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夜⾊多么美好的晚上,月光皎洁,海面像是汪洋一片的水银。
正是值夜班的时候,水手们在甲板上站成一长溜,从中甲板的淡水大桶一直到船尾喝水的地方。
他们传递着一只水桶,水桶里是淡水,他们通过传递水桶的办法来把大淡水桶里的淡水运到喝水处去。
大家传着水桶,谁也不说话,脚下一动也不动。
甲板上静极了,没有人说话,气氛很安宁。
只有桅和帆有时响着,还有船的龙骨。
这时,靠近舱口的一个叫阿基的水手悄悄地对挨着自己的一个叫阿波的水手说:
“你听到舱里的声音没有?阿波。”
“快接住桶吧,别疑神疑鬼了。”
阿波打断他的话。
“哎,又有了,就在舱口的下面,有一阵咳嗽声。”
阿基依旧竖着耳朵。
“咳嗽个鬼吧,把那空桶拿过来。”
阿波依然不相信。
“又响起来了,还是在那甲,好像有人在睡梦中翻着⾝,对,就是那响动。”
阿基十分惊诧的样子。
“别再胡说了,恐怕是你昨晚吃下去的面包在你的肚子里翻⾝吧?”
阿波打趣道。
“随你怎样取笑,反正我相信我的耳朵。”
阿基坚定地说。
“好吧,那你就相信吧,反正你的耳朵不正常,还记得在离开了南塔开特五十海里的时候,你还能听见魁克他老婆的缝衣车的声音呢!”
阿波依旧不认真。
阿基不再理他。
“我不和你争论,事情早晚要清楚的。”
停了一下,阿基又说。
“也许,那里面还蔵着什么人吧?我们谁都没有见过的什么人。难怪早上我听斯塔布对弗拉斯克说要出什么大事情了,肯定是亚哈船长在弄什么。”
阿波有些不耐烦了。
“去你的吧,阿基,你这信口胡说的家伙,快一点把桶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