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家里人还没到

县令并未先询问案情，而是问道：“那宝芳阁的吴掌柜和伙计与你们是什么关系。”“我们曾在他那里卖过一件珍宝换盘<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n.jpg">。”“这么说，不过萍水相逢毫无干系了？”“即便是毫无干系。

　　但是路见不平，总不能见他蒙受不白之冤，令真凶逍遥法外吧，故而与内子奔走略尽绵薄之力。”县令捋了捋虎须，倾身道“既然如此，二位的侠义之心本官也理解。

　　只是此案已封卷，若要翻案，须得苦主亲自来，你二人非亲非故的，作不得数。”“你！”谈笑笑想发怒，又竭力克制住了怒火，说道“县令大人，此案疑点重重，诸多线索就摆在眼前，为何视而不见。”

　　“放肆！”县令把惊堂木一拍“本官还能由你一个小丫头教我怎么断案吗？”“再胡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语，休怪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un.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ang.jpg">伺候！”“敢问大人我说错了吗，犯了哪条律法？”“咆哮公堂之罪。”

　　“咆哮公堂？！哈？我咆哮了么，我看是大人你，恼羞成怒吧。”谈笑笑转身拉着谢垣“我们走，这县衙我们不呆也罢。”“你你你…”那堂下提笔记录的师爷指着他二人的背影横眉冷对。

　　“算了师爷，由他们去吧。”那县令摇摇头，并不介意，也没有发怒，脸上平静得异常。县衙外。

　　“可恶！这个狗官。”谈笑笑狠狠啐了一口“我爹平<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里也不见这么办理公务的啊…看他那样，哪有半点为人父母官的样子。”“好了。别气了。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谢垣其实早料到会是这幅情景。

　　只是心里又不甘心，总得同她来问问。谈笑笑心里涌起火“走，咱们去找其他的受害者家人，我就不信了。这事儿还能永远被他一手遮天。”年少轻狂，大抵就是他们这般模样。

　　＊＊＊回程的路没有去时的赶，再加上夹道风光正好，谢垣和谈笑笑又租了辆马车，请了一个车夫赶马，他二人则舒舒服服窝在马车里卿卿我我，消磨时光。

　　就这样晃<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ang.jpg">了四五<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才临近平安镇，已是不闻犬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2.jpg">鸣的深夜了。“哎哟。”谈笑笑随着马车一颠，头磕在马车沿上，疼得她龇牙咧嘴的。谢垣赶紧帮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2.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uo.jpg">着脑袋，关切地问：“没事吧。”

　　又问外头赶马的车夫“怎么回事？”那车夫回答“可能是不小心碰着了个石头，主家的无碍吧。”话音刚落，马车又剧烈颠动了两下。

　　“奇怪，这条路往日也走过，平整得很，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怎么这么多石头。”说着车夫就要勒马下去观察。

　　“算了。还是抓紧赶路吧，这黑灯瞎火的也看不见什么。”谢垣把谈笑笑搂紧，催促道。既然雇主这样说，车夫只得道：“那行，您二位扶好了。”说着他手里鞭子一扬，吓一声‘驾’。

　　那马儿吃痛，四肢蹄子飞快地跑了起来，不出半个时辰就到了他们的院子。谈笑笑五脏六腑连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pi.jpg">股都要颠成了八瓣，连下马车都是谢垣扶着下来的。

　　付了银子，二人便草草收拾睡了。实在累得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手指头不想动弹。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清晨，张婶见他们回来，早早煮了早膳端过来，灶上还温着热水，等谈笑笑和谢垣享用。谈笑笑梳洗完毕，散着头发在桌边用膳，一股香气扑面而来。

　　“这是什么？”她用汤匙搅动着碗里的粥和白色的不明物问张婶。张婶<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uo.jpg">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uo.jpg">手，惴惴不安地说“这是河鲜粥，用新鲜的河蚌加白米熬成的，还放了些许葱末酥盐调味，主家的若是不喜欢，我再下去重新熬点白粥。”

　　“唔…怪香的。不必麻烦了。我就吃这个罢。”谈笑笑尝了一口，觉得新奇，味道也不错，叫谢垣也赶紧来吃。见他们未怪罪，张婶松了一口气，忙把那小菜包子之类的推近前，让谈笑笑方便夹取。

　　谈笑笑夹了一个包子，一口咬下去，也是河蚌的鲜味。“今早这是什么情况，怎都是河鲜宴了。”谢垣没有怪罪的意思。他只是好奇地问张婶。张婶起初支支吾吾地没说，谢垣连问了几遍，这才道出了实情。

　　“这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镇上流行起买这河蚌，说里头有珍珠，珍珠价格昂贵，若开出来卖予那商家，一颗能顶一年的家用，河蚌也还是原来的价格，就算是没有珍珠买回来吃了还可以，所以我们便买了这老些。”

　　谢垣和谈笑笑对视了一眼，心里道，又是珍珠。“那你们开出珍珠来了么？”谈笑笑放下碗问道。

　　“我们倒是没有。但有很多人开出来了。众目睽睽，那珍珠又圆又亮的嵌在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里，可好看了。”张婶说得天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坠。但谢垣和谈笑笑心里却有些惴惴不安。

　　“我记得那江滩上不是好多么，何必去买？”谢垣道。“主家有所不知，那滩上早已被人捡空，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好多人在那守着。捡不着免费的。

　　就去买那贩子手里的，价格都差不多，人家的还个大<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肥的，寻常人家买上三五十个，都没什么打紧的。”“买的人多？”“那蚌壳都堆成了山，蔓延到镇外去了。”

　　谈笑笑摸了摸额头上还没散去的青包，恍然大悟道“原来昨夜我们在镇上马车磕到的不是石头而是蚌壳。”谢垣皱着眉头，也放下了筷子“这么多，也太不正常了。”

　　“嗨，这有什么，现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镇的人都在做河蚌生意，这能有什么问题。”张婶<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不在乎地一边说一边收拾桌上的残局。

　　“这便是问题。”谢垣跟张婶说不明白，也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费口舌，遂起身换衣服。谈笑笑懂他的顾虑，也赶紧梳头换衣服准备。

　　二人心照不宣地收拾完，直往那闹市中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整个平安镇的人都跟疯了似的买河蚌。

　　好多人一筐一筐的买，再到一旁红着眼用刀一一撬开壳，有开出珍珠的便大叫着卖予商贩，没有开出的便懊恼地再继续买，直买到手中钱粮空空。

　　整个集市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了河蚌的腥味，蚌壳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堆积成山，一筐一筐的河蚌被人从车马上卸下来，再转手卖予民众，那钱箱装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当当，换了一个又一个。

　　谢垣和谈笑笑对视了一番，说道：“这是疯了不成？”“可不是疯了么，你瞧那旁边开着的钱庄。

　　那些人买空了钱又去借钱买，这么下去，整个平安镇迟早崩溃。”谈笑笑心里涌起一股惧意。

　　“到时候，民众无钱粮再背上一身巨债，做这生意的商家，简直是杀人不见血。”谢垣痛斥道。“岂止，说不定哗变也不是没可能。”“这么一来，家里人还没到，咱们得早做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