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得富说:“你这个人真是,闹啥子嘛闹,不就是分家吗?分就分,我不相信分了家我就饿死了,你莫闹,只要饿不死就行了!”
郑美莲急得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你…你…好,好,你这样说,你一辈子只管过你自己,还管过谁?只要你饿不死就行了,不管我们几娘⺟是死是活!
“我不晓得我上辈子做了啥子缺德事,这辈子把你这种人给遇到了,不管妈,不管婆娘,连儿女都不管!你还是人吗?”
尤文涛上前劝道:“嫂嫂,算了,大哥历来就是这种人,你不要和他计较…”
郑美莲转⾝看着尤文涛,眼睛里像要噴出火来:
“你知道他是这种人?你知道他是这种人还来骗我?
“你是为了把他这个包袱甩掉才把我骗进尤家大门的吧,你们真恶毒,为了把你们这个没有用的大哥甩掉,真是费尽了心机!
“尤文涛!我恨你!我这一辈子都恨你!”
尤文涛无力地辩解:“嫂嫂,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是对不起你,但是,并不是为了把大哥这个包袱甩掉才骗你的…”
郑美莲冷冷一笑:“哼!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这已经是摆在眼前的事实了!
“我不想和你再说了,我只有一句话:我坚决不同意分家!
“如果你们实在要分,那我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那就是离婚,反正我早就不想和尤得富在一起生活了!
“如果你们觉得我是在吓唬你们,那你们就试一试,等你们把家分好了,我的婚也就离定了!”
郑美莲说完,起⾝出去了。
这一天,一家人沉默不语,没有人在郑美莲面前说什么。
尤文涛似乎有话要给郑美莲说,只要郑美莲一个人在什么地方,他就会走过去,郑美莲走进厨房,他也走进厨房,郑美莲去喂猪他也跟上,郑美莲一看见他进来,就转⾝出去了。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郑美莲去山坡上摘桑叶回来喂猪,天快黑了还没有摘満,这时,她听见⾝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是尤文涛。
郑美莲转过⾝来不理他。他却喊了一声:“嫂嫂!”
郑美莲口气硬梆梆地,说:“啥事?”
尤文涛嗫嚅着说:“嫂嫂!我想问你一件事,你那天早上说的话是真的吗?如果我们分家,你和大哥真的要离婚?”
郑美莲冷冷地说:“不是真的难道我还骗你?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爱骗人!”
尤文涛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说:“那离了婚你又怎么办?”
郑美莲说:“到时候再说,你管我怎么办,我离不离婚和你有什么关系!”
尤文涛忽然从背后抱住了郑美莲:“嫂嫂,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喜欢着你!从帮大哥相亲,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喜欢你!看见大哥走进新房的那天晚上,我夜一没有合眼,我一直认为应该是我走进你的新房!但是,为什么偏偏不是我?”
郑美莲冷静地问:“说完了吗?可以把手松开了吧!”
尤文涛更用力地抱住她,说:“不,我还没有说完,我还有很多话想给你说,几年了,这些话闷在我的心里几年了,我快被逼疯了,我知道你和我一样,也是从一开始就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