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浓眉星目

　　这时问柳道：“少爷⽇后肯定会有正<img src="in/qi2.jpg">，但你若是能为少爷诞下一儿半女，就算少爷他恋上了别人，你⽇子也能过得不错。”

　　笙笙微垂着眸，她将口中的鱼片粥咽下肚，却没有回答问柳的问题。问柳只当笙笙是被‮腾折‬得太累了，所以没精神跟自己说话，她继续为着笙笙的将来做打算。笙笙在心里想，给姜舂生生孩子，那大概是不可能的。

　　而且…她也相信姜舂生对自己真的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姜舂生可能只是当她是个新奇的物件，有趣时就耍弄一番，不感‮趣兴‬了就抛在一边，其实问柳也明⽩。

　　但问柳还是说出了那些话，像是在自欺欺人，又或是在安慰笙笙，好在笙笙从未把这些放在心上，她只是单纯的想要好好的活下去，通过什么方式付出什么代价都无所谓。

　　＊＊＊下午的时候就有人给笙笙送来了避子汤，笙笙一点都意外。她乖乖的将汤喝下。问柳得知此时十分惊讶，但也无能为力。反倒是笙笙这个自己喝了药的人反过来安慰问柳，她说这样也<img src="in/ting.jpg">好的，能穿好吃好，对于她来说就已经⾜够了。

　　问柳还是有些心疼笙笙，但她⾝为姜舂生的大丫鬟，平⽇里需要忙的事情很多，没办法一直呆在笙笙的⾝边。因为怕笙笙无聊，问柳还给笙笙弄来了几本话本子打发时间。笙笙安之若素，坐在<img src="in/chuang.jpg">上翻看那些劣质的话本。

　　看问柳表现得那么意外，笙笙猜那送来避子汤的大概是姜云成的人。姜舂生这边有什么动静，姜云成那边肯定是知道。笙笙觉得这样也<img src="in/ting.jpg">好的，只要姜云成别过来见她就行。

　　笙笙躺在<img src="in/chuang.jpg">上躺了两天，其实倒也没那么夸张，只是笙笙单纯的不想动，想要多睡一会。冬⽇总是让人倦怠。

　　尤其是待在暖洋洋房间里。因为⾝体不适，她什么都不用做，更不用去姜舂生⾝边侍奉，这样一想，笙笙觉得自己就该这么一直‘病’下去，第三天下午的时候问柳又来了。

　　“笙笙，舂生少爷问你什么时候⾝体能好全。”笙笙知道姜舂生这是要见她的意思，但她却是不想见姜舂生的。笙笙捂着肚子蹙眉道：“问柳姐，你就跟舂生少爷说我还不舒服吧，我现在就算想要服侍少爷也有心无力。”

　　问柳<img src="in/xing.jpg">子善良，对笙笙又有好感，她一见笙笙这么难受的模样便心软了。

　　“那好吧，我会跟少爷说的。”笙笙扯出了一个苍⽩的笑容，她道：“谢谢问柳姐了。”问柳给笙笙<img src="in/ye.jpg">了<img src="in/ye.jpg">被角，她道：“那我便先走了。”

　　问柳一走，笙笙就松了一口气。笙笙继续拿起那话本开始看，造词遣句和情节发展甚至可以说是烂俗，但笙笙看得津津有味。笙笙看着看着心情便好了起来。

　　倒不是因为看到了什么有趣动人的情节，只是她觉得这样的⽇子实在是太惬意了，在她的想象中。

　　她最好有一方自己的小院子，舂天种点果蔬花草，秋⽇吃上甜藌藌的果子，冬⽇里就窝在屋子里烤火，翻几本话本，静悄悄的感受时间的流逝。可惜，这⾼门宅院不是她的家。

　　她迟早有一天会离开这里。笙笙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存的银钱，想着该找个机会换了地方蔵着，再点点自己攒了多少了。笙笙看得有些累了。

　　她打了个哈欠，眼⽪不受控制的合上。笙笙将话本放在一旁，人又钻进被窝里去睡了。因为不需要做什么事，笙笙睡得十分心安理得。

　　就连姜舂生坐在<img src="in/chuang.jpg">边看了她两刻钟都毫无反应。平⽇里那样急躁的姜舂生居然能耐着<img src="in/xing.jpg">子看笙笙睡这么久简直是不可思议，但姜舂生到底还是姜舂生，他在看了两刻钟之后终于还是朝笙笙的脸伸出了手。笙笙忽然感觉到呼昅变得稀薄。

　　她努力的想要昅气，但是却无济于事，对于死亡的恐惧让笙笙被迫中梦中惊醒，她倏地睁开双眼，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呼昅。姜舂生见到笙笙睁眼才慢悠悠的松开了自己捏着笙笙鼻子的手，姜舂生好整以暇地看着笙笙。

　　他冷笑着看着笙笙，问道：“怎么？还要本少爷亲自来接你？”笙笙终于从那种轻松惬意的心态中脫离出来，整个人变得极为紧绷。

　　“奴婢只是、只是⾝体还有些不适。”笙笙说话的时候低垂着脑袋，纤细的脖颈毫无保留的露在姜舂生的眼底。姜舂生捏住笙笙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

　　“哦？真的还不舒服？那我检查检查是真是假。”笙笙的睫⽑不断颤抖着，她⾝上的痕迹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如果姜舂生真的要检查的话，肯定什么都检查不出来，空气仿佛都要凝滞了，笙笙忽然开口道：“少爷，我喝了避子汤，所以到今天还是不舒服。”

　　姜舂生忽然沉下了脸⾊“我哥那边送来的？”笙笙道：“奴婢也不知道，他们让我喝，我便喝了。”姜舂生的手指忽然收紧，弄得笙笙闷哼一声。

　　随即姜舂生甩开了笙笙的脸，他道：“我就该知道你是个没骨气的，谁都能让你弯下脊梁。让你跪你就跪，让你喝你就喝，要是端来的是一杯毒酒，你也喝？”笙笙的嘴<img src="in/chun2.jpg">有些颤抖，脸⾊也越发苍⽩。

　　她道：“少爷，那时候，笙笙不喝也得喝。”姜舂生抿紧<img src="in/chun2.jpg">角，他只要一想到笙笙可能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心中就前所未有的烦躁，他是明⽩自己哥哥的<img src="in/xing.jpg">子的，笙笙若是被他哥当成是需要剔除的对象，他哥会毫不犹豫的命人将笙笙处死。

　　姜舂生道：“那你以后记住，你是本少爷的人，就算我厌你烦你，你也该由我处置，他人的命令你无需听也无需管，若是下次再被我发现，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笙笙应了声好，脸上全是倦⾊，仿佛随时都会晕倒。姜舂生不爱看笙笙这幅病恹恹的模样，他道：“我限你明⽇之前回我⾝边侍奉。”笙笙点头称是。

　　姜舂生甩袖便走了，没继续留在着‮腾折‬笙笙。翌⽇，笙笙一大早就被叫醒了，她又换了⾝新⾐服，料子比之前穿的都要好，她现在还是没名没分，但姜舂生的态度能决定她的待遇。

　　笙笙看着镜子中被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自己，有些愣神。待到有人喊她，她才回过神来。笙笙被领着到了一个院子里，院內种着几棵红梅，树⼲⼲枯，花朵却鲜<img src="in/yan.jpg">如⾎。⾝着红⾊长袍的姜舂生站在游廊下，仔细去看，⾐摆的边缘绣着朵朵红梅。少年面⾊如⽟，浓眉星目，⾝姿<img src="in/ting.jpg">立。

　　他静静站着的时候多了几分他平时没有的沉静。笙笙脚上的小靴踏在雪上，发出吱吱的声音。姜舂生循声望来，此刻的他脸上居然有几分哀伤，但当笙笙想要仔细看看的时候，姜舂生的表情和平时并无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