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嘴滣微微嘟起

　　这个月连沐乘风的一<img src="in/gen.jpg">汗⽑都没摸到，她肚子能有个⽑的动静啊！左芝満腔怨气，面上哀怨之⾊亦重了几分，委委屈屈道：“我也想早点有动静。但是…”

　　沐夫人见状长叹一声，拍着她肩膀语重心长道：“我儿子⾝強力壮肯定没问题，你这娇滴滴的小⾝板就不好说了。

　　幸好我早有准备，知道你俩今天回来，特意叫乘风他爹熬了补汤，媳妇儿你多喝点，明年一定要给我添个大胖孙子。你瞧瞧别人平<img src="in/yang.jpg">公主，那肚子多能生，一生还是俩！哎哟哟，羡慕死我了…”

　　左芝闻言翘起嘴，小声嘀咕：“那是我哥勤勉，一天都有六七次。死木头又不耕田又不种地，还想收粮食，哪儿有这么美的事。”

　　午膳的时候左芝被<img src="in/bi.jpg">着吃了三大碗堆得冒尖的米饭，在撑到喉咙眼儿的时候，还闭眼喝下一碗浓得可以当墨写的补汤。

　　她放下碗抬起袖子擦了把汗，被撑得都回不过神来，眼神空空盯着桌上汤罐一动不动。不料慈祥温和的沐老爷见她如斯反应，又主动接过空碗：“媳妇儿没吃<img src="in/bao.jpg">罢？我再给你盛一碗。”

　　“不用了…”话没说完沉甸甸的碗被塞回手中，左芝对上沐老爹殷切期盼的眼神，登时把话咽了回去。

　　她感动地哗哗流泪，视死如归捧起碗：“…公公您对我真好，呜…”用过饭，沐老爷和夫人是要小憩一会儿的。左芝撑得躺都躺不下，便叫莺儿扶着自己去花园走走，权当消食了。

　　沐府建立已有好些年头，园中树木亦⾼参如天。一株茶花竟有百余年历史，姿形宛如劲松，树⼲耝得两人才能环住。南楚四季如舂，如今虽非茶花盛放时节，却也有几朵晚茶缀在枝头。

　　左芝昂头仰望，见到涟涟⽇光透过茂密树叶间的<img src="in/feng.jpg">隙洒下来，落在鲜丽山茶之上，只觉美<img src="in/yan.jpg">非凡，她为之倾心，命令莺儿：“去给我摘一朵儿，我想别在头上。”莺儿不似鹭儿会功夫，看着⾼⾼的花枝，望尘莫及：“‮姐小‬，我够不到。”

　　左芝敲她脑门一下：“笨！不会搭梯子摘呀，快去搬来。”“哦…我去找。”不大机灵的莺儿捂着头飞快跑了，左芝围着山茶树走了一圈又一圈，又蹦又跳的，就想着快把肚子里的东西都消耗掉。

　　“芝儿你这是…”冷不丁一道女声响起，左芝回头一看原来是沐二爷的夫人，沐乘风的二婶。此女姓⾼，比左芝大不了几岁，乃是续弦，出⾝不好长得倒有几分姿⾊，为人也是最谨慎不过的，不讨人嫌。

　　左芝对她心无芥蒂，脫口就道：“没啥，就是吃多了出来走走。二婶您忙，不用管我。”⾼氏并不走，手执绢扇摇曳生风地走近，走过的地方便有香粉散落在地，青砖表面就像蒙了薄薄一层⽩纱。

　　“怎么没看见乘风？”⾼氏不经意问。左芝说：“他早晨去上朝还没回，待会儿就来了。”她低头看着⽩蒙蒙的香粉，有些好奇“你⾝上的香粉包破了吗？全掉地上了。”⾼氏掩嘴一笑，轻轻提起裙摆把鞋露出来：“不是呢，香粉在鞋里，走动时自个儿会钻出来。

　　这便唤作步步生香。还有扇子，要在玫瑰花汁里泡过了再拿出来用，也是香的。”⾼氏在左芝鼻前摇了回绢扇，香风徐徐沁人脾肺。

　　⾼氏出自河岸<img src="in/ji3.jpg">坊一带，从小便耳濡目染，自是摆弄这些香<img src="in/yan.jpg">手段的行家。可左芝不同，她是正儿八经的侯门闺秀，学的是当家主⺟的做派，此等不⼊流的争宠斗<img src="in/yan.jpg">伎俩从来不屑一顾，所以这会儿听得一愣愣的。

　　“还真是…”左芝拿过扇子又扇了扇，不一会儿竟觉得头有些发昏，她纳闷道：“二婶我怎么觉得有些热，头也晕晕的。”⾼氏急忙拿回扇子，扶她到一旁坐下，警惕地打量了四周一回，这才庒低声音道：“怪我耝心，竟拿错了扇子。你且坐一会儿，缓过劲就没事了。”

　　左芝愈发不解：“此话怎讲？这把扇子有什么不一样的？二婶您给我说说，说说嘛。”⾼氏一开始怎么也不肯讲，可经不住左芝软磨硬泡，最后还是道出实情。

　　“还不都是你二叔那个死鬼。”⾼氏露出几分娇羞，嗔怪中带着甜藌“不正经的老家伙，年纪也不小了，偏偏还是小年青的<img src="in/xing.jpg">情，贪玩儿得很…”

　　原来这把绢扇不仅浸了花汁，还染了些‮情催‬的东西上去。闺房之乐的时候，不单单是肚兜绣鞋，连把小小扇子也能变作那等‮逗挑‬<img src="in/you.jpg">惑的香<img src="in/yan.jpg">物件儿。

　　⾼氏说着脸都红了，左芝却是越听越起劲，黑溜溜的眼珠子盯着绢扇直打转，在男女之事上死木头对她不怎么热乎，除了他天生冷情之外，是不是也怪她太没‮趣情‬了？

　　“…反正就是这样，千万别说出去，不然你二叔和我这张老脸可没地儿搁了。”⾼氏讲完再三叮嘱左芝保密，左芝月牙般的眼睛弯起，笑眯眯答应“好呀，不过你得把这扇子送我！”

　　⾼氏错愕一瞬，很快反应过来，笑道：“拿去拿去。你肯用才好，我看大嫂成⽇愁眉苦脸的，就念叨着想抱孙子呢。”这时莺儿找到梯子搬回来了，老远就喊：“‮姐小‬我找到了！”

　　左芝急忙把绢扇收⼊袖中，站起来指着山茶树：“喏，快去掐两朵花儿，也送二婶一朵戴。”

　　⾼氏见她们要爬树吓得大惊失⾊，急忙阻拦：“摘不得摘不得！这是建府时沐氏先祖亲手种的，有道士看过说全靠此树庇佑，沐家世代子孙才能平安和顺。

　　芝儿你快叫她住手，小心被大哥大嫂知道了罚你！”娇<img src="in/yan.jpg">茶花缀在枝头近在咫尺，可惜就是能看不能采。左芝好生失望：“莺儿算了，你下来。”

　　⾼氏见她听话这才放心，道：“你若喜<img src="in/huan.jpg">这山茶，我差人拿彩绢比着样子做两朵，戴在头上照样好看。”过一会儿⾼氏先走了，左芝还站在树下怔怔发呆，嘴<img src="in/chun2.jpg">微微嘟起，大概还未没摘到心头好而气闷。

　　莺儿试探问她：“‮姐小‬，不如我们现在偷偷摘一朵？反正二夫人走了，不会有人晓得的。”

　　“唔…”从来随心所<img src="in/yu.jpg">的左芝此时却一反常态，抿<img src="in/chun2.jpg">想了想居然放弃了心中念头“罢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真因此害得死木头家无宁⽇，我不成千古罪人了？还是平平安安来得妥当，咱们走。”

　　刚刚才说完话，轻轻一声树枝断裂的声音，枝头的山茶居然“吧嗒”一下掉了，好巧不巧落进左芝怀里。左芝拾起山茶看了看，立马⾼兴地花枝<img src="in/luan.jpg">颤：“我怎么说来着？本‮姐小‬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看见没，这就叫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