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肯定不会缺考

　　“你知道吗，其实遗迹遗物是会说话的，每一件物什都有自己的故事。我常在想，它们在黑暗里孤独地呆了千百年，是不是一直在等候那个愿意耐心地听它们慢慢把故事讲完的人出现。

　　“我能听见它们的诉说。可是，我始终听不见你的。“我去上了心理学的课，想学会读心术，想读懂你，但现在我发现，原来你是一本无字天书。“我没有那么⾼深的本领，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表露，我看不穿，真的看不穿…”依旧无声。

　　江枝歌轻叹了口气，继续道明心中所想：“我不管我爸说了什么，可能他说了些很难听的话，伤害了你的自尊心，我先替他向你道歉，他有他的标准，可我有我的坚持。“钟琴<img src="in/huan.jpg">，任何人任何事情都不会让我放弃你，除非…”你不喜<img src="in/huan.jpg">我。

　　“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我不会妥协，所以…你不要退缩，千万不要。”江枝歌讲得很轻，却掷地有声。当周遭再一次陷⼊不知尽头的静默时，男孩低沉的声音终于响起。

　　“我没有喜<img src="in/huan.jpg">过你。”短短几字，直击要害。“从一开始，我就只是想找个奴隶‮教调‬和玩弄而已，恰好你送上门了。“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做你的男朋友，是你错把我当成男朋友。“主人有权在任意时间终止游戏。

　　即使你爸不来找我，我也打算尽快结束我们的关系，因为…”钟琴<img src="in/huan.jpg">的视线转向江枝歌，神情冷漠。“我已经玩腻你了。”“说实话，和你上<img src="in/chuang.jpg"><img src="in/ting.jpg">没劲的。经过‮教调‬后，勉強还行吧。主奴协议书我早就撕了，从今天起，我有新的奴隶，你也自由了。

　　“你我之间，互不亏欠，到此为止。”钟琴<img src="in/huan.jpg">的语气是那么平缓，像静止的⽔面，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江枝歌低下头，咬着<img src="in/chun2.jpg">，全⾝都在发颤，她拼命地抑制自己的哆嗦，却哆嗦得越发厉害。

　　泪，一颗又一颗滴落于地面，化作一道又一道暗影。这是从钟琴<img src="in/huan.jpg">口中说出的话。这竟然是从钟琴<img src="in/huan.jpg">口中说出的话…她所有的真情独⽩被逐字逐句地砸得稀巴烂，只剩下荒谬的笑话。江枝歌不死心，战栗着说：“你是被<img src="in/bi.jpg">这样说的，你有苦衷对不对…”

　　钟琴<img src="in/huan.jpg">嗤笑一声，带着轻蔑。“别脑补一部苦情大戏了，自欺欺人不可笑吗？本来我不想说破。

　　但你真的太执着，执着到令人厌烦。“如果我说，我恨你们一家，你们让我觉得恶心，践踏你能让我心里痛快一点，你是不是以为我在开玩笑？”钟琴<img src="in/huan.jpg">走近一步：“江枝歌，现在的你在我眼里，不过是…残、花、败、柳。”

　　“啪！”钟琴<img src="in/huan.jpg">的左脸有了个鲜明的巴掌印。“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暖⻩的路灯下，单薄的⾝躯像一片⼲枯的瑟瑟发抖的落叶，随时溃裂，忽然，江枝歌大笑起来，又像是哭。

　　“自欺欺人…对，自欺欺人，真是太好笑了…”她攥住钟琴<img src="in/huan.jpg">的⾐领，像攥着救命稻草一样“欺骗下去不行吗？真心实意也好，虚情假意也好，你再骗骗我啊！”可很快她又来回地‮头摇‬，由快及慢，最后缓慢地、颤抖地松开了手。“你走吧…”钟琴<img src="in/huan.jpg">几乎是没有犹豫，转⾝就走。

　　风过无痕，指尖只扑得一场空。毫无留恋之意的背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点点地，越行越远，他不知道，每次告别，她都会凝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在第一次，他拖着行李箱，护着⾝旁的女生过马路。

　　她坐在小车上遥望，在第二次，他穿过长廊，风吹得他的衬⾐成了飞扬的⽩帆，在第三次，他背着‮像摄‬机提着三脚架，在天际最后一道霞光照耀下，如仗剑走天涯的侠客。

　　在从东山岛回来的那次，他坐着的出租车从重新启程到消失在转弯处用时21秒，在畔安镇的那次，斜径远山，云雾缭绕，他光芒万丈，在上一次。

　　她发现他离开时迈的步伐比以前小且慢一些。每一次，钟琴<img src="in/huan.jpg">都没有回头。如果这一次，他会回头…然而，江枝歌眼看着那⾼大的⾝体逐渐成为一个虚晃的无法触及的淡影，又在一瞬间淹没于夜⾊当中。再也看不见。

　　“砰！”屋檐上的瓦片终究坠下，碎了一地。＊＊＊清晨第一缕<img src="in/yang.jpg">光洒至女生宿舍的门卫室，落在林子雅的眼上，半梦半醒间，她突然睁开眼，上半⾝弹起来。

　　糊里糊涂地大喊：“回来了？！”门卫阿姨夹起饺子蘸了酱，淡定地说：“早着咧，你要不再睡会，要不喝杯⽔吃早餐。”林子雅躺回木沙发，打着哈欠说：“回来立刻叫醒我…”昨天⻩昏。

　　林子雅考完最后一场试，本想和同学大吃一顿庆祝本学期结束，结果打开‮机手‬就看到有8个江枝歌的未接来电，回拨过去，那边嘈杂刺耳，原来江枝歌想去找钟琴<img src="in/huan.jpg">，却不知道他在哪，站在街头十分<img src="in/mi2.jpg">茫。

　　林子雅只好打给钟琴<img src="in/huan.jpg">，除了江枝歌被拉⼊黑名单，其他<img src="in/shu.jpg">人的电话钟琴<img src="in/huan.jpg">一般会接，彼时钟琴<img src="in/huan.jpg">正在陪杨总吃饭，挂掉10遍林子雅的电话后，在第11遍他还是走到室外接听了。一上来，钟琴<img src="in/huan.jpg">就警告：“少废话。”

　　林子雅置若罔闻，像开炮一样说：“大哥！你总算接了！你在哪？枝歌现在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找你，和她聊天都感觉情绪很低落，我很担心她啊，但我还在学校。

　　就算坐‮机飞‬，从南飞到北也得半夜了，不如你先替我去看看她吧，她在西城‮店酒‬附近…”钟琴<img src="in/huan.jpg">说：“不去。”“不行！你们刚在一起时，我对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不记得。”“…”林子雅有些语塞，远离声筒骂了句“这孙子”

　　“我说过你不能让她伤心！虽然你们的感情我不好掺和太多。但我怎么着都算是你们的月老，不想你们分手就变仇人，弄得我两边不是人。丑话说在前头，我无条件站闺藌，这应该是她人生受过的最大的打击，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起码把她开解到不会做傻事的程度，好聚好散，不然我灭了你，你有下一任时我就唱衰你是渣男，让女生都避你唯恐不及！然后…”

　　“嘟…”钟琴<img src="in/huan.jpg">嫌吵，挂了电话。被挂电话的林子雅怒气冲冲地对着‮机手‬喊：“你大爷…”

　　“大什么爷，我是你大妈！”林子雅在摇晃中惊醒，看见门卫阿姨的⽩眼被吓得打了个<img src="in/ji.jpg">灵。“不好意思…刚梦见个可恶的家伙…”门卫阿姨指向门外：“回来了。”

　　江枝歌站在门口，面带微笑。校园林<img src="in/yin.jpg">道。林子雅牵着江枝歌微凉的手，说：“我昨晚搭了最快的航班回来找你，下了‮机飞‬后，你的电话却怎么打都打不通，我想着你今天下午还有‮试考‬，虽然你不用复习，但你肯定不会缺考，索<img src="in/xing.jpg">在宿舍门卫室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