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惊险一晃

　　当然，这个枉顾法律买卖人口的男人算不得好人。“所以你离开军队了，是么？”她温声徐徐问。霍莽猛昅口烟，火星燃尽烟叶，懒散抬眸端详她柔美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jpg">的五官“是。那以后我混到边境打拳，也有不少人贩子带着拐来的小处女想卖给我。”

　　“你是他们开价最⾼的处女，五百万，呵。”他略带讽刺的轻笑，扔掉烫手烟蒂“这笔钱，我回寨子找个缅甸女人生十个孩子都花不完。”

　　“那你…”蓝晚轻掩长睫“为什么还…？”为什么花钱买她？一半是觊觎她的美貌和⾝体，另一半是新奇，想看看如此⾼雅娉婷的姑娘从云端跌⼊深渊后会变成什么样。

　　他甚至料定，一旦回缅北，回到穷苦落后的深山老林，她会一哭二闹三上吊，成⽇寻死觅活。

　　但事出意料，她虽经常会吓得梨花带雨，但从未起过‮杀自‬了断的念头，会为一个见过两次面的小奴隶，孤⾝闯⼊雨林，忍住害怕，想去抱一具鲜⾎淋漓的尸体。

　　她虽娇婉青涩，不谙世事，却远远比他想得坚韧。年轻男人坐起⾝，背对她，字句満是一本正经的板正“因为我觉得，以后你大着肚子的样子比其他女人好看。”

　　她瞠目望他如山脊背，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用肃立口吻说出这话，还未回过神，纤手附着男人厚热大掌传来的温度。

　　他牢牢收紧掌心，牵住她“走，司令在等我们。”…克钦邦‮立独‬军司令部，老式圆桌摆置‮央中‬，菜品是款待贵客的规格，其中还有几道‮国中‬菜。

　　诺帕司令为首，军绿⾊军装一丝不苟，左<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前挂着六枚金灿奖章，是这位老军人历经过的所有风霜。左右是缅北军防的左膀右臂。

　　没一个人开口说话，三个缅甸人，无论老司令还是两个年轻男人，全都板起脸孔眉目不展，气氛凝重，连同这桌上唯一的异乡少女都惴惴不安。

　　缅甸人聚桌吃饭都是这样严肃吗？她年龄小也没见识过这场面，双手在桌底揪住连⾐裙，手⾜无措，颈后冷汗涔涔，头沉甸甸地垂着盯住面前碗筷，大气也不敢<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jpg">一下。

　　突地，⾝边健硕⾼大的男人起⾝，一言不发，将桌上的‮国中‬菜全都摆到她面前，她面颊涨红，尴尬不已，眼梢余光扫到老司令和对面的缅甸军官都没什么动静。

　　霍莽将菜饭给她，掏出烟盒，用打火机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烟“别管我们，吃你的饭。”＊＊＊蓝晚见自己面前摆的几盘‮国中‬菜，难为情地垂头，讪讪缩颈，极为规矩的涵养家教教她怎么也拿不起碗筷自顾自吃饭，而且只到军营这短短时间，霍莽已经菗两支烟了，自己和他待在一起时。

　　他都不曾拿出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菗过。头顶一阵突如其来的发⿇，她只觉首座两道沧桑凌厉的目光锁向自己，下一瞬，是老司令用中文流利的问话：“孩子，来缅北这些⽇子，生活还习惯吗？”她打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jpg">灵，支吾回应“还，还好。”

　　“缅北不比你们‮家国‬
‮全安‬，处处是豺狼虎豹，你既然结了婚，可不能随便跑出去。”老司令简单叮嘱一句，率先动起碗筷，招呼着左右两边的年轻男人“来，你们俩尝尝，军营换了个厨师，做的这蛇⾁味道不错。”蛇⾁！蓝晚惊诧抬眸，放眼望去。

　　果然除了自己面前这几道中式菜肴，其余有几盘分辨不出种类的⾁，中间还赫然摆着一盆用蝎子为辅料炖的蛇⾁汤。

　　难怪这桌上会多准备出几道‮国中‬菜，他们吃的饭，她吃不了。进一步深⼊缅北腹地，十七岁的姑娘才愈发了解这里未开化的落后程度。

　　边境线后的深山老林荒无人烟，‮品毒‬如同呼昅侵蚀每一处领地，买卖人口更是家常便饭，连司令都认为，霍莽花钱买自己当老婆就算结婚，也并无错处。因他们已经动起筷子，她也夹起一小块炒<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2.jpg">蛋放进口里嘴嚼。中式鲜香侵⼊味觉，她嚼的速度极慢，渐渐如鲠在喉，眼眶酸疼，不知不觉回想以前，妈妈给自己做的饭。回家，她还是想回家，回到那座繁华绚烂的大都市，回到爸爸妈妈⾝边。‮国中‬南境，Y省。某重点大学教职工⾼档小区。

　　‮安公‬⼲警不分昼夜守着门口，周围邻居忧心忡忡，将楼道围堵至⽔怈不通，楼底草坪，消防员正加紧给巨型气垫充气。蓝教授家中唯一的掌上明珠丢了半个多月，渺无音信。

　　那个姑娘才十七，成绩优异，漂亮懂事，温顺乖巧，是小区內所有教授老师们看着长大的大家闺秀。

　　“你们这些没用的废物！把我的晚晚还给我！”门里传出妇人撕心裂肺的哭喊“我的女儿，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该开会，不该让你自己回家…妈妈错了，妈妈买了你最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的⽔晶娃娃，你托个梦看看妈妈，看看妈妈…”

　　“好了，小梅。”中年男人戴副金丝边眼镜，儒雅半生，却料想不到家里遭此横祸，抹了抹眼眶，担心望向坐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台栏杆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察警‬答应我们会尽早破案，你下来吧，小梅，家里经不起‮腾折‬了。”

　　“我不管！”失去女儿的⺟亲精神已处于崩溃失控的边缘，冲丈夫大吼：“你让他们去给我找晚晚，不然我就陪着我女儿一起死！”

　　“蓝教授，您太太的精神状态已经很不稳定。”蓝牙耳机內传来‮队警‬心理医生的劝导“您必须安抚好太太的情绪，我们的‮察警‬会先从邻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台行动，尽量不要惊动她。”

　　蓝教授心头苦痛难忍，眼镜片蓄満⽔汽，瞥眼邻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台正栓‮全安‬绳的‮察警‬，尽力安抚伤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绝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小梅，你听我说，晚晚没死。

　　她说不定正在哪里等我们去找她，你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啊。”许是丈夫的安慰说动精神失常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陷⼊‮狂疯‬思念与愧疚的⺟亲瞳孔涣散，喃喃自语“是，是，我要找女儿，我要找女儿，晚晚，你别害怕，妈妈找你回家…”

　　蓝教授听从蓝牙耳机內的指令，小心谨慎劝解<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小梅，你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jpg">动，一旦有消息，我一定带你去找女儿。”

　　“妈妈错了，晚晚，你在哪儿啊？你给妈妈来封信，打个电话…”妇人经过长时间哭嚎，精疲力尽，细若蚊喃的自语。楼底围观忧心的同事们同时倒菗一口凉气，纷纷向五楼大喊。

　　“不要跳啊！秦教授，你不能跳啊！”“晚晚会回来的，大家都记着留心给你找女儿，你可别想不开啊！”秦梅握拳重重捶两下心口，失神‮头摇‬，狠狠斥责自己作为⺟亲的失职。

　　“晚晚多听话。她从来不哭不闹，是我！是我！”绝望笼罩之下的⺟亲看不到半点希望，上半⾝顿时松懈，惊险一晃，右脚脚尖离开地面，整个人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台外危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