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轻声说了句

　　＊＊＊颜景上台后，稍微调整了桌面麦克风的⾼度，随后她把右手轻轻勾在桌边，指尖随意弹了几下。

　　颜景始终垂眼，她暗暗呼了口气，几秒后，也没介绍自己的口音作品，直接清唱起来，开声第一口，原本还有些<img src="in/sao.jpg">动的教室瞬间安静。

　　“…”颜景唱完后也不打招呼，径自下台回座位。整个过程不到3分钟，她没有唱副歌的最后⾼嘲部分。全场静止。包括老姑婆在內，大家都<img src="in/gen.jpg">本没反应过来。

　　这样就…结束了？花玄第一个鼓掌，他面⾊柔和，像是纯欣赏了一场音乐会般，掌声不热烈，也不疏散，紧接着如梦初醒的其他人也相继开始鼓掌起来“哇！那是颜景吗？唱歌好好听啊！”“就是太少了，没听够。”“对！还有那嗓音…不带‮人私‬的，和花玄是不相伯仲的。”

　　“而且颜景长得…对吧？”窃窃私语的小群体相互给了个“你懂的”眼神。其中一男生摸了摸下巴，作出柯南状“太奇怪了…这样的女生之前怎么没被注意？”一语道出重点。

　　“对哦…要不是她今天上台，我都不知道长啥样，明明一个班才二十人。”

　　“我看她一直低着头，而且她的刘海是不是太长了？”“颜景好內向啊…我都没怎么听她说过话…”最后一群人一致认为坐在角落里的颜景，存在感低得如此不合常理，也算是另一种牛<img src="in/bi.jpg">的能力了。

　　下课后，英语课代表立马跑到颜景面前，双手合十，眼神忐忑“颜景，对不起，是我忘了告诉你要准备口语作品的事了，我本来上课要讲的…总之，对不起。”理由说再多没用，先道歉再说。

　　“没事。”颜景摇‮头摇‬，即使英语课代表上课不站起来说明真相，她也知道英语课代表不是故意。

　　而是真的忘记了，在她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之后，这类的事情经常发生，她的‮机手‬里一直收蔵了知乎里某个提问者提出的问题：如何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后她定期会去看不同人给出的答案，觉得合理的，她就去尝试。显然，效果很显著。广播体<img src="in/cao.jpg">过后，颜景有些渴了，她今天没带⽔杯，于是，决定去小超市买瓶⽔。

　　她选了瓶恒大冰泉，到前台付款时，发现口袋空空如也，这时，她才想起平时随⾝带的‮机手‬今天恰好放进书包里了，回忆了下，似乎没有拿出来过，她并没有带现金的习惯，通常都是‮机手‬支付。看来只能先回教室一趟了，只不过怕是时间不够。

　　当她正准备把⽔放回原处时，一只修长洁净的手在她拿⽔的手面上轻轻触碰了下，接着，手的的主人那<img src="in/shu.jpg">悉温润的嗓音响起“⿇烦把这瓶⽔也一起算在內吧！”

　　花玄。颜景选择沉默，她想起不久前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经常呆在同一个空间，即便是刻意避免接触，也会反常地频繁相遇。

　　她待会回去就给说这句话的人点个赞，尽管他说这句话是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不过，她认为没有这个前提似乎也行得通，毕竟眼前就有个蛮有实证的例子。颜景这次不再‮头摇‬。理由有三，第一点，她是真的渴了。第二点，跑回去拿‮机手‬再重新跑回来的确时间不够。第三点。

　　她又不是不还钱，何必委屈自己？基于以上三点，她默许了花玄替她付款的行为。两人同班，回教室路上自然而然是结伴而行，虽然对于颜景，没有除冯露露之外的人结伴这一说，但她有事要谈，没办法，只好同行。

　　“你支付宝账号多少，我待会把钱转给你。”花玄转头看向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的女孩，她比他矮一个头，但在女生当中算很⾼了。

　　“没关系，你不必还我了。”他温柔婉拒。太<img src="in/yang.jpg">⾼照，<img src="in/yang.jpg">光照在女孩⽩净的⽪肤上，像是透着光，使她整个人看来不太现实，他和她相隔不到十厘米，再一次闻到那股<img src="in/shu.jpg">悉的蔷薇香味。花玄立即转回头。女孩还是没有看向他。

　　就连说话也是。不看任何人。哦…不对，除了她那个好朋友，他还清楚记得当初她好朋友送他⽔果时，女孩看着她朋友的神情。温柔宠溺，专注得好似只有她朋友一人，他看得⼊<img src="in/mi2.jpg">，女孩那时的表情简直让他想…想…想怎样？花玄皱眉。

　　他微微甩甩头，把脑海里不‮谐和‬的东西拂去。颜景在花玄拒绝后，就不再说什么了。想来思去，两人之间也不过是点头之<img src="in/jiao.jpg">的同学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当然，朋友这种如此珍贵的关系只要冯露露一个就够了。一想到她的露最近一系列异常反应。

　　她瞬间黑脸，而主导者显然就是旁边这位到处播撒荷尔蒙的花蝴蝶。花玄发现颜景脚步加快了不少，查了时间，是快要上课了，他一脸意会也跟上了脚步。

　　下午，花玄发现他的菗屉里有四个硬币，没有任何署名，但他立刻明⽩，那是恒大冰泉的价格。分毫不差，他摸了摸发着亮的五⽑硬币，明显是刚拆封的，他哑然，很快意识到了女孩除了不想欠他人情之外，似乎也不想和他再接触。

　　＊＊＊户外洗手池…“呃呕，咳！额…”颜景打开⽔龙头，在⽔池里⼲呕个不停，但因为她中午<img src="in/gen.jpg">本没怎么吃，所以，呕出来的除了⽔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了。花玄站在她的⾝后，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很久。

　　直到⼲呕声逐渐停止，他迟疑一会，想想还是上前迈进一步“颜景，你…”“我待会直接回家，代我向老师请假。”颜景关掉⽔龙头，没有转⾝，依旧背对着他。呕吐后，她的声音更为低沉，带了些嘶哑以及…<img src="in/xing.jpg">感。花玄握着‮机手‬的手不自觉紧了紧“…好。”

　　“还有，咳！”颜景忍不住咳了声，大概之前⼲呕时昅了太多空气“这件事别和露说，如果她问起，就告诉她我有些不舒服提早回家。”“露是…？”

　　“冯露露。”“好。”然后两人便沉默下来。这种气氛实在尴尬，至少颜景是待不下去了。“我走了，再见。”她朝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再见。”颜景走了小段距离后缓缓停下来，她思考一会，然后轻声说了句“花玄，谢谢。”说完继续前行，也不看后面的少年到底还在不在。

　　“…不用。”花玄回答，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半晌，女孩回去好些时间了，他依然站在⽔池旁迟迟不离去。第二天的社团户外活动仍旧持续当中。陆姗琪拉着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邓佳去见花玄。陆姗琪：“阿玄，我昨天听佳佳说了，给她作画的同学⾝体不舒服，这丫头居然还和人家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