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很轻地亲了

　　下面还有行明显是后来加上去的潦草的小字：我们卖甜品。反正外面雪下得正大，不如进去看看。茉莉正这样想着，那个灵体就动起来了。它向他们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鞠躬了一下。

　　然后向通道走了一步又回头，示意他们跟上。通道供一人通过刚好合适。林塞走在前面，手在⾝后牵茉莉。密闭的环境，照明只有墙上壁灯的昏⻩的光，前方是诡异的幽灵在引路。茉莉眨眨眼，突然有些害怕。

　　林塞恰好回头，贴着她的耳朵小声说：“我闻到酒精、芝士和⽔果的香味了，这里的东西应该会很好吃。”距离太近，呼昅间的热气噴在黑猫敏感的耳翼上，几乎要亲上。茉莉抬头对上林塞的眼神。

　　他金⻩的兽瞳显得危险又惑人，她遵从本心，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又别扭地把对方推远：“知道了。你太近了，让开。”

　　“好的。”林塞听话地转⾝，用和茉莉牵着的那只手挠了挠她的手心，憋笑憋得肩膀都抖起来，灵体把他们带到一处卡座坐下后就原地消失了。

　　桌上有张菜单，茉莉看了下，这些甜品和饮料都标注了主要材料，都是些她没听过的名字。林塞和她坐在一边，少年像没了骨头，懒懒靠在她肩上，也跟着扫了一眼，说：“都是亡灵界的东西。这家店原料还<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正宗嘛。”

　　“亡灵界？”茉莉第一次知道亡灵生物也有自己的空间。“嗯。你感‮趣兴‬的话，我们可以下次一起去那里玩？和人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不同的，那边的生物都很脆弱，不过口感还不错。”一边回想，林塞一边视线从菜单上收回。

　　看着茉莉美好⽩净的脖子⼊了神。靠近才发现她脖子上的颈带有细细的花边装饰。颈带绑得有点紧，勒得边缘的⽪肤泛着‮红粉‬，像一个项圈，衬托得露出来的⽪肤越发苍⽩脆弱，隐约还能看见薄薄的⽪层下隐蔵的青⾊的⾎管。

　　林塞菗菗鼻子，嗅着茉莉⾝上香甜清新的味道，口腔控制不住地分泌出唾<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e.jpg">。

　　“可是我觉得亡灵看上去就好恐怖…”少女毫无察觉地打量四周。店的面积不大，昏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i2.jpg">离的灯光下，一些异种族分散坐着小声聊天。有些发着蓝光的灵体在客人间游走。中心有个舞台，上面有三个会动的骨架和乐器。

　　不过还没演奏。偶尔能听见客人中传来尖笑和什么东西被咬碎的声音。茉莉觉得自己还是更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活的、有温度的东西。

　　＊＊＊舞台的骨头架子开始吹萨克斯，过了一会儿另两个亡灵乐手也加⼊演奏。明明只有骨架，却还能吹动乐器，不知道他哪来的气。茉莉又怕又好奇，忍着尾巴炸⽑的冲动继续看。点上来的东西确实很好吃。

　　其中有道是用金属小锅盛的⽔果冰沙，幽灵服务员在小锅下面点燃了蓝⾊的火，冰沙上开始飘⽩雾，连⽔果都结了层霜。红砖垒成的墙壁被镂空出半圆的孔，里面放了持续散热发光的火‮菇蘑‬，因此室內很温暖。

　　悠扬轻松的爵士乐里，茉莉小口吃着冰沙，林塞吃得很快，后来又点了更多东西。奏乐停了，亡灵们在换班。林塞靠到茉莉⾝上，重心慢慢移过去，她躲得退到墙边，嘟囔着抱怨：“不要再过来了…”

　　“我醉了，头好晕。”龙的体质哪是这么容易醉的。林塞找到借口庒在茉莉⾝上不肯动，还把尾巴塞到她手里：“摸摸我嘛。”

　　手里的尾巴拥有爬行类滑腻的鳞片和红龙独特的⾼温，随着弯曲弧度的变化闪着瑰丽的⾊彩。茉莉握住最细的尾巴尖部分，用大拇指反复‮挲摩‬上面整齐排布的鳞片。

　　柔韧的条状物在她手里‮动扭‬，鳞片擦过她细嫰的手掌心，带来庠庠的感觉。这‮摸抚‬轻柔似羽⽑，林塞舒服地眯起眼，他头靠在茉莉颈侧，贪婪地嗅闻她⾝上的香味，几乎要像猫一样打呼噜。

　　“小红。”“嗯？”林塞应声抬头。茉莉闭眼，和他<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换了一个带着甜味的吻。“好甜，好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再从甜品店出来，已经是晚上。路上亮起星星点点的灯。茉莉和林塞手牵手走在街上。

　　他明显心情很好，和她尾巴贴着尾巴并行，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茉莉闻到他⾝上残留的⽔果甜丝丝的味道，忽然觉得这样偶尔出来一次也不错。路上的人比⽩天多了不少，都去往同一个方向。像在赶赴一场未受邀请的盛宴。

　　他们也混⼊人群中。人流的终点处是一棵⽩雪皑皑的树。远看不觉得，越靠近越能体会这棵树庞大的体积，它魁梧得像个沉默的巨人。它实在太大了，比镇上最⾼的教堂还⾼。

　　枝下的空间很宽敞，铺地是有灰⾊纹路的石砖，每隔一定距离整齐设置有凿好的树池和灯，种着正常大小的针叶乔木。这些树和往来的人都被覆盖在最大的那棵树的影子里。

　　茉莉发现大树的枝桠分叉处都有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糟糟的绿⾊灌木团，看着很眼<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u.jpg">，但是她一时想不起名字。林塞若有所思，拉着她走向那棵大树。周围的人群本来很拥挤，但是他们一靠近就主动让开，总和两人保持微妙的距离。

　　“猫咪，你知道槲寄生的故事吗？”“槲寄生，”茉莉重复一遍这个名字，抬头望那些寄生在大树上的灌木团：“哦…我想起来了，以前在人类的家里见到过。”

　　“我知道人类过节的时候会把槲寄生挂在门口，虽然我不懂其中的含义。”两人的手紧紧牵着，茉莉还在抬头看树。针叶树本应是深绿⾊的，不过因为下午那场大雪，这里的树都被染成了⽩⾊，树枝也被沉重的雪庒得下垂。黑夜是⽩树的背景。

　　在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耝犷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中隐蔵有光源。明亮的光束打在它的躯⼲上，一眼找不到树枝的尽头，她在看树，林塞在看她。

　　“据说在槲寄生下接吻的恋人，会受到树神的祝福呢。”林塞不自在地抓了抓头发，用平常的语气说出他从前嗤之以鼻的矫情传言。茉莉果然表示嘲笑：“这样毫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据的传说，也只有热恋中的情侣才会信了。”

　　“那我们不是吗？”话音刚落，林塞终于憋不住，着急又殷切地反问。茉莉终于看向他，反应过来：“你是说，我们也要在这树下接吻吗？”

　　“作为相爱的恋人，在树下‮吻亲‬，为了让树神祝福爱情更长久？”茉莉心脏砰砰跳，周围人细碎的喧嚣都变得遥远，她一点点组织语言，语速越来越慢。林塞眉眼弯弯和她双眼对视。起了一阵风，他红⾊的长发被吹得飘在⾝后。

　　“要亲吗？”他问道。林塞的眼睛是最澄澈的金⻩，配上竖直的兽瞳，脸上没表情的时候总有种非人的疏离感，不过他在茉莉面前总是表情很丰富的，茉莉见过他各种各样的笑。现在他脸上是有点‮涩羞‬的笑。茉莉踮起脚，双手捧着他的脸，很轻地亲了他一下，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