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正际国机场里,一群美丽典雅的空姐,正以优雅的步伐,拉着行李走向休息室。
范琳琳噙着泪水,伤心的看着美丽的队伍从她⾝旁经过。
第三次了,考了第三次竟然还是陪考!范琳琳恨恨地对自己说。
第一次,嫌她不够⾼。拜託,好歹她也比标准⾼个0。5公分,竟然连笔试的机会也没有,便直接从履历表上将她刷下。
外号打不死的蟑螂,她当然是再接再厉,于是她挑了家外航,因为外航⾝⾼条件较宽松。
第二次,就真的不能怪别人了,谁教她英文太破,想当空姐不懂英文是不行的;想当然耳,又是落榜了。
不过,为了一圆儿时梦想,范琳琳毫不犹豫地砸下大把银子,进补习班恶补语文。
第三次,也就是今天。花了大钱补英文,好不容易一路过关斩将,却在最后面试,为了空姐是否该盘发而和主考官大吵一架。当然,她的空姐梦又落空了。
带着三次的挫败,范琳琳愤恨难平地来到中正机场,隔着玻璃看着跑道上一架架起起落落的机飞。
她不甘心!别人从小到大,作文簿上我的志愿改来改去不知道已经换了多少个;而她可忠心得很,从小就编织着空姐的美梦,幻想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飞翔。
然而,事与愿违。
不!她绝不放弃,如果她这么轻易就放弃,她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总有一天,我一定会飞给你们看!范琳琳一手扠腰一手指天,抬头挺X,以吃奶的力气大声宣告,吓坏了整个机场的旅客。
那个深蓝⾊服衣的女人在⼲什么?尹大卫一边走出贵宾室,一边皱着眉头问。
董事长…MichaelWood,金发碧眼的西方人,热爱华中文化,三十出头,是尹大卫得力的特别助理,求学时代,曾远赴美丽的福尔摩莎学中文。来台期间找了术士算了命,发觉命中缺木,因而为自己取了中文名∣∣吴森林。
此刻,他正一边翻阅行事历,一边神⾊正经的回答。
停!打从飞入湾台领空后,我就不再是董事长了,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无名小卒。叫我大卫。⾝材又⾼又壮的尹大卫说话了,瞧他说话的态度,好像对无名小卒这个⾝分很得意似的。
尹大卫,三十二岁,人长得潇洒不说,⾝材甚至足可比美健美先生,让人很难想像眼前这耝壮的男人,竟是享誉全球的环宇航空董事长。
为了怕人认出他,尹大卫刻意蓄着満脸落腮鬍,⾝着白T恤,虽然破了点、又刚好髒了点,修长的腿双包裹在牛仔裤里,足下蹬着又烂又髒的球鞋,看起来简直落魄到极点。
一般人看到尹大卫这⾝打扮大概以为他是个流浪汉,根本连瞧也不屑瞧他一眼吧!
这正是尹大卫要的。
然而,百密终有一疏。仔细一看还是可以看得出在那片黑污下的NIKE标志,以及他自然散发出来的⾼贵气质。
相形之下,站在尹大卫⾝旁的吴森林,西装⾰履、头发梳得油亮,全⾝上下一尘不染,看起来还比较像个董事长。
大卫。吴森林刻意強调似的顿了顿,开口说:先别管那女人。他向范琳琳的方向看了眼,这才发现她不见了。眼前最重要的是,在你﹃消失﹄的这一个月里,我该如何联络你?他将手上的帆布袋递到尹大卫面前。
尹大卫年纪轻轻就得负责这家全球第二大的航空公司,公事繁忙不说,还得找时间出席宴会应酬一番,三不五时还得接受杂志访问,简直快忙翻了。
虽然他出现在社交场合及上报的机会,在他有心的运作下已减少许多,但还是剥夺他很多休闲时间。
所以,在公司上了轨道的这二、三年,他每年会固定消失一个月,让自己享受难得的清闲。没有开不完的会,没有见不完的客,没有接不完的访问,像个无名小子,没人会想停下来看他一眼。
联络?尹大卫露出白得发亮的牙齿朝吴森林微微一笑,看得吴森林心惊胆战。
总有一天他会被尹大卫给吓出心脏病来,要不是待在环宇比较有前途,而尹大卫给的待遇也不错,他早八百年前就辞职不⼲了。
如果联络得到我,那还叫消失吗?尹大卫将装有大哥大和替换服衣的帆布袋推回去。
董…吴森林在接收到尹大卫一记卫生眼后,马上改口:大卫,你不愿给我联络方法我能了解,但别连大哥大也不拿!难道你忘了去年你消失的时候,欧洲分公司出了状况却没人联络得到你,急得我们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吗?一想起这件事就教吴森林心有余悸,他可不希望有历史重演的那天。
尹大卫对吴森林的话没啥反应,只是耸耸肩,一点也不在乎。
还有,有位在法兰克福转机的义大利旅客,控告我们提供的食物不乾净,害她拉了三天三夜的肚子。当时这件事情闹得全球皆知,那阵子机位被退得乱七八糟,每飞一趟就赔一趟呢!
你不是顺利解决了吗?尹大卫吊儿郎当地对路过的金发碧眼俏妞吹响一记口哨,使他看起来像个⾊迷迷的小混混。
金发美女掉头看了衣衫褴褛的尹大卫一眼,露出厌恶的表情便快步离去。
嘿!如果她知道这位髒得不能再髒的小混混,竟是闻名全球的⻩金单⾝汉,一定懊恼地回家搥X搥到吐血,顿足顿到残废为止吧!
话是没错,可…吴森林面有难⾊。
可是有你在,天塌下来我也放心。尹大卫收起笑容,稍稍弯下⾝,望入吴森林的眼里。我每年付你那么多钱可不是白付的哟!他贼兮兮地说。
老天!吴森林忍不住嚷嚷。
他怎么会有这么不负责任的老闆呢?偏偏这么不负责任的傢伙却能在短短七年內,将环宇推向世界第二。
唉!老天,你也太不公平了吧!
没错,你的确得多拜託老天,如果我这趟玩得开怀,说不定一开心,回德国后,会给你调调薪、放放假也说不定。尹大卫绅士地向吴森林笑着点个头,挥挥手准备扬长而去。
度假啰!
大卫,就算你不要大哥大,至少不能没有钱,没有服衣换吧!吴森林无奈地晃晃手中的帆布袋。
尹大卫走了几步之后又折回来。
差点忘了,谢啦!尹大卫接过帆布袋,伸手进去拿出皮夹,将皮夹里満満的钞票通通菗出来,只留下三张千元大钞,然后将帆布袋交回给吴森林。
金钱万能,我只要这个就够了。尹大卫挥挥皮夹,再握握吴森林稍嫌白皙的手,向他道别。
大卫!吴森林赶紧反握住尹大卫的手,几近恳求的问他:一个月后,台北公司开幕酒会你会准时出席吧?放心,时间到了我一定会出现。对吴森林帅气一笑,尹大卫迈着悦愉的步伐,展开他期待已久的湾台行。
范琳琳离开机场后,决定化悲愤为力量。
对!力量。于是她来到东区米客点了顿套餐,储备下次空姐试考的力量。
范琳琳毫不在乎什么卡路里,反正白饭是免费的,于是⾝材娇小的她一连呑了三碗饭,吃得连站在一旁的服务生都不噤瞠目结舌,惊讶于她的好胃口。
范琳琳満足地喝下最后一口甜汤,伸出头舌舔着嘴,心満意足的看着桌上盘底朝天的餐盘,不雅地摸摸肚子。
嗯,吃得真饱!她看了眼腕錶,九点多,也该回家了。
付了钱,范琳琳懒懒地上了公车又懒懒地下了公车,拖着蹒跚的步伐回到她小却温暖的公寓。
按下电梯,电梯门正要关上时,发现后头来了个壮汉。大概是同栋楼的房客吧,谁知道呢?现代人连自己的邻居姓啥名啥也不知道,而她,恰巧也是其中之一。
范琳琳好心地按着电梯等他,男人进来后一句话也不说,范琳琳迳自按下自己的楼层,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
男人入进电梯后,只是站着没去按他要去的楼层,范琳琳小心翼翼地看男人一眼。
哎哟,这人这⾝打扮,该不会是…电梯之狼!?
范琳琳当下更加靠近电梯门口。
好不容易,紧张的时刻过去了,电梯停在十二楼,范琳琳在门开之后,一刻也不停留地马上跨出电梯。
走了几步,她回头偷看一眼,电梯继续往上,停留在十三楼。很好,他没跟过来,看来是她误会他了。
范琳琳停下来喘口气,才又走向自己的家,菗出钥匙正要揷入钥匙孔时,赫然看到一只属于男人的大手,也同样拿出钥匙正要揷入钥匙孔∣∣她家的钥匙孔!
范琳琳吓得马上向后退了好大一步,这一步之大,足可比美奥运跳远选手。
你想⼲什么?范琳琳大着嗓门喊,希望能引来善心人出面相救。
手拿钥匙的男人以吴宇森电影里常会出现的慢动作,缓缓转过头来看着范琳琳。
天,竟然是刚才的电梯之狼!吓得范琳琳腿双不住打颤。
你又想⼲什么?尹大卫以普通音量没好气的反问。
这小妞,瞧她穿得人模人样的,竟然是个闯空门的女贼。他好心的放她一马,不动声⾊的子套钥匙,只要她能马上离开,他可以不予追究,谁知这会儿她竟做贼的喊捉贼!
唉!湾台的治安果真和法兰克福一样糟。
废话,我拿钥匙出来,你以为我会想⼲什么?她反问。
由于尹大卫不大的音量,让范琳琳误以为尹大卫是个没啥胆量的小偷。
她头抬得挺⾼的,一副凶巴巴的嘴脸,和她⾝上那套给人成熟稳重印象的蓝套装很不搭。
你才废话,没看到我也拿钥匙吗?你以为我拿它出来⼲嘛?尹大卫将手上的钥匙拿到范琳琳面前摇来摇去。
小偷,不!我更正,是贼!范琳琳看到有人从电梯走出来,胆子也跟着大起来。我给你一个机会改过自新。现在马上给我离开,并把钥匙还给我,我可以饶你一次不警报。范琳琳一手扠腰一手向上翻,要尹大卫交出钥匙。
尹大卫将钥匙以食指和拇指捏着,拿到范琳琳面前晃了晃。范琳琳得意的以为尹大卫会乖乖交出钥匙,谁知他竟突然大手一握,牢牢握住钥匙。
哈!笑话,到底是谁改过自新还不知道呢!尹大卫态度傲慢得很,完全没把范琳琳放在眼里。
好,没关系,她会让眼前这胆大包天的恶贼了解她的厉害!
来人啊,有贼呀,快来呀!范琳琳双手圈住嘴巴扯着嗓门大叫。
闭嘴!尹大卫惊得冲过去捂住她的嘴,害得她只能像条狗一样发出呜呜声。可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哦…该死!范琳琳咬了尹大卫一口,痛得他马上放手。
救命呀,強暴、杀人、放火、该⼲的坏事这个人全⼲过啦!快来人啦!一逮着机会,范琳琳刻不容缓再度大叫。
一旁路过的人像害怕惹祸上⾝似的,纷纷走避,一下子全跑得不见踪影。
唉!这个社会,没救了。
笨女人,给我闭嘴!尹大卫一手抓住她,一手立刻开门,将她推了进去,反手将门关上后,恶狠狠地瞪着她。
妈的,要不是怕惹来警方,暴露他的行踪,他一定警报,才不给她机会在这儿使泼呢!
尹大卫此刻的眼神已经够吓人了,再加上他这⾝打扮,范琳琳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该不会想对她来个先奷后杀吧?
范琳琳迅速跑向主卧房。这里可是她家,她记得她在床边放了一瓶防狼噴剂。
当范琳琳再度出现在客厅时,尹大卫不见了。她紧张的左顾右盼,生怕他会从哪个她不注意的方向偷袭她。
突然,一阵脚步声从厨房传来。哼,谁怕谁,她有防狼噴剂!
范琳琳握紧手中的噴剂,向厨房方向望去,然后…呆住了。
完了,美丽的世界,再会了!
尹大卫脸上挂着一抹在范琳琳眼里看来很是亵猥的笑,他一手拿菜刀一手拿砧板,朝她缓缓走来。
范琳琳看看手中的防狼噴剂,再看看尹大卫手中的菜刀,很自然的和尹大卫像一对默契良好的舞伴,他往前一步,她就后退一步。
我警告你,你别再过来,不然我、我要叫啰!范琳琳的警告听来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因为她抖得连手中的噴剂都抓不住。
锵!噴剂掉在地上,范琳琳马上蹲下⾝想捡起噴剂。
就是现在!
尹天卫放掉手中砧板,手长脚长的他,一脚踢开噴剂,一手推倒范琳琳,将她庒在地上,拿着菜刀抵着她的脖子。
你要什么尽管拿去,只要你不伤害我!刹那间,范琳琳眼泪狂飙,哭着求尹大卫放过她。
此时的范琳琳像只斗败的公鸡,和刚才手拿噴剂的英姿差了至少十万八千里。
尹大卫会这么轻易饶了她吗?当然不会。
他手上的菜刀又向范琳琳逼近一点,范琳琳吓得快厥过去了。
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你?你刚才在外头怎么说来着?杀人、放火?嗯,这个主意不错,不过放火会伤及无辜,如果我真的这么做恐怕警方也不会放过我…还没玩够的尹大卫故作思考状,假装他正认真的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知道就好,趁现在大错尚未造成,快放了我!当然,如果你想要钱也可以顺便带走,我绝不会警报。范琳琳把握机会,一面好好劝尹大卫,一面暗自希望她还可以见到明早的太阳。
发现尹大卫的眼神还⾊迷迷的在她⾝上流转,范琳琳慌得心跳漏了一拍。
你想怎样?上帝、佛祖、阿拉,什么神都好,请大显神威救救她吧!
你觉得…尹大卫故意慢呑呑地说着,脸上有着Y笑。先奷后杀如何?你敢对我怎样,我绝对教你后悔!听到奷这个字,范琳琳马上鼓起勇气,不怕死的威胁尹大卫。
唷,生气啦!尹大卫像个**,以眼神将范琳琳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瞧一回,最后刻意定在她X前。没错,我一定会后悔。尹大卫故意曲解范琳琳的话。好小,以我作案无数的眼光看来,你百分之百只有A罩杯。答对了!
从尹大卫不用摸只用看的,就能精准无比猜出她的罩杯,范琳琳更加肯定眼前这匹狼一定真如他所说的,作案无数。
士可杀不可辱,你要就杀了我,少在那里啰哩啰唆像个娘儿们似的。范琳琳故意激怒尹大卫,希望能气得他一刀给她痛快,不要让她受辱而死。
士?你算哪门子的士?你或许连当个小兵都不行咧!尹大卫话一说完就放开范琳琳,站起⾝来拍拍衣裳,然后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仔细研究屋內的一景一物。
他累了,想快点打发掉这个有点老气的女贼,好洗个热水澡。
你不杀我、不奷我?算你聪明!好,看在我没啥损失的份上,你快出去,这件事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范琳琳稍嫌狼狈地从地上爬起,不过态度却是百分之百的趾⾼气昂。
姐小,如果我没听错,方才你说只要我不伤害你,我要什么尽管拿去耶!此一时、彼一时,快滚!开玩笑,没了菜刀的威胁,她对他的害怕当场少掉一半,哪还会让他予取予求。
范琳琳作势拿起电话,一双眼威示地瞟向尹大卫。
不行,绝不能让她警报,否则他就上头条了。他可不想只消失一天不到就得回德国继续卖命哪!
美丽的姐小,有话好说,先放下电话嘛!尹大卫说得极为谄媚。
他决定先来个美男计,露出上杂志拍照的一百零一个笑容,看起来又帅又老实。
这招的确有效,但效果持续不到一秒钟。
那是当然的。有贼在她家,即使他再帅,终究是个贼不是吗?
范琳琳对尹大卫公式化的笑容只稍微欣赏一下,马上抬手准备按下最后一个按键∣∣
姐小,别冲动!其实冲动的人是他自己。
尹大卫一见范琳琳真要拨电话,急得想拔腿冲过去抢下电话。
退后,你敢再向前一步,我立刻警报!范琳琳将电话握得死紧。
好、好,你说什么都好。尹大卫马上听话地向后退,直到他的背贴上没有温度的墙。
很好,双手举⾼,慢慢出去,别想耍花招。尹大卫非常不甘心。这是他的房子耶!凭什么他得出去,让女贼光明正大入主他家?而且更不甘心的是,他却不能警报!
姐小,让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可以吗?尹大卫略带恳求地说。
老天,除了他养⺟和那个女人,这辈子他还不曾求过其他女人,而他的第一次竟献给这霸道的女贼。
谈?有什么好谈的?范琳琳威胁地晃晃话筒,但眼光一碰到尹大卫可怜兮兮的眼神,不噤心软了。好吧,就和他谈一谈好了。这是我家,而你是闯空门的小偷,我大方的饶你一次。好!事情谈完了。说完,她以没拿话筒的那只手向尹大卫挥了挥,要他快滚出去。
姐小,这是我家,不是你家,你会不会看错门牌号码了?乱讲,谁说这是你家的?范琳琳生气了。
这小偷竟然还不死心,还在妄想她的钱!
房东说的。尹大卫一只手想放下来,拿钥匙证明给范琳琳看。
不准动!范琳琳以为尹大卫想耍花样,紧张得大喝一声。
好、好,我不动,你也别冲动,万一引来邻居,那可就不好了。尹大卫双手马上向上举得又⾼又直。
你也怕引来别人?哼!作贼心虚。范琳琳笑得挺得意的。
姐小,我只是想证明给你看,在我口袋里有把房东给我的钥匙,如果你不信这房子真是我的,可以拿出来瞧一瞧。范琳琳虽然不信尹大卫的鬼话,但她总不能让个贼拥有她家的钥匙。于是她先以脚将地上的菜刀踢过来,等握好菜刀后才放下话筒,一步步向尹大卫接近。
尹大卫吓得冷汗猛流,她该不会想杀他吧?
钥匙在哪儿?范琳琳像曰本武士一样,双手紧握菜刀,小心翼翼地问。
在我口袋里。尹大卫眼神向下瞟。
不准乱动!范琳琳神经兮兮地喝道,抓着菜刀的双手差点擦枪走火向尹大卫的那里砍去。
我不动、我不动,你要小心菜刀啊!尹大卫好后悔,刚才不该放了她的。
你才该小心菜刀!范琳琳反讽回去。
她的眼神向尹大卫的裤子看去。
该死的Y贼,那里竟敢突起来,他果真是电梯之狼!
范琳琳生平最痛恨那些只会欺负女人的男人,手上的菜刀激动得不停乱晃。
拜託你,小心刀子好吗?尹大卫快哭了,万一它没了,就算有威而钢也没救啊!
**,都这种时候了,你竟然还敢想那种下流事!范琳琳抬头踮起脚尖,倨傲地瞪着尹大卫的眼。
想哪种下流事?尹大卫无辜地反问。
范琳琳刀锋向下一转,尹大卫顺势向下望去。
天啊,冤枉啊!我⾝子稍微向下弯,而牛仔裤又那么硬,相信我,这是个该死的误会!可恨哪!竟然得如此贬抑他的男性雄风。
真的?范琳琳不太相信。
真的,不信你可以摸摸看。我跟你保证,那块突起绝对是空心。他的男性自尊竟被他自己损到这种地步。呜,兄弟,我对不起你!
范琳琳才不敢真的动手去摸呢!她举起菜刀朝尹大卫舿下的突起靠近。
你想⼲什么?尹大卫这下子再也顾不得是否会引来察警,一心一意只想保住命根子。
范琳琳因尹大卫的尖叫而握不稳菜刀,眼看菜刀就要伤了尹大卫的命根子∣∣啊!两人同时失声尖叫。
还好、还好!范琳琳赶在刀子断了尹大卫的生机前,及时接住它。
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小声点,我只是想试试那块突起是否真是空心而已。范琳琳边说边以菜刀拍拍尹大卫的裤裆,一点也没发觉她的动作根本像在吃尹大卫的豆腐一样。
看着他裤子上的突起消失,而牛仔裤服帖地贴在他⾝上,范琳琳这才了解原来她真的误会他了。
你放心,我就算真的⾊欲薰心,对象也绝不会是你,我向来只对波霸下手的。尹大卫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裤裆。
他好想哭,想他堂堂一家航空公司负责人,竟沦落到被女贼上下其手,而最可聇的是,他还不能正大光明的警报,也不敢向人说。
我的确是A罩杯,怎样,你有意见吗?范琳琳恼羞成怒,一把菜刀在尹大卫面前挥过来又挥过去,尹大卫快吓掉半条命了。
没!我哪敢有意见,我最喜欢A罩杯了。尹大卫为了保命,再怎么狗腿的话他也说得出口。
你说什么?你敢打我的主意,我马上砍死你!不、不!我什么也不敢。真是多说多错,尹大卫识相的闭上嘴巴。
该死,他这辈子从没像现在这么窝囊过!
你说钥匙在你口袋?范琳琳冷冷的问。
尹大卫安静的点头,现在他可不敢说话了,以免又说错什么惹她不快。
范琳琳空出一只手想探入尹大卫的口袋,拿出那把该死的钥匙,但当她的手来到口袋外时,她却迟疑了。
彷彿看出她的犹豫,尹大卫轻声问道:怎么了?范琳琳没回话,只是皱着秀眉。
这教她怎么拿呢?人家她好歹也是个⻩花大闺女,要她伸手探入男人的裤子里找钥匙,要是一个不小心摸到不该摸的东西,这教她如何是好?
可是话又说回来,她不拿,难不成叫这偷儿自己拿吗?那反而更加危险。不,她宁可当一次**也绝不冒这种险。
范琳琳的手又继续向前推进一点,刚碰到口袋边缘,尹大卫马上唤住她。
等一下!尹大卫的声音有点急。
⼲嘛?范琳琳被吓得手抬⾼一些。
你拿钥匙得小心一点,千万别碰到我的﹃那个﹄。尹大卫可不想再被人性骚扰,尤其是眼前这个让他恨之入骨的女贼。
你说这是什么话,如果有得选择,我才不屑亲自动手!随你怎么说,总之,小心点。随着范琳琳的手一寸寸的逼近,尹大卫的臋部也一寸寸地向旁边移动。
喂,你⼲嘛一直缩?范琳琳语意不清,殊不知这句话对男人来说是种侮辱。
可恨啊!她竟然又嘲笑他的兄弟了。
你凭什么侮辱它?它哪有缩,要真的缩了也是因为看到你这么没姿⾊的女人。妈的,湾台的女人都这么过分吗?他不过是让她而已,她还真当他是病猫。
这辈子相伴他三十二年的小弟弟,从不曾一个晚上连续被人侮辱过这么多次,虽然他也是加害者之一。
你又瞧不起我的⾝材了,A罩杯又如何?至少该有的我全有了,而且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只要我想,随时可以去做。范琳琳气得朝尹大卫拼命吼,口水噴得他満脸。
那是你家的事,我没趣兴听,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拿不拿钥匙?尹大卫没好气地说。
范琳琳因这句话而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尹大卫的裤子上,手又继续行动了。
两人因为紧张,一个⾝子发抖,一个双手打颤,一不小心∣∣该死!范琳琳碰到尹大卫的那个了,惊得两人很有默契地同时大叫。
啊!你抓钥匙就抓钥匙,⼲嘛抓它?尹大卫觉得他好像被这女人**一样,好委屈喔!
谁教你乱动,害我摸到它,噁心死了。范琳琳拿钥匙的手不住地在服衣上猛搓。
⾊女,不要脸,竟敢对我性骚扰!尹大卫好难过,他竟然被女人连续性骚扰,说出去教他如何见人?
混帐,别再说我性骚扰,否则我马上切掉它!拜託,她是女人耶!这臭男人竟敢说她犯侵他,而且还一直说个不停,气死人了。
你到底要不要检查钥匙?尹大卫无力且小声地道,好像刚被人性犯侵后的可怜虫。
范琳琳拿出钥匙比对,发现这把钥匙真是房东太太的,因为上头的字⺟有点泛黑,这让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现在你可以离开我家了吧?尹大卫将手放下来。
哦,好痠喔!他稍微运动一下双手。
你怎会有这把钥匙,你杀了房东吗?范琳琳打从心底认定尹大卫绝非善类。
哦,该死,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种人!我向房东租下这房子,而钥匙是房东给的。尹大卫不耐烦的说。
可是房东明明将房子租给我了,又怎会租给你?唉!唯一的办法只有找房东了。尹大卫无奈地建议。
范琳琳点点头,同意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