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过几觉后,赵卫红心里渐渐开朗:男人大点怕什么,外国人⾝体壮,岁数大了更知道心疼女人,反正是为了出国,管他呢,先同意再说。更新超快于是给姐姐毁了封信,表示同意和这老男人交往。
十几天后赵卫芳来信,让她去机场接那个老男人,那个老男人头戴巴拿马草帽,手里拿着一支玫瑰花,赵卫红便赶赴机场,凭着巴拿马草帽和红玫瑰花,把那个老男人接到父⺟家。
街坊见了问:“他是谁啊,是不是赵卫芳外国丈夫的父亲?”赵卫红一时也想不出其它对话,边点头应允。
进屋,赵卫红才仔细观察这位老人,这时才看清,这位老人确实够老的,脖子的皮起了很大的褶,像火鸡的脖子。眼光也蓝的散光,头发⻩白根根相交且稀疏,已大半秃顶,而脸还有不少老人斑。
老人不大会说中文,幸亏赵卫红自和约翰认识后,恶补了一些英语,连比带划,基本也能交谈,渐渐明白老人的话。老人说他是个农场主,家里有个农场,种菜种花和养牛,老婆已去世多年,他叫威廉,有个子儿叫约翰,约翰最近和一个国中女人结婚,认为国中女人很好,便把父亲也介绍给国中女人。
赵卫红听到他的儿子叫约翰,最近又娶了个国中女人,忙问:“约翰新娶的国中太太是否叫赵卫芳?”老人点点头。赵卫红听个明白,心里顿时掀起波涛,埋怨姐姐:赵卫芳啊赵卫芳,你怎么给我介绍这么个老头,别的老头都可以,又偏偏是你的老公公,我如果和他结婚,是该管你叫姐呢,还是管你叫儿媳,你是管我叫妹呢,还是管我叫后妈。这不是反了伦常吗?
正在想时,老人又说了,赵卫红依稀能听懂:老人说他虽然岁数大,但能把她办到澳大利亚去,他死后财产都让赵卫红继承,只要有了财产,赵卫红的孩子虽然这次不能办到澳大利亚,今后也可以出资让她去澳大利亚留学。
老人这几句话,迅速地在赵卫红脑子里转了几圈,权衡利弊,赵卫红终于同意和这老威廉交往。
赵卫红坐火车跑到忻县,找到王大力,说出离婚的事,王大力对她已感到有些厌烦,不愿再为此事纠缠,便同意离婚,二人在忻县办了离婚手续,赵卫红又去徐风霞家看了看梦琼,也没提给梦琼办证明是她闺女的事,便匆匆赶回了京北。回京北和老威廉办了结婚手续,两人双进双出,没几天便乘机飞去了澳大利亚。
下了机飞,约翰和赵卫芳开车接他们。车行驶了两个多小时,才到农场。农场是一片开阔的平地,好大一片,有个四五里地,地里有几个包着头巾的妇人正在割菜。赵卫红走近一看,竟是几个国中妇女,便用国中话说:“你好!”“你好!”那几名妇女抬头望了他们一眼,互相对着笑了一下,其中一个稍胖的妇女问:“是新太太。?”
“是!”赵卫红没说话,⾝旁的赵卫芳立刻应答了。来到住处,虽然都是欧式房屋,屋里也有壁炉,但是空旷的物理并不显得⾼雅,倒是尘土満屋,好似多年没住过人一样。“这好几间屋,住几个人?”赵卫红问。
“住一个人,老威廉,今后住两个人,老威廉和你。”赵卫芳说。
“那些农场⼲活的工人呢?”赵卫红问。
“农场还有其他工人住的屋子,和这里不在一起。”约翰说。
“妹,你应该知足了,你有一个门头沟山乡的中学老师变成农场主夫人,多棒啊!”赵卫芳说。
“你应该管我叫婆婆。”赵卫红纠正…
和赵卫红离了婚,王大力的心头像卸下了一个大磨盘,顿时感到轻松起来,他找到徐风霞,要求徐风霞也和许加添离婚,徐风霞想了想,觉得自己也应该为自己今后生活做一个决断了,便同意,递了份离婚申请到劳改农场,许加添也签了字,两人算把婚离了。王大力便和徐风霞办了结婚证,两人也没举行婚礼仪式,只请在忻县的几个老同学吃了顿便饭。
晚,徐风霞说:“大力啊,我可能不能孕怀,你瞧我和许加添结婚了好几年,也没孕怀养娃,你不会为这事怨我?”
“不会的,咱们有了梦琼,就是咱们的孩子,以后再有没有都没关系。”
“年轻时说甚话都可以,到老了,孤单了,你后不后悔?”
“不后悔,人生难得一知己,几人能觅好红颜,今生能和你平平淡淡生活在一起,吾心足矣!”
“真的?”
“真的!”
二人如胶似漆般过了一段好曰子,三四个月后,徐风霞突然胀着红脸说:“大力,我孕怀了…”
“真的,你不是说你怀不吗?”王大力又惊又喜。
“谁知道啊,我觉得自己可能孕怀了,到医院一检查,果然孕怀了,都两个月了。”
“啊,天佑我也!”王大力着实⾼兴…
王大力给调到⾼炉的热风炉工作,热风炉就是⾼炉旁边那三个和⾼炉般⾼比⾼炉细些三个顶半圆的铁柱子。里面是耐火砖,⾼炉产生的煤气引到热风炉內,燃烧,把里面的耐火砖烧热,从风机房送往⾼炉的风,进到烧热的热风炉里,被热耐火砖加热,再以千八百度⾼温的风送进⾼炉,减少⾼炉炼铁焦炭的数量,也减短了⾼炉炼铁的时间。
热风炉的工作就是把⾼炉引来的煤气烧热热风炉內耐火砖,把风机房送来常温的风经过热风炉加温后送进⾼炉。这就是开阀门和关阀门的工作。但这工作又很重要,适合煤气与火打交道,所以不能有闪失,如果哪个阀门关错了,不是引起炸爆就是把人熏倒。
王大力初到热风炉,跟着师傅后边学了两个月,后又和几个新到热风炉工作的工人一道去太原钢铁厂,阳泉钢铁厂,首都钢铁厂的热炉考察学习了几个月,技术基本掌握了,才回厂工作。
这时天已寒冷,一场大雪骤然而至,厂里地面除了炉前料坑前,处处盖着厚厚的白雪。王大力坐在热风炉值班室,观测者各种仪表,不时记录一下,两个小时该换炉了,他便和同班的张铁山走出值班室。
换炉是正常生产情况下,三个热风炉烧两个,一个已烧热的热风炉把燃烧口和烟道口关闭,把风机房送往热风炉的冷风口打开,把热风炉通往⾼炉的热风口打开,烧热的热风炉经过两个小时的冷风,炉內热的耐火砖温度便会降低,送出的热风已达不到⾼炉的需要。
这时便需要换另一个已烧热的热风炉,把这个刚送过风已凉下来的热风炉再烧热,三个热风炉如此循环,基本是两小时一换。
王大力和张铁山把烧热的一个热风炉燃烧口堵盖封死,把后烟道口堵,打开送风和出风口。把送过风的风炉送风口出风口关闭,把后烟道打开,把燃烧连接好,打开煤气阀,呯的一声,煤气进到热风炉口內,便在炉內燃烧起来。
王大力观察了一下火⾊,调到最好燃烧程度,便准备离开,这时他看到里热风炉西南二三十米的地方,有两辆马车正在装水渣,如碎塑料沫般腾起的白⾊略⻩⾊的水渣,被捞渣的工人从水沟中捞出,堆在沟旁,比人还⾼。四个农民站在沟边,用大板锹往马车装水渣。
王大力挺喜欢看冲水渣的,红红的好似岩浆般的渣夜,流进水里,立刻噴云吐雾,像云朵般腾起,一朵朵白云被水流冲着往前走,而一般热热的嘲湿又有些酸的味道,昅到肺里也就得蛮清新。
王大力走前,问装水渣农民:“这一车多少钱?”
“一吨两块。”
“你一车几吨?”
“三两吨。”
“也行,钢铁厂一车也得给你五六块钱。”王大力说。
“不是,使我们给钢铁厂一吨两块钱。”那农民说。
“你拉,还给钢铁厂钱,那你图甚?”
“我们卖到水泥厂,一吨给我们五块,我们一吨能挣三块。”
“哦,不赖啊。”王大力啧啧称赞,突然问道一股煤气味,这煤气味好熟悉,是他在热风炉换炉时常闻的气味,便对那农民说:“今天刮北风,热风炉的煤气刮过来了,你们装车要注意点,别被煤气熏了。”
“老哥儿,没事,我们都拉了一个月了,一次也没熏着。”
“注意点。”王大力临走,又劝了一句。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王大力又走出值班室,不自觉地往装水渣的地方看了一眼,见那几个装渣人都坐在水渣东边十几米的地方菗烟,而两辆马车早已装満,仍停留在水渣沟边。
他们怎么没把口牲赶走?王大力忙又走前:“你们知道躲着煤气,躲这儿菗烟,怎么不把车赶走?”王大力大声说。
“没事,口牲个子大,熏不倒!”一个装渣的农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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