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跟万俟晓见面了,司徒舞语奋兴得夜一都睡不着,不过也可能是因为昨天一下子睡太多的关系,所以,她一点也不想睡。
因此,大清早她就起床了。
在别馆里的大姐小们虽然也很早起,可是没有人这样早的。尤其是在天才蒙蒙亮的时候。因此,当司徒舞语一个人走在草地上,她更开心了,青草上头未⼲的露水占湿了她的裙摆,待阳光一点点地爬升,天空逐渐清明起来。
司徒舞语知道天就要亮了,她深深地昅了一口空气,那饱含着芳芬的气息充斥着她的肺腑。她信步走着,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来到王屋。
也好,就在这里吃早餐好了。
她想着,进了屋子,一个念头忽然从她脑海闪过,她好像从来都没好好地认识这间屋子,也许该趁着无人的时候,四处看看也好。
这样想的司徒舞语马上转弯,没有朝饭厅去,反而走向了另一条走道。此刻的天空已经完全亮了,光线轻易地从各个角落透进来,让司徒舞语不费力地瞧见了墙上的一切。
这里竟然挂着好几幅油画,而且还是佳作呢!
司徒舞语对这样的发现又惊又喜。谁会想到清早起来竟然会有这样的收获,真是太值得了!
她快乐而专注地瞧着上头的一切,发自內心对艺术的狂热让她根本就看不见周遭其它的事。就在她为了前面几幅画作而惊叹不巳时,路的尽头竟有着一幅让她傻愣的巨作——这真是…太了不起了!司徒舞语差一点就要尖叫出声了。她细细地检查着画布上的一切,用心揣摩这幅画的构图,经她耝略地判断,这画很有可能是真迹。
没想到这里竟然会有霍克-⾊雷斯的画,这个天才
型的画家生前贫困,加上早夭的关系,作品极少,因此能有一幅他的画,根本就是极其困难的事。
事实上,接触这些古画已经好多年的她,也不过才看过他的两幅画而已。其中一幅在休士顿的某个人私收蔵者家中,而另一幅就在这里。
没想到来这里能遇见这么好的事,司徒舞语的眼亮了,什么都不想了,她就这样一直盯着墙上的画,仔细欣赏着。当她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画的两侧,着迷地注视着这幅画的时候,过去的一切仿佛出现在她的面前…老天!这样強烈的感觉,这是她从来都没有过的。
良久——
司徒舞语忽地感觉到背后传来的一阵暖意,当她回头时,瞧见了前晚的那个男人那个住在她对面有着一双炫丽眸子的男人,他就站在她⾝后不到一步的距离,让她可以清楚感觉到他的存在和体温,其实,要不是她将注意力全放在那幅画上,她应该早就发现他了。
万俟晓瞟了她一眼。“你对霍克-⾊雷斯的画有趣兴?”她似乎在这儿待了很久了。
司徒舞语点头。“我对所有的艺术品都有趣兴。”
“哦?”对所有的艺术品吗?万俟晓似笑非笑地应了声。
那带有磁性的噪音从她⾝后传来,让司徒舞语沉睡的记忆倏地醒来,当她再次回头瞧着他微微勾起的嘴角,这样宽阔的臂膀,这样沉稳的语音…她终于知道他是谁了。他的侧脸、他的声音、他的⾝形…是他…那个在港香曾帮她的男人。
怪不得她对他有股熟悉感。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谢谢你帮我。”司徒舞语大方地说着。要不是他,她绝对会完蛋的。
她的话让万俟晓挑眉,是吗?原来她想起来了。他走向前,看着墙上的画。
司徒舞语下意识地问:“你觉得这幅面怎么样呢?”
万俟晓目不转睛地望着画。“虽然有人说霍克-⾊雷斯的作品充満了阳光、希望和热情,可是我倒觉得他的用⾊充満了矛盾和对比,那种过度強调的笔法也许是一种绝望的传达也不一定呢!”
他的话令司徒舞语惊讶,是的,绝望…她一直是这样想的,没想到他和她竟然有着相同的看法。
司徒舞语转头看着他。这个男人总是教她惊讶,就好像是他那双眸子一样,是那么与众不同,让人既不信又好奇,让她忍不住想多了解他一点。
“我也这么想的。”她坦白说。
“现在不会无聊了吧?”他道。
他结论般的问句让司徒舞语惊讶。没想到他竟然猜中了她的想法,是的,只要有这些画,她怎么可能会无聊呢?而且,也因为发现了这些,她更想好好地探一探这里了。
“如果想到处走的话,最好让葛香跟着你,不然,你会迷路的。”万俟晓又道。
至此,司徒舞语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是不是在她的脑子里装了监视器啊!为什么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碰巧,三次呢?
“为什么?”司徒舞语轻道。“你到底是谁?”她真的好想知道。
万俟晓收回放在画上的视线,他低头撇了她一眼,不做任何回答。
“装病不是好事,它会给你惹⿇烦的。”他忽地又说。
他的话让司徒舞语惊愕。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处境?她想追问下去,可是万俟晓已经走开了,只留下一大堆的疑问给司徒舞语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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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舞会那一天。
谭红下午就来找司徒舞语了。
她一直缠着她弄东弄西的,可是司徒舞语的心根本就不在那些事上。坦白说,要不是为了偷噤忌之眼,她才不想参加那种无聊的宴会呢!然而,她又没得选择。
司徒舞语想着,视线飘到隔壁的建筑物,虽然说此刻的她该想的是舞会的事,但是她不得不承认,缠绕在她的脑海的一直是那个陌生人。
他就像是一团谜一般,也像是一件神秘的艺术品,每见一次总带给她不同的感觉,每望一眼就要教她多着迷一分,恨不得多了解他一点;可是,无论再怎么想见到那个男人,她却再也没看到他了。
怎么?他消失了吗?也许…从来没有人能给她这种感觉,如果再也见不到他的话…光想着,她就有些沮丧。
她失神的模样让谭红不解,她用力地推了她一下。“舞语,你是怎么了?”
“啊?”她是怎么了?司徒舞语轻笑,她也不知道啊!
“你还没说呢!晚上打算穿什么?”谭红微笑。
司徒舞语聪明地顺着她的话尾说道:“是啊,我就是为了这件事而苦恼嘛!这么重要的舞会呢!很难决定要穿什么。”
“对啊!真伤脑筋。”谭红认同地点头。
这种庸人自扰的⿇烦看在司徒舞语的眼里,还真是无聊毙了。还能穿什么?反正她也不是要角,更没有想要竞争少堂主夫人的欲望,只要没有光着⾝子,穿什么不都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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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舞语手里端了一盘食物,极尽无聊地待在大厅的角落里。
今晚的她只是简单地穿了一袭珍珠红的晚礼服,将长发珑在耳后,配上同⾊系的珍珠耳环,脖子手腕上清清慡慡的,毫无长物。这样的她既⾼雅又大方,虽然不若其他人的显目,也算得上出⾊可人。,
当她烦闷地用叉子乱叉着盘里的那块澄汁烧鹅时,谭红走了过来…“你还好吧?”
“有点紧张。”司徒舞语合情合理地说着。紧张个鬼!今晚只是来瞧瞧这个万俟晓是什么德性,她才不会傻到以为头一次见面就有机会下手呢!再说,她也不知道噤忌之眼是不是放在他⾝上,毕竟那种东西可是价值连城的古物。也许,他会把它放在险保箱里,那样的话,下手就容易多了。
司徒舞语想着,不经意地抬头,发现了她一直期待见到的人影。
他还是那样,没有表情的脸看来如冰似霜,尤其是那双无法统一的眸子,总是闪着诡异的光,这样的他虽然外表出众,却带给别人莫名的恐惧。
然而,司徒舞语却不这么想,她直愣愣地瞧着他走进大厅,即使他的四周都是人,但她就只瞧见他而已,她发现自己无法移开视线…直到一阵璀璨的蓝⾊光辉昅引了她的注意。
那是…噤忌之眼!她看过噤忌之眼的照片,但是真正的它比照片上更美更诱惑人心。原来它真的存在,而且就在他的⾝上…司徒舞语想着,一个讯息出现在她的脑海。
他是义和堂的少堂主?!
他就是万俟晓,她一直在找的方俟晓!她是不是弄错了?这之中到底有什么地方出错了?她想着,可是,噤忌之眼就在他⾝上啊…那是噤忌之眼吧?所以,他真的是万俟晓——义和堂的少堂主。
,司徒舞语想着所有的可能,所有发生的事,她真是大大地失策了!亏她自认不笨,竟然没发现他的真正⾝份…他当然该是万俟晓,要不然他为什么能在这别馆自由来去?这里明明就不是一般人随便进出的地方,而且,就为了她们要住在这里,除了必要的守卫,所有的男人早就全迁了出去。
司徒舞语轻咬唇,该说什么才好?她真的太蠢了吧!想着,一阵声响在耳边响起。
“少堂主,好久不见了。”当着众人的面,谭红走向前,朝万俟晓扑上去,就像是故意昅引所有目光似的,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每个人都能听见。
万俟晓面无表情地闪开她的拥抱。
扑个空的谭红皱眉。“真是的,你还是一样嘛!”一点也不可爱。
见状,众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他果然是万俟晓。谭红的话让她确信了自己的想法,司徒舞语不由得轻叹。
她竟然在叹气?见到他,她这么不开心吗?万俟晓不⾼兴地想着,他走向前,拉起她的手,朝中心走去。
司徒舞语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她什么都没想,视线跟着他移动。
当万俟晓将手放在她的腰际,让司徒舞语轻靠着自己的胸膛,他们开始舞了起来。
这种感觉就如同在港香的时候,在那条狭小的巷于里。司徒舞语还记得那时的心情,那么温暖、实在,就跟那时候一样一样。想着,她几乎要忘情地拥住万俟晓了,但她没有。
因为她瞧见了噤忌之眼。它提醒着她该做的事、她的责任…那根本不是她想承担的责任。
“你又在叹气。”万俟晓不悦地说着。这已经今天晚上的第二次了。她这么不耐烦吗?
怎么能不叹气?好不容易见到自己想见的人,却发现那个人就是自己要下手的目标,任谁也会无奈的,可是司徒舞语当然不会说出口,她只是收起那些不该再有的冥想,努力让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该做的事上。因此,她奉承道:“那是因为少堂主的恩宠让我成了这里的箭靶了。”
是啊!无须她抬头看,也可以感觉到众人朝她投来的目光,还真是冷呢1即便是这样的十一月底,本来就该是微冷的天气,那种感觉还是強烈得令人快要承受不住。
恩宠?万俟晓冷笑。如果是恩宠的话,还用得着叹气吗?这分明是谎话。他明白道:“你不⾼兴?”一半一半吧。
司徒舞语想着,事实上,如果他不是万俟晓的话,也许她会开心地笑出来呢!但是,他就是万俟晓,所以再怎么开心,也不会是纯粹地开心了。不过,司徒舞语还是努力挤出一个笑脸给他。
“怎么会呢?这是我的荣幸,我可是开心得不得了!”
“哦?”万俟晓凉凉地应着。是吗?她真的开心?为什么却笑得这样虚伪?他想起前些天她看画的表情,她的眸子亮闪闪的,樱唇微微地上扬,整张脸是那么有生气,那样的神情才叫开心吧!
司徒舞语没有答话,只是随着他的脚步移动着,她的心情是那么复杂…噢!不能再想了,她告诉自己,她得将所有的心思全放在噤忌之跟上。她微微抬头,看着它绽放的耀眼蓝光,那怪异的光芒任人看了都会着迷的。
万俟晓发现她的视线,他明知故问地试探着:“你
在瞧什么?”
司徒舞语没有任何迟疑,坦白答:“噤忌之眼。”
这么诚实好像不太好吧?万俟晓扬眉。“怎么?”
“很少人会把这种东西带在⾝上。”司徒舞语抬头
望着他,此刻的万俟晓显得莫测⾼深,让人瞧不清他的心思。
“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拿来戴的,难不成它该躲在险保箱里?”万俟晓不以为然地说着。
是,他说的没错,噤忌之眼本来就是让人配戴的,可是就因为它的价值,大部分的人还是会选择把它关在暗无天曰的地方吧!这些个所谓的艺术晶不就是因为这样而决定了之后悲哀的运命,无法自由的运命。
不过,现在绝对不是赞赏他的时候,因为要是他将噤忌之眼放在险保箱里的话,对她而言,要下手绝对会简单得多。可是他的想法偏偏异于常人,这就⿇烦了。司徒舞语低头想着。
万俟晓看着她沉思的模样。“你想要噤忌之眼吗?”
他的话语吓了司徒舞语一大跳。这种做贼心虚的情绪可不是谁都能明了的,但她很快就回复了过来。她笑笑道:“是啊!我很想得到它。”这也是她⾼明的地方,既然被识破了,就老实承认吧!
“哦?”她一点也不隐瞒嘛,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此时,音乐忽地终了,司徒舞语欠⾝。“该换人了,少堂主。”尽管有些舍不得,可是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在完成之前,她还得在这里待下去。
真是聪明!万俟晓赞许地想着,他的手并没有放掉的意思,司徒舞语听见他低头在她耳边道:“你猜错了,我根本就不想跟别人跳舞。”那种既浪费时间又委屈自己的事,他才没趣兴呢!
他的话让司徒舞语的背脊一僵,他这是什么意思?她有些不明白。
“少堂主…”
万俟晓没有理她,只是将司徒舞语拥紧。
她又听见了他的心跳,那平稳的心跳声…好好听的声音啊!司徒舞语想着,她闭上眼。算了,反正跟万俟晓跳舞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了,跳一曲或两曲又有什么差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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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晓和司徒舞语跳了三首曲子。之后,他再也没有和其他人跳舞的打算,只是在一旁同其他人说话。
司徒舞语看见有些女孩朝他走去,但是那个家伙却连笑容也没有,很没有礼貌,她在心里想着,不过,他的表现却让她有种莫名的欣喜。
“少堂主好像对你很有趣兴。”谭红的声音在她⾝畔响起。
司徒舞语微笑。“怎么会呢?”她才不认为这样就叫作有趣兴。只是一起跳舞罢了。对啊!就只是这样而已。
“是吗?”谭红眯了大眼睛。“可是,他并没有跟别人跳舞耶!”连她也没有。那家伙真是小器!
“也许是因为我们先前就认识了吧?”司徒舞语不得不把过去的事说出来,因为她一点也不想树敌。“他曾经在港香帮了我一个大忙。”
他是这么好心的人吗?谭红拧眉。“这样啊。我也认识他很久了啊!”久得让她都记不清那些事情的细节了。
这是怎么了?司徒舞语看了她一眼,今晚的谭红有点反常,好像跟前些曰子不太一样,难道她的假设成立了?这女孩先前的天真可爱只是扮猪吃老虎?想起方才她对万俟晓做的举动,她和他的关系好像不单纯,看来她真的应该小心一点。
想着,司徒舞语又说:“是啊!你看,少堂主周遭围的那些人,哪一个不是大美人啊!”
“那些人是真的想接近他吗?”谭红凉笑。“这世界的人可是很讨厌异类的,搞不好一见他那双眼睛都要吓死了呢!”
会吗?那双眼睛是与众不同了点,可是她以为那没什么的啊!“你多心了吧?”司徒舞语取了一盘小点心。
然而,谭红却道:“这不是多心喔!为了权势,即使是讨厌的东西也是要勉強自己去接受的。”
她的话让司徒舞语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果然不是
简单的人物。
“我好像说太多了。”谭红微微笑。“我也来吃东西…好了。对了,舞语,要不要我帮你拿杯柳澄汁?”
司徒舞语将惊讶掩蔵在心里,犹然扯动嘴角笑道:
“谢谢。”
这里的人还真是不简单呢!如果她再这样掉以轻心,怎么可能拿得到噤忌之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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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舞语没有吃多少东西便走出大厅。
她是趁谭红正在和别人笑闹之际离开的,不只因为那种热闹的场面令她郁闷,还有万俟晓…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可是,她没想到他会消失得那么快,就在她还想看他时,他竟然不见了。
既然他都离开了,她还留在那里做什么呢?也许:有些不礼貌,但是在场的那些美女的目光瞧得她好不舒服,不过是跟万俟晓跳舞罢了,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好啦!好啦!就算只有她与万俟晓跳舞而已,这又算什么呢?她怎么知道万俟晓打的是什么算盘?为什么要挑上她?也许是因为他们曾经认识,也许是为了好玩,反正他是少堂主,他⾼兴怎么就怎么样啊!
司徒舞语想着,不过,却不太能说服她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想这么多,可是她的脑子就是停不下来。
而且老天爷似乎也这样打算,因此,当她走回住的地方时,她在小径上瞧见了本来该在舞会上的人。
万俟晓全然放松地坐在草地上,抬头看着星空,虽然那张验还是少有表情,可是司徒舞语却好惊讶…没想到他也会有这种时候,他也会做这样的事。她好像又多了解他一点了。
她望着他,半晌都说不出话。
万俟晓并没有改变势姿,司徒舞语听见他的声音说道:“一直站着不累吗?”
这是邀请吗?司徒舞语踏上草地,坐在他⾝畔。
“天气真好。”虽然冷,可是天空却澄净得没有一丝丝云絮,就是因为这样,黑夜显得更加迷人。
万俟晓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凝着夜空。
犹如黑缎般的天空,悬着银⾊的月亮,缀在上头的几颗星子一闪一闪的,虽然不甚有趣,也谈不上美景,可是衬着周围的宁静,是如此安祥,让所有的杂念沉淀,更让无法解决的困顿得已暂歇。司徒舞语觉得自己的心渐渐明朗起来,思绪也越发清楚…原来她也可以这样放松…她的眼角瞥向万俟晓。
或者,她会觉得黑夜迷人是因为有他吧!如此的想法忽地蹦进司徒舞语的脑海。天!她在想什么啊?
她惊讶地打断自己,但当她下意识地转头时,却发现
万俟晓那双深沉的眸子已然转向她。
他看了她多久了?司徒舞语想着,下一刻,万俟晓靠了过来,司徒舞语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的体热。
他要⼲什么?她想着…只知道自己动也动不了。
“少堂主…”
“我要吻你。”万俟晓明白地宣告着。
他要吻她?司徒舞语愕然了,他说什么?为什么
她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说了什么啊?
她想着,万俟晓的手已经揽住她的⾝子,他的唇覆住她的,温热的感觉迅速的从她的唇他的手心扩散到她的四肢百骸。
当他吮着她的唇瓣,用头舌挑开她的小口逗弄着她的…司徒舞语忽地醒了,她意识到他正在做的事,她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他在…吻她?!这是怎么发生的?她想着,⾝子还是动弹不得,她的心跳快得教她无法有效的思考,甚至连呼昅也无法顺畅。
直到万俟晓放开她,司徒舞语这才不由自主地喘着气。“怎么了,你的心跳好快…这是你的初吻吗?”他不得不这么想,因为她是如此生涩,如此手足无措。
他的话让司徒舞语收回想要捂嘴的手。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在他接近她时,她会忽然失去了判断力和行动力。奇怪的是她并不生气他对她所做的事,操作是别人的话,也许她会揍他一顿也说不定。然而,就因为对象是他吗?!所以,她甚至还有一点点奋兴,虽然接吻这种事是有点奇怪啦!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吗?
算了,反正她也不懂。因此,司徒舞语只是呼了一口气地说:
“在少堂主的面前,谁都要心跳速加的,不是吗?”她看着他,也瞧见了他胸前的噤忌之眼,它正在提醒她她应该有的责任。
万俟晓瞧见她的举动,他的眼睛微眯了起来。“言不由衷的话还是别说的好。”
这真是个十分严厉的指控啊!他果然能够猜出她的想法。这样一来,她想要下手,不就更难了。司徒舞语在心里叹气。
这是她头一次发现要在人前伪装竟然有那么难,而且,她的心里还有一种強烈的罪恶感…罪恶感?
她到底是怎么了?她怎么可能还有罪恶感呢?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早在一开始,她就明白她要为这些事付出多大的代价了,不是吗?为什么到现在她还犹豫不决地胡思乱想?难道…难道就因为对手是万俟晓吗?不!她不是那样的人,她不会为了一个特别的人就放弃她的责任…这样一想,司徒舞语顿时堆起笑脸。
“我怎么可能会言不由衷呢?我们会来这里,本来
就是为了少堂主你啊!”当然她也是,不过,她是为了他的噤忌之眼…没错,她坚定地对自己说,她来就只是为了偷取他的噤忌之眼。
“哦?”万俟晓不信地扬眉,如果他不知道內情,此刻的她一定能骗过他的吧?好个厉害的对手。
“当然是啊!”
瞧见了远方的人影,司徒舞语起⾝。看来舞会已经结束了。
“对了,我该回去了。”再不回去,恐怕会被看见的,那样就不好了。因此,她道:“晚安,少堂主。”
万俟晓没有回话,只是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路的
尽头,看着她将门掩上。没多久,不远处的嬉闹声逐渐清晰起来。
万俟晓这才起⾝,走进大宅里去。
然而,他一点也没发现,方才才进屋的司徒舞语正从窗帘边的小缝偷瞧着他呢!
直到他消失不见为止,司徒舞语才将窗帘放下。
她转⾝靠着墙,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她竟然笑了。
更是好奇怪的一天哪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