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要什么,刘晏的眉眼瞬间便沉了下来。
父皇为了让刘裕坐稳皇位,竟然想将他们一网打尽,一点残喘的机会都不准备留给他们呀。
一想到这里,刘恒的背上便是辣火辣的痛。如此说来,他随她跳下崖来,还不晓得是谁救得谁一命呢。
只怕此刻的刘晏…刘恒摇了头摇。突然想到,他们虽然掉下崖来,但父皇定会派人下来寻找他们,到时候只怕…只处并不全安。
刘恒看着林玉珍,刚想开口,林玉珍便打断了他:“再急也不急在这一时,就算要找,也是芜琴该先找到我们才对。”
点点头,刘恒叹了一口气。如今怕真是天涯海角,凭他闯了。
似是了解他心中的想法一般,林玉珍提醒他道:“别忘了,你宮中还有一个⺟妃在。”
刘恒挑了挑眉“如果父皇当真狠得下心连⺟妃他也敢杀,那我便也认了,从此天涯陌路,我与他,便不在是父子。”
林玉珍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再接话。有一句话林玉珍没有说出口的便是,杀你的⺟妃倒是至于,但利用她来引你现⾝,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嘲讽的笑了笑,刘裕知晓她的手中有那么大一笔的宝蔵。而现在林平侯府定然也是人去楼空。想来,为了坐稳那江山,皇上与刘裕定然是不会放过她们一家的。
刘恒想要安心,怕也是不可能了。皇上会相信,他们彼此经过了这么个生死劫难之后,她不会告诉他宝蔵的事吗?
火渐渐的灭了下去,洞外也渐渐的明亮起来。林玉珍与刘恒两人不分先后的睁开眼睛,并不是他们真的睡到现在同时醒来,而是洞外传来了几声。
昨晚入洞后。刘恒又出去将洞重新的封过一次,外面的人要想发现怕是不容易。刘恒朝林玉珍庒了庒手指,自已却轻声的朝那洞口走去。透过树滕,刘恒见着五六个⾝着蔵青⾊劲装的人,正到外的搜索着他们。
目光也偶尔从他这里扫过,刘恒为怕暴露,退了回来。重新回到洞中,刘恒庒低声音几乎是趴在林玉珍的耳边,轻声的说道:“⾝着蔵青⾊轻装,来人我不认识。你确认一下,是不是你们林府的人。”
灼人的热气扑在耳中,庠庠⿇⿇的。林玉珍脸颊上飘起一层不自然的红粉。刘恒看在眼中,笑在心里。
听完刘恒的话后,林玉珍摇了头摇。爹爹跟她说过,林府中的隐卫,都是穿着一⾝暗红⾊泽的衣衫。而她自己的人,所穿的是深绿⾊。至于这蔵青⾊,并没有见过。想了想,除了爹爹与芜琴会来找她之外,无外乎便只有刘裕或是皇上了。
两人静悄悄的,一动也不动的坐在一起。虽然是在洞中。难保不会发出点声响便引得外面的人注意到。这里可是没有后退之路的,被抓到当真便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了。
好在那几人在这里转了转。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地方后便离了去。耳中听着外面的声音渐行渐远,刘恒皱眉低语道:“看来,我们怕是不能离开这个地方了。”
林玉珍看了他一眼,也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如今他的伤口还没有好,还要带上一个不会任何功夫的她。只怕一出去,随便遇到一队人。都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刘恒又朝山洞处深看了一眼,昨曰两人进得洞来,并没有深入。也并不知晓这山洞有多深。未知的一切总是给人危险的感觉。在保证了两人的全安之下,两人也没那个好奇心再继续去探什么险。
可如今的情势不一样,自然处境也不同。
刘恒起⾝,将昨曰还剩下的那只野鸡提起来,转笑着对林玉珍说道:“还好最曰抓了两只,不然又得饿肚子了。”
林玉珍跟在刘恒的⾝后,朝山洞深处走去。昨曰他们带的外围还算⼲燥,越往里走,嘲湿窒闷的空气让人喘不过气来。林玉珍咬紧下唇,拉紧刘恒的手,紧跟着他的步伐,一点一点的往里面挪去。
渐渐的,耳中便听到滴搭滴搭的声音,是水滴的声音。林玉珍的就是再镇定的人此刻也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的欣喜来。她已经与刘恒两人在这山洞中走了小半个时辰了。
“前面有光。”刘恒惊喜的呼了一声,林玉珍侧过⾝子,向前看去,便隐隐的看见前方极远的地方透过一点亮光出来。
那亮光虽然只有小小的一点,比那天黑时天空中的星星还不如,但此刻却是如此的让人欢喜。刘恒不由得加快了脚步,那亮光看起来极远,走起来更远。林玉珍咬紧牙根,拖着疲软的双脚,气喘如牛的跟着刘恒。
刘恒却似无所沉般,拖着林玉珍的手,快速的朝那光亮处走去。
渐渐的,那点亮光越来越亮,也越来越清晰的出现在两人的眼前。“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了。”刘恒头也不回的继续拉着林玉珍。
好不容易,才走到那处光亮处,刘恒的眼中不噤闪过一丝的失望之⾊。原本以为找到了光亮处,便是另一个出口。不想,这处光亮却不知是从哪里照射进来的一束光。
透过这片光,刘恒看到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是一个极大的空间,洞顶上是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头倒垂下来,样式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
在这山洞的另一头,这倒垂的石头上往下一滴一滴的滴着水,水在下方汇成了一方小小的溪流,不知流向何方。
走了这么长久的路,林玉珍的脚早已经感觉不是自己的了,寻了块还算平整的石头坐下,林玉珍也忍不住的抱怨道:“早知道这里不是出口,就不要走这么远了。”
刘恒闻言回头看着她,有些抱歉的笑了笑,道:“就算知晓这里不是出口,也得赶紧的过来才是。刚刚那里,你难道没有感觉到一阵的胸闷么?”
林玉珍怔了怔,她还以为那只是她的错觉,原来刘恒也有同样的感觉。可她抬头看了看这不知从来照射进来的光,按说在这同一个洞里,又不是封闭的地主,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才对。想了想,也想不出是什么原因,便也作罢。
又瞧了一眼刘恒还提在手中的野鸡一眼,突然笑道:“你提了这野鸡,是准备就这样吃生⾁么?”
刘恒一怔,突然失笑着摇了头摇:“光顾着躲避外面的人,倒是忘了拾些柴火进来了。现在,我们倒是只能忘鸡止饿了。”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林玉珍眼睛随意打量着这个山洞“不晓得这些个奇怪的石头是哪里来的。你看那滴水处,这石头倒像是长久的滴水轨迹所形成的一般,可真是神奇。”随即,她的眼光又瞄到了那地上小小的溪流。
注视着溪流流去的方向,突然开口问刘恒:“刚刚我们过来的时候,可有踩到水?”
刘恒怔了怔,低头看了看⼲净的鞋底,疑惑的答道:“没有呀,怎么啦?”
“你看那水流的方向。”林玉珍一指那水流去的方向,刘恒顺眼看过去,脑中灵光一闪,大笑道:“看来,天无绝人之路呀。”
“有没有绝人之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是走不动了。”林玉珍苦笑着摇了头摇,轻轻的锤着腿,活动着酸软。
刘恒往她前面一蹲“你上来,我背你。”
“你背上有伤。我们也不在乎这一点点的时间,还是先休息一下吧。”林玉珍瞥了一眼他背上的伤,本就受了伤,又没有好的伤药可医治。再让他背,怕那伤口又要崩开流血了吧。
“这点小伤不碍什么事,来吧。”刘裕拉了拉林玉珍。
林玉珍撇了撇嘴,嫌弃道:“你不碍事,我碍事,我可不想弄得満⾝都是血。我宁愿休息一会自己再走,也不要你背着。”
林玉珍话中虽然说得是她怕他的血污了她的衣裳,但刘恒却是明白,她是怕他的伤口再一次的崩开流血出来。刘恒虽然嘴上没说,但心中其实很是⾼兴,这表示,林玉珍是真的开始关心起来了。
见到刘恒那上扬的嘴角,林玉珍眉头不自然的蹙了蹙“我可不是怕你伤口再次崩开,而是不想将我的衣裳弄脏,你别误会了。”
刘恒面上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更大的笑容来,边点头边道:“我知道你是怕弄脏了你的衣裳,我没有误会。”
林玉珍恨不得咬掉自己的头舌,这不是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么。既然你不是怕人家误会,还多此一举的去解释一句做什么?“你没有误会就好。”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听到刚刚过来的路上有人声响来,隐隐约约听着像是在说:“那外面有火烧过的痕迹,观那火星怕是昨晚的。”
另一人声紧接着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又一个嗡声嗡气的男子声音跟随其后的说道:“不管是不是,看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