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靠庥柱边

　　“谢先生，我叫西芒，周西芒。”这‮夜一‬，她不再是徐夫人，不再是徐周氏，她是周西芒。

　　除了夫家和娘家的人，再没别的人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今夜，<img src="in/ying.jpg">着⽩茫茫的月亮，那双眼睛亮晶晶地，凝望着他的眼眸，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他。写完名字后。

　　她痴痴地抚着他的脸庞，指尖划过脸庞的轮廓，握上了他的手，一个虔诚的吻落在了他的手掌上，她吻上写着她名字的地方，用力地吻着，希冀着这个吻能将她的名字送到他的心坎上去。

　　这是很美好的一个愿望。月光下，他的大拇指上闪烁着红光，昅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摸上他的大拇指，那颗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戒指，他以为她喜<img src="in/huan.jpg">，温柔地吻上她的发鬓：“喜<img src="in/huan.jpg">么？喜<img src="in/huan.jpg">就送你。”

　　她捧着那枚戒指，笑着摇了‮头摇‬：“谢先生，我没那么多首饰，拿这个出去，会叫人起疑心的。”

　　也谈不上喜<img src="in/huan.jpg">不喜<img src="in/huan.jpg">，只是想着能不能给自己留下一件属于他的东西。这话叫他心疼：“怎么？徐家这么苛待你？”

　　他想起她来时的样子，虽然那件紫绒旗袍是簇新的，可通⾝除了发间的钗，再没有别的装饰。一想到她那么素净，他感到不快，徐修文对这个<img src="in/qi2.jpg">子也太差了，他不悦地想。听他提到徐家。

　　她慌忙‮头摇‬，生怕他误会了徐家：“没有，徐家对我很好，公公婆婆都对我很和善，只是…”只是她是娘家养出来的，生<img src="in/xing.jpg">爱俭朴。可话没来得及说完，因为他已经吻住了她，不耐烦再听。

　　她真是好大的胆子，他心底冷笑，在他的家里，在他的<img src="in/chuang.jpg">上，在他的怀里，为徐家说话？真是个任<img src="in/xing.jpg">的男人。

　　也不想想她好歹是徐家的媳妇，为徐家说话本是理所应当。可他已经将她当作了自己的女人，徐修文算什么，徐家算什么？他已经要了她，她在他的怀里，徐修文又不要她，她做什么这么维护徐家？现在，她的⾝心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他握着她的手，觉着她真是既可恨，又可怜。从小被⽗⺟指出去的女人，嫁到了一个不爱她的家庭里去，作为一个女人，连首饰都没有几件。

　　哪个女人不爱首饰？他<img src="in/jiao.jpg">过的女朋友都爱得很，他把她当作了她们，也天然地认为她应当是喜爱首饰的，只不过是碍于徐家，不好接受他的好意。

　　于是他抱紧她，像是恼火，又像是怜惜她，随<img src="in/xing.jpg">地许下了自己的诺言：“到时候徐家不要你，你只管来找我，西芒，你有我。”

　　左右不过是养个女人，能有什么大事？她笑了起来，笑声清脆，他不懂她的意思，以为她是信以为真，她捧着他的脸，笑着看他。夜⾊里没有灯光，他看不懂她的眼神，那是看孩子的眼神。

　　在笑他的天真。世上哪有这么简单的事？她要真被徐家抛弃，她就是人人唾弃的娼妇<img src="in/dang.jpg">妇，家里人走出去都要被戳脊梁骨的。可这话她不会告诉他的，她知道说出去，他也只会不以为然，他只会嘲笑自己的迂腐，她温柔地看着他，送上了自己的<img src="in/chun2.jpg">，他吻着她，呢喃着她的名字。

　　“西芒。”“西芒。”“西芒。”她被他吻得⾝子发软，忘了那些让她烦心的人和事，今夕何夕，她⾝在何处？在他热吻下，在他‮抚爱‬中。

　　她<img src="in/mi2.jpg">失了自己，什么都记不得了。敏感地感到⾝体內那<img src="in/gen.jpg">东西有了复起的迹象，娇软的声音在他怀中问他。“谢先生，你…你还能来呀？”她似受到了惊吓，他笑了，低沉的男声围绕在她的耳边：“西芒，还能给吗？”

　　她犹豫了一瞬，很快做出了反应。⾝体往前仰起，手指尖拂过他的<img src="in/chun2.jpg">，拂过他的眼，拂过他的眉，⽔蛇似的长臂环上了他的后颈，热情地同他相贴，眷恋地感受他滚热的<img src="in/xiong.jpg">膛。

　　“谢先生，请…”请再一次…拥我⼊怀。请再一次…予我你爱，他是个<img src="in/xing.jpg"><img src="in/yu.jpg">极为旺盛的男人，有些女人在<img src="in/chuang.jpg">上吃不消他。周西芒经验不多，应付他也很吃力，但她尽一切所能<img src="in/ying.jpg">合他，満⾜他。只要他要，她便给，在那个晚上。

　　在月光之下，在那间房里，他不知疲倦地索取，她也不知疲倦地给予，两具⾁体融在黑夜之中，一次又一次…直至天明。

　　＊＊＊天刚刚亮，灰⽩一片。她捡起地板上的丝绸睡裙，匆忙地穿上，小步跑到门边，刚转动把手，男人火热地⾝躯环住了她的⾝。

　　“西芒。”他含情脉脉地叫她。两人‮夜一‬没睡，他的精神却好得不行，他吻着她的耳背，一被他吻，她的⾝子就软了下来。

　　“谢先生。”她哀求地喊着，她还要回去的，她转动门把手，他也不拦着她的动作。门刚刚打开，她轻轻地惊呼，原来是他又把自己抱了起来，她仓皇地叫起来：“谢先生。”他充耳不闻，抱着她向外走。

　　她有羞聇心，头埋进他的怀里，生怕什么人看到他们这副样子，然而清晨的大宅走廊是没有人的，连仆人都还没来打扫，他抱着她，快步地走着，来到了徐修文和她的那间客房门前，放下了她，她刚想推门，手触上门把手，他火热的吻落了下来。

　　他和徐修文隔着一道门，吻着徐修文的<img src="in/qi2.jpg">子。吻上她的锁骨，他任<img src="in/xing.jpg">地说：“别回去了！”他是有两层的意思，既不要她回房，也不要她再回徐家。回徐家做什么呢？徐修文又不爱她，也不要她。这句话终于提醒了她，她想起了自己的⾝份。

　　“谢先生。”她哀求地推开了他，她还记得要脸，还害怕东窗事发。徐修文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追求他的爱情，她不行。

　　她没有那样的能力，抛不开所有的顾及，也不想被人说成一个不知羞聇的<img src="in/yin2.jpg">妇，她<img src="in/chuan.jpg">着气，离开了他，推开了客房的门，依依不舍地与他作别，他只好暂时放下了那个念头，他也不急，反正还有机会再相见的。

　　徐修文势必要离婚，她如果需要容⾝之地，她还能去找谁？他没有想过，她还有娘家，只笃定地认为她一定会找他做依靠。总有机会好好教她的，他想。哼着轻快的歌，他离开了。关上门，看到徐修文还在酣睡，她松了口气，蹑手蹑脚，悄然来到<img src="in/chuang.jpg">上。

　　在他的⾝边躺了下来，合上了自己的眼睛。刚合上眼，昨夜不堪⼊目的画面浮现在她眼前，一声<img src="in/chuan.jpg">息，她无奈地睁开眼睛。

　　看起来，是睡不着了。徐修文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起了，穿上了那件紫⾊天鹅绒的旗袍，头发已经在女仆的帮助上挽成了发髻。徐修文从<img src="in/chuang.jpg">上坐起，靠在<img src="in/chuang.jpg">柱边，她还在整理后脑勺的圆髻。一见他，镜子里的女人柔柔地笑开：“你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