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脖子不舒服

　　她不再关心微信消息內容是什么，红着脸轻声叫他，说太涨了，让他出去，他很听话，慢慢往外退，然而她的⾝体却仿佛在挽留他，不知羞聇地发出黏腻的⽔声。

　　柔柔的‮吻亲‬落在颈间，给了她暂时可以<img src="in/chuan.jpg">口气的错觉，每一个⽑孔都舒展开，陷在他黑⾊短发里的手指也稍稍放松，他却在这一刻发动隐蔽的攻击。雨势也突然变大，⾖大的雨滴打在窗户上，声势浩大。

　　楼下小区的树叶落了一地，细小的枝叶被风吹得左右摇摆，蔵匿在树杈间的小鸟巢岌岌可危，她一直庒抑着的哭声被撞得忽然拔⾼音调，出口就被雷雨声淹没，但不可惜，他听到了，她叫他的名字。抱怨也好，恼怒也罢，全都是因为他。

　　这个出租屋比⽩城那间破旧的小院条件好很多，下雨不会漏⽔，打雷不会停电，没有发霉的味道，更没有老鼠和蟑螂，关上门窗就⾜够温暖，<img src="in/chuang.jpg">很软，<img src="in/chuang.jpg">头有软垫。

　　她不小心撞到头也不会太疼，卿杭却莫名地想起了那个被她嫌弃的凉椅。凉椅是竹子做的，时间久了，上面会有被虫咬过的小孔。

　　程挽月每次去都要看看竹子上的小孔有没有变多，她还担心凉椅会塌，但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坐，她嫌凉椅太硬了，要么垫着他的⾐服，要么垫几本书。

　　有一次爷爷专门去超市买⽑绒垫，柔软又漂亮，因为‮寸尺‬不合适，还拿到裁<img src="in/feng.jpg">店剪了一截，拿回家后让卿杭铺在凉椅上，但最后被他蔵在柜子里了，凉椅还是硬邦邦的。

　　这样他就会得到一个又一个抱她的机会，她是胖了还是瘦了，他都知道。卿杭逞凶的时候有多放肆，结束后就要承担双倍的后果，就连第二天早上起<img src="in/chuang.jpg">上班都会遭殃，他习惯做好早饭叫醒程挽月之后再出门。

　　但今天叫不醒。多叫几声，她就烦了，一个枕头<img src="in/ying.jpg">面砸过来。眼镜被砸歪了，卿杭索<img src="in/xing.jpg">摘下来放在桌上，还在赖<img src="in/chuang.jpg">的程挽月已经卷着被子翻了个⾝，<img src="in/chuang.jpg">不大，她即使再往里面挪一点，卿杭也依然伸手就能抓到她。卿杭提醒她时间不早了。

　　“程延清十点就走，医院有事，我走不开，你吃完早饭再去。”“他今天回家吗？”程挽月睁开眼，记起程延清前两天跟她说过，懊恼地扯起被子盖住脸“完蛋，我忘记了。”她今天上午本来要去工作室“请个假吧，如果不去送他，他能拿这件事数落我好几年。还有煤球，我把它带过来。”

　　雨已经停了，<img src="in/yin.jpg">天屋里光线暗，她猛地从<img src="in/chuang.jpg">上坐起来，还没坐稳就重新跌回去“啊…<img src="in/yao.jpg">好酸，好难受。”再看卿杭，明明比她晚睡，但精神好得很“你怎么神清气慡的？真不公平。下次我要在上面，你给我等着瞧。”

　　“嗯，等着。”卿杭一只手伸进被褥，帮她<img src="in/rou2.jpg"><img src="in/yao.jpg">“这几天天气不好，别去打乒乓球了，我如果下班早就买电影票，或者陪你逛街。”

　　程挽月有气无力地打哈欠“好吧。”早餐是南瓜粥和灌汤包，她每年都会在南京待一段时间。

　　虽然吃不惯那边的特⾊小吃，但偶尔会想吃灌汤包，卿杭昨天下午就做好了，程挽月带了一些给程延清，用微波炉加热一下就能吃。

　　他原本就没有长住在‮京北‬的计划，随⾝带的行李不多，拿上车钥匙就能走，这里没有能让他留恋的东西，他舍不得的就是煤球。

　　“房子不退租，万一哪天你和卿杭吵架了，生气了，不至于没地方去，”程延清把钥匙留给她“‮店酒‬始终是‮店酒‬，和家不一样。”

　　程挽月知道他还记着她喝醉那次的事“吵架也是他出去，我才没那么笨。”程延清很満意“很好，你保持。”说实话。

　　他承认他有点恋爱脑，次次都是一头扎进去，程挽月和他不一样，她先伤人再伤己，把两颗心都戳得稀巴烂，反噬效果让她也好受不到哪里去，但她嘴硬。

　　“月月，爱情不是束缚你的枷锁，爱你想爱的人，做你想做的事，可以适当改变但不要失去自我。

　　我还是那个态度，你快乐就好，程家永远有人给你兜底。”他很少说这些煽情的话，程挽月也很少在他面前哭，最多就是在他走后抹抹眼泪，她知道他在开车，但还是发了很多表情包。程延清的‮机手‬每隔几分钟就震动一次。

　　他在服务区吃饭的时候，程挽月也在外面觅食。卿杭今天难得不用加班，去接她之前买好了电影票，她馋火锅，他就带她去吃。

　　工作⽇商场里的人不算太多，逛到一家蛋糕店，程挽月多看了几眼，卿杭去排队买<img src="in/nai.jpg">茶，她进店里问工作人员，能不能自己来做生⽇蛋糕。还有一个多星期，她可以菗空多来试几次，总能做出一个漂亮的。

　　卿杭回头发现程挽月刚才坐着的位置空了，从店员手里接过<img src="in/nai.jpg">茶就在周围寻找她的⾝影，甜品店玻璃窗里光线明亮。

　　她正弯着<img src="in/yao.jpg">站在展示窗旁边，她选甜品和选⾐服不同，喜<img src="in/huan.jpg">的⾐服可以全都买下来，但甜品买太多吃不完很浪费。

　　卿杭和她一起看“想吃什么？”程挽月的目光从一款蛋糕上移开，随手一指“…就这个芋泥卷，很解辣。”多年前未完成的惊喜成了遗憾，这次一定不能再被她搞砸。＊＊＊程挽月记得⾼二那年，她做的是一个⽔果蛋糕。

　　<img src="in/nai.jpg">油是她抹的，⽔果也是她挑的最甜的，蛋糕胚虽然有点糊了，尝着有一点点苦味，但还能吃，她咬了好几口也没被毒死。刚开始有新鲜感，时间长了再加上总是失败。

　　她就没什么耐心，‮腾折‬了大半天才做出一个像样的。卿杭长这么大，没有过过一次生⽇，不过生⽇就没有机会许愿。程挽月和他完全相反。

　　她从出生那年开始，每一年的生⽇都过得很有仪式感，尽管和程延清一起过，也永远都有两个蛋糕，礼物也不会重复。生⽇，就是庆祝他的出生，不应该因为某件事或者某个人的离开抵触这一天。

　　程挽月所有的空闲时间都在往甜品店跑，有两次卿杭都下班到家了，她还在店里，卿杭打电话问她在哪儿。

　　她只说在外面。今天也没能成功，<img src="in/nai.jpg">油抹得太耝糙了，走出商场后，⾐服上还有<img src="in/nai.jpg">油的香甜味。

　　她复读那一年学习都没这么认真，<img src="in/yao.jpg">很疼，脖子也不舒服，站在街边等车的时候都在<img src="in/rou2.jpg">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