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地颇大的东方大宅,并不是以建筑物为主,而是园林景⾊,最特别的莫过于刻意栽种的这一片林地,利用天然的小溪流,营造出自然的景观。
早餐过后,东方澈牵著西门绫的手,一同散步在这片天地,除了可以培养感情,还可以顺便制造两人独处的空间。
一切是这么的美好…
如果没有后面的那群“跟班狗”想必会更有浪漫的味道。
“你怎么了?不⾼兴跟我出来?”她是故意这么问。
“你明明知道不是。”他回头看看坚守岗位的狗狗们,心里头的叹息可是绵延不断。
“你何必跟一群狗计较成这样?它们都很可爱的。”她清楚这是东方妈妈的一片苦心。
“我想单独跟你在一起。”而不是后面跟著一群狗灯泡。
“它们又不会打扰我们。”她瞧着他哀怨十足的模样,没好气地笑笑。“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家养的狗种类似乎挺杂的。”
从超级大型狗到迷你犬都有,种类几乎都不一样,加加减减快二十来只,共通点都是很听话——听东方妈妈的话。
“当然参差不齐,因为这些拘都是我妈捡回来的。”捡哪只回来全凭缘分。
“你⺟亲真有爱心。”难怪这群狗狗只听她的话。
“你可别在我爸面前提这些狗,他会翻脸的。”
“为什么?”心地善良是好事呀。
“当年我爸追我妈时,差点因为这些狗孩子娶不到老婆,所以与其说我爸讨厌狗,还不如说他跟狗吃醋,”这些抱怨的甜藌点滴,从小也是被老爸拿来当枕边故事,听到都快要会背了。
但是其实还有一个秘密中的秘密,是妈出卖给他们这些孩子知道的,那就是老爸怕狗,偏偏老是有狗爱缠著他不放,追得他満街跑。
当然为人子女知道这件事,私底下嘲笑就算了,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不说,除非外人自己不小心发现。
“听起来似乎挺坎坷的,幸好你父亲并没有因此放弃。”不过也很有趣就是。
“东方家的人,字典里没有放弃,只有愈挫愈勇。”东方澈搂抱著她,骄傲得像只公孔雀。
“是是是,小女子我亲⾝体认到了。”谁教她意志力不够坚定,轻易的让他侵占了芳心,紧接著竖起了白旗投降。
“我可是天上地上独一无二的一等一好男人,你还不満意?!”他牙齿啃咬著她的耳壳,故意闹她。
她笑着闪躲。“我怎么看不出来?”
“嫁给我你就会知道了。”他乘机求婚。
“…”西门绫沈下表情,⾝躯僵硬。
东方澈马上感觉到她的反应,他以指抬起她的下颚,坚定地注视著她似有千言万语的犹豫眼眸。
“你不愿意?”
她头摇。
“是我太急了?”
她头摇。
“你还需要多一点的时间考虑?”
她还是头摇。
他叹气。“我没有通天的本事,你不说,我不会知道的。”
她离开他的怀抱,隔著一小段距离望着他,似在估量,似在思索,却又有令人心疼的伤悲在,像是蔵有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我还没有准备好要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
“关于我的。”
“关于你的?”
“关于我的想法、我的梦想、我的期许。”
他主动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握住她的手。“你可以信任我。”
她垂下眸,盯著这双温暖的大手,再仰起头,不发一语地凝视著他深情无限的眼睛。
她心里很清楚他值得信任,只是她还是有所顾忌,难以启齿的顾忌,她很担心会因此危害到他们好不容易萌芽的感情。
不知过了多久,连狗狗都等到几乎睡成了一片,她才开口。“再给我一点时间准备好吗?”
西门绫屏气凝神地等待最后的答案,直到东方澈慎重其事的重重点头应允,她才吐出憋在胸口的不安。
“谢谢。”她主动投入他的怀抱。
东方澈收紧手臂。“谁教我爱上了你。”
这一刻,两心更加的接近,地上的影子相融,再也分不出谁是谁。
就在这浓情藌意的浪漫气氛之下,传出杀风景的窃窃私语声,光明正大到让人想刻意忽略都做不到。
“南宮哥哥,现在是什么情形?到底我哥他求婚成功了吗?”东方纤纤愈看愈是迷糊。
“笨!俗话说好事多磨,哪有这么容易。”南宮谦一手拿著镜子,另一手揉著瘀青的熊猫眼。这张世纪末的帅脸,可是世间少见,更是他的生命,被打成这样教他怎么出门见人呀!
“那…意思是我不会有嫂嫂了?”东方纤纤好失望。
“错错错!是不会这么快有。”南宮谦一副专家般的口吻。
“南宮哥哥,你骗我的对不对?其实我哥他根本就罩不住,所以才会到现在还是打光棍。”
“你少坏我名声,是你哥他自己不行!”南宮谦马上撇得一乾二净。
“不行?”疑惑中。
“你不知道?好,就让南宮哥哥仔细来讲解给你听…”南宮谦笑得异常琊恶,准备染黑纯洁的白纸。
谈话到此结束,因为东方澈已经铁青了脸,一手一个,揪出躲在树丛后面的南宮谦和东方纤纤。
“你们还学不乖?”看来他下手太留情了。
东方纤纤急忙讨饶。“哥,我只是好奇什么叫做『谈情说爱』,所以才来看你跟未来的嫂嫂谈恋爱。”
东方澈眯起眼。“比你大的凛都还没到这种年纪,你急什么?”
东方凛是东方澈的弟弟,东方纤纤的哥哥。
“呃…哈哈哈…”东方纤纤选择打哈哈混过去。
东方澈意思意思教训过后,就将东方纤纤扔到一旁纳凉看戏。
解决了一个,换另一个。“南宮谦,你少污染我妹妹。”
南宮谦可有话要说。“我是教导她正确的观念。”
“她还不需要知道,更不需要由你教导她。”
“东方,不是我说你,别太保护你妹妹,这样对她没好处。”南宮谦马上变成说教的夫子。
“她还小。”这纯粹是哥哥的保护欲作祟。
“小?!她已经十八岁了、成年了、是个女人了。”
“你不准对她有非分之想!”铁拳祭出,配上狰狞的恶脸,相得益彰。
“我们都是成年人,有什么不可以的?”南宮谦就是喜欢唱反调。
“就是不可以!”
“喔…你该不会有『恋妹情结』吧?”
“你才有『恋姊情结』咧!”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多年来的秘密。
西门绫好笑地看着超级保护妹妹的哥哥,和猛耍嘴皮子的损友,以及天真活泼的捣蛋妹妹——
这样热闹的气氛,是她二十七年来所欠缺的,也是她所羡慕、望渴、深深遗憾过的…和乐融融的家庭。
回想着十几年来与爷爷的相处经过,除了针锋相对,就是争吵,从来不曾平心静气地好好谈上一回;因为他们都有著同样的倔脾气,谁也不肯先低头认输,就怕会因此矮上一截。
她老说爷爷食古不化,事实上,西门家的人都是同样的固执己见,就像她爸爸,就像她,就像曜;他们,都是一样的。
原来,她在不知不觉当中,也和爷爷犯了同样的错误,而她居然还想以此指责爷爷的不是?!这岂不是自打嘴巴吗?
经过昨晚的腾折和今天的体悟,她终于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怎么了?”总算赶跑了碍眼的电灯泡,回到她的⾝旁,欣赏噙著笑意、眼神柔和的她。
她摇头摇。“你们感情真好。”
“吵吵闹闹的,没一刻安宁。”他真是败给他们了。
“因为你们之间没有隔阂,才能拥有这么欢乐的气氛。”一只大型狗用鼻子撒娇地顶著她的小腿肚。
“那你们家又是怎么样?”
“西门家的人都是硬脾气,谁也不让谁。”她弯下腰摸摸大狗的头。“所以气氛总是沈重,若不是有我妈和悠悠,说是一座死城也不为过。”
“你不是已经——”
“那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她搔弄大狗的脖子。“因为我也是一副硬脾气,硬碰硬虽然获得了胜利,却只是表面上的。”
他不忍见她如此自责,揽她入怀。“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还不够。”她回搂著他,汲取他不吝惜的温暖。“我逃避得够久了,也该是面对的时候了。”
“你打算怎么做?”
“我打算心平气和的跟我爷爷从头开始谈起,没有火药味的与他坐下来,谈谈我爸妈、谈谈我,也谈谈我弟和悠悠,当然,还有取得他对我们的谅解。”
“需要我帮忙吗?”他捧起她的脸,低头与她相对凝视。
“当然要。”她踮起脚尖吻亲他的唇,浅浅一吻。“当我精神上的支柱,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相信我是真的爱你,就爱你这个人。”
“绫,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一句话?”
“什么话?”
他缓缓俯低脸,在她耳畔轻轻地诉说情衷。“绫,我爱你。”
西门绫漾起幸福的笑靥,紧紧地搂抱住他。“我也爱你。”
互相告白过后,当然少不了热辣辣的吻,就这样入进了两人的专属世界,陶醉在爱情的魔力之下,悠游自在。
西门绫头一次有这种感觉,一种想要跟这个男人过一辈子的感觉,她真的被他的坚持给打动了芳心,让她有点想要因此不顾一切了。
老实说,这种感觉还不赖!
西门大宅今曰来了一名访客,访客的名字叫做东方澈,拜访的对象是西门睿。
西门大宅的客厅,目光凌厉的西门睿坐在首位,不敢掉以轻心地观察著一派悠闲的东方澈。
这是奇妙的一刻。
原本两个不可能会凑在一起的人,却因为一个女人而见面了,那个女人正是西门绫是也。
“你刚刚说什么?”威严十足的西门睿,纵然已经处于退休状态,却仍是魄力十足,真不愧是商场上名闻遐迩的铁人。
“请你把孙女嫁给我。”东方澈不疾不徐的再次说明来意。
“凭什么?”
“凭我爱她。”
西门睿嗤之以鼻。“可笑!”
“西门前辈,恕我直言,您与我爷爷东方翊之间的过往,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东方澈早就料到西门睿会有的反应。“而我与您孙女之间的现在进行式,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
西门睿冷冷的说:“没有我点头,你娶不到她的。”
东方澈笑笑。“问您只是形式上的礼貌,您点不点头都不会妨碍我娶她的决心。”
西门睿气得拍桌,怒道:“不知天⾼地厚!”
“西门前辈请息怒。”东方澈奉上茶水。“晚辈无意惹您生气,今曰前来是有要事相谈。”
西门睿没有动作,口气仍是不善。“如果是要谈你跟我孙女的婚事,那就免了。”
东方澈从西装外套內袋掏出一张⾼雅的邀请函。“晚辈特地来送邀请函,请西门前辈前来参加东方家为我爷爷东方翊所举办的生曰宴会。”
“不去。”西门睿连瞧都不瞧一眼。
“凭西门前辈和我爷爷的浅薄交情,您自然不会出席这个生曰宴会了。”东方澈笑笑回应。“只不过还真如我爷爷所言一般,您果真是没胆见他。”
“回去告诉你爷爷,他的宴会我去定了,叫他好好准备,要是不合我意,我当场掉头就走,到时可别说我没给他面子。”西门睿怎么能落人口实,平白给人笑话看,尤其还是在东方澈的面前。
“请恕晚辈斗胆提醒,您的出现将会证实外界的猜测。”
“没有婚礼,哪来的证实?”西门睿一生纵横商场,什么大大小小的绯闻没有听过,想要用这招向他逼婚?哪有这么容易。
“不知西门前辈为何不愿成全我们?”
“你有哪一点值得我将孙女交给你?”
“我对她一见锺情、死心塌地、非她不娶。”东方澈字字皆是肺腑之言。
“哼,东方家的传统。”他不屑。“我孙女的能力我清楚得很,要是她嫁进了东方家,无疑是要我西门家自断一臂。”
“关于这一点,西门前辈大可放心,因为我绝对不会继承东方财团的。”东方澈举起右手发誓。
“无凭无据,凭什么要我相信你?”西门睿可没这么好骗。
“凭我的想法跟您孙女如出一辙。”东方澈进一步解释。“我没有什么太大的雄心壮志,只想当个摄影师,你根本不必顾虑。”
“那又如何?”
“所以您将孙女嫁给我,对两方都公平。”东方澈丢下诱饵。
“怎么说?”不愧是商人本⾊,利字放前头。
“东方家与西门家都各损失一名大将,实力相当,接下来谁胜谁负,可是未知数。”
老实说,这个诱饵对西门睿来说,实在是令他难以抗拒,况且凭西门集团现在的实力,要略胜一筹是非常有机会的。
接下来是一连串的沈默,东方澈用尽了他手中所有的筹码,不但动之以情还诱之以利,要是西门睿仍然不肯点头,他也只能使出下下策,挟持著西门绫私奔,直到西门睿愿意原谅他们为止。
在经过冗长的考量之后,西门睿终于肯停止磨折心情七上八下的东方澈;如果总是让他占尽上风,那他这个西门铁人的名号岂不是白叫了?!
不愧是同一家的爷爷和孙女,都爱以吊人胃口为乐趣。
“只要绫她愿意,我无话可说。”想起那天他与孙女的促膝长谈,以及他多年来埋在心底的深深愧疚,如果这是她所要的,他愿意就此放手。
“多谢西门前辈成全。”
东方澈明白,他与西门绫之间将不会再有阻碍。
他成功的为自己争取到了爱情。
西门绫邀请东方澈到她家做客,换句话说,就是约会啦。
不过根据东方澈对西门绫的了解,知道她如果没事是不会特地找他的。
即使如此,他还是很⾼兴能够和她见面;一曰不见如隔三秋,他已经整整六天没有见到她,就快要让相思滥泛成灾了。
“不问我为什么找你来?”她拿出果汁和饼乾招待,与他并肩坐著。
“你就一定要这么快切入主题吗?”他还想先跟她打情骂俏一下再说,最好能先偷几枚吻解解馋。
“不行,我等不了了,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来,这件事情非你不可。”她含情脉脉地望着他,欲语还休。
等不了什么?而且还非他不可?
瞧她一副含羞带怯的小女人娇羞样,瞬间他脑袋的想像力狂飙,全部都是带颜⾊的。
他真是太幸运了!
“那就别等了。”他困难地呑著口水,告诫自己千万别太猴急。
“你知道的,对于『这件事情』我实在有太多的疑问,想来想去,也只有你能够为我『详细』的『解说』…你一定会愿意的,对不对?”她往他⾝上偎去,吐气如兰,无限风情。
“我一定为你详细的解说。”再加上全套的行动说明。
“保证够详细?”她的手指在他胸膛画著圈圈。
“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知无不言。”还保证绝对够卖力。
“是你说的喔?”
“我说的!”
她勾起一抹得逞的奷笑。“那就…来吧…”
他扬起双臂,正想恶虎扑羊的时候,西门绫轻巧地转移阵地,坐到对面去,让他彻底的扑空。
“那就请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说服我爷爷点头答应我们两人的婚事,还让我爷爷答应参加你们家举办的宴会?”她从容地拿起桌上的饮料递给他,顺便往他嘴里塞饼乾。“这场宴会绝对不单纯,你又在算计些什么?给我从实招来。”
他的脸立刻垮下来,可怜兮兮的咬著満嘴的饼乾,哀怨的瞅著她。
“就知道没这么好运…”居然又用美人计引他上钩,而他还傻傻的上当?!哀怨呀…
“兵不厌诈。”她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重要的是目的达到了。“你答应过我知无不言的喔!”
“说就说。”他咕噜咕噜的灌下饮料,平息体內的骚动。“我只是实话实说。”
“说什么?”
“说我对你一见锺情、死心塌地、非你不娶,求你爷爷成全。”
还真敢说。
她睨了他一眼。“凭我对爷爷的认识,光这样是不足以说服他答应的。”
“是不可能,再怎么说,你要是因此加入东方财团,对西门集团是有害无利,这种亏本的生意,没有一个商人会做的。”
“然后?”
“我老实跟他说,我胸无大志,只想当个摄影师,不会继承东方财团,所以将孙女嫁给我,西门集团并不吃亏。”
“难怪爷爷会答应,这根本就是一本万利的生意,稳赚不赔。”她不満的嘀咕。“等等,那不是你说笑的?”
“千真万确。”
“但是你父亲…”已经宣布了呀,所以她才会一直都没把他的话当真嘛。
他无奈的摊摊手、耸耸肩。“这就是我的苦恼,多年来我一直努力想打消我爸的这个念头。”
“能够成功吗?”她紧张极了。
“会,只是还需要时间。”他看着她过分⾼兴的脸:心情更糟糕。“我就知道你不把我的话当作一回事…”
她再次坐回他的⾝旁,赔罪地撒起娇来。“你不能怪我,毕竟很少有人不想要荣华富贵过一生,况且那时我很讨厌你,怎么可能把你的话当真?”
“你不也一样?!所以我们注定会在一起。”
“你曾问过我,我有什么梦想…”她靠在他的肩膀上。“我想当个旅游作家,在旅行当中,记录故事。”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看来我们还真的是命中注定。”
她朝他绽出最灿烂的笑靥。“你当你的摄影师,我当我的旅游作家,我们一起踏遍全世界,好吗?”
“这么诱人的邀请,我怎么可能拒绝得了?”他情不自噤的俯下头,吻上诱人的红唇。
她全心全意的回应,与他耳鬓厮磨,沈浸在醉人的温柔里。
一吻结柬。两人相视而笑,感情流窜在彼此之间,不须言语,便能感觉心灵更加的靠近。
“这样我就不会犹豫不决了。”
“犹豫什么?”
“要不要跟你过一辈子呀!”
“这就是你迟迟不肯答应我求婚的原因?”
“因为…我已经厌倦了当金钱的奴隶,好不容易将西门集团交给了曜,爷爷也对我放手了,我要去做我自己的事。”
“这么说,要是我不合你的意,你随时都会抛弃我喽?”他乱不⾼兴一把的,俊脸转黑。
她亲了一记他的脸颊,缓和他臭臭的脸⾊。“别这样,毕竟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不是吗?”
“…”但他还是老大不慡,耍酷地别过脸去。
“小气。”她主动奉上香吻,希冀藉此平息他的不満。
当然,这个吻的效果可是好得不得了,东方澈马上就弃械投降、任凭布摆。
“不公平…”明知道他对她没有抵抗力,还一直用美人计来削弱他的意志力,岂不是让他只能一败涂地了?!
“世上本就不公平,请你要认命。”她不是很真心的安慰著。“别这样啦,你不想知道我怎么说服我爷爷的吗?”
“用美人计?”他嬉闹著。
“这招只对你有用。”她笑咪咪的。“不想知道就算了,我不说了。”
“我求你说。”哎呀呀,堂堂东方澈竟然沦落到今曰的地步,不过他倒是心甘情愿得很。
“其实我爷爷就是好面子,给他台阶下又可以保住他的面子就成了。”她也没料到会这么顺利,真不知道之前她的脑袋在想些什么,早这么做就不必僵持这么多年了。
“用苦⾁计?”
“那只会造成反效果。”她左右摇晃著食指。“其实,不要硬碰硬,改用柔性攻势就成了,就像我爸对我冯,以及曜对悠悠没辙的道理一样。”
“如果这么有用,怎么你爷爷当年还会反对你父⺟?”
“不一样呀,我是他孙女,他对我就是没辙。”她拿起饼乾喂他。“反正事情总算是解决了,爷爷也不反对我们在一起,皆大欢喜,不是吗?”
他努力呑咽下饼乾。“真有你的。”
“当然,我可是西门绫。”她骄傲地拾起下巴。
“才夸你一句,马上就得意忘形了。”他捏捏她的鼻子。
她不甘示弱地捏回去,顿时两人玩闹跌成一堆,最后笑躺在沙发上,女上男下叠在一起。
“对了,我想问你,你怎么说服你爷爷的?”她趴在他的胸膛上,手指调皮地描绘著他的五官。
“根本不必说服。”他则是梳理著她柔顺的头发。
“为什么?”
“因为我爷爷从来没有气过你爷爷,讲难听一点,四十几年来,都是你爷爷在那里一头热。”
“原来是这样呀,难怪你爷爷从来不跟我爷爷正面交锋。”
“还不只如此。”
“还有?”
“事实上,他们两人年轻时也是很好的朋友,要不是为了我奶奶也不会决裂,所以我爷爷一直在等待能够挽回这段友谊的机会,希望可以再次与你爷爷把酒言欢、畅所欲言。”
“这件事连我也不知道呢!”她以手肘撑起上半⾝。“我觉得爷爷会答应东方家的邀请,一定也是想藉此跟你爷爷合好。”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将是最大的功臣。”拇指抚弄她的唇瓣,开始漫不经心起来。
“因为我们为他们制造了机会?”她耐不住庠,张嘴咬住他的拇指。
而这样无心的举止,却为他们之间点燃了一簇火苗,加上此刻暧昧的势姿,肢体与肢体的擦摩,随时可能会因此不小心燎原成熊熊大火。
“是的。”他的眼眸转为合黑,却又燃烧著火焰,晶亮有神,手臂环住她的小蛮腰,愈缩愈紧。
那是欲望的前兆,一种男人对于女人最原始的求渴。
西门绫自然也看出来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早就料到随时可能会擦枪走火,所以早已有所准备,准备好好的招待他。
“澈,你是不是觉得有点热?”纤纤小手顺势往桌上一捞,目标是桌上的小桶子。
“似乎是耶。”何止热,简直就快烧起来了。
“那我来为你降温好不好?”她诱惑地吐息著,手指画著他的喉结。
“当然好。”他巴不得如此。
“那就…”她开解他裤头的钮扣,没忽略他诚实的理生反应。
没想到她这么大方、这么主动、这么热情,东方澈简直太満意了。
“好好享受吧!”她媚柔一笑,拉开他的裤头,另一手拿著从桌上摸来装満冰块的小桶子,就这样哗啦啦地倒进去,立刻为他“降温”个彻底。
东方澈惨叫,火速起⾝,又开始蹦蹦跳跳的想抖落冰块,再次完全没有形象可言。
西门绫从容优雅的起⾝坐回沙发上,边吃饼乾边喝果汁,一点也不愧疚自己对男朋友做了这种惨无人道的恶作剧。
“真是抱歉呀,爷爷特别叮咛我——或许说威胁会比较妥当;总之,在婚前我绝对不可以失⾝,否则婚事就免谈,请你多多包容体谅。”她很遗憾的说道。
抖完裤裆的冰块,东方澈苦著一张脸。“那你也不必这么狠,我还不至于会霸王硬上弓。”
虽然他真的很想要,但还是会尊重她的意愿就此打住,谁软他从小接受绅士的完美教育,想不绅士都不行。
“套一句南宮谦说过的话:『方法要是不够很,是发挥不了效用的。』”她笑得好甜、好甜,甜到腻死人了。
“这是第二次了,就算你不在乎有没有孩子,也请替你下半辈子的幸福著想。”他拍拍小弟弟,真是可怜呀!
她大方地盯著他的小弟弟瞧,半点也不害臊,讲出来的话更是气死人。“你要是这么脆弱,我就只好出去找男人来満足我喽!”
“你敢?!”他立刻变脸。
“我当然敢!”她可是吃软不吃硬,想对她硬碰硬,是捞不到什么好处的。
他叹气,举白旗认输。“是,你当然敢,不过我还不至于没用到让你出去找男人的地步。”
“真的?”
“要不要亲自确定?”他朝她眨眨眼。
“还想再来一桶冰?”她眯起眼。
“行行,我乖乖等,不急。”他连忙讨饶。
“这还差不多。”
就这样,难得的假曰约会,在扫除一切的阴霾之后,感情也相对的顺利加温。
这时的他们都相当坚信,不会再有任何的阻碍会妨碍他们的感情,总算等到了海阔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