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先走了哎

　　只是忽然，非常小声地说了句：“哥哥，我好疼啊。”陈之墨觉得心口像是被捅开了个大口子，鲜⾎淋漓的痛。

　　好像他们又回到很久以前那个病房里，小小的梁婳哭着叫疼。可这一次的疼痛，是他给的，他哑声道：“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那时，小女孩半带着哭腔说“你陪陪我”怀中的梁婳⾝体微颤。

　　她没有说话，她在努力将眼泪忍回去，他抱紧了她。“我就在这里，我陪着你。”＊＊＊梁婳早晨睁眼，<img src="in/chuang.jpg">上已经只剩她一个人，她浑⾝难受，好在是周末，又闭眼放任自己睡了会儿回笼觉，再醒来已经是十点多了，下⾝的疼痛在‮物药‬作用下略缓解了些。

　　但还是不适，一下<img src="in/chuang.jpg">走动就更难受，她慢呑呑挪到浴室洗漱完出来，才留意到屋內桌上多了些东西，她走过去看。

　　除了昨夜陈之墨买来的药膏和消炎止痛口服药以外，另多了一盒‮孕避‬药，以及一个包装精致的礼品盒子。

　　盒子里面还是个盒子，一个崭新的CD盒子，未开封。梁婳喜<img src="in/huan.jpg">收集CD，她有个很老式的唱片机，还有一柜子CD，现今这些东西其实已经很古董了。大家都习惯了用软件听音乐，但她还时常会用CD机听歌。

　　这张唱片她也不陌生，是挪威乐队Flunk在04年发行的专辑，里面有她最喜<img src="in/huan.jpg">的一首歌《SpringtoKingdome》，⾼考后陈之墨带着她去洱海度假的那个夏天她对这首歌可以称得上是十分<img src="in/mi2.jpg">恋，不厌其烦地听。

　　只是专辑出得早，CD又难找，她记得在‮店酒‬房间的<img src="in/chuang.jpg">上，她用‮机手‬听这首歌，摘一只耳机往陈之墨耳朵塞，他起初躲避，对她这种方式的分享十分不解：“你不会放外放吗？”她也不解释，就爬到他⾝上去继续塞给他耳机。

　　他无奈笑笑也就顺了她的意，将耳机塞耳朵里。DowntempoElectronica风格的浅唱低昑流转⼊两个人的耳中。

　　但是后来已经没有人再听唱的是什么了，他们吻作一团。被亲得<img src="in/mi2.jpg"><img src="in/mi2.jpg">糊糊之际，她想，他真傻…共用一个耳机，她才能更靠近他呀。‮存温‬过后他问她这是什么歌。

　　她说了歌名，又叹气“可惜CD很难买到，等什么时候有机会去挪威了倒是可以试着找找。”

　　陈之墨拿着她的‮机手‬仔细看了一阵专辑介绍，末了将‮机手‬还给她，评价一句：“歌是不错，但太悲伤了。”

　　那的确是一首很悲伤的歌，梁婳至今为止生命里最甜藌的一个夏天，却好像停留在了那样悲怆的背景音乐里。当时陈之墨没有多说什么，再后来不知何时起他们疏远，她再也没有收到过他的礼物。

　　她没有想到他会送她这个，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又是如何找到的，她的手指慢慢抚过CD封面，又按在心口抱紧盒子。陈之墨买来的‮孕避‬药她还是吃了。要真有个万一没人承担得起后果，她也不想为那种混蛋做什么伤害自己⾝体的事，不值得。

　　周末两天陈之墨都没有出现，倒是厨子的菜⾊有了些变化，加了<img src="in/ji2.jpg">汤一类进补的东西，梁婳吃饭的时候问起来，张姐回答说，是陈之墨<img src="in/jiao.jpg">代的。

　　“之墨说‮姐小‬你⾝体不太舒服，最近还瘦了。需要多补补。”梁婳喝着<img src="in/ji2.jpg">汤，半天才笑，笑得有些冷。她问张姐：“他怎么不回家？”张姐答：“听说是在加班。”她和陈之墨认识十几年了。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这个人。

　　但现在她才发觉她几乎不认识这个人。上楼回到房间后她对着穿⾐镜左看右看，手在⾝上摸，也不知陈之墨是觉得她哪里瘦了。要是<img src="in/xiong.jpg">再缩⽔就可怕了，但站了一阵她就想起，昨天晚上，他是没有‮摸抚‬过她的⾝体的。

　　他只是怈愤一样地菗揷，好像<img src="in/gen.jpg">本不拿她当个人，那后来的那些算是什么呢？*周⽇下午梁婳去了这家梁氏旗下的营销分公司。这边认识她的人相对来说少一点，但倒也有一些，前台就是一个，见到她诚惶诚恐，听她说来找陈之墨。

　　那前台有些困惑：“陈总没有加班啊…昨天今天都是正常休假的。”这个结果梁婳一点也不意外，离开写字楼她没坐车，磨磨蹭蹭地在路边走。

　　有一瞬她觉得她这样特别像一个上了<img src="in/chuang.jpg">之后纠<img src="in/chan.jpg">着对方的⿇烦女人，只是很快她在心里否决，为自己说着好话：她不是要纠<img src="in/chan.jpg">，她只是想面对面问个清楚。要是对她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为什么要温柔地为她涂药，主动抱着她，又送她礼物呢？＊＊＊江城的夏天可真热，哪怕快到傍晚时分，<img src="in/yang.jpg">光依旧‮辣火‬，梁婳走过长街，在红灯的十字路口等待，在原地转个向，目光不经意地一挪，就顿住了，原来陈之墨是在这里“加班”

　　咖啡厅的落地玻璃让里面一切一览无遗，窗户边的桌旁面对面坐着两个人，陈之墨的对面是⽩璐，他们在说什么，⽩璐笑起来。

　　陈之墨也淡淡扯了扯<img src="in/chun2.jpg">角，随即，他似乎感觉到什么，抬眼望过来。梁婳立刻扭头，她像做贼一般。

　　心虚到头脑空⽩，迈步就往马路对面冲，她忽然意识到自己那个晚上到底都做了些什么…陈之墨是有女朋友的，无论出于任何理由，她都不该放任自己去和一个已经有主的男人发生关系。

　　她是不喜<img src="in/huan.jpg">⽩璐，但她也没想过要伤害⽩璐。<img src="in/jiao.jpg">通灯还没变，马路中心横冲直撞一个人，有车子急刹，发出刺耳的声响，有人骂骂咧咧喊她神经病。梁婳都顾不得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马路，过去之后也没停。

　　就这么脚步踉跄地继续往前跑。⾝后的车子七七八八一团<img src="in/luan.jpg">，叫骂的司机不止一个，<img src="in/jiao.jpg">警也过去了。马路另一头，陈之墨从咖啡厅里急急冲出来，在马路边往街道上望过去。

　　⽩璐在后面跟过来，看他面⾊发⽩，目光似乎在寻找什么，她皱了眉头“之墨，你怎么了？你在找人吗？”

　　她就没见过陈之墨慌，更别说慌张成这个样子。陈之墨没在街道上看到自己找的人，也并没松口气，梁婳那样子令他无法安心，他扭头对⽩璐道：“你先去公司吧，这个案子我们回头再说，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哎，可是…”⽩璐话没说完，男人已经趁着绿灯亮起大步往马路对面走去。*陈之墨找到了一个街区以外，一无所获。梁婳跌跌撞撞的，倒是跑得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