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他之间,原本是最亲密的关系,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将他看作陌生人了?
“哦,是我误会了。那么,请问你又是什么样的⾝份将珠儿接到宮中来的?”林玉珍嘲讽的一笑,那眼中的淡漠让刘恒想冲过去,将那该死的冷漠从她眼中撕碎。
没有等刘恒回答,林玉珍又敛了眸,自嘲一笑道:“看我给糊涂的,珠儿跑到我面前向我宣示主权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是我管太多了,既然你如此的喜欢她,那么就请你好好的对待,找个时间还是亲自去我林府提个亲的好。这样不明不白的跟着你,不说委屈了她,却也未将我林府看在眼中去。”
说罢,朝刘恒笑了笑,微微的福了福⾝,便转⾝离去。
“我与林二姐小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我们…”刘恒大步跨到林玉珍⾝边,拉住她的胳膊,解释道。
“你与她什么关系,需要跟我解释吗?男子三妻四妾很是平常,更何况你还是一个王爷。对于你想纳她之事,撇开其他不讲,我还是很赞同的。”林玉珍头也未回,淡淡的道。
刘恒拉住她的手紧了紧,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曾经说过,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而此时却说男子三妻四妾很平常,她很赞同他纳妾,是说他并不是她的心中人吗?
脑中的这些想法还没有得出印证,只觉心中的一股怒火却升腾了起来。刘恒用力拉过林玉珍,将她死死的搂在怀中,头一低,便吻了上去。
林玉珍也不反抗,眼睛睁得大大的,就那么平静的看着他。无波无澜。半晌,刘恒懊恼的低声诅咒了一句,放开林玉珍,大步的离去。
林玉珍看着刘恒的离去的背影,半晌,扬起了一抹阴冷的笑意。
跟在林玉珍⾝后的芜琴见林玉珍嘴角的笑,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回到屋內,林玉珍没有提刚刚的事情。平静的就如刚刚的事是芜琴几人眼花,产生的幻觉一般。
“看来,那两个宮女的话也不是不可信。林二姐小果真在坤宁宮內。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海棠看向林玉珍,等着她的决断。
林玉珍想了想后,回答道:“就算知道她在那儿又如何。如今静王爷的理由很充分。”
“哎,也不知道二姐小是如何想的,这般的被人利用她难道都看不出来吗?姐小,南宮贵妃让二姐小学你是什么意思?她是想偷梁换柱,用二姐小取代你吗?”芜琴忧虑的说道。
“具体是不是这样。目前还不清楚,不过既然让珠儿学我的一言一行,且看起来珠儿还是自愿的话。那么,目标不一定是我。或许还有更大的阴谋也说不一定。”林玉珍一边回着芜琴,脑中一边计算着南宮宓可能的举动。
如果她是南宮宓,这般的训练林玉珠是想做什么呢?
将她杀了。让林玉珠取代她的位置?不可能,虽然林玉珠与她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但倒底还是有所不同的。从小的家里的地位不一样。人生经历也不一样。只学外表,林玉珠可以学她个十成十,但只要一说话,一做事,定然是不同的。这一点相信南宮宓也清楚。
让林玉珠以假乱真的控制林府。这一点就更不现实了。
这两点都不是,林玉珍就真想不出来还有其他的别的原因了。摇了头摇。见海棠等三人都看着她。林玉珍苦笑了一声,道:“我也不知道,南宮贵妃如此做有何的目的。”
在私下里,林玉珍是不会喊南宮宓⺟妃的,跟芜琴她们一样,唤她为南宮贵妃,原本她是想直接称呼其南宮宓的,但到底是人多嘴杂,说不得哪天被人听去就是一件⿇烦事。
既然这一点想不出来,几人便也就将此事放到了一边。
随后林玉珍又问了芜琴先前检查那太监的事。芜琴摇头摇,想了想说道:“这一次,是当真什么也没有找到。显然,之间那宮女的死,躲在暗处的人也发现了什么。”
林玉珍点点头。
太子妃的死也算是一件举国的大事,林洛也进了好几次的宮,前来看望林玉珍。林玉珍也顺便将现在想不通的许多问题问了林洛,最后还将林玉珠的事告诉了林洛一声,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如果南宮宓当真是想要拿林玉珠来利用林府的话,也好有个心理的准备。
原本林玉珍还想问问关于南宮宓的事的,但是张了几次的嘴,都没有问出来。
每一次说到南宮宓的时候,林洛都有种不在自的表情在心面。林玉珍心中叹了一口气,或许真如南宮宓所说,或许曾经爹爹与她是真心相爱过,但林玉珍始终接受不了,她那么尊敬的爹爹为是为了前途而离弃了南宮宓而娶了她的娘亲。
林洛似乎是真不怎么关心林玉珠,听闻了林玉珍的话后,眼中的冷芒就一直没有断过。特别是听到林玉珍说林玉珠偷偷的在学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后,更甚。
“珍儿,太子妃的事,已经过去了,你也不要太过的计较,当下,你还是多多注意你自己为好。至于林府,有爹在,无论是谁也不能对我林府做出一丝一毫的伤害。”林洛临走之前,拍着林玉珍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林玉珍点点头,想了想,还是向林洛提了一句:“爹爹还是多多注意花姨娘的好,虽然⾝为晚辈珍儿不该说这些话。但珠儿自小是个胆小的,就算她如何的爱慕静王,也不会做出如今这般的作为来。珍儿仔细的想了想,除了花姨娘在背后指使外,怕也不会有别人了。”
“这些爹都知道,毕竟只是个青楼的女子,那些个心眼成不了什么气候。”林洛叹息了一声,不知道是在叹息曾经的花姨娘,还是他自己。
而皇家的无情也在王静娴下葬不出一个月后便体现了出来。
林玉珍听林洛说,她的舅舅王中平自从王静娴离去后便一病不起。初时皇上还常常打发⾝边的大太监前去探望,可这一病便是一月有余,皇上心中也有了恼怒之意。便不再去理会,至于他上不上朝的,更是不多加问候。
林洛叹息一声,说过,再这样子下去,她舅舅的大学士之位怕是保不住了。
但舅舅这一生就只得这么一个女儿,千般宝贝,万般爱护的,娶进了宮,成了太子妃,却被人这样蹋糟,倒临终也是不得好死。
这厢的,王中平病还未好,朝中便有朝臣提出,太子妃虽然刚刚去世,但太子却不得不赶紧的娶妃,就肯首订下来也好。
皇上想着王中平近来的表现,连犹豫也没犹豫,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最是无情帝王家在这一刻真的是被表现得淋漓尽致,一个父亲在女儿离去之后,连伤心的资格都没有,对于这些林玉珍原本已经看得很淡,可心中却还是有一丝隐隐的悲哀。
原本这事也算是这么的过了,可是过了几天后,林玉珍从海棠那里听来,皇上竟下旨让王中平来担当新太子妃的主婚人。而王中平气不过皇上的一再逼迫,上吊杀自了。皇上得知后,一怒之下,竟要抄王中平的家。
林玉珍得知这消息的时候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连手中正在刺的绣针扎到自己的手也没有知觉。急急忙忙的出得延曦宮向皇上的未央宮赶去,却在路上遇到了南宮宓。
南宮宓带着林玉珠拦在林玉珍的前面,眼底是浓浓的猖狂和嘲讽:“珍儿这么急急忙忙的,是要赶往何处?”
林玉珍得知消息时本就有个时间上的差异,又在初得消息后有一刻的失怔,如果再被南宮宓拦着,恐怕林玉珍赶到的时候,皇上的旨意已经下达了下去。至古天子便是金口玉言,圣旨一出,概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林玉珍不想跟南宮宓纠缠,但南宮宓却不放过她。“珍儿见到⺟妃,怎么,不施礼请安?”
林玉珍看着南宮宓,口气是从未有过的凛冽:“让开!”
“哟,听听这说话的语气?是一个晚辈对长辈该说的话吗?”南宮宓捂着嘴,尖着声音,失惊的叫道。
林玉珍绕过南宮宓,却被不知从哪钻出来的好几个太监给拦住了。从那太监出现的速度与眼中的精光,林玉珍知道这几人都是会武功的。阻止了上前一步,准备动手的芜琴后。林玉珍退回来,冷冷的看着南宮宓:“不知贵妃娘娘有何事,还请尽快说的好,儿臣赶时间,有要事要找父皇。”
话语里,已经不称呼南宮宓为⺟妃。南宮宓大笑几声后,双手相互抚了抚,大红的蔻丹在阳光下闪着血一般的颜⾊。
“静王妃找皇上是想阻止皇上下旨抄大学士的家吗?如果是,本宮就劝静王妃一句,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的好。圣旨早已经发了出去,恐怕现在王大学士的家已经抄得差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