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裴廓德号”离开了和“一路平安号”相会的海域。
我们拖着抹香鲸的大头,继续向前驶去。
重新启锚开航的第二天,我们开始在海上发现片片⻩⾊的小鱼群来。
这表明:这一带有露脊鲸在活动,这是我们所没有预料到的。
但是我们根本就不爱理这种露脊鲸,更不愿费力气去抓它们。
在捕鲸人的眼里,这东西几乎没有什么用处,于是大伙都管它叫“窝囊废”
在捕到抹香鲸之前,我们已看到了好多“窝囊废”但我们都没有理会它们。
可现在亚哈船长突然地传下话来,要我们今天务必要捕一只露脊鲸。
这太好办了,随便向四周一望,就可以见到那些“窝囊废”的踪影。
这不,一个家伙正在那边噴水呢。
于是,斯塔布和弗拉斯克就放下小艇去追赶了。
渐渐地,他们划得几乎不能被看见了。
可这用不着担心,抓露脊鲸这种窝囊废,丝毫不用那么担心。
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花多大力气,得多大收获。
露脊鲸这东西没有多大用处,所以抓起来也不费什么大气力。
果然,只过了一小会儿,主桅顶上的水手就告诉下面,斯塔布他们已经把那只露脊鲸扎死了。
不出所料。
又过了一会儿,就见着斯塔布他们的小艇拖着露脊鲸回来了。
斯塔布和弗拉斯克坐在往回划的小艇上,一边划着桨,一边聊着天儿。
“真是搞不明白,亚哈老头儿非要提这么个讨厌的东西⼲什么?”
斯塔布问。
“⼲什么?你难道没听说过?当你抓住并杀死一只抹香鲸之后,要想保佑平安,让你的船不翻的话,就得在左舷挂上一只露脊鲸的头,和右舷的抹香鲸头相对应,这样才会如自己的愿。”
弗拉斯克解释说。
“这是什么道理?”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也只是听那个自称会法术的费达拉说的。”
“去他妈的吧,那家伙准是在装神弄鬼儿胡说八道,看他那样,简直就是个魔怪,不定哪天我把他弄到大船下面来,让他尝尝咱们这滋味儿。”
“是呀,看他那样子就怪恶心的,看他那大长牙,大长辫子。”
“老头把他弄到船上来是什么意思?”
“谁知道,是不是在合伙做大买卖。”
“什么大买卖,我看,准是那妖怪想办法在骗老头儿什么,我嘀咕着,也许,早晚有一天,那家伙会把那只大船给鼓捣翻了。”
斯塔布说。
“管他呢!总之有机会一定把那家伙弄下来,让他到海里游上一圈儿才是。”
弗拉斯克恨恨地说。
“对,让他再没有精神念他的山海经。”
斯塔布附和着。
“哎,你说,那家伙有多大岁数了?”
“说不准,反正已经老得掉牙了。”
捕露脊鲸的人回到了大船上。
果然,像弗拉斯克说的那样,露脊鲸的头挂上去之后,船⾝重新平衡了。
“裴廓德号”一左一右拖着两只鲸的头向前驶去。
刚被斯塔布和弗拉斯克诅咒的费达拉老头平静地望着刚被挂起来的露脊鲸的头。
他好像在分析它头上的纹路,然后和自己手上的纹路比较着。
亚哈船长和费达拉老头站在一起。
妖老头的⾝影遮住了亚哈船长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