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错,是那儿-
您不记得了?“缓缓航行的带窗
帘的小艇,在涓公河上缓缓地溯流而上,
驶向沙湾拿吉…宽阔的河流在原始森林中流过,満眼是寂静的稻田…入夜,一群群蚊子爬在蚊帐上…”——
您记忆力可真好…(轻笑)
沉默——
他们在亚洲转了整整十七年。
沉默。他们俩一起向客厅望去(大使和同他一齐跳舞的妻子),副领事在窃笑。
男人讲话:——
他向谁提到过拉合尔没有?——
从未提过——
讲过别的事吗?——
我想没讲过…有人在法国常给
他写信。那是他的一位年老的姨妈…所有的信都被截住了…好像是…他曾对欧洲乐部主任讲过,他曾经在一个噤闭所里呆过,在十五岁那年…在北方…——
对他讲的?对那个酒鬼讲的?——
就是说,那个人在觉睡,是他自
言自语…(轻笑)——
就是说,对谁也没讲过——
一点儿木错…(轻笑)——
那么,在印度这个使他发狂的地方,他感觉如何?在这之前,他不知道吗?就是他得不见到一些可怕的事…因为总可以打听得到的回…
女人讲话——
他有时看起来挺⾼兴。瞧…他突然就显得⾼兴得发狂…
停顿片刻——
那可能是看到她跳舞的时候…——
您的想法可真够意思…——
我刚刚才发现的嘛…
沉默——
谁提起过孟买?——
就是他,曾对俱乐部主任提过,
他自己以为坐在阿曼海边上的一条大长椅上被人照下了照片…(轻笑)——
好像以后就没再提过。
沉默。
年轻的随员也进花园。
他向副领事走去,很慢,好像要去开导他。但副领事急匆匆地就要走。年轻的随员犹豫一下,随后便挽住了他的胳膊,副领事便不动了。
青年随员做了个手势,示意副领事跟着他走。
两个人便向客厅走去。入进客厅。米歇尔-理查逊看见了他们,——他是淮一没看安娜一玛丽-斯特雷泰尔同她丈夫跳舞的人。
女人讲话:-
您见到了吗…
停顿片刻-
见到了,他看的就是她…
停顿片刻-
依我看,孟买那个地方大家都想去,他们会把他打发到别的地方去…
沉默-
对我讲讲斯特雷泰尔夫人吧-
无可指责。您往厨房后边看,那
儿摆着那么多装清凉饮料的大瓶子,那是
给乞丐准备的…就是她,这个人…、-
…无可指责…(轻笑)走吧-
没有什么可看的。我们对这个地方想说的,就是这句话。
沉默。
许多人都来到花园里,大家都往客厅里望。女士们都扇着扇子。(请大家记住,讲话的都不是我们在画面上见到的那些人。)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谈话:-
大家可能会说…她是被囚噤在
痛苦的“牢房”里的一名囚徒,但…时
间太长了,长得她已不再痛苦了…-
但她却常常垂泪…有时候…
有些人…在花园里常见到她哭…-
她可能是个有才气的女人…但
境遇却那么艰难…您看她那双眼,多么
明亮…-
可能是…多标致的人儿呀…
您瞧…-
不错…’——
这却让她害怕…您没看出来
么?
沉默。
米歇尔-理查逊坐在房间的左边,看样子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并向客厅那边看。他坐的地方很容易让别人看到。他长得很美,比安娜一玛丽-斯特雷泰尔还要年轻,一看便知,人很孤僻。
他正在昅烟,人很紧张,思想很集中地在想什么。
客厅里,不论看到还是没看到副领事走进来的人,都在交谈。
女人谈话声:-
从尼泊尔直接运来许多玫瑰花-
在舞会结束时她要分赠给大家-
(低低地)瞧…他在那儿…
沉默-
他并没发现大家都在看他…-
他眼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