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死…死了?”于明浩吃惊地问。
“死了!”老太太肯定地说。
“好…好久死的?”于明浩不敢相信。
“死了好久了!”老太太一边撒麦种,一边头也不抬地说。
于明浩继续追问:“那…那她的孩子呢?”
这时候,他看见扶犁的老头给他丢了一个脸⾊,微微摇了头摇,他莫明其妙,再看看其他的人,都噤若寒蝉,一边各自做活,一边偷偷地拿眼角打量他。
老太太忽然就发火了:“不晓得!莫问我!我就当没有生过她养过她!她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我白养了她十九年,连八十块钱都给我挣不回来!她活着也是现世!还不如死了!”
于明浩终于明白了,原来这是郑美莲的⺟亲,他不知道郑美莲和她⺟亲之间有什么过节,会让一个做⺟亲的咒她死,他也不便问,赶紧笑着说:“哦,原来您就是⼲妈啊!”
他按照当地的习俗,称呼着她,又到了老太爷跟前,给他取了一只烟,双手奉上,说:“这是⼲爹吧,您们两位老人家⾝体可好?”
老头说:“好好好。”
老太太说:“还死不了!”
于明浩说:“这些都是您们的儿女吧,福气好哦,您们只等享福了。”
老太太说:“想茶壶!”
于明浩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合老太太的心意。
这时,老头说话了:“你贵姓?”
于明浩忙不叠地点头:“免贵,姓于,于明浩。”
老头点点头,声音庒低了一些,说:“你…有啥事?”
于明浩说:“我找郑美莲…”
老头忽然咳了起来,打断了于明浩的话,边咳边说:“有…咳咳…啥事?”
于明浩说:“我想接她们走。”
“啥?”老头的眼睛瞪大了:“你…要把她们接到哪里去?”
于明浩说:“接到我家去。”
“你家?你家在哪里?”老头吃惊地问。
“在c县,和尤得富一个村的,我们在村头,他们在村尾。”
“啥!”老头的下巴好象要掉下来了:“你…你和尤家一个村?”
老太太冷冷地揷话了:“你是说要和郑美莲结婚是不是?”
“对对对,”于明浩觉得老太太总算明白了一回:“我就是来接她上去和我结婚的。”
“你拿啥子和她结婚?”老太太扫了一眼他空空的双手:“你这是提亲?我还没有见过你这样子提亲的!”
于明浩懵了,从来没有在农村相过亲,订过婚,他不知道农村是怎样提亲的。
“不懂也找个人问哈嘛,空着一双手来提亲,我女子硬是不值钱得很安?”老太太唠叨个不停。
于明浩的脸涨红了:“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下次带礼物来…”
“下次?”老太太一点不留情面地说:“人都被你带走了,你还会带礼物来?你以为我这个老婆子笨得很嗦。”
于明浩没话说了,觉得和这个老太婆太难以沟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