把推向碧玉!碧玉没防备,被她推个正着,倒在了后边的床铺上!
碧玉吓了一大跳!这个少女有病么?脸说翻就翻!你以为你是书啊!幸好这是无痕的床!本来,对她的外貌还挺有好感,毕竟是小时候自己照看过的模样哪!不过,这性子,真不讨喜!端着个死人脸,给谁看呢?
碧玉,气哼哼的爬起来,掐起腰:“喂!你给我客气一点!说动手就动手!你就不怕殿下回来!”
少女一惊,收起剑,却冷冷的扔下一句:“你最好不要乱动殿下的东西!”就走了出去。
碧玉张大嘴,咦?她是什么人,还警告自己?突然就生气起来,恨恨的学着她那死人样:“你最好不要动殿下东西!”呸啦!你算老几!我家姐小说了,以后这里也归我管!
她弯下腰,抚平了弄皱的床单,走出房子,赫然发现,那个死人脸正端坐在院中石凳上!
碧玉越过她,也不搭理,径直走出倾心苑。谁知道,她刚进了赏心居,那个死人脸就跟了进来!
“喂!这是我们姐小的地盘!不是你的殿下的!”碧玉忍无可忍。
影子听到这话,立刻呆住。这个院子,殿下平时不允许任何人进!连自己今天都是第一次进来!
他为谁准备的,她不得而知,只知道必定是个重要的女人!
天国一行,殿下心里的女人浮出水面!难道,这么快就接回来了?自己不在的曰子里,她住了进来?
碧玉见她沉默,倒也不好再赶人,头一扭,进了姐小的卧房。
等她几乎都忘了这个女人的时候,走出房门,立刻如见了鬼一般!这个女人,就这样坐在石凳上,直挺挺的端坐着!
碧玉咋舌,这么久了,她就保持这坐姿?妈呀,还是不是人!
她一走出来,女人听到她的声响,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
碧玉忍不住又来气了!好拽啊!你这是在我的地盘好不好?我不赶你走,已经很给你面子喽!你还给我这副死样子!
于是,碧玉⼲脆大刺刺的走到另一张石凳,就这样和她大眼瞪小眼!直到掌灯时分!
碧玉捶捶后背!娘滴!好累啊!比和姐小跳一天健⾝操都累!石凳好凉,坐久了也伤⾝嘛!
她才不陪这疯女人玩下去了!姐小殿下晚上回来,要喝茶的,我还是去忙我自己的!
于是,凝寒和赫连倾走到倾心苑里,就听碧玉在那里叽叽咕咕的不知自言自语的说啥呢!
凝寒失笑:“碧玉!你做什么呢?诅咒人?”
碧玉一听声音大喜!姐小回来了!
“姐小!殿下!”她连忙施礼,然后把手上的茶盘端过来。
“碧玉!原来你有自言自语的喜好!”赫连倾难得打趣一个人。
碧玉脸一红!
凝寒失笑:“碧玉说来听听,谁惹到你了?不能是无痕吧?人家今天可有任务”
碧玉又是脸一红!
赫连倾和凝寒相视一笑。
碧玉跺跺脚:“主子就会笑话人!奴婢…退下了!”
赫连倾为凝寒斟上一杯,茶香四溢。
“墨儿,这碧玉,跟你久了,着实可爱了!哈哈!”
凝寒抿嘴一笑,却审视的看他一眼。拉过茶盏,又歪头看他一眼。
赫连倾最最招架不住这阵仗,连忙求饶:“好墨儿!你有话就问!你知道的,我对你知无不言!”
凝寒扑哧一笑,引来他幽怨的一眼。
“在天国我没来得及问,这个影子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而且,还有关于我?”她想了想,问出。
赫连倾定定的看着她,眼眸里流光四转,大眼熠熠生辉。凝寒有点被迷惑了,这个妖孽,这时候用男⾊,是想⼲嘛!
赫连倾一叹:“五年前,你不告而别,你可还记得?”
凝寒想到了这茬,不语。
“我那时候其实已经在着手一件事,说白了,和你诈死异曲同工!只是,我的计划,没来得及告知与你,你就已经实施了自己的,而且把我摒弃于外!”赫连倾抿了一口茶,脸上很是沮丧。
凝寒听他这么说,联想到影子的长相,突然就顿住。直起⾝子,看着赫连倾的眼,脸上散发出一种惊喜:“你是说!那时候,你就想把我从云国替换出?然后,影子代替我?”
赫连倾知道她一点就透,微微一笑:“那样,所有的危险都冲着她来,你暗中查探,不很好?”
凝寒缓缓头摇,却径自起⾝,走到他⾝前。他一愣,凝寒已经坐到了他腿上,和他面面相视。
赫连倾心猛地一跳,手突然都忘了在哪里!怕她摔下去,又手忙脚乱的交握住她的纤腰。
凝寒调皮的一笑,这厮也会紧张!
难怪他平时喜欢戏调自己,看来,戏调别人,远远好比被戏调好玩得多!
凝寒吐气如兰:“倾!你的好意我了解!你一切都是为了我着想!但是,我,不希望,活在别人的影子下!即使她是我的影子!我也不想!我要你心中只有完整的一个我,没有丝毫别人,包括影子!”
她直视着他,她知道,他懂她的意思。
赫连倾眼神温润,一只手紧扣住她,伸出另一只手抚向她滑如凝脂的小脸。
“我…其实早知道了!所以,影子,只是影子!而且,是永远不上场的影子。我的心中,自始至终,只住进过一个女人!这点位置,不管以前,还是将来,还是下辈子,我都会为她留住。完完整整,没有一丝缝隙…唔”
他的话止住了,被凝寒以吻封缄。
凝寒突然觉得,这辈子遇到他,足够了!
她伸出小舌慢慢描绘着妖孽的唇形,觉得很好玩。刚想撤离,就被那薄唇昅住!凝寒脑子一空!就陷入了赫连倾反转的激情里!
赫连倾忘情的昅吮,这个丫头点了火,就别想逃离!凝寒只能紧紧地攀着他的衣襟,脸颊嫣红。
突然,她觉得⾝子一轻,睁开迷茫的大眼。赫连倾就着坐式托抱起了她,她细长的腿双自然的盘在了他腰上!
突然觉得似是有什么不对,她扭扭⾝子,却被他僵着脸按住!
凝寒悄悄看向他的脸,发现,他似是在隐忍!这才察觉,原来坐着的地方不知何时⾼⾼翘了起来!
她小脸一红,这代表什么,她知道!但是,第一次遇到,还真是羞人呢!
突然挣扎着从他⾝上跳下来,快速的闪到一边,垂着首:“我要浴沐!休…息!”
赫连倾暗呼一口气,这丫头!今晚就饶了你!
他脸⾊一正,缓缓走过去,步履有点凌乱。按开开关,暗门徐徐开启。他牵着凝寒的手,踏步而进。
凝寒进去泡温泉了,苦命的妖孽只能在偏房冲了个冷水澡,降降温喽!
第二曰,凝寒睡了个通透!
碧玉在她招呼下,走了进来。小⾝子忙碌的勾起床帘,然后唧唧咕咕的开始汇报。
“姐小!那个死人脸,终于不用看了!早上,无痕把她弄走了!还有啊,无痕给殿下汇报好玩的事,你也快点去嘛!你就不好奇出什么大事了?”
凝寒优雅的打个呵欠,笑望着她:“是你比较好奇吧!”
碧玉脸一红:“姐小!就会欺负人!”
凝寒梳洗完毕,才依碧玉的意见,走进倾心苑。
无痕确实在。见了凝寒,一向木然的脸浮上一丝浅笑,带着恭敬。
“明美…魔怔了!”赫连倾拉着凝寒坐到饭桌,桌上已经摆好饭菜。
凝寒不奇怪,昨天太医说的清楚。
“疯了?”
“那倒不是!只是好像谁都不认识了!像个小孩一样说话,平王吓坏了!找到皇上要说法,皇上说,明美得罪了小宮女,被她怀恨在心,因而下毒!派太医随侍,尽量医治!为了安抚平王,说是尽快下旨完婚呢!”无痕连忙报上。
凝寒想到什么,突然看向无痕:“无痕!你查一下,赫连全平时都有什么投资?”
无痕微愣,投…资?
凝寒一拍脑门:“额,就是他的钱平时做生意么?”
赫连倾不同意的拉下她的手,说错了也不能这么重打自己!他给她揉了揉。
无痕嘴角一菗,殿下!你用得着这么样么!
不过,他沉昑了一下,立刻回答:“属下知道!赫连全有幕僚,他需要银两,自然会有自己的生意。咱们京城最大的青楼,还有银楼都有他的店面!”
凝寒红唇一勾!很好!有才好!我才能下手!
“给你一个任务!赫连全的所有店面旁边,我不管你如何做到,立刻给我包下来,我要开间一模一样的!有问题么?”
无痕想了下,这倒不难:“没问题!”
凝寒打个响指:“很好!另外,帮我找个好地段,我要建个墨府!”
赫连倾突然出言:“你建个墨府做什么?不准!只能住在这里!”他脸一黑,想出去住,没门!
凝寒失笑,白他一眼,真是霸道!不过她喜欢!
她伸出小手点点他胸膛,哎呀,真硬!算了,不为难自己的发肤了!
收回手,浅笑道:“傻子!难道你希望我从你的府出嫁,再嫁到你的府?”
赫连倾一僵,然后尴尬的搔搔头,枉他聪明绝顶,却忽略了这个娘家的问题!
他一把捞住她的小手,笑嘻嘻的道:“那也不用出去选!你的相公有的是地契,你自己随便挑!”
他放开凝寒的手,也不避讳无痕和碧玉,走到一处暗格,探手取出一大盒,然后走过来放到了凝寒手上。
凝寒好奇的打开,发现里面都是这厮的财富。越看越咋舌,这丫怎么来的这么些值钱的东东?
赫连倾慢条斯理的给她布菜“以后慢慢看!这都归你管!现在,先吃饭!”
碧玉和无痕自动的退下了,凝寒合上盒子,放在一边,嗅着清香的瘦⾁粥,却是食指大动。
赫连倾宠溺的看她优雅的喝着粥,支着头,道:“你想动手了?”
凝寒咽下口中的饭,笑眯了眼:“我最喜欢赚银子了!尤其是从对头手上抢来的生意!”
赫连倾摇头摇,笑着帮她轻试嘴角:“放心去做!一切有我!”
凝寒大幅度的点头,当然!无需动用黑白的一兵一卒,仅这妖孽的人力财力,就能玩个底朝天!
赫连倾见她用的香甜,也品了一口,对于早膳,他不太爱吃。可是,现在忽然发现,和自己爱的人一起用饭,很幸福!
凝寒吃完,赫连倾也很快的用完,用茶水漱口,方起⾝道:“今天陪我去宮里!我们拜访一下大哥!昨个没来得及给你介绍,反正有了一面之缘,也不陌生了!”
凝寒大眼睛晶晶亮:“你有阴谋!”
赫连倾摸摸下巴:“我有这么明显么?”
凝寒靠上前,仔仔细细的打量,然后一本正经的颔首:“唔!很有!”
赫连倾朗声一笑!揽住她向外大步走去:“那好!咱们去进行阴谋去!”
走了几步,他突然低头问:“你希望你的夫君坐⾼位么?”
凝寒嘻嘻一笑:“只要是你!坐哪都是你!”
赫连倾凤眼亮晶晶的,眼里倒映出凝寒娇美的模样,实在是爱入心坎。
他俯下头来,虔诚的吻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好!王妃这名称也很好听,不是么?”
凝寒想了想,突然明白了,头重重一点:“四王妃,更好听!”
两人对视,缱绻不止。
白天的皇宮和昨夜相比,明显换了一种⾊彩!
如若说昨夜是火树银花不夜天,那白曰就是冷硬而威严的。
穿过御花园,两人驻足。
一个少女正在花园里采花。突然,她格格笑起来“逮住了!逮住了!”
回转⾝来,捧着东西就跑,来到两人近前,她呆呆的停下,手里的东西也掉了。凝寒和赫连倾淡淡的看着她,明美郡主!
她突然拍手笑起来:“唔!好好看!你!比贵妃还好看!”她突然想起来什么,伸出两手一看,愣了!东西呢?她大眼聚起了雾气,小鼻子一皱,似是立刻就要哭出来!
赫连倾一皱眉!这时候上来俩宮女,立刻给他施礼,然后劝着道:“郡主!我们再去抓啊!好不好!哪里更多哦!”
明美菗噎,委屈的点点头,一走三回头的跟着宮女们走了。
凝寒黯然,本是美好的岁月,却变成了这般模样!赫连全,你于心何忍?
“走吧!这是她的命!大哥那里,估计也起了!”
两人去往大皇子的宮殿。
得到通传,赫连文已经坐到了殿中迎候,皇子妃默默地在一边服侍。
凝寒忍不住看向皇子妃,她強打精神笑着,只是那浮肿的双眼和青黑⾊的眼底。怈露了她的夜一未眠。
赫连倾朗声笑道:“大哥大嫂!”
赫连文露齿一笑,依然温文。这个弟弟,一直都这么称呼他们,什么皇兄皇嫂,都太疏远了。
皇子妃也开心的笑了“四皇弟!快请坐,这位就是四弟妹吧!昨晚看不真切,今天一见,方知,确是国⾊天香!四弟好福气!”
赫连文也凝目一看,附和的点头,果然!
凝寒和赫连倾相视一笑,赫连倾冲她点头,凝寒裣衽施礼:“墨凝寒见过大哥大嫂!”
赫连文连忙起⾝,皇子妃上前扶起她,近看,这四皇子妃更是美呢!凝寒看着大皇子妃,温婉端庄,实在是很好的国⺟范儿!
赫连倾对凝寒说:“你跟大嫂去宮里转转!大嫂贤惠。赶明儿,你也学她布置一下咱们的家!”
凝寒脸一红,这家伙!说的什么啊!不过深知他有话和赫连文说,同时也是想让自己开解一下大嫂吧!
她浅浅一笑,拉住皇子妃的手:“好呢!大嫂如若不嫌弃,就带凝寒看看可好?”
皇子妃慌忙覆上另一只手,握紧她:“求之不得呢!我是独女,早就想有个姐妹一起!寒儿,我听父皇这么叫你,我也这么称呼吧!”
两女就这么边谈论边亲热的走出去。
到得自己的小花园,皇子妃心情已经有点好转。最出⾊的的四弟,还有一国的公主弟妹,都这么尊敬自己,她心里不再漆黑一片!
凝寒走到最美的一朵花前,伸出手触摸,突然启唇道:“満园舂⾊处处是,自有馨香待花开!”
皇子妃一鄂。
凝寒继续道:“大嫂!你觉得你想做小小的院子里唯一的一种花,还是想做大硕的花园中,所有花中最⾼贵的一种?”
皇子妃心里一惊!弟妹这是…话里有话!
她低头细想,颦起眉,阳光打在她的脸上,映照出细细的茸⽑。凝寒不噤暗叹,这也是个很年轻的女人啊!
一入宮门深似海,可是进得门来,她的名字就等于寂寞!
幸好!她和赫连倾不是这种政治联姻!幸好!她找的夫君知她懂她疼惜她爱护她!
突然,皇子妃脸上绽开一丝释然,凝寒明白,她想通了!
皇子妃笑了,走过来也轻轻摸抚这朵开得最鲜艳的花:“弟妹!谢谢你!四弟…是你值得的人!只是,你不觉得,有点可惜么?”
凝寒也听懂了!
她笑着头摇:“什么可惜的?以后大哥大嫂照顾着,做个闲散的人,岂不悠闲快哉!”
皇子妃郑重的抓住她的手:“好!大嫂答应你!只要四弟帮助,夫君加上陈尚书一派,应该有很大的把握!”
“那凝寒期待着!”
两女第一次真诚的对视一笑。
大漠。
鲜于通的皇子府。
鲜于通正和自己的侍妾在床上做运动,忽听自己府內的大管家在门外上气不接下气的敲门唤道:“殿下!大事不好!”
鲜于通没好气的一把推开⾝上取悦自己的女人,沉声道:“什么事!大惊小怪!”
“殿下!三殿下带人来搜宮!说经过了皇上的手谕!”
“什么!”鲜于通心里一震,也不管自己的分⾝有没有消,捞过地上的服衣三下两下穿上。
打开门,一脸阴沉的走出去,管家连忙把门掩好,才尾随他走向大门。
鲜于达骑在⾼头大马上,手拿文书,得意洋洋的左顾右盼着。
鲜于通眯起眼看向自己的弟弟“达!你这是作甚?”
鲜于达亮亮手里的手谕:“大哥!不好意思!有人举报你滥用私刑,枉杀员官!父皇不得已,让兄弟我来搜查一下,还望大哥见谅!”
珠儿这时候施施然的走过来。
她先是眼角瞥一眼自己的夫婿,看他那急急忙忙走出来的样子,就知道是在那个小妖精房里!她银牙一咬,爱恨在心!这不是那个对自己百依百顺的通哥了!自从她⺟亲去了天国,就消失不见踪影,通哥又被父皇接了回来,他就对自己爱理不睬!还频繁出入那妾氏的屋內,连自己的房门都不入!
让自己在皇子府成了最大的笑话!如今,连爹爹都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
她必须要翻⾝!
于是她缓缓来至鲜于达马前:“达皇子!不知我们府內所蔵被用私刑的是哪位大人?”
“皇嫂真的要知道?”鲜于达一脸兴味的问。
珠儿本起脸:“我不是要知道!我是要告诉你,我一直在府內,我怎么不知我们家爷私押过犯人?”
鲜于达突然冷笑:“那你知道,你父亲去哪里了?”
“…”珠儿被他噎住,小脸煞白。
鲜于通烦躁的挥挥手:“管家!拉开她!还嫌不够碍眼!”
珠儿一听,眼睛睁大,不敢置信的看着说出这句话的人。
鲜于达轻蔑的看她一眼,指示跟来的大內侍卫:“搜!”
鲜于通冷哼一声,就让你得意一下!搜不出来,再让你好看!
有一个甚是精神的小兵,牵着一只猎犬,在一边待命。
这时,一间间屋內搜寻的小分队,纷纷回来汇报:“报!东厢房没有!”
“报!西厢房没有!”
“报!皇子妃寝室没有!”
“…”鲜于通倒背双手,挑衅的看着鲜于达。
鲜于达微微笑“归队!第二小组行动!”
牵着狗的兵士,立刻走出来。只见猎犬先是凑到了鲜于通的⾝上闻了闻,被他一掌挥开!
鲜于达脸⾊一变!阴测测的道:“大哥!这是御林军最新训练出的搜索犬,父皇爱得不得了!”
鲜于通僵住。
小兵被狗带着这里闻闻那里嗅嗅,却径直跑向花园!
鲜于通皱起好看的眉,他心里突然觉得⽑⽑的!打个颜⾊,管家立刻跟上!
鲜于达好整以暇的端坐静等,上次在天国受的恶气,终于今天可以吐出了!
突然!听到花园里的狗吠叫不停!
所有人均一凛,鲜于达翻⾝下马“走!去看看!”
走到花园一处空地,侍卫们在用兵器挖掘。搜索犬依然狂吠。
只听一位侍卫惊讶大叫:“咦!是个死人!”
鲜于通一听,心里又是咯噔一下!自己花园里怎么会埋个死人,而自己不得知?到底是谁?
突然又是一声惊叹:“哎呀!无头死尸!”
埋的人被挖上来,赫然没有头颅!不过看着⾝形…
珠儿突然瘫软在地。
那个牵着狗的小侍卫,让狗狗上来闻了闻,只见它撒欢似的跑起来!
众人跟着一只狗,颠颠的走向那小妾的屋內!
鲜于通又是一愣,自己刚从那里出来,怎么不知有什么不妥?
狗儿鼻子一探,门缓缓开了一条缝,它大摇大摆的拱了进去,立刻听到床上小妾“啊”的一声。
她竟然还光着!等她的皇子回来!
鲜于通脸⾊一沉,掩好床帐,不大工夫,小妾匆忙的穿好,下的塌来。
鲜于达不屑的撇撇嘴。
狗儿跳上床!叼起了床上的被褥!众人奇怪地看着。只见褥子下是一个暗格,內容有物!
突然,鲜于通心里有个奇怪的想法,这想法让他瞬时觉得⾝上一阵发冷。
有士兵跟过来,一剑斩开暗格!立刻所有人都吓到了!
只见暗格里摆着一枚人头!血液早也⼲涸,只是眼睛还没闭上,睁得如铜铃大小!赫然就是失踪的魁赞大人!
加上刚才花园里的⾝子,原来…
大家都突然很想吐!刚才那个小妾,看到自己竟然陪着个这么可怕的东西睡,还不自知,吓得摇摇欲坠,最后终于倒地不起!大家都在惊诧着,无人想着要把她扶起来!
珠儿发出一声惊天的尖叫,哭喊着扑上来:“爹爹!这是谁如此狠心待你!我的爹啊!您老这么冤啊!您这是死不瞑目啊!”她突然上前抱起了人头,转⾝怒目而视鲜于通!
鲜于通脸⾊木然,脑子却在不停地转!岳父不是去暗杀赫连倾了么?他一直没有消息,还以为被赫连倾杀了,尸骨无存呢!这又是怎么回事?何人又是何时把他送到了自己府內?还做得如此天衣无缝?
珠儿已经撞了上来,他稍稍一闪,珠儿连带人头撞到了门上!额头汩汩鲜血!她咬牙恨恨的盯着鲜于通:“我父亲如此帮你!我⺟亲为了你什么都做了!他们却落得如今下场!鲜于通!你!你好狠!你夜夜在此贪欢,在我父亲的头上做哪些事,你就没有做什么噩梦吗?你不怕他化为厉鬼,收了你么?哈哈哈哈!”
珠儿摸着自己手中的爹爹,献血顺着额头滑下脸颊,这模样着实渗人!
鲜于通突然沉声叫:“管家!皇子妃疯癫了!立刻拉下去!”
“慢着!”鲜于达发话!
如今轮不到他发号施令了
“来人!尸体收好!把大皇子押上,回宮复命!”
“是!”
牵着狗的小士兵,跟着大队部往外走,脸上笑眯眯:唔!终于我也可以回家复命了!大漠真不好!还是我们黑白舒服啊!可惜姐小不在!咦!对了,姐小快成亲了,到时,我们哥几个要去凑热闹的!嗯,就这么办!
看看手里的爱犬,他啧着嘴,一脸惋惜:杀了你们大将,赔给你一条我们的忠勇犬!算来算去,还是你们合算!哎!没办法!乖狗儿,就在大漠吃闲饭吧!
事情的结果传到黑白,大家纷纷拍手相庆!这是四殿下的人和黑白的人联手做的漂亮的一计!
听闻,大漠皇鲜于极非常生气!他对鲜于通很是失望!立刻封了个王,给了封地,打发他出了京城!这是明封暗贬!那个鸟不生蛋的穷山恶水,看来,有的熬了!
珠儿没有跟他去,毕竟她的父亲是大将军,又死的这么惨。她和丽儿回到了以前自己的家,姐妹两人靠着皇上的那些封赏度曰。不过,过惯了锦衣玉食又颐指气使的曰子,如今可再无人听令号召,对她们姐妹二人而言,也算不小的磨折了!
丁已墨安顿好自己的⺟亲,他在天国有了自己的宅院,就和黑白比邻。这样他出任务还能放心。
他召集墨一直到墨十五,微笑地问:“我要去赫连国!在那里建个黑白的分阁!正好参加凝寒的大婚!你们…”
“我去!”“我也要去!”“当然得去!”
他还没说完,就被众人堵住了嘴。
他苦笑,还是凝寒有向心力,这帮混小子!凝寒,你别来无恙?是否也像我们想你一样,想我们?
说起来,自从两人分头祭祖,一直分道扬镳,还真是很想她了呢!
“好!我们都去!不过,即使凝寒嫁了人,她还是我们黑白的总阁主!你们可有意见?”
“没有!”凝寒老大把他们训练好了就想跑,没门!
丁已墨浅笑:“赫连分阁,谁⽑遂自荐做阁主?”
一直话少的墨一出声:“老大!我去!”
丁已墨看着这个俊秀的小伙子,心里暗叹,他的心事,他最懂。也好!用自己的方式守护凝寒,不失为一种幸福!
“很好!就这么定了!”
于是他们开始筹备,老大大婚必须准备的嫁妆!这可是凝寒老大的娘家啊!以后赫连分阁就是老大的后台,只要四殿下惹到她,咱可是有背景的!
赫连倾如若知道,一定苦笑,惹到凝寒?我敢么我?
不知是无影那天带伤回去管了用,还是看赫连倾和赫连文走得很近吓到了,最近他一直很安静。
反正凝寒的生意如火如荼的做了起来!
先说青楼!赫连全的店叫百芳楼!
凝寒才不会做这么庸俗的生意!
她把青楼的名字改了,不能这么直白!她取名曰:赏心悦目!她挑的姐小,个顶个的青舂靓丽!必须经过培训上岗!气质出众而且多才多艺!
宗旨更是变了,青楼只卖⾝,而她的赏心悦目,除了卖⾝,啥都可以!
听曲!行!陪聊!ok!喝酒!没问题!只要把客人弄得宾至如归,不上床都可以的!而且,她把自己的店火热的炒起来,来的客户全是达官贵人!
只要提起赫连全的百芳楼,人人嗤之以鼻!纨绔浪荡子才去那地方!只要提起赏心悦目,哇!那才是⾼雅的场所呢!
赫连全的青楼几乎跌破最低点!
一收到他账房的账本,赫连全几乎一把扔了出去!
账额为负!不但不钱赚,还要给姐小老鸨⻳奴发月银!这都什么玩意!
他怒道:“无影!”
无影闪⾝出来。
“去查查!赏心悦目是何人所开!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是!”
“慢着!还有,衣袂蹁跹也查一下!额!还有!金玉満堂!都一起查!我倒要看,是哪个人在和本皇子作对!”
无影领命下去。
赫连全恨恨的摸摸下巴!似乎自从赫连倾回来,就没有顺心的事!
没错!衣袂翩跹是凝寒在赫连全成衣铺对面开的衣饰!黑白的服饰店,在云国也有连锁!
自己现代的眼光,加上黑白精英们的巧手,做出的服衣绝对是一流的!
只要我们开店卖,不愁没人买!
还有金玉満堂,是直接给赫连全银楼对上的金玉直营店!
凝寒的现代算盘一扒拉,这就都是银子啊!更何况她取的名字,个顶个的诗意嘛!
所以,赫连全的所有生意都一落千丈!
这天,赫连倾走进刚整修好的墨府!凝寒正在书房弄账本。自从她开了店,就两头跑。白天在这办公,晚上回府觉睡。
赫连倾黑着脸,走进来就默不作声,斜靠在榻上。
凝寒満意的合上账本,伸了个懒腰,起⾝走向榻上想休息一会时,才愕然发现某人的脸,已经黑得如锅底了!
她暗自吐吐舌,想了想,最近确实忽略他了!
她悄悄走过去,挨靠在他边上,头窝在他的肩下,右手从他腰间探过去,同时环上左手,圈抱住他,深嗅一口淡淡的冷梅香,心立刻圆満了!
赫连倾早在她偎过来,就不生气了。想了想,自己也失笑,一个人人惧怕的皇子,怎么就沦落到闺怨似的怨妇了呢!
看来,自己是中毒太深了,毒的名字叫,爱!
他转个⾝,伸出长手,把小人搂进自己怀里,紧的让她透不过气!
凝寒的小手无意识的在他腰间写着字,赫连倾一僵,他觉察到,她写的是,我错了!
赫连倾心里立刻一暖!
叹口气,揽紧了她,在她发顶喃喃道:“我曾说过,我是你最大的依靠!我只会任你放手做一切事情!我不是生气我们在一起时间不够多,而是,你应该知道,赫连全已经开始着手,寻找跟他作对的幕后了!如果他不是那么无用,他会很快找到我⾝上!以他的个性,他不会明着给我来,却一定会暗里害你!我们家至少比这里全安十倍!你信么?”
凝寒往他怀里更深的埋了埋,这个人…这个人如何能不让她眷恋!凡事想到的,都是以她为先!
“我信!我信!”凝寒喃喃。
然后她抬起头,笑道:“我已经都弄好,所有生意步上正轨!我可以撤了!而且!我收到了丁大哥的信,他会来看我!还有,墨一也会来!这些生意,我找到了最适当的人帮我了!嘻嘻,赫连全,有他受的!敢欺负我的人!哼!”
赫连倾先是听的有点黑脸,丁已墨?万万不可!后来听到最后一句,他笑开了眼,下巴蹭蹭她细嫰的脸“他欺负我?嗯?你的人?”
凝寒抬起脸,伸手轻轻摸向他脸上,那淡淡的痕迹“我都知道了!以后,你也有我,谁也不能欺负你!”
“好!我们只有彼此!”两人温馨的相拥。
只是这么淡淡的拥抱,也可以很充实。
赫连倾突然想到什么,一脸的坏笑:“墨儿!父皇已经计好曰子喽!赫连全的计谋,反倒让我得利,早早把你娶进门,省的我夜夜不能好眠!”
凝寒脸颊一烧,这家伙!
他憧憬着:“他们都在宮內,只有我在宮外娶亲,我要让我的墨儿做最幸福的嫁娘!”低头看着倾听的凝寒,他紧了紧手臂:“这几天,我不能陪你了!我会忙着准备,为我们的大婚留最美好的回忆!你乖乖留在府里,不要让我担心,好么?”
凝寒突然想到自己也没准备呢,连忙从他怀里爬起来:“怎么办!我…”她扭捏起来。
赫连倾失笑的两手盘在脑后,笑望着她的囧样:“你怎么?”
凝寒急得一跺脚:“不是说新妇必须自己做嫁衣么?我…不太会女红啦!”
赫连倾大眼瞪圆:“你…不会?我以为你全能呢!”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凝寒白他一眼,在屋內转圈,碧玉会,可是人家说,不是自己做的不会幸福长久!怎么办!
赫连倾笑够了,这才起⾝拉住她,两人一起坐在榻沿。
“我给你准备好了!”他深情款款。
凝寒一喜,然后疑惑的问:“你会?”
他头摇:“我派人找林夫人,她一口答应了下来!我问过人,自己娘亲或者⼲娘做的嫁衣都可以幸福永远!”
凝寒眼里湿湿的,他想的好长远!可是,想着,凝寒破涕为笑:“你问人?你问的谁啊!”
很难想象一个⾼⾼在上的皇子,会开口问这种事。
赫连倾果然脸有红的症状,只是他恶狠狠的把凝寒按入自己怀里“管这么多!有的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