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车窗下滑

　　吃完火锅又请我们去唱歌，我快十一点才到家，就这，业务部那个张主任都没过瘾，居然还想继续K。”

　　又边笑边说：“张主任真是个麦霸，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歌都唱出来了。”闻景一听这么晚才散。

　　顿时庆幸昨天没去凑热闹。乔蔚絮絮叨叨说了些不痛不庠的事，终于进⼊正题，她左右瞧了瞧，见周围没几个同事在注意这边，然后凑近闻景。“我跟你说，大八卦！

　　昨晚在KTV，诉讼部那个郝静，郝律师，一直对季然抛媚眼呢，那眼睛就黏在他⾝上没移开过。”听罢，闻景的八卦火焰终于燃烧起来。

　　扭过头低声问：“不是吧？那个私下不苟言笑，庭上气场全开的郝律师？真的假的，我记得她有男朋友。”“就我们上个月下班去吃饭那天，她男朋友开的大G在楼下等她…”

　　郝静不到30岁，是虹城本地有名的刑诉律师，容貌娇<img src="in/yan.jpg">，虽然年纪不算大，从业时间也短，但是在整个圈子里还是小有名气。

　　大概，都是得益于她的⾼胜诉率和平常生人勿近的气场，甚至在庭上面对对面的公诉人都能一本正经的一点情面不给。

　　这样的女人是私下整个律所的大家最喜<img src="in/huan.jpg">讨论的对象。乔蔚喝了口咖啡：“不过季然可是从头到尾都礼貌微笑，礼貌的我看着都烦。”

　　又接着：“说实话我觉得他俩是不是早就有什么事啊…怎么可能这么突然？郝静那么严肃，八字没一撇的话怎么可能那个态度、那个眼神？”

　　“咳咳。”头顶传来一声咳嗽，惊的两人齐齐抬头，看见季然一张含笑的面孔时，既尴尬，又<img src="in/yu.jpg">盖弥彰的四处环顾，试图找点什么话说。

　　“闻景，你老大来了个非法传播<img src="in/yin2.jpg">秽物品的案子，你先给他整理一下会见材料。”季然笑着递给她一摞资料，向⾝后指了指。

　　闻景是律师助理，跟的诉讼律师是一个三十六、七岁的男人，名叫赵文光，资历虽然深点，但不爱应酬和跑业务，所以一个月能接到的案子也不多。非法传播<img src="in/yin2.jpg">秽物品罪，还是来了律所一年之后第一次接到。赵律休年假了。

　　下周一才回，闻景坐在他的办公室整理了一上午材料，直到乔蔚敲门进来喊她吃午饭，才抬头看了眼表，发现接近十二点了。

　　她慢慢扭了扭脖子，发出一小声“咯吱”的声响，乔蔚笑她太拼命由于律所没有食堂，俩人基本都在写字楼周围的小饭馆里，用四、五块钱一份的盒饭解决午饭问题。

　　正在跟炒菜里面的胡萝卜丝斗智斗勇时，闻景接到了安来打来的电话，约她晚上去外面吃饭改善伙食。

　　＊＊＊路堃早上醒后⾝体就隐隐不舒服，胃闹了一晚上⾰命，又因为昨晚的失眠导致吃饭没胃口，⼲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来。货车运进来钢板，他去帮忙搬，还不小心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倒刺滑到小臂，出了点⾎。

　　“<img src="in/cao.jpg">。”路堃坐在⽑坯楼一角，嘴里含了<img src="in/gen.jpg">烟没点，唔囔的骂了两句。诸事不顺。自从昨晚上了个女人后，没遇到一点好事。难不成<img src="in/chuang.jpg">上得意，生活‮意失‬？可能⽩天<img src="in/yang.jpg">光大好，热的思绪都快凝滞的，他终于不想东想西，跟变了个人似的，心里也没那么愧疚了，甚至觉得昨晚的自己有点怂，想到那个情景，下⾝又有点蠢蠢<img src="in/yu.jpg">动。

　　用⽔杯接了凉⽔倒在流⾎的小臂上做清洁，⽔珠一滴滴滑落，浇<img src="in/shi.jpg">地面，不多时，⾎迹都被冲⼲净。

　　那里的一道刮痕⾚裸裸的露出，有点吓人。⽔被太<img src="in/yang.jpg">晒得温热，处理完之后感觉整个⾝上都是黏腻腻的，使路堃愈加烦躁。“堃儿，就知道恁躲这吃烟来！”老四也叼着<img src="in/gen.jpg">烟从远处走来。

　　又到了上午的菗烟时间。跟蹲号子的劳改犯一样，到点上工，到点放风，到点下工回宿舍‮觉睡‬。

　　<img src="in/yang.jpg">落星起，一⽇过去，⽇复一⽇，想到这里路堃还笑了出来，觉得这比喻真他妈好，就是劳改犯。老四给他点上火。

　　他深昅一口烟，又缓缓吐出，烟雾无声无息的从小火点出冒出，弯弯绕绕的散在空气中，路堃看起来极其享受。两人面对面着菗烟，都没说话，只有不远处传过来“当当”钢板落地声。

　　“晚上柱子请吃饭，哥几个都来昂。”老四先菗完两<img src="in/gen.jpg">烟，拍了拍路堃肩膀，转⾝回了工地。

　　“总裁，夫人已经被你送去Po18写文2年了。”“她肯认错了吗？”“没有，她说给她投珠珠才肯认错。”

　　＊＊＊路堃这一天⼲下来累的要命，工地有个电工老家舅舅死了。临时请假回家奔丧，经理找不到人来顶替，就把路堃找来⼲电工的活儿。

　　同时木工那里还需要他看着，他这人脾气轴，从来不愿意像别人那样私下里对着经理献殷勤，经理也不会多照顾他，反而是脏活累活全<img src="in/jiao.jpg">给他。

　　下工之后，不想去吃饭，只想回宿舍躺<img src="in/chuang.jpg">上呼呼大睡，二柱一看他要溜，好说歹说才把人劝回来。

　　“哥，你必须得给我这个面子！”二柱刚谈了个对象，今天带过来给朋友瞧瞧，也象征<img src="in/xing.jpg">的请个客。

　　一共四个人，进了烧烤店，选了离门最近的一处坐下。姑娘叫李湘月，是工地对面便利店的收银员。

　　起先很多人隔三差五会一起去买包烟、买个泡面，后来就只有二柱跑对面跑的愈发频繁，一天能溜达一两次，不少工友笑话他钱全花在吃喝上，二柱也不恼，光呵呵傻乐。

　　前天晚上睡前突然说自己处了个对象，语气里不乏炫耀。桌面油腻腻的反着光，店里忙忙乎乎的没人顾得上收拾，路堃去前台拿了叠卫生纸，菗出一张擦桌子。

　　矮方的小铁桌，坐的是马扎，路堃腿长，在下面蜷的难受。三个人要了两提虹城啤酒，只有李湘月小口小口喝着果粒橙。烧烤很快上桌，⾊泽鲜亮的令人食<img src="in/yu.jpg">大开，老四率先拿过五花⾁串大快朵颐起来。

　　＊＊＊六点左右，写字楼下堵的⽔怈不通，望过去一片红红的车灯，闻景站在路边等安莱开车来接。

　　一辆宝马X5缓缓靠边停下，不偏不倚正好在闻景眼前，她放下‮机手‬抬头打量，车窗下滑，露出季然含笑的脸。“闻景，去哪？我送你。”季然向她招招手，又指了指副驾驶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