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于明浩“家贼难防”的论调,就像在郑美莲的脸上打了几个耳光一样,她的脸涨红了,热血直冲脑门,嫌一根枝条打着不解气,又折下几根握在一起,再次对童小玉打了下去…
两个孩子不管谁犯了错,都是一起挨,但郑美莲每一次都是象征性地打童小安几下,然后就全部打在童小玉的⾝上。
在对待孩子这一方面,现在的郑美莲和当年她⺟亲一样,骨子里重男轻女的思想十分严重,儿子舍不得打,心里有气就冲着女儿发。
所以虽然童小安承认是他喊妹妹煮的面,照理说来他才是罪魁祸首,但郑美莲依然重点打童小玉。
童小玉的腿大面积打伤,跛了好些天。
不久,又发生了一件事,倒霉的又是童小玉。
于老太爷在地边点了几苗南瓜,结了许多大南瓜,有一个已经成熟了,老太爷摘回去,打算煮顿南瓜米饭吃。
他切下一半,掏出內瓤,掏着掏着,觉得不对劲,再一闻,好臭!
仔细一看,天哪!哪个小孩这么可恶,把南瓜皮划了个三角形取出来,拉了一坨屎在里面,又把皮盖上,这哪还有法吃?
不仅没法吃,想起就恶心,以后再也不想吃南瓜了!
老太爷这火就大了,想来想去,只有老大的小五和童小安童小玉有这个可能,因为这几个孩子小一些。
老太爷这口污浊气可就咽不下去了,一想到这几个都不是于家的种,他的气更大,于是骂开了:“狗曰的野种!屙屎都找不到地头!屙到我南瓜瓤瓤里,幸好我看到了,要是没看到吃下去得了哇!狗曰的!有人生没人教的野种…”
老太爷喋喋不休,郑美莲听到不乐意了,这不明摆着是骂我的孩子吗?
她喊于明浩:“你去问问你爸在骂哪个?”
于明浩说:“管他骂哪个,不管他。”
“不管?他骂别人我是不管,可是他这明摆着是在骂我的娃娃,我怎么可能不管?”
“你怎么知道他在骂你的娃娃?他又没提名没点姓。”于明浩昅着烟,不紧不慢地说。
“这等于提了名了!在他的眼里只有我的娃娃是野种,难道大哥的娃娃会是他嘴里骂的野种吗?”郑美莲对小五的事情完全不知情。
于明浩从嘴里取出烟,指着她说:“你这个人啊!唉!我该怎么说你呢?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如果你的娃娃没有做,他骂他的,你多什么心呢?如果你的娃娃做了,那说实话,他该骂,你也该受!”
郑美莲说:“我的娃娃不会做!”
于明浩说:“不会做就对了,那你就不要闹!”
“可是他不应该骂野种啊!他这样骂就表示他认定了是我的娃娃做的!不行!我得找他评理去!”
于明浩说:“这个随便你!我把丑话说到前头,你自己要去惹事,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
郑美莲听着老太爷口口声声骂着野种,心里那个气怎么也平息不下来。
郑美莲尖着嗓门向房后一声喊:“童小安、童小玉!两个小东西给我滚回来!”
童小安和童小玉吃过早饭就扛着锄头到坡上锄草去了,大山里因为不种水稻,只种旱地,草就非常多,几乎每隔半个月就要去锄一次草,要不庄稼的肥料就被草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