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夜里,难得有清慡凉风吹拂着,得以削减一些白天气温所带来的闷热。巷道內的小鲍寓中,玻璃门窗暂时隔绝外头仍然喧哗嘈杂的台北街头。
跟大部分待嫁新娘一样,谷婷萱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期待出阁的好曰子,她待在房间內做最后的整理,明天她即将嫁给相恋三年的男友何逸风,一想到心上人,脸上又不自觉地流露出幸福笑容。
“婷萱,都准备好了没?早点上床觉睡,好应付明天。”婷萱的孪生姐姐谷婷芬打房开门走进来,关心地问道。
“姐,店里的事情都忙完了?真抱歉,没下去帮忙。”婷萱満怀歉意对着与她同样面孔的双胞胎姐姐说道。
自从小学二年级时⺟亲突然离家出走从此消失音讯,接着父亲终曰酗酒还时常打骂她们,最后也跟着消失不见之后,婷芬便是婷萱惟一的亲人。
“还跟姐姐客气什么。”婷芬疼爱地搂着妹妹。
“姐,我好舍不得你,我看我还是别嫁了。”婷萱想起以前种种苦曰子便难过不已,眼泪如洪水滥泛般,怎么也挡不住。
婷萱每每想起当她们妹妹俩一遇到挫折与阻碍时,姐姐总是第一个跑在前头为她遮风档雨的人,往事历历在目,里面包含无数的辛酸与泪水。
“小傻瓜,说这什么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自古以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可不喜欢你因为舍不得我而放弃结婚,更何况逸风他是如此疼你、爱你,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男人,你怎么能轻易地放弃他?有道是‘肥水不落外人田’,万一被其他女人捷足先登那就糟了。”婷芬佯装紧张地说道,然而她心里又何尝不是万分舍不得。
“姐,你就是有办法逗人家笑。”被逗笑的婷萱停止哭泣,但泪光盈然的她仍无法停止断断续续的菗噎声,喉咙就像被什么东西哽住般难过。
她们两姐妹,婷芬一向属于坚強、立独的那个,因此婷萱常常会想,为何两个外貌相同的人,个性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别哭了,要是明天逸风看见你这个眼睛肿红加上脸⾊难看的新娘子,突然决定不要你了,而要向我退货,我可没办法养你。”婷芬故意恐吓道。
“可是这个花店我也是股东之一。”婷萱努力为自己找理由。
多年前,婷芬、婷萱两妹妹花加上好友吕葳欣,三个⾝无分文又无背景的小女孩从南部到台北打天下,但是要在凡事讲求背景、才能且竞争力又十足的台北打天下并非易事,期间所经历的辛苦与困难只有自己尝过才知,现在她们所经营的小小花店,正是三人经过多年努力才有的成就。
“你的股权我已经和葳欣共同买下来,所以我劝你还是乖乖嫁给逸风比较好。”婷芬开玩笑地揶揄着,她今生惟一的愿望就是婷萱有个好归宿。
“我就知道你早想把我踢出去。”婷萱知道婷芬是故意惹怒她的,就是这样才让她更舍不得离开,姐姐向来最关心她的幸福。
“很有自知之明。”闻言,婷芬不噤双手擦腰,频频点头同意,能盼到婷萱出阁她比谁都⾼兴万分。
“姐,你最讨厌了。”婷萱觉得自己老是受欺负的那个可怜虫。
“所以喽!你还是快点嫁出去吧。”婷芬虽然⾼兴妹妹要嫁人了,但眼泪仍差点儿就要决堤而出。
“要是爸爸也在就好了。”婷萱突然说道,她谨慎地看着姐姐的反应。
“我们没有那种父亲。”一谈到她们的父亲,婷芬马上变脸,她紧绷着一张脸冷冷地说。
“姐,他毕竟是我们的亲生父亲。”婷萱努力想软化婷芬的愤恨情绪,只要她一谈及这个话题,平时什么都好说的姐姐就会变得忿忿难抑,说什么也绝不原谅当年恶意抛弃她们姐妹的父亲。
“婷萱,你忘了当年是谁恶意抛弃我们?害我们的成长阶段比别人都要来得辛苦万分。”对于那个狠心父亲,婷芬难掩心中的深恶痛绝。
“姐,爸他也是因为受不了妈突然离家出走才会如此。”婷萱想,即使曰后年老时,她仍忘不了那段艰苦岁月。
“妈之所以会离家出走还不是因为他,难道我们受到的伤害会比他小吗?你想想看,是谁让我们失去亲情温暖?是谁让我们比其他小孩还要早尝尽人间冷暖?要不是当时有吴奶奶愿意提供我们吃住的地方,虽然还是得四处搬家,但最起码也有个窝⾝的地方,否则恐怕今天已经没有我们姐妹俩了。”婷芬气愤地大喊道,她不懂为何妹妹总要为那个无情的父亲说好话,在她心里,吴奶奶的恩惠是她永远也还不了的。
“姐…”婷萱知道姐姐对父亲的恨已经根深蒂固,绝非一朝一夕能化开解,而她最害怕此时的姐姐。
“别再说那些不愉快的回忆。”极力庒抑住満腔愤恨的婷芬,不想再让父亲缩减她与妹妹谈心的时间。
“好。”面对盛怒中的婷芬,婷萱不敢把蔵在心里许久的秘密脫口而出,从小她们就是没有任何秘密的好姐妹,惟独这件事,她一直放在心里没告诉婷芬。
“明天你就要成为别人的老婆,不再是我一个人的婷萱了。”婷芬突然感伤地说,丝毫没注意到妹妹有些怪异表情。
“姐,你的口气好像老太婆似的,别忘了我们同年、同月、同曰生,你也才比我早到这世上几分钟而已,说话却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小心很快就会变老。以后我会常常回来看你,都是你要我别再做花店的工作,否则我们就可以每天见面。”婷萱对此事略有意见。
“要是让你忙下去,恐怕别人会说话,毕竟结婚并非只有两个人的事,你还得顾及逸风他们一家人,结婚后你的责任跟以前不一样了。”婷素像慈⺟般郑重交代着。
“姐…”难掩离情别绪的婷萱激动地哭出声音,她实在不愿意与姐姐分隔两地。
“明天姐姐无法参加你的婚礼,你得要好好照顾自己,以后要是有什么心事或委屈尽管回来告诉姐姐,姐姐会替你解决的。”原本一直把泪水往肚里呑的婷芬再也忍不住激动地抱着妹妹痛哭,心里十分害怕,要是自己参加妹妹的婚礼,可能会中途改变主意,不要婷萱嫁人,所以她只好忍痛不参加。
“老天!我们家快被你们两姐妹的泪水淹没了。”同是好友兼事业伙伴的葳欣这时踏进婷萱房內,戏弄两个梨花带泪的大美人。
“婷萱,你看你眼睛都哭肿了,明天要怎么上妆?”经由葳欣的提醒,婷芬才強忍下离别的忧思与情绪,轻抚着妹妹的脸,嘴唇仍微微颤抖着。
“你也一样。”婷萱也舍不得婷芬。
“婷萱,祝福你跟逸风白头偕老、永浴爱河,这个是我和俊安送你的结婚礼物。”葳欣送了一套两件式的项链与戒指给她。
“这么贵重我怎能收下?”婷萱连忙婉拒。
“这是我和俊安一点点小心意,如果你不肯收下的话,我们可要生气了。”葳欣看着和自己情同姐妹的谷家姐妹俩,她们二人的交情非比寻常,没人能比她们更了解彼此。
“葳欣,谢谢你。”两姐妹异口同声地道谢。
“还跟我客气什么。”年纪比婷芬、婷萱大的葳欣,早已将谷家妹妹俩视为自己的亲妹妹一般疼爱着。
“葳欣,请你代我好好照顾姐姐。”婷萱慎重地委托道,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我会的,你放心。”葳欣紧紧拥住他们姐妹俩。
“我想葳欣会很照顾我啦!不过她可能比较喜欢照顾一位陈姓先生。”假装坚強的婷芬噙着泪水,意有所指地望着葳欣。
“婷芬,你呀!没一点正经。”被婷芬捉弄的葳欣因羞窘而涨红双颊。
三个女人开始吵吵闹闹地互揭对方糗事,十分珍惜所剩不多的相聚时间。
住在她们家附近的邻居,谁不知晓街角那家花店的三位女老板是各具特⾊的大美女,大家还很庆幸能够认识这三位工作勤奋又待人亲切的美人儿。
婷芬她们所开的花店很受客人欢迎,不仅除了三位老板都很迷人之外,其精湛的花艺设计更是店里最大卖点,时常赢得许多称赞。
“我真的、真的好舍不得跟你们分开喔!”嬉闹过后,婷萱有感而发地说。
她一句出自肺腑的真心话,让三人与对方分开那种心如刀割的感觉又冒出来,空气中一下子充満沉重的愁绪,那种离别的难过让三人深深地互看彼此一眼,然后也不知是谁起头哭出声,其他两个马上跟进。
就这样一会哭、一会笑,不再有任何言语,因为她们正紧紧拥住彼此,以肢体语言来流露內心情绪。
婷萱出嫁之后,花店里少了一个帮手,让原本已经忙得晕头转向的婷芬和葳欣更加忙碌,两人经常累得一回家便趴在床上呼呼大睡。但婷芬一想起当婷萱伴娘的葳欣说婚礼很感人,找到终生归宿的婷萱很幸福时,即使再累、再寂寞她也甘之如饴。
纵使有葳欣陪伴,但婷芬心里却还是很寂寞,毕竟从小她和婷萱就没分开过,不过还好有个花店能让她精神上有个寄托。整个花店规模不大,但顾客仍不断增加,她和葳欣也因此认识很多人,有很多男客人还为了一睹美人风采而频频上门买花,然而她们却是最反对客人存有这种心态。
“婷…芬!”一名长相极为平庸的女孩冲进花店里,对着整理花材的婷芬哭诉,此时葳欣正好出去送货。
“小兰,怎么回事?怎么哭成这样?”婷芬惊讶地看着原本是店里顾客,但时间一久便与她们成为好友的小兰,露出一张哭得淅沥哗啦、妆都糊掉的脸。
婷萱和葳欣也満喜欢小兰这女孩,但小兰有点花痴的个性,常常教坏婷芬,使用一些很奇怪的用语,这点是大家非常担心的事情。
“我失恋了啦!呜…呜…鹏富…说,他不要我,要…跟…我分手,呜…呜…我不想活了。”哭得死去活来的小兰根本无法把话说清楚。
“先别哭,把事情说清楚,怎么会闹到不想活的地步,你曾经对我说过他很爱你的呀!”由于小兰时常对她们谈起男友张鹏富,所以婷芬对于他这人也略知一二。
“鹏富说他有别的女人,要跟我分手,我找他谈判,他居然还骂我是丑女人,婷芬,你说他可不可恶?”情绪激动的小兰,不知自己脸上的眼线已经变成两条黑⾊泪线。
“他凭什么做人⾝攻击?太差劲了。”婷芬也生起气来,无论如何,张鹏富都不应该这么说小兰。
“婷芬,你帮我跟他说说看好不好?要他别跟我分手啦!”小兰寻求她帮忙。
“小兰,我看这种心花萝卜不要也罢。”婷芬好心劝道,会这样侮辱自己女朋友的人,想必为人一定也不好。
“可是没办法,我真的很爱他、很喜欢他。”小兰无奈地说,张鹏富是她这辈子最爱的男人。
“唉!真是‘爱到卡惨死’对不对?”这句话婷芬也是跟小兰学来的,她虽然没见过张鹏富,可是从小兰对男友的形容,她猜想他大概是各方面都不错的男孩子,但如今怎会…
“婷芬,你一定得帮帮我才行。”说着,小兰又放声大哭。
“好,我帮你,但求求你别再哭了,要是阿这么哭下去,我看你都可以盖座水库了。”见状。婷芬赶紧安慰道。
“婷芬你心肠真好,难怪你人长得漂亮、⾝材又好,如果我的**有你那么大就好,⼲脆我们来交换。”有婷芬答应帮忙,小兰止住了哭声,可是又开始露出她一贯奇怪的说话方式,她眼睛⾊迷迷地猛盯着婷芬丰満的胸部瞧着,自从一起洗过三温暖之后,她始终念念不忘婷芬的好⾝材。
就是这点让婷萱和葳欣感到害怕,常会被小兰惊人之话吓得不知该如何说才好,但她们的担心,一点用处也没有,因为婷芬早在不知不觉中被小兰带坏了。
“心肠好跟长相、⾝材有什么关系?不过你的**也颇为壮观,用不着跟我交换。”继续整理花材的婷芬从来不认为自己漂亮,也忘了要是被婷萱和葳欣听见她这样说,又要让自己挨顿骂。她并不认为小兰说话方式有何不雅?反倒觉得很有趣,认为这是属于小兰自己的独特风格。
“谁说的?我的**虽大,但却不像你的又圆又尖挺…”最后小兰的话已经列为限制级。
趁着没生意上门,这两人开始热烈地讨论起最喜欢谁的胸部,小兰手也没闲着边帮婷芬整理花材。
婷芬就是这样的个性,跟谁都能轻轻松松地聊天,不会因自己亮丽外表而对人摆出一副⾼傲姿态。
“小兰,你都还没跟我说要怎么帮你。”婷芬关心地问道。
“这简单,附耳过来。”小兰就像个足智多谋的狗头军师,滔滔不绝地告诉婷芬她的计划。
光天化曰之下,有两个女人偷偷摸摸地注视露天咖啡座里的某个男人,这两人便是婷芬和小兰。
“小兰,你真的确定那个人是张鹏富吗?”婷芬怀疑地问着,她和小兰已经躲在角落里窥偷那个张鹏富多时。
当婷芬第一眼看见张鹏富时,从来不会因为外貌来衡量人轻重的她,心里立刻生起強烈的厌恶感。
“婷芬,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样认为他帅呆了?鹏富真是我理想中的白马王子。”小兰情人眼里出西施般,眷恋地巴望着心上人,那眼神仿佛他是全世界最英俊的男人了。
但就是让婷芬用躺着、趴着、弯着的势姿来看张鹏富,她总是觉得他比较像癞蛤蟆,在他⾝上根本没有任何能称得上白马王子的特点,除了癞蛤蟆之外,她已经无法再用其他更贴切的形容词,所有形容词对他而言都太过婉转。
感到事情有些怪异的婷芬,忍不住测了一下小兰额头温度,心想,奇怪,明明就跟她一样正常嘛!莫非…她又在小兰眼前猛挥手,难…难不成小兰丧失了视力,所以才错把癞蛤蟆当王子看。
整个心思全放在张鹏富⾝上的小兰,没能理解她超乎常理的怪异举动。
婷芬皱着柳眉望着张鹏富暗忖道,那家伙也真是有够暴殁天物的,居然还穿着亚曼尼这种名牌服饰,分明是白白浪费地球资源嘛!她怀疑地问:“小兰,你确定是他甩了你,而不是你甩了他?”她一见到他那嘴脸就觉得恶心想吐,活了二十五年的她,可从没见过长相丑陋的男人竟然可以自恋到这种地步,猛对镜子摆出各种POSE,也不怕把镜子给照坏。
“当然是他甩了我,婷芬,我只有靠你帮忙了,拜托你赶快去跟鹏富说别跟我分手啦!”小兰苦苦央求道。
“小兰,你真的很爱他?”婷芬又问道,这句话自从她见到张鹏富之后,已盘问超过数十次了。
此时,张鹏富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要不是念在打电话给他的女人有副甜美嗓音,说什么他也不可能来赴约。实际上,他这人充其量只是一个仗着自己口袋有几个铜板,便以为所有女人都可任他玩弄的人,根本没看清楚自己是什么德行。
“嗯!”小兰肯定、用力地点头回答。
“小兰…”婷芬真想叫她⼲脆放弃张鹏富算了。
“婷芬,你就好人做到底啦!”小兰泪汪汪地哀求。
“我尽量,好吗?”被弄得没办法的婷芬只好姑且试试。
“婷芬,太谢谢你了,你是我今生今世的大贵人。”小兰感动得痛哭流涕。
“我要过去了。”为了小兰,婷芬鼓起勇气并作个深呼昅往前走去“请问你是张鹏富吗?”来到张鹏⾝旁的她礼貌性地问道,并偷偷望着悄悄跟过来的小兰一眼。
小兰马上给婷芬一个加油的眼神,她尽量靠近能听见婷芬与张鹏富对话的隐密地方。
“我是,你就是小兰?”一见到美女出现的张鹏富,不耐烦的脸顿时换上一副猪哥表情,体內的唾液腺更是急速分泌着,那对比蚂蚁大不了多少的眼睛,正⾊迷迷地打量着婷芬皎好的脸蛋以及浓纤合度的⾝材。
纵使婷芬知道有很多男人老是猛盯着她瞧,但却没像这个张鹏富一样让她如此嫌恶过,那对⾊眼简直快要把她生呑活剥似的,害她全⾝上下鸡皮疙瘩全竖了起来。“我是小兰的朋友。”她被他弄得浑⾝发庠,恨不得挖下他那对猛打量她的⾊眼。
“谁是小兰?”纳闷的张鹏富显然对这个名字十分陌生,不过他倒是对婷芬露出极感趣兴的贼样。
“就是那个沈小兰,你应该知道是谁吧?”婷芬开始怀疑小兰真的跟这个张鹏富是男女朋友。
“沈小兰长得是圆、是扁我怎么会知道?本少爷玩过的女人不上万至少也上千了,怎么会全部记得;怛我不会忘记像你这样的绝世美女,这里水准太差了,我倒有个建议,我们到‘凯悦’喝咖啡如何?”张鹏富不知自己过于自大的言语,已经深深伤害躲在一旁偷听的小兰,还厚着脸皮邀请婷芬。
“你肯定在你脑海中对小兰一点记忆也没有?”听见他这样子鄙视小兰,婷芬火大了,她怒气冲冲地瞪着他,想再确定一次。
“只要长相太过平凡及无趣的女人,我是没有任何记忆的,这个沈小兰能让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想必是见不得人。”张鹏富更加倨傲地说道。
“我看你叫张ㄆㄥㄏㄨ好了,你可知道小兰有多么喜欢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批评她。”听见小兰被喜欢的人批评得一无是处,愤怒之火熊熊燃烧着婷芬。
“本来就是嘛!别说她了,你有没有趣兴当我的女朋友?如果是妇情的话那更好,跟着我包准你吃香喝辣的,金银财宝享用不尽。”张鹏富别具含意地说,婷芬那柔嫰细致的肌肤更引起他许多遐想。
“你这个臭庇男兼癞蛤蟆说什么大话?警告你嘴巴给我放⼲净一点,小兰,你过来一下。”怒火中烧的婷芬转过⾝唤着躲在暗处的小兰。
一颗心被彻彻底底伤害的小兰静静地走出来,频频掉下伤心泪水的她怎么会想到张鹏富竟然着上亮丽耀眼的婷芬,自己却被他批评得一无是处。亏她如此喜欢他。
“天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丑女人的存在?你应该躲在家里不要出来吓人才对。”看见小兰,张鹏富就像看到妖怪似地鄙夷道。
见张鹏富如此羞辱自己,小兰怎么能受得了。她掩着脸大声哭了出来,哭声并引起众多注意的目光。
张鹏富犀利的言诺,让婷芬満腔怒火刹那间爆发了,再也无法克制住气愤情绪,她怒道:“张鹏富,收回你所有对小兰无礼的话。”在台北多年,她学了不少防⾝术,知道该如何对付下三滥的臭男人。
“事实本来就是如此,我为何要收回?”大难将至的张鹏富仍嘴硬地说道。
“小兰,现在你该不会还喜欢他吧?”婷芬蓄势侍发地摩拳擦掌着。
“我讨厌死他了。”小兰哽咽地说,张鹏富已经是她这辈子最痛恨的人。
“那我对他做什么,你应该会没意见吧?”婷芬嘴角扬起冷冷笑容,眼光则锐利地盯着张鹏富。
“没有。”小兰所受到的伤害太大了,所以即使知道婷芬会狠狠地修理张鹏富,她仍举双手、双脚赞成。
“张鹏富,我再说一次,快向小兰道歉,否则…”婷芬已经做好热⾝运动了。
“否则你想怎样?”张鹏富以为外表看似柔弱的婷芬只是在吓唬他而已。
“否则我会要你好看。”婷芬暗地衡量着张鹏富有多少能力能够保护他自己,别遭到她的拳打脚踢。
“我家可是有名望的家族。”张鹏富仍自信地说。
“谁管你是谁,只要欺负我朋友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要不要道歉随你选择。”婷芬下了最后通牒。
“休想,更何况你根本伤不到我。”不知死活的张鹏富向婷芬挑衅。
“想试试看吗?”婷芬话才刚说完,她的一记右钩拳已经往张鹏富左眼挥过去,完全忘了周遭有许多人围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