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看回茶杯

　　她转⾝，颤抖着手把那一烤盘的姜饼放进烤箱，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地摘下手套“我得…得给她写封邮件…”钟远把信递过去，才看见他的手指太用力，把纸页捏得起了褶皱“这个要好好留着吧？”

　　“哦…对，对…”她接过，<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jpg">动地不知该先做哪一件事，‮奋兴‬地小跑到客厅，收在文件夹里，又拿出电脑。钟远指指烤箱“这个要烤多久？我帮你看。”林巧儿又蹭地跳起来。

　　不好意思地笑“我都忘记了，差点出大事…”钟远看着她用一个小闹钟设置了时间，才去淋浴，在⽔流之下站了一会儿，他听见左<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膛里传来的剧烈跳动声，他呼出一口气，心想，方才慢跑时，心率都没有这么快，实在是奇怪。

　　写完感谢邮件，林巧儿终于从过度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jpg">动中缓过来，她把做好的小蛋糕与姜饼放在一个三层的瓷架上，放到客厅茶几上。

　　钟远正无所事事地翻看电‮频视‬道，手里又被塞了一杯⾁桂茶。“你尝尝，希望有点圣诞风味。”林巧儿坐到沙发另一侧。

　　“好吃，”他吃着姜饼，指指她的‮机手‬“刚刚孙磊给你打电话，我帮你接了。”“好，我给他发张照片。”“我的签证到元旦，所以过完圣诞就走。”

　　“嗯…”她看着‮机手‬消息，轻笑起来“孙磊说他也想吃姜饼，我多做几盒，你带给他吧。”“好。”林巧儿依旧盯着‮机手‬，笑得越来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畅。钟远被她的好心情感染，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还在聊？”

　　“嗯，他之前就跟我说他在追一个女生，今天去约会了，正式成为男女朋友了。”她把‮机手‬递到他面前“看。”钟远看着照片“孙百合。”“你认识呀？”“他⾼中同学，前段时间又遇见了，这么快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往了。”

　　“很有缘分呢，”林巧儿微笑着打量‮机手‬里的合影“他们看着很般配。”

　　“他连这些都跟你聊？”“是呀，他之前犹豫着，怕追不到，就问我女生的喜好之类的，”她笑着回忆“好像是我在帮他追姑娘。”

　　“怎么帮的？”“也没什么，他发消息的时候，有时候吃不准怎么说比较好，我帮他看过几眼。还帮他挑过一些小礼物。”钟远微微一笑。

　　“他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起一个人的时候好明显，我们总是聊这个。”林巧儿喝着茶“我们看点什么？”钟远忽然好奇“有什么不一样？”

　　“就是那种，傻兮兮的快乐…”她看到他的表情，不由得噤声。钟远淡漠的表情中有一种不解，她从未见过，因为他是那样一个值得依靠的人。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对什么都有把握，他看不懂意大利语，但他找路总是比林巧儿要准和快，他从来不需要问别人，他⾝上有一种敏锐的直觉，好像即使被扔到天涯海角的不⽑之地。

　　他也能毫发无损地回家。林巧儿微微坐直，把⾝体倾向他“钟远，你之前说你从来没有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过一个人，是真的吗？”钟远翘起脚，喝了口茶，努力回想，最后败下阵来“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是种什么感觉？”林巧儿怔了怔，不过也很快接受。

　　她从没见他对一个异<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上心过。“你没有谈过女朋友？”“没有。”林巧儿抿住嘴巴，不敢问接下去的问题，她觉得他们之间没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u.jpg">到可以聊私生活。“怎么样算是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一个人？”钟远犹疑着问“我想，就算我有过…我也不能肯定。”

　　“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呢，”她抓起一个抱枕“我想想…真是奇怪，这个词人人都放在嘴边说，但是你真要给它下个定义，好难找…”

　　“是吗？”“我举例吧，男女之间的那种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呢，”她不由得想起薛世绅，露出些有点‮涩羞‬的微笑“你见到她的时候，会有动心的感觉。”

　　“心跳加快？”“对啊…我经常还脸红，脸⽪太薄了，”她娇羞地拍拍枕头，她的笑让钟远的心跳瞬间加快，他拧起眉头，别开脸，喝了杯茶，不想显得失态。

　　“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一个人的时候，你会想见面，想联系，想听对方的声音。情绪会跟着对方波动，她笑你也开心，她伤心的话你也会担忧。你一个人在外面，看见什么，听见什么，心里总好像七拐八拐要去到她⾝上。”钟远把两只手撑在膝盖上，闷掉杯里的茶，抓着杯口的手指因为用力显出清晰的骨节。

　　“还有呢？”他垂着头问。“唔…”林巧儿认真回想“对方在的时候，就一直看他，怎么都看不够似的…不小心碰到他呢，就小鹿<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撞似的。意大利老师教了我一个说法：好像有蝴蝶在腹中飞舞。”钟远把杯子放到茶几上，发出一声轻轻的磕碰声。

　　这几个月，凡是林巧儿在的地方，他总是不自觉跟过去，他之前就没想通过，因为他从来不是个黏人的人。林巧儿回过神，留意到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她忍不住涌起小女孩的八卦精神，嘻嘻笑道“有吗有吗？”

　　“有什么？”钟远的回答依旧淡淡的。“你是不是有过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的人，只是你不知道？”钟远想的完全是另一回事，她躲在他卧室里掉眼泪的时候，他默默看她看了许久，她误食致幻剂，他坐在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边，一直看着，理智告诉他她不会有大碍，那种蛋糕是给游客的玩具，但他还是紧张地把两手的青筋都绞出来。

　　她的每一声呼昅都好像牵动着他的心跳，他无知无觉，过后才发现自己⾜⾜看了她五个小时，她忽然抱住他的时候，他确认了这句“蝴蝶飞舞”的比喻，这几乎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牵扯的比喻。

　　“嗯。如果按照你这样说的话，我可能是对有一个人特别上心，大概算得上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吧。”林巧儿的眼睛一亮，笑道“谁呀？我认识吗？”钟远看向她“你。”

　　林巧儿手一松，随后惊出一⾝冷汗来，她慌忙把茶杯放到茶几上，好在没有洒出⽔来，她的脸⾊惨⽩，慌张地拍拍抱枕“不是…你跟我开玩笑对吗…”说着她很快噤声，脸⾊从⽩变成了绯红。

　　钟远没‮趣兴‬开玩笑，她认识他快两年，从来没从他嘴里听过一句玩笑话，连废话都没有，何况钟远的表情依旧那样淡然，没有开玩笑，可看起来，也不是表⽩。“如果按你说的那些，那就是你了。”他的声音反倒事不关己，好像在解数学题。

　　林巧儿惊恐地看着他，手指紧紧攥住了抱枕边的流苏，她想着自己是不是该说点什么，但她完全做不出反应。钟远对此并没有期待，他微微皱眉，看回茶杯“你不是想看什么电视剧…”

　　“不是…”林巧儿被他的转折弄糊涂“你刚跟我说你…你…”“嗯。看电视吧。”钟远的反应完全不如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jpg">烈。林巧儿完全磕巴了“你说你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我…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