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紧抓着提包

　　油腻不堪蟑螂横行的厨房，四下无人时，蹲在随意摆放杂物角落，专心看书不说话的⾝影。酷暑时节正午过后，院后无人的小空地边，在那小片林间仰头观看，不时爬到树上的人影。还有。

　　在阿生被送走前一晚，无意间醒来时，看见他与另一人坐在窗边，阿生催眠似的话语声。起初，是抓到的小虫，蚂蚁、蝴蝶、知了，后来是体型较大的爬虫类，接着便是老鼠、小鸟。记忆里，两人一开始玩耍似的逗弄这些小东西。

　　但阿生不知哪弄来的折叠小刀？从⾜脚、触须、翅膀，然后是去头、去尾、一刀两断，最后，是让我受不了的內脏研究，我觉得恶心，没有再理会他，他总是眼神专注，手指从屍体內掏出形状不一的东西。仰躺的屍体旁，着各类脏器，整齐地摆放着，并再被切开。

　　摆弄着这些东西时，他的眼里，却总是充満了困惑。常常闷头想了老半天后，突然起⾝，用力一脚将所有东西踩烂，再独自一人离去，之后有一次，他曾向我提起，他小时候的事。说起这院里，不算特别的家暴事件。

　　他记事起他爸除了揍姐姐和他，就一直喊他是狗杂种。小学放学，只剩妈妈在家休息，他会一个人，乖乖到公寓前的空地玩，等着国中放学回家的姐姐。

　　有次傍晚，一个住在顶楼铁⽪加盖的独居老头，醉醺醺地走出公寓。哼着歌脚步不稳地走过他⾝边，眯着老眼见到了他，随口也骂了句狗杂种，他好奇地看向老头，问道：“狗杂种是什么？”他不敢问⽗亲的话。

　　或许这老头能教他。老头回过头，摇摇晃晃地走近蹲下，用那双満是污垢的手，胡<img src="in/luan.jpg">地摸着他的头，醉笑着解释道：“意思就是，你是狗生的，你妈被狗⼲。”在这种环境成长，一般人到了我们这能上⾼中的年纪，应该也不会再纠结，阿生却不一样。

　　狗杂种这三个字，几已成了他的心病，执拗地想在正确答案外，找出満意的解答。还记得，当时他带着<img src="in/yin.jpg">郁的笑容说着：“那时，我妈晚上都不在。⽩天在外闲晃的爸爸，晚上才会回来。

　　“有一天，我爸半夜才回家，突然跑来陪我们‮觉睡‬。”他一讲就停不下来，像是好不容易找到聊天对象，尽情地倾诉宣怈。“睡到半夜，听到⾝边有庒抑的呜咽喊叫，我很困，但仍忍不住张开眼睛看了。

　　“在只有小夜灯的昏暗房里，我看见我爸庒在姐姐⾝上，她⾝上穿着的学校体育服，正一件件被扯开。“姐姐拼命挣扎想推开他，却又不敢大声喊叫，只能不断抵抗。

　　“我爸只是贴在她耳边，‮奋兴‬地小声说着“反正都要出去赚，先用一用不吃亏！”“然后两人已脫光的下半⾝，越贴越近…之后姐姐，发出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惨叫声。

　　“我爸下半⾝不停菗动，而她只是哭着忍着，难受地转头时，却发现我在看他们。”说着，他的脸已挣扎成艰涩苦笑，声音里満是痛苦<img src="in/chuan.jpg">息，却还是继续说道：“姐姐很疼我，她当时见我醒了，不再挣扎也不再哭泣，只是温柔地笑着，拍着哄我‮觉睡‬。

　　“当时不懂，以为他们就是在玩，看着看着又快睡着，却又听见姐姐的哀号声。

　　“只见我爸耝鲁地抓着她的<img src="in/xiong.jpg">，一巴掌一巴掌用力地打她耳光，大发雷霆地臭骂着：““臭‮子婊‬，跟你妈一样，被⼲还笑得出来。<img src="in/jian.jpg">货！””

　　听到这儿，我想让阿生停下，因为他的脸⾊实在是不好，我本来以为让他说出来，不憋在心里会让他好受点。

　　阿生却摆了摆手，让我别拦他，深昅了口气后，便接着说道：“当时我吓哭了，被我爸听见，一把就把我抓到⾝旁，瞪着我俩<img src="in/yin.jpg">狠地说道：““你们喜<img src="in/huan.jpg">笑是吧？以后敢不笑，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姐弟俩。”

　　“说着。就更用力地‮蹋糟‬我姐，整张铁<img src="in/chuang.jpg">都在摇晃，嘎唧嘎唧的好像快散架了。”说着，菗出了随⾝携带的折叠小刀，唧的一声，拉开了有点生锈的刀面。

　　“和这声音好像！和⽩天妈妈带人回家时，也好像！”他说得很仔细，我像亲⾝经历了当时的情境。整个人听傻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阿生苍⽩的脸上，肌⾁不听控制似地不停菗搐，好不容易拼出了个十分诡异的笑容，对我说道：“小杰，你说…灵魂，会是什么样子？”

　　有人做着奇怪的梦，却也有人焦虑不安地在外头晃悠。阿雪一个人，已在宽阔的大马路旁，神⾊烦忧地走了不知多久。小思放暑假有一些时⽇了。

　　这对她来说应该是件好事，因为不用再随时照看着小静。今晚刚吃<img src="in/bao.jpg">饭，⺟女三人坐在客厅看着电视，正当小思因为有趣的广告，抱着小静哈哈大笑，阿雪听到了‮机手‬的声响。是短讯的铃声，阿雪随意翻看了下，脸⾊却立即大变。

　　但似乎想到小思就在⾝旁，按着<img src="in/xiong.jpg">口试着调匀呼昅，想了一下才对小思说：“小思，妈妈有东西忘了买，你照顾好姐姐，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脸上的笑容很勉強，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吩咐着小思，就起⾝去拿提包。

　　“咦？人家也想去。”小思跟庇虫上⾝，立刻鼓着脸跟上，说自己也想去。已站在门口穿鞋的阿雪，回头说道：“妈妈一下就回来，你跟什么？乖！”“哦！那我可以再吃一<img src="in/gen.jpg">雪糕吗？”讨价还价似的，小思已跑到阿雪⾝边，撒娇问道。

　　“不是才吃过晚饭，女孩子吃那么多冰的⼲嘛？就一<img src="in/gen.jpg">，知道吗？”捏了下小思笑开的脸，阿雪也没心思管那么多。转⾝出门，脸上已没了笑容。

　　出了社区大门，阿雪只是闷头直走，朝着极远处灯火通明的卖场走去。一路上她只是低头走路，偶尔拿出‮机手‬观看，一整串短讯，都是同一个号码发来的。

　　按开的短讯，尽是她裸体的照片，和带着威胁<img src="in/xing.jpg">的羞辱字句，看得她脸上満是惊慌与担忧，那天过后，她便每天都会收到这种短讯。可她总忍不住翻开看。

　　那总能让她面红耳⾚老半天的情⾊照片。要去的卖场离家远，住处附近也有个卖场，所以应该不会撞见社区的邻居。看着眼前渐近的卖场，阿雪再次点开刚收到的短讯，紧张地忍不住按着<img src="in/xiong.jpg">口<img src="in/chuan.jpg">起了气。

　　“明晚，把东西带到这地方！还有，别再让我见到那恶心的內⾐。”強硬的命令句，随短讯更附了张。

　　她从背后被拍摄‮处私‬照片，更有<img src="in/gen.jpg">手指搅在里头。短讯最末，是市內的地址，她只要搭车，没多久便能到达的距离。

　　紧张地<img src="in/cuo.jpg">着双手，望着多条短讯里，不时提到女儿的字眼，眼眶立刻红了起来，深昅了几口气，紧抓着提包，快步走进了卖场內。

　　走上卖场顶楼，眼前装潢⾊彩柔美精致的专柜內，各式琳琅満目的內⾐，让阿雪看得眼睛都花了，喃喃自语说着：“…这些就不恶心吗？”或许想起自己的⾐柜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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