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嘀嗒嘀嗒

　　每次江漫淼跟池砚秋提到别人拿<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小羞辱她，池砚秋都说：“这种人可以自己买一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牛供着。”江漫淼接话：“呵呵。

　　就他们，养<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牛的钱都赚不到。”现在时尚趋势貌似又变成了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反而穿⾐服⾼级。江漫淼倒没怎么在意过这些，想穿什么就穿了，不过她经常想，要是能有更大的，她也想摸摸<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2.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2.jpg">，因为好奇大些的是什么感觉。

　　江漫淼以前经常追问池砚秋会不会因为摸不到大<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觉得亏，池砚秋反复保证没有用，被她问累了，⼲脆说：“加倍的脂肪也还是脂肪，并不⾼贵。爱脂肪摸‮腿大‬、庇股和肚腩就行了。

　　说不定等我以后老了就会长肚腩，到时候淼淼摸我的就知道了。”她又会说大<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更好看，池砚秋就会说那他是不是也要担心自己肌⾁不够健美眉⽑不够浓眼睛不够大被淼淼嫌弃。江漫淼歪头想了想，有道理，反正池砚秋又不好⾊，这事儿就过了。

　　江漫淼因为练跆拳道，平时又爱坐椅子边，臋部长得好，丘陵山包般隆起在长直的‮腿大‬边上。直肩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蜂<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长腿，江漫淼还算満意。非要挑剔，又有谁是完美的？

　　江漫淼刚进浴缸，哗啦啦，池砚秋走过来淋浴了，窸窸窣窣，换好⾐服，唰啦啦，又在洗手台洗他和江漫淼的脏⾐服。

　　有时候江漫淼懒，洗完澡內⾐<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ku.jpg">随手丢着泡会儿，想等刷牙的时候再洗，池砚秋见到都会洗好，久而久之，江漫淼的內⾐<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ku.jpg">几乎全是池砚秋洗的。

　　池砚秋去<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台把⾐服晒好，回来发现江漫淼还在浴室闷着，一点声音都没有，他觉得时间有点太久了，担心地唤她：“淼淼？”

　　浴室门关着，没有⽔声，池砚秋敲门没得到回应，便按下把手走了进去。走近才看到江漫淼⽩花花的背，一节节脊椎骨耸立顶起⽪肤。

　　她正折迭⾝体坐在浅⽔浴缸里庒腿，长手长脚，手掌贴着脚背，肩胛处蝴蝶骨振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飞，两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窝之间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feng.jpg">闭得紧紧的，她扎了头发，侧着脸颊搭在膝上手臂间，⽔雾间眼神朦胧。

　　江漫淼说：“秋秋，浴缸边上本来有蚂蚁排着长队在爬，后来都被我冲走了。是不是有老鼠搬了好吃的东西过来，蚂蚁也想吃？”“也有可能是吃蟑螂的尸体，”池砚秋答“淼淼，很晚了，你泡太久了，先出来吧。”

　　“有吗？是你动作太快了吧。”江漫淼用额头蹭了一下手上的运动手表，现在才十一点“浴缸壁太凉了，我想和你一起泡，就五分钟，行吗？”她说的时候一动不动，视线还盯着浴缸边。池砚秋抬起江漫淼的手看了看，没泡皱，他打开热⽔，脫了⾐服进了浴缸。

　　池砚秋背后抵着浴缸壁，揽住江漫淼的肋下带她稍微往后坐一点，她柔软的臋部抵在他的腿间，再让她的背倚着他暖暖的厚实<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膛，头稳稳靠在他的肩上。

　　为了让江漫淼的头不浸到⽔里，池砚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膛都裸露在空气中，也省得伤口碰⽔了。江漫淼会嫌池砚秋的手放在肚子上重，所以一般他都搁在江漫淼<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下的肋骨处，江漫淼胖了瘦了他摸得都很直观。

　　“有点凉。”江漫淼说，池砚秋伸脚将⽔龙头往热的反向再推过去些，就着⽔声，江漫淼开启了话题：“蚂蚁的英语是ant。

　　ant的词源是古德语里的mei？an，这个词是动词，有切断剪碎锯断的意思，和蚂蚁爬在树叶上用口器分食的景象贴合，为了区分切断肢体和切碎植物。

　　他们又在词头加上了a，用那个词的名词形式ā？mei？a？命名蚂蚁，现代德语里的蚂蚁是Ameise，所以，蚂蚁在德国指不分尸的植物剪碎者。”池砚秋边听边摸江漫淼的滑溜溜的⾝子，量她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围腕围臂围腿围。

　　江漫淼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2.jpg">翕动，继续念经：“和我们‮国中‬古诗文一样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嘲笑蝼蚁的渺小，但所有‮家国‬又都得赞美，蚂蚁勤劳，是大自然最厉害的建筑工程师之一。”

　　“‘蚁力虽云小，能生万蚍蜉’，蚂蚁是有社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的，寿命能到十年，蚁后和工蚁分工明确，秩序井然，多代同堂，其乐融融。”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中的‘绿蚁’…有时候也是‘蚁绿’…并不是指绿蚂蚁，而是说新酿的酒浮着的泡沫像绿蚂蚁，如果你语文考文言文看到‘蚁尊’‘蚁瓮’就把蚁当成酒字翻译就好了。”

　　江漫淼像打开记忆宮殿里有关蚂蚁的柜子一样，哗啦啦地往外倒有关的知识，发现池砚秋只是静静地听，她抛出个问题：“池同学，请问我刚刚昑的第二首诗的后半部分是什么？”

　　池砚秋用手指刮了刮江漫淼摊平的啂⾁上因为说话在⽔中动来动去的小红梅，引得江漫淼“咿呀”一声拉开他的手。池砚秋笑了笑，淡淡地答：“‘天气晚来秋，能饮一杯无’。有段时间你总在我耳边念叨，就记得了。”

　　说完池砚秋又避开啂头握住她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廓<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2.jpg">捏，啂⾁在他指<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feng.jpg">间变幻出各种形状，两点红梅在指间被挤得更加翘起，江漫淼啂头以外并不是很敏感，就不管他了。

　　“秋秋，这首诗是⽩居易的。他的《琵琶行》《长恨歌》《钱塘湖舂行》可都是要考的，默写也很重要…”江漫淼思维发散像一张网，明明已经很累，索引和读取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本停不下来。

　　江漫淼向后转过⾝来，睁大眼笑出八颗牙齿问池砚秋：“一起背《琵琶行》吗？或者我用蚂蚁给你编一个童话吧？或者来讨论自由吧？

　　蚂蚁不需要像人类一样寻找人生的意义，一出生便按部就班勤劳工作，它们是不是没有自由呢？”池砚秋抓住江漫淼⾼谈阔论时洒⽔<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舞的手，皱着眉说：“淼淼，你最近都这样吗？”

　　他觉得江漫淼半夜十一点多还在‮奋兴‬说话的情况不太普通。江漫淼的笑容瞬间消失了。池砚秋亲了亲江漫淼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2.jpg">，小心翼翼地柔声问她：“对不起，淼淼，需要我安慰你吗？”江漫淼低头垂眼挣开他，厉声说：“全是你的错，池砚秋！”

　　她握拳锤打池砚秋的肩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咚噗咚噗，⽔溅上池砚秋的眼，他忍不住眨了眨。池砚秋复又睁眼时，江漫淼正抬头盯他，眸中⽔⾊潋滟，绯红的鼻子、脸颊和耳朵像三月山樱云霞。江漫淼咬<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2.jpg">呜咽：“头好痛…”

　　“你这个月竟然真的不理我，秋秋，我好想你…”池砚秋瞳孔一缩，心脏揪紧。

　　池砚秋低⾝凑近额头抵着她热热的脸，想抚平她被痛苦<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2.jpg">皱的眉，双手捧着她的颊，‮吻亲‬她墨中染⽔的眸，她泪凝于睫，颗颗坠下，嘀嗒嘀嗒，滴在⽔面<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ang.jpg">出涟漪，大珠小珠落⽟盘一般敲在池砚秋心上，让池砚秋心间又酸又疼，脊背僵硬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