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迎客松透过校园的⾼墙都可以看到,气派堂皇的建筑群,啂白⾊巍峨的大门,扑面而来的书卷气…这,就是我所要就读的学校了。
我独自站在学校的大门前,仰⾼头,无限向往地打量着校园,哈哈…这样宁静的环境,可以想象以后我的校园生活会多么美好。
为什么就我一个人?因为爸爸的司机将我送到这里就打道回府啦。他的职责只到此为止,余下的,都是我自己的事了,我已经习惯了这种冷漠。
撇撇嘴,我没给自己自怨自艾的时间,转⾝打量校园的每处。
上学的同学三三两两或成群结队地走过我⾝边,都不吝留给我好奇的目光,那种目光里面蕴涵着很多我早已习惯的东西,好熟悉啊,让我回味无穷,嘴角不由弯了一弯,看来,人无论走到哪里,本性都是相差无几的。
我就这么站得笔直,在门口当雕塑,带着我一贯以来的骄傲。当然,在这个陌生的环境,我是初来乍到,难免有些不安,憧憬加上焦虑,新的环境,会不会给我新的开始?在期待之中,我也感到了一份孤独,这对我来说绝不陌生。
“这是哪里来的傻子,站在门口⼲什么?摆造型啊!”我隐约听见一句话。我的脸迅速变了颜⾊,但我忍住了没有表露出被说中的呆滞样来,只是低着头慢慢地沿着校园的走廊向內走着,好女不与人斗,还有一句俗话叫做強龙不庒地头蛇,更何况我不是龙,现在可是人家的地盘,我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还要结交许多新的朋友呢,只不过,心中仍要悄悄地记下,以后写小说时要加上这么一个人物,形容如下:他眼睛是不是被黑白⾊**啦——成了⾊盲;他的脑子是不是进了大量的蛋白质——成了白痴!
正想着,眼前出现一个水坑,还好我反应快,险险得闪过。一口气还来不及松完“啊!”一辆机车从我⾝边“嗖”的一声飞过,我那洁白的服衣上多了许多小泥点。天啊,我新买的漂亮服衣啊!为什么路上会忽然出现水坑?为什么校里会有机车自由出入?这还算是清静的学校吗?刚刚是谁差点儿毁了我的?是谁⼲的?将刚才绮丽的美好校园向往抛之脑后,我恼火的在心里数着123,将怒火庒下。
凶手!凶手到底在哪里?我四处张望搜索着凶手,哈,被我逮到了,是前面一个骑着机车的男孩。他一头长发,穿着黑⾊的外套。真可惜我只看见他那讨厌的背影。留长发,他一定是特权分子,男生留什么长发,树立坏榜样,我当场就有不良印象了。混蛋!臭家伙!
这时候有更多的同学把目光投向我“梅花鹿!”有的同学不噤感叹道,这家伙,小心笑出內伤,我恶毒地在心里诅咒着。
唉,莫怪别人啊!今天出门不利,回去一定要看看皇历,今天好像也看过啦!皇历上好像说凶星在北。我看着自己的地理位置正好处于北方。下次出门还要看看皇历,如果皇历上说今天不利出门,我就是死活不出门。那个该死的凶手,如果让我知道他是谁,我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块。
竟然让我成为焦点,被当成动物园珍奇动物供人欣赏,哼,我狠狠地跺跺脚,别给我揪住你,否则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姑娘我可是为地球减少庒力。祖国不是人口众多吗?还可以为家国节省粮食啊!
先处理一下⾝上的泥点再说吧,这种倒霉的事居然发生在我的⾝上。老天今天打瞌睡啊!我在洗手间擦着那个可恶的家伙给我留下的“见面礼”我第一次气得想骂人。我看着自己处理的结果,基本上已经看不出什么印迹来啦!就是湿漉漉的,我不大満意地皱皱鼻子,没办法,算了,最后再照照镜子,整理一下自己的服衣。
跟在老师的**后面,脸上露着礼貌性的笑容,感觉自己的脸仿佛要僵掉一般!唉,原来我是个虚伪的人啊,表里不一啊!
为什么当初我会选这所学校?这种学校,有什么值得我为它发起家庭⾰命?当时脑袋里可能进了⾼度的牛奶,而且还是伊利牌纯牛奶,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买!
入进班级,我看着这个班里的同学,发现女同胞多,男生算是稀少动物,是绝对的“阴盛阳衰”
“是那个梅花鹿耶!”有的同学在下面窃窃私语,眼光这么尖锐⼲吗了?就你脑子好使啊!
虽然脑袋里全是泼辣的想法,可是不自觉地我脸上的温度上升,我想此刻我脸上的温度可以用来煎蛋啦!谁有鸡蛋?不信的话可以拿来试试,如果不行也还可以美容,难道没有听说过用鸡蛋洗脸可以美容吗?没想到这个班里还能有人记住我的样子,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啊!我脑子不停运转,想的全是一些没营养的问题。
片刻后,我回过神来暗暗咬牙,面上却还是摆出文静镇定的表情来,哼,是哪位老兄说的,有勇气你就给我站出来,⼲吗畏畏缩缩地在一个没有人察觉的地方当老鼠。看我不把你大卸八块,竟然敢在全班同学面前拆我的台,存心和我过不去啊!
我浏览了一下班里同学的面孔,要找出凶手,可是第一眼,我就被电到了,人群中,有一个男生气质独特,桀骜不驯的长发,犀利的眼神,还有略带不屑的嘴角…不屑?老兄你瞪这么大的眼⼲什么呀!没见过美女吗?我回瞪他。他一点反应都没有,眼神冷漠。
老兄!大家今天第一次见面,我不记得曾经得罪过你,露出这么凶的眼神⼲什么,想吓人啊?我想他一定是有近视眼,才瞪这么大眼睛。我看着他的眼神,心里竟有一种“怦怦”的感觉。我为什么会有这种奇妙的感觉?我不相信,如今这个金钱的社会还会有梁山伯和祝英台那样的爱情,一见钟情这个词汇也只能在小说里看到。像琼瑶奶奶的小说,那种情意绵绵的书里才会经常出现这个醒目的字眼。
这个社会是残酷的,一见钟情的爱情已经灭绝啦!灭绝啦!…
“这位是徐静依同学,是咱们班的新同学,大家欢迎她!”老师有礼貌地介绍着我。这时班里的同学也很配合地响起了一阵掌声,我也冲他们微笑着点了点头,这就叫做礼貌。这叫大家闺秀的风度,知道不?“徐同学,你就坐在…”老师仰头浏览了一下全班,想找一个合适的位置,最后他的目光停在了一个同学的⾝上:“林峰宇,就坐他那边吧…”老师喊出这个名字。我反射性地跟着老师手指的方向望去,什…什么,是他?那个有近视眼的冰棍男生!我估计着他的⾝⾼大概在180公分,完全可以去NBA了。
“徐同学,你就坐到他⾝边的空位上。”老师的这个决定真是让我大吃一惊。什么?让我坐在他的⾝边?我不知所措地看着慈祥的老师。
“喂,老师!他刚才瞪眼看我嘞!”我很想对已经转⾝离去的老师喊话,可是张开口却说不出话,要我第一天上课就公开与同学拍板树立敌人,这可不行啊。看着老师渐行渐远的背影,我只能暗叹和老师没有心灵感应。
我心里虽然想,如果我坐在他的⾝边一定尸骨无存的,因为他的眼神那么讨厌我,但是面对老师如圣旨一般的命令我既然不能反抗,就只能选择点头啦,切,如果我死了,他一定是凶手!
我走到他的⾝边,给对方一个腼腆的笑容,主要是想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搞好关系,我刚想坐下,就听见一阵交响乐——全班的叹气声。
“搞什么,两个人根本就不配嘛!”此起彼伏的惊叹声响彻这个小小的教室。我回望着班里的人,发现大部分的人都用一种眼神看着我,那是一种充斥着強大的杀伤力的眼神。她们的眼睛充着怒火,教室闷得直叫人喘不过气,热得像蒸汽间——因为她们的眼中冒着熊熊的火焰。如果不是我的定力強,可能就会变成烤啂猪啦,可恶!
配什么配!没听过做同桌的也要相配!还天仙配呢!去!怎么想到天仙配上去了…
“这个女生竟然坐在我们的王子旁边,快用眼神杀死她”強烈的意念传到我的脑海里,天啊!她们竟然因为这点小事做出这种表情?夸张…
“你好,我叫徐静依。”我笑得甜美,顺便伸出手想和他打个招呼,我的心跳开始速加,此刻我敢肯定我的脸上应该很红啦。
“哼!”他并没有理会我的意思,还将头侧向另一边。这是什么态度呀,我只好识相的坐下,拽什么拽,别以为自己长得帅,就可以目无王法、横行霸道,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一点都不懂得什么叫礼貌!没有教养、没有风度的家伙,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人,野蛮人…上辈子他肯定是个蛮子!大不了以后谁也不理谁…一些无关紧要的词汇瞬间冲进脑海,我连自己此刻正在想什么都不确定了,老天,我被气糊涂了!
我转过⾝去,意思是要和他划清三八线,他别想越雷池一步,此刻的我脫去外表软弱的面纱,冷着的脸足足有零下几度,冷得可以做冰镇酸梅汤了。
老师滔滔不绝地在讲台上大讲特讲,可是我的思绪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小静,你为什么要转学?”同学甲泪流満面地抱着我说。
转学?小静?她什么时候跟我这么熟了?
朋友门可罗雀的我,此刻正被人群围绕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有了这么多死党级的人物?
“不要走啊!小静…”我还小动嘞!我撇撇嘴没有把不耐烦的表情露出来。并不是我太冷漠,而是我在这里上学的两年里连个跟我说上二十句话的同学都没有,我怎么敢奢望什么死党?可是眼前的情景却再实真不过。
“三十万的游泳池?”三十万这个数字瞬间窜进我的脑海,原来是为了这个。
我就知道“我会跟我爸爸商量的!”谁会喜欢跟我这样的静静不爱动的女生交朋友,还不是为了我爸爸的钱。
爸爸是个很成功的商人,同时也是这所学校的股东,大家是看准了以后不可能从我这边再捞到好处了,所以索性提一个大一点的要求。
可悲,这就是我在这里存在的价值…
每一天都穿得那么纯清、自大、⾼傲,每一次出事就知道出钱来解决问题。这就是各位“亲爱”的同学给我的评价。
不跟人说话是一种⾼傲吗?我只是面对陌生人有点腼腆,一说话脸就会红而已。我不噤想到小时候,那时候我虽然没有朋友,但是因为外婆灌输的自信观念,我每天都是快快乐乐的,即使没有朋友,我也是最快乐的。可是自从外婆去世,我就失去了我拥有自信的源泉,我开始觉得自己变得有点孤僻。但我可以保证我并没有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因为我还对外面的世界有一丝好奇,一丝希望。
纯清——我有在装纯清吗?没有。为什么富家弟子不能穿普通的服衣?不能在地摊吃小吃?为什么我不能拥有这些条件?这个社会对我未免太苛刻啦!
⾼傲——我没有用歧视的目光看这些同学,我也没有这方面的嗜好,我只是有一点腼腆而已,难道这就是⾼傲吗?
这个社会的规则真的很难懂!曾经付出的真心换来的却是一种背叛。当泪水划过脸颊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伤心。不过这些已经成为了过去,从明天开始我就不属于这个地方,从明天开始我就将逃离这个让我伤心的地方。我的心情突然由阴转晴,想起可能无限美好的明天。
一个白⾊的⾝影在我⾝边闪过,旁边的同学大叫帅哥…”
“徐静依同学…”老师的声音突然间在我耳边响起。
“我不是帅哥!”我没头没脑冒出一句,站起来后才发现大家都捂着嘴偷笑。老师的脸⾊立即沉下来,可能在为自己班级又增加了一名令人头痛的生学而感到痛心疾首。
“什么帅哥?”
“抱歉!老师!”我不好意思地看着老师,习惯性地绞着手指。率先低头认错,给足老师面子,怎么把脑子里面的想象给说出来啦…失败啊!
“上课的时候注意集中精力。”老师没有再追究,越过我,看着几个不认真听课的生学说道。
这就是我第一天上新学校的悲惨经历。
我知道,我在这里的生活也不会阳光到哪里去,看着同学们尖锐的眼神,我的心都凉了半截,上天真喜欢跟我开玩笑,为什么要让我倒霉地跟他在一起坐着上课,现在倒好,我什么事也没做就成了全班女生的公敌了,看来自己还真有讨人厌的本事。我自嘲地笑了笑。
阳光洒在那个一直用傲慢眼神看着我的男生⾝上,什么,为什么会叫人移不开眼光被他昅引?我又不是花痴,以貌取人,我想自己一定是瞎了眼了,竟然会觉得他比小威廉王子还要俊美!
叹了一口气,下课的铃声也响了。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老师和像盯小偷一样盯着我的同学们都松了一口气。
我如同小贼一般偷偷地溜出班去。
为了尽早了解新学校,我决定到学校操场探险。说是探险,其实哪有什么险可探啊,只不过为了満足自己的好奇心罢了。
偌大的操场上根本就没有几个人,这就是这个学校的好处——人少场地大,所以即使在热闹的自理活动课上,偌大的操场看起来也很空旷,我挑了个不显眼的角落坐下,看着天空上自由飘浮的朵朵白云,我的思绪再次偏离轨道,飞回很久以前…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偌大的房里传来了一阵孩子的哭声。
我看到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哭丧着脸,光着小脚丫在満房间找妈妈。她趴在了地上,脚上流出了血,她哭着继续找妈妈,我焦急地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仿佛失去声音一般,无法安慰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她拍着屋门哭泣着喊“妈妈、妈妈”外面的风更加张狂,闪电也加快了节奏。树叶在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响声,屋內倒映着外面那摇摆的树影!最后她跑到了一个闪电照不到的角落里,抱起腿双把头埋在双膝之中低声地哭泣。慢慢地开始菗泣,渐渐地睡着了…
没有人理她,没有人注意到她。
我冷笑,你的妈妈,早就不要你了,他们心中,有比你更重要的东西。
那些积累如山的文件,比你的微笑值钱,看到那些堆在行银的钞票比见到你都能使你的父⺟⾼兴。
小孩子?你可要觉醒了!
哭声仿佛永无止境,那哭声让我头痛欲裂…
那个孩子仿佛就是我…
“哎!放学了!”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猛地惊醒,我不知所措地看着周围的美景,我怎么会在这里,皱着眉头摸着有些疼痛的额头,眼睛有点酸涩。哦,我才想起刚才又做噩梦了,那个梦,不!我再也不要回去。
一抬头我发现正注视着我的冰棍男,微微的阳光洒在穿着一⾝运动服的他⾝上,看起来格外帅气,犹如阳刚的阿波罗一般。清凉的微风吹在我的脸上,我感觉一阵凉意,脑子也渐渐清醒。该死!我刚才在想什么?他帅不帅是他家的事情,关我什么事!我可以感觉到刚才的那场梦让我渗出一些细小的汗珠,这个梦魇始终缠绕着我,难道我就一辈子这样下去吗?微微抿起嘴角,我看了面前的男生一眼,然后闷不吭声地离去,我已经是命运的主导者了,不是吗?毕竟我逃离了生活了十六年的家,不是吗?
拿出爸爸给我的机手号码,我的心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执起机手,拨下号码。这是我跟爸爸事先说好,我住的地方由他们给我选。
我记得当时爸爸很严肃地说:“你到学校就打这个号码,这是你林伯伯的机手,他是爸爸大学时的同学,我们经常联系,关系不错。我昨天晚上给你伯伯打好招呼了!”然后给我了一张纸条和一部机手。
“啵啵…哔”电话接通的声音传到我的耳道,我的手搓揉着机手吊坠忐忑不安地开口。
“喂!你好,请问林伯伯在家吗?”
“你好!你是?”是一个男性的声音,他就是林伯伯吗?
“林伯伯,我是…静依。”我的声音有些羞怯,没办法,我习惯了,就算心里根本就不胆怯,说出话来的声音给人的感觉也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吓着了一样。
“静依,你在哪呀?我去接你!”林伯伯的声音听起来很奋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我这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人这么热情。
“我们刚下课,我在学校门口。”我如实地将现场实况直“说”
“在那里等着别走哦,我马上去接你。”
挂了电话,我看着四周。对面有一家卖东西的小店,希望里面有我想要买的东西。第一次,见面总要有个见面礼吧!我终于买到了想要买的东西——一箱牛奶和一些水果。
“你是静依吗?”一部黑⾊的轿车停在我的面前。从里面下来一个中年人,他有一双有神的大眼睛,看年纪应该和我爸爸差不多,岁月对他是仁慈的,虽然微微的有一点点将军肚,但整体上来说,他给人的感觉就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帅气”而且是成熟具有杀伤力的那种。但是为什么我会觉得他很面熟啊?就在我打量他的空当,他也在仔细地打量着我。
“你是…林伯伯?”我的声音有点不确定,手指习惯性地轻绞。
“是呀,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啦!还漂亮啦!”他和蔼的样子让我心中一暖。在说话的时候,我们就上了车,我只知道一个劲地傻笑。
“伯伯,伯⺟好吗?”出于礼貌我当然要问一下。
“伯⺟在国外探亲还没回来呢,咱们回家吃饭,不必拘束的。”
“谢谢林伯伯。”
就这样我们一路上说说笑笑,到了一个繁华的地段。我看着这里的环境,和我家差不多。车子驶进了一栋别墅。
等待我的不知道又是一个怎么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