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学费,童小玉又把东西往回背,一次背不完,要跑两次。
往回走的路十分漫长,她边走边歇,走不了多远就觉得很累,要坐下来,向着c县中学的方向休息好一阵,才有力气继续走。
东西背回去的时候,郑美莲和童小安都不在家。童小玉放下来,又到学校背。
第二转的东西少了很多,她依然觉得很累,歇的次数越来越多,歇的时间越来越长!
当再一次坐下来的时候,她知道,这是她最后一眼看c县中学,下一次歇气的地方就再也看不见了。
她默默地坐了很久,心里想哭,却又流不出泪来,只觉得难受,堵得慌!
想对这所她呆了一天的学校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她说:“再见,我爱的学校!”
这句话,她不光是对c县中学说,也是对她就读过的小学说,对所有她曾经向往过、望渴过的学校说。
从此以后,学校,就只会出现在她的梦里了!
家里没有生学读书了,负担轻了很多,地里有了兄妹两个做帮手,郑美莲也轻松了很多。
但是郑美莲的脾气并没有多少好转,相反,比以前更暴躁。
农忙的时候,或者和于明浩吵了架的时候,两个孩子依然是她的出气筒。
童小安十五岁了,个子也长⾼了,只是依然瘦瘦的。
有一天,童小安试着去担了一挑水回来,从那以后,担水就是童小安一个人的活儿了,他们再也没有三个人一起去担过水。
后来有一次,因为点了一个多月的玉米,天天担粪水,郑美莲的腰痛得很厉害,但是为了抢季节,玉米点晚了收成不好,再痛也只有忍着。
于明浩在外边继续做着土豆生意,一年回来一次、两次,农忙时节基本上不在家。
中午点完了一块地,一起回来,童小玉煮饭的时候说没水了,郑美莲喊童小安去挑,童小安起⾝就挑水去了。
他挑回来正准备往水缸里倒,不知怎么的,人一下子倒了,水倒得満屋都是。
郑美莲听见水倒在地上的声音,冲进来,不由分说,在灶前捡了一根桑条,劈头盖脸地打,边打边骂:“喊你担水你还发气,不把水倒缸里,却倒在地上!喊你做点事情你恼火得很!你还赖到地上不起来!你起不起来!起不起来!我叫你起来!起来!起来!”
童小玉不忍心了,去拉哥哥,发现哥哥没有呼昅,吓得大叫:“妈!妈!哥哥晕倒了!都没有气了!”
郑美莲吓了一跳,急忙扔了桑条,去拉童小安,果然软绵绵的,忙喊童小玉:“快!把你哥扶到我背上来,我背他到村子上⻩医生那里去!”
⺟女俩正手忙脚乱地,童小安醒了,呻昑了一声,说:“我没事,妈,您别管我!”
童小玉哭了起来:“哥哥,你刚才怎么了?吓死我了!”
童小安软软地说:“我⾝上没劲,坐一会儿就好了。”
郑美莲看童小安脸⾊苍白,说:“走,还是到⻩医生那里去看看,究竟是什么问题,有病或是没病,总要弄个清楚。”
童小安拗不过⺟亲,由郑美莲扶着到村上⻩医生那里去了。
⻩医生仔细地检查了,问:“他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