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童小玉惊呆了,看见堆积如山似的钱后面递出来了厚厚的一扎、全是十元一张的崭新的钞票,激动得満脸通红,上前抱住了这座小小的钱山,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一个劲地傻笑:“嘿嘿嘿!嘿嘿嘿!”
徐绍林忽然闯了进来,抬手给了她一个大耳光,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钱就被他劈手夺过去了,然后他又看见了老板办公桌上的钱,冲了过去,一边往怀里搂,一边大叫:“我有钱啦!我有钱啦!”
搂着搂着,他仰天狂笑起来:“老子有钱啦!哈哈哈哈!老子有钱啦!哈哈哈哈!”
抓起钱一边撕一边抛向空中。
童小玉急得大叫起来:“啊!啊!啊!…”
“童小玉!童小玉!童小玉!童小玉你怎么了?童小玉!醒醒!快醒醒!”
童小玉拼命睁开眼来,直喘气,陆勇刚说:“你做梦了?”
她点点头,发现自己伏在陆勇刚的腿上,急忙坐起⾝来,不由绯红了脸。
下了火车,童小玉连东南西北都摸不着了,只跟着陆勇刚走,人太多,怕挤散了,陆勇刚很自然地拉住了她的手,她从来没有和徐绍林以外的男人拉过手,心里直跳,有些慌乱,脸也微微发起烧来,不过好在并没有一个熟人,陆勇刚又一直往前走,头也没有回一下,她慢慢平静了下来。
陆勇刚带她上了一辆客车,车子一摇一摇的,忽然一个急刹,童小玉向前一栽,头差点撞上前面的椅背,陆勇刚急忙把手伸过来,搭在她肩上扶住了她,然后,他的手再也没有拿下来。
童小玉的心又跳了起来,脸上又开始发烧了。
陆勇刚说了一句什么,童小玉没有听清,不得不把头侧过去,问:“你说什么?”
陆勇刚把嘴凑在她的耳朵上大声说:“我说我找了你十年,终于找到你了。”
她回头看了陆勇刚一眼,陆勇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的耳朵里还有陆勇刚刚才说话的气息,庠庠的,她的脸红到了耳根。
车终于停了,陆勇刚扶着她下了车,走过好几条巷道,说:“到了。”
童小玉一看,没有餐馆啊!
她疑惑地问:“你不是说开的餐馆吗?在哪里?”
陆勇刚说:“哦,餐馆不在这边,坐了几天的火车,你肯定累了,先休息休息,好好睡一觉,我明天带你过去。”
陆勇刚打开门,屋子很小,设备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张小桌子。
陆勇刚放下行李,说:“我们先去吃饭。”
带她出来找了一家川菜馆。
陆勇刚点了几个菜,说:“再来瓶红酒。”
童小玉忙说:“我…我不喝酒。”
陆勇刚说:“红酒不是酒,是饮料,甜的,解渴,你一会儿喝点就知道了,坐车累了,喝点红酒解乏。”
菜端上来了,陆勇刚说:“这里的菜不正宗,比起老家味道差远了,不过又比这边的菜好一点,吃习惯了老家的菜,别的地方的菜总是不合口味。”
红酒打开了,陆勇刚给童小玉倒了一杯,说:“你喝嘛,真的甜,我一人能喝几瓶…”一边说一边把他自己那杯端起来一饮而尽了。
童小玉试着轻轻抿了一口,真的甜!于是不再说什么,一边吃菜一边象喝白开水那样一口一口地喝起来,刚喝完一杯,陆勇刚立刻给她満上了第二杯。
吃完饭,陆勇刚把她送回住处,她看着那唯一的一张床,想问又说不出口。
陆勇刚拍了拍她的肩,说:“你先睡会儿,我要去办点事。”
她问:“你是要到餐馆里去吗?”
陆勇刚“啊?”了一声,又说:“嗯,对,我要到餐馆里去看看。”说着,出去带上门,走了。
童小玉坐了下来,从来没有坐过火车的她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的确很乏很累,她躺了下去,脑袋有些晕乎乎的,⾝上发热,摸摸脸,很烫,半梦半醒地想,这饮料喝下去怎么和喝酒一样的感觉?很快就沉沉地睡着了,入进了甜甜的梦乡。
…
“童小玉,你知道吗?我爱了你十年!找了你十年,也等了你十年!
“十年前我第一次看到你就喜欢上了你,可惜我那时候已经结了婚,而你还是一个未出阁的纯清少女,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把对你的爱深深地埋在心底,但是我又忘不了你。
“我有意无意地四处打听你的消息,知道你结了婚,也知道姓徐的对你不好,每次听见你受苦的消息,我的心里就很难过,恨不得把姓徐的狠狠地打一顿!
“但是我知道你不会允许我那样做,你太善良,你总是那么善良,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愿意伤害别人一点点!
“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受苦却不能把你解救出来,我的心里很难过,我觉得我没用,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我不能忍受能看到你却又不能和你在一起的这种痛苦,我离家出走了,我的妻子也因此和我离了婚!
“我知道,这一切都与你无关,是我自作自受,你不知道我爱你,不知道我在找你,有很多次我看见你们两个人一起出现了,但是我不能喊你,我不能強迫你跟我走,我爱你,但是我希望你也能爱我,我要你心甘情愿地跟我走!
“我一直等待着,等待奇迹的出现,我等了整整十年,没有想到,我真的等到了这一天,当你说要跟我走的时候,你一定想不到我心里的那种激动和奋兴,我想,只要你肯跟我走,我们就一定有机会在一起!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
“我爱了你十年,等了你十年,你不知道我有多辛苦!也许你还没有爱上我,没有关系,我还可以继续等。
“但是,现在我还是想要你,看在我爱了你十年、等了你十年的份上,你给我好吗?
“我这样辛苦才把你找到,才把你带来,不要拒绝我,不要伤害我这颗爱你的心,给我吧!
“我会好好待你 !一定会好好待你!我这一辈子都会好好待你!”
梦里一直有一个人在深情款款地诉说,童小玉的心被深深地感动了,她本来就怕伤害任何人,何况还是一个爱了她十年的人,她怎么忍心拒绝!
她无法拒绝,也不知道怎么拒绝,迷迷糊糊中,在异地他乡的第一个黑夜里,她在睡梦中为另一个在她耳边说了夜一绵绵情话的男人献⾝了。
当她醒来看见睡在她⾝边的陆勇刚时,吓得一抖,陆勇刚惊醒了,急忙拥住她,一边安慰她,一边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这时候,她想起了昨夜的梦,原来这不是梦,是真的,她真的没有拒绝他,她真的给了他!
她的心里这时候有很多很复杂的想法,她想,如果徐绍林知道了,会把她打死,如果妈妈知道了,也会把她打死,如果哥哥知道了,再也不会认她这个妹妹了,如果她的儿子知道了,会恨死她这个⺟亲!
陆勇刚不停地安慰她,说没事,这里没有人认识他们,别人一定会认为他们是真正的两夫妻。
事已至此,童小玉已经无可奈何,她只是暗自庆幸,幸好这里远离家乡,远离亲人,否则,自己哪里还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
她也有一点侥幸心理,她想,只有跟了陆勇刚,徐绍林才不敢对她和她的娘家人实施报复,她才能彻底摆脫徐绍林,因为只有陆勇刚才把徐绍林降得住!
这一天,陆勇刚仍然没有带她到餐馆里去,而是带着她上街买了两套服衣,还给她买了一部机手,她拿着她有生以来的第一部机手,激动得反来复去地看,爱不释手。
晚上,陆勇刚顺理成章地和她住在了一起,一边和她亲热,陆勇刚一边说:“童小玉,我想给你说件事,我对不起你,我骗了你!”
“什么?”童小玉的心提了起来,不知道他会说出些什么来。
“我以前并没有开餐馆,是看到你以后我才想开的,我想为你开一个餐馆,你就是餐馆里的老板娘!你每天什么也不需要做,只需要看别人做就是了。”
“那…不好吧?”童小玉没有忘记自己是来打工的,不是来当老板娘的。
“这有什么不好?你每天做最少的活,我一样给你开最⾼的工资,我是老板,我想给你开多少就开多少,谁也不敢说什么。这两天还在装修,等装修好了,我再带你过去。”
童小玉的心里既感动又激动,既快乐又⾼兴,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曾经一大帮小青年前呼后拥着在街上耀武扬威的陆勇刚,对自己竟然情有独钟,对她这么好,这么关心,这么体贴!
她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来报答他对自己的好,她甚至觉得,只是为他献⾝还远远不够,她还应该为他再做点什么。
开张那天,童小玉和陆勇刚早早就到了餐馆里,餐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十二张桌子,早上卖小吃,中午和晚上卖炒菜,小吃师傅和炒菜师傅、切菜的师傅、打杂的、服务员全部都齐了。
听陆勇刚介绍后童小玉才知道,这些人都是她老家那边的人,全部都是陆勇刚手下的兄弟,服务员也是他的兄弟们找来的。
陆勇刚给他们介绍她说:“这是童姐,我没在这里的时候,她就代表我,有事情你们直接给她说。”
有个女的问:“那于姐呢?”陆勇刚扫了她一眼,一个厨师用手肘靠了她一下,她吐吐头舌,不说话了。
生意出乎意料之外的好,这使童小玉想起了老家那句俗话:“新挖的茅厕都要香三天。”意思就是说,一个新开的饭店,不管味道好不好,生意都会好几天,因为大家都要来尝尝鲜。
一直忙到下午三点过了才吃午饭,一大桌子人正围着吃,门外忽然有人笑道:“美女坐镇是不一样哦,第一天就忙到这时候才吃午饭,以前哪里有这么红火啊!”
陆勇刚的脸沉了下来,炒菜的小师傅急忙喊了一声:“苟姐!”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笑盈盈走了进来。
“哟!今天欢迎新老板娘,也没有弄几个好菜啊,回锅⾁、木耳⾁片、韭⻩⾁丝,啧啧啧,这也太随便了,小张,去!炒个水煮⾁片来!再烧份儿鱼!怎么也得弄两个上得了台面的菜吧!你说呢?陆勇刚!”
陆勇刚冷冷地说:“你来⼲什么?”
女人笑道:“我来看看童小玉妹子啊!这就是童小玉吧!”
她走到童小玉和陆勇刚之间,拍拍童小玉的肩,拖了一把椅子坐下来,侧过脸看着童小玉:
“漂亮!真的漂亮!难怪我们家陆勇刚念念不忘呢!人家都说美人能**,我以前不信,现在看到童小玉妹子我信了。
“这样美的美人,不光能勾男人的魂,只怕女人的魂也能勾走,现在我的魂都快没了!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大家面面相觑,没人说话。
女人站了起来:“哎!一个个的魂都没了,哪里还知道回答!算啦!我走了!不耽误你们吃饭了。
“童小玉妹子,别计较我刚才的话啊,我于翠翠是刀子嘴,豆腐心,说话向来口无遮拦,我们家陆勇刚最清楚了,不信你问他。
“陆勇刚!啊哟!我忘了,又说错话了,你已经不是我们家的陆勇刚了,童小玉啊,你别往心里去,我叫了那么多年,叫顺口了,一时半会儿地改不掉!
“不过我会尽量改掉,他不是我们家陆勇刚,是陆勇刚!
“好了,我走了,你们慢慢吃!哦!童小玉,我们都是在外地的老乡,以后要相互照应哦!”
一边说着,女人一边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不见人影了。
小张把于翠翠点的两个菜端了出来。
陆勇刚说了一句:“吃饭!”就闷头吃了起来。
晚上,童小玉小心地问陆勇刚:“陆哥!那个于姐…是你妻子?”
陆勇刚看了她一眼,很不⾼兴:“不是!是前妻!”
童小玉又问:“她说,这个餐馆以前生意不好?”
“不是!”陆勇刚生气地说:“这是你来了后我才为你开的!”
童小玉不敢再问了。
过了一会儿,陆勇刚说:“她说的是以前别人开的时候生意不好!我们刚刚才接手!”
童小玉“哦”了一声,她心里有一个很大的疑问,陆勇刚说他和他的前妻已经离婚很久了,可是他们为什么现在还在一起?
心里这样想,也很想问个清楚,可是看陆勇刚这样子,她哪里还敢再问下去,怕惹恼了他,他会发火。
想起徐绍林,她觉得陆勇刚比徐绍林还要凶恶一些,连徐绍林都怕他,自己哪还敢和他发生冲突。
想到这里,她心里又有一些后悔起来,觉得不应该那样糊里糊涂地就跟着陆勇刚跑来了,但是事已至此,她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她再想想,陆勇刚给她买机手,买服衣,几天了,陆勇刚也没有大声喝斥过她,对她还十分存温,又觉得陆勇刚对她已经很好了,心里又有些満足起来,觉得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餐馆已经开了两个多月了。
童小玉渐渐习惯了这边的生活,餐馆里人很多,她基本上没有什么事做,只是她天生是个勤劳人,这样闲着很不习惯,总是千方百计地找些事情来做。
于翠翠时不时地过来看看,她一来就是一副老板娘的派头,指挥厨师们做这样做那样,言心称“我们家陆勇刚”童小玉知道他们是离了婚的,也知道她有口无心,所以不以为意。
有一天,童小玉忽然想起,她这一个月没有来经月!
她心里很慌,怀疑有了孩子!
晚上,她告诉了陆勇刚,说想去检查一下,如果真的有了,得赶紧打了。
第二天,陆勇刚带她去检查后,医生明确地告诉他们,她已经怀上了孩子!
她很害怕,想赶紧做了。
陆勇刚说:“回去再说!”
回到餐馆里,陆勇刚什么也没有说就出去了,她呆呆地坐在那里,不知道要怎么办!
陆勇刚吃晚饭的时候才回来,也没有说什么,吃了饭就和她回到住房去了,当打开小屋的门的时候,童小玉惊呆了!
屋里焕然一新,床上全部换得新崭崭的,墙上贴了很多画,花花绿绿的,有一个新茶几,一口小电饭煲,一袋鸡蛋,还有一箱牛奶!
童小玉呆了一阵,左右看看,不敢往进走。
陆勇刚在屋里笑道:“怎么啦?进来啊!”
童小玉抬起脚,小心地走进去,说:“这…这是怎么回事?”
陆勇刚说:“这是为了迎接我的孩子的诞生!”
童小玉吃惊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要生下来?”
“当然要生下来!那是我的孩子呢!我好不容易才盼来一个孩子!”陆勇刚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你们…不是有个孩子吗?”
“有是有,不过,离了婚给她了,我就等于没有了。”
关上门,陆勇刚一下子抱起她来,转了几个圈:“我陆勇刚有孩子了!我陆勇刚有孩子了!”转得她头晕脑涨的。
然后,他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亲了亲她的额头,又亲了亲她红红的脸颊,最后吻住了她的嘴唇,说:“你不知道,我盼这个孩子盼了有多久!我太⾼兴了!太开心了!”
他伏在她⾝上,怕庒着了她的肚子,两手撑在她的⾝体两侧,目光炯炯地看着她,说:
“我们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给他最好的生活,送他上最好的学校,再也不能让他像我这样操社会了!
“从明天开始,餐馆里每天的钱归你保管,你想吃什么,想用什么,不管是你要的还是孩子要的,你都往回买!
“从明天开始,你什么也不要做,你现在最最要紧的,就是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听到没有?童小玉!”
童小玉几时被人这般重视过,她幸福得快要晕过去了,守得云开见明月,她想,我终于苦尽甘来了!
陆勇刚想了想,又说:“还有,你不要在外边到处走动,我虽然是离了婚的,但是你没有离,如果被人知道你没有离婚就怀起了我的孩子,你就犯了重婚罪,要坐牢的,平时就在餐馆里呆着,餐馆里都是我的人,他们不会乱说。”
童小玉对法律知识一窍不通,这时候听陆勇刚说了才知道自己竟然犯了罪,既害怕又对陆勇刚充満了感激。
不久,于翠翠也知道了,她忽然跑得很勤,几乎天天都要来看看,虽然说话依然⾼喉咙大嗓子的,但是对童小玉却是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她不时问她想吃什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回去歇着?连陆勇刚的前妻都对她这么好,童小玉觉得自己真是太幸福了!
但是,于翠翠和陆勇刚却越来越随便了,有时两人一块从外面进来,于翠翠居然很亲热地和陆勇刚手挽着手!
当童小玉看见了的时候,陆勇刚会猛然把于翠翠甩开,于翠翠不以为意,还笑着说:“哎呀 !又忘了,我老觉得我和我们家陆勇刚还是夫妻,一和他走到一起就忘了我们是离了婚的,小玉妹子,对不起哈!”
人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童小玉本来就不是个容易发气的人,于翠翠又是道歉又笑得这么甜美,童小玉那脸哪里还沉得下来!
她不仅不能发气,还得陪上笑脸,说:“这个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们以前也是夫妻,习惯了的。”
于翠翠笑着说:“还是我们小玉妹子好!我们家陆勇刚就没有这么大度,我走路走忘了,挽住他的手,他一发现了就发火!哎!陆勇刚!你自己说你是不是还不如小玉一个女人家肚量大?”
陆勇刚这时候通常都是沉着脸不说话的。
童小玉怕于翠翠尴尬,还替她解围:“于姐,你别和他计较,他这人是这样的!”
嘴上这样说,几次过后,童小玉这心里还是不舒服,又不好说,晚上就生闷气。
陆勇刚知道她不⾼兴,叹着气说:“她和我离婚不久就后悔了,一直死缠着我,想和我复婚,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她都不嫁,我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我一直不忍心逼她走,她现在看你怀上了我的孩子,觉得她没有希望了,就越发把我缠得紧了。
“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她赶走的,为了你,我一定要狠下心来,明天我就喊她滚!
“管她冻死也好,饿死也好,不管她死到哪里,我都不管她了!”
童小玉马上就心软了,说:“你赶她做什么,我又没有说她不好,她在这里,我生了孩子,她还能给我帮忙带呢!你把她赶走了,我们忙起来了,孩子怎么办?”
陆勇刚叹了口气:“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可是她在这里,我怕你心情不好。”
“我心情好得很,哪有不好?”
转眼间,童小玉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五个多月了。
一天下午,童小玉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想找人陪自己上医院去检查一下,陆勇刚出去了,她想找于翠翠一路,她从厨师那里问到了于翠翠的住处,觉得不远,就走路过去了。
一排排房子,她不知道是哪一间,下午都上班去了,想找个人问问都找不到,只有一间一间自己找,走到一扇窗子附近,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舒不舒-服?”
“唔…唔…舒-服!唔…”是于翠翠的声音!
“还要不要再深点?”男人喘着耝气。
“要!再…深点!唔!唔!唔!啊!啊!啊!不要了!我受不了了!不要了!不要…再进了!求求你!”于翠翠的声音很痛苦。
“再深点!再深点!再深点!我给你再深点!”
这两个男女在屋里无聇地狂疯着!
童小玉听见了床有节奏的摇动的声音,她的心里充満了愤怒,头涨大了,但是她不知道怎么办,只有转⾝默默地往回走,失魂落魄一般地回到了餐馆里。
厨师问:“童姐!你找到于姐没有?”
童小玉強装笑脸,微微摇头摇。
呆了好一阵,童小玉心里想哭,她想起了徐绍林,拿出机手,她拨通了徐绍林的电话。
刚拨通,她又挂断了,她忽然想起不知道给徐绍林说些什么,她不能说自己怀上了别人的孩子,不能说她的奷-夫在偷-情,那么,说什么呢?她不知道!
但是,徐绍林打过来了。
她犹豫着,不敢接。
过了好一会儿,她平定了情绪,接了。
徐绍林说:“喂!刚才是不是你打的电话?”
童小玉不说话。
徐绍林喂了好几声,说:“童小玉!你是不是童小玉?童小玉!说话!我知道是你!童小玉!童小玉!”
听见徐绍林的声音很着急,童小玉“扑哧”笑出声来:“是我!我想问你,娃娃好不好?”
“好得很,就是一天都在说要妈妈,要妈妈,烦死我了,我到哪里给他找妈妈去?”
童小玉笑盈盈地说:“你另外给他找个妈就是了啊!”
“他不要,我也不要,童小玉,你回来!我…”
童小玉手上的电话忽然被拿走了!
陆勇刚把电话贴在他的耳朵上听:“…一直等你!不管你现在和哪个在一起,我都不在乎,我会一直等你回来!
“我在你的⾝上留下的全是我对你的爱的记号,我就是怕你会把我忘了,你肯打这个电话回来,就表示你没有忘,表示你还爱着我!
“童小玉,我会一直等你!…”
“啪!”陆勇刚像一只暴怒的狂狮,把电话摔在地上,又冲过去,劲使用脚踩,把那只可怜的机手踩得粉⾝碎骨!
然后,他回⾝指着童小玉的鼻子大骂:“你个不要脸的!老子还在面前你就敢给野男人打电话!于翠翠和老子离婚这么多年了都不敢找野男人,都只有老子一个男人!你胆大!当着我的面给别的男人打电话还笑得**得很!”
他脸涨得通红,咬牙切齿地冲过去想打童小玉,童小玉吓得抱住了头,陆勇刚冲到她面前又停住了:“老子不是看到你怀着娃娃,老子今天非把你打个半死不可!”
在屋里转了几圈,陆勇刚终究忍不住心里的怒火,抡起一把椅子向玻璃柜砸去“哗啦啦”玻璃应声碎了!
童小玉吓得浑⾝发抖!
这响声刺激了陆勇刚,他索性提起椅子一通乱砸“哗!”“哗!”“哗!”“哗!”没有人敢上前劝阻,很快,餐馆里已经一片藉狼!
于翠翠来了,死命抱住陆勇刚:“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你这样砸了生意还怎么做?”
“不做了!关门!再也不开了!”陆勇刚余怒未息。
砸完了,都默默地坐着,谁也不说话,过了好久,陆勇刚对厨师说:“小张,你去贴个门面转让!”
他又回头看着童小玉,说:“走!回去!”起⾝在前面走了。
童小玉不敢不跟着他走,陆勇刚刚才砸东西的样子太可怕了,两只眼睛血红,牙齿咬得紧紧的,脸上青筋暴露,她觉得,如果不是怀着孩子,她很可能会死在他的手下!
回到出租屋,陆勇刚已经仰躺在了床上,童小玉怯生生的走进去,站在床前,说:“我…我是想问问我儿子…”
“别和我说那些!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陆勇刚瞪她一眼,转⾝面向墙睡了。
童小玉站了很久,无可奈何地上床合衣睡下。
餐馆不开了,早上可以睡一个大懒觉,陆勇刚庒根儿就不想起来。
童小玉却是和往天一样地早早就醒了。
醒了也没有起来,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想起昨晚陆勇刚的样子,她不寒而栗,徐绍林砸东西从来没有如此狂疯过!
她想,一旦把孩子生了,他对自己肯定不会这么客气了 !
越想越怕,她心里后悔不已,后悔不该跟着陆勇刚离开老家,不该到了这里就和陆勇刚同居,不该怀上他的孩子,不该让肚子里的孩子长到了这么大!
她后悔,到这里那天,自己为什么要喝那瓶红酒?
和陆勇刚同居以后,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办法孕避?
有了孩子后,她根本不应该告诉他,而应该悄悄去做了,可是,自己却没有,任由这个不该来的孩子在肚子里呆到了五个多月!
她想,徐绍林砸东西只是砸些不很值钱的,怎么也不会像陆勇刚这样,把所有的东西,值钱的、不值钱的,统统砸得一踏糊涂!
和这样耝暴、这样野蛮的人生活一辈子?她不敢想了!
现在,她有一种伴他如伴虎的感觉,在他⾝边多呆一天,似乎就多一天的危险!
还是趁早离开吧!
她坐起来,看看陆勇刚,他仍然面冲墙睡着,不知有没有睡着,她不再犹豫,起来走出去,轻轻带上门,径直走了!
童小玉招了一辆出租车,到了火车站,去买车票,是晚上的火车,没有办法,她只有在候车室等。
童小玉坐在候车的人中,前后左右坐着各种各样口音的人,她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她想着她的过去,想着徐绍林,想着徐家的儿子,走了这么久,儿子又长⾼了吧!
跟着他的父亲和爷爷生活,不知道他一天三顿饭有没有按时吃,有没有吃饱?
童小玉的眼前出现了儿子的笑脸,仿佛在喊“妈妈!”又仿佛在哭,说:“妈妈回来!我想您!”她的眼睛不知不觉湿润了。
她又想到了陆勇刚,看看隆起的肚子,她想,回到老家后,先找个地方把孩子打了,要不然,这样子哪敢回家?
这样一想,她又踌躇起来了,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先在这边把孩子打了再回去,这样大着肚子回去,她人还没有到,风声早就传出去了!
不仅自己无脸见人,和她有关系的所有人都没脸见人!
究竟在这边打,还是回老家打?她犹豫不决起来,低着头,左手抚在肚子上,右手支着额头,眼睛看着地面,呆呆地出了神。
一双脚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是一双棕⾊的皮鞋,同时头上响起一个熟悉又阴冷的声音:“走!回去!”
她猛然打了一个寒噤,慢慢地抬起头来,陆勇刚那双鹰隼一样的眼睛冷得吓人,又似乎要噴出火来,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她不想走,又不敢不走,慢慢站起来,她嗫嚅着说:“我,我…不想…回去!”
“你说啥?”陆勇刚弯下腰,脸上带笑,嘴巴贴在她的耳朵上,轻轻地说:“你再说一遍!”
听着他咬牙切齿地声音,童小玉哪里还敢说话!
陆勇刚伸手扶住她的腰,说:“老婆!慢点!小心肚子里的孩子,别动了胎气!”
他半扶半強拉着,招了一辆出租车,童小玉想要求救,可是她怕会惊动了察警,察警来了首先就要了解她和陆勇刚之间的关系,陆勇刚是离了婚的,他肯定没有事。
她怕自己和徐绍林没有离婚就怀上了陆勇刚的孩子,犯了重婚罪,察警要把她抓去坐牢,她不想坐牢,所以不敢求救,只有乖乖地和陆勇刚上了车。
陆勇刚上车后就闭上眼睛养神,一句话也不说,手却一直扶在她的腰上,她不敢动,也不敢说话,如芒刺在背。
回到小屋,陆勇刚将她推进去“咔哒”一声,门从外边给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