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抱着一些侥幸

　　“没有。”妈妈说。

　　“孙阿姨，我给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2.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2.jpg">。”周子豪说。妈妈没有表示反对，然后是一阵寂静，我听不到什么声音，我这时确认我音量开到最大了，但很快，电话显示挂断了，我很想再拨通回去。

　　但是以什么理由呢，不对，我给我妈打电话需要什么理由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非要打这个电话回去，我纠结了一阵，最后决定打了回去。

　　电话很快拨通了，我问妈妈：“妈妈，点灯弄好了吗？”妈妈说：“弄好了，哪次家里灯泡坏了不是妈妈换的。”语气跟往常一样，听不出一点异样。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敢说我刚一直听着，于是只能问：“没出什么意外吧。”妈妈说：“换个灯泡能出什么意外，嗯…”妈妈突然顿了一下，说：“好了，妈妈要休息了，我先挂了。”说完就把我电话挂了，我当场愣了，印象里这是第一次。

　　至于妈妈对我说谎了，我认真想一下，妈妈一直都是这样，生怕我们担心她，这算不得什么，我也常这样，比如在学校生病了，也不会告诉妈妈，毕竟，家人不是恋人，说这些让亲人担心⼲什么。

　　虽然我这样说服了自己，但总是有种莫名的不开心，很快五一到了，我跟同学离开了学校，跟着去了一家催收公司。

　　这几年网贷流行，无数人深陷其中，不仅仅是在校大‮生学‬，不少刚走出校门的毕业生也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i2.jpg">在提前消费带来的‮感快‬，渐渐债台⾼筑，收⼊还不起利息。

　　而我们这次的目标就是针对还没有毕业的大‮生学‬，这群人的要害就是他们的命脉是不想失去学业，尤其是那种考上一本院校或者更⾼一层的双一流院校。

　　对于他们的⽗⺟来说，钱只要不太多，那都是其次，如果影响闹太坏，孩子没脸在学校呆下去，那失去的是整个前途，我这位同学深谙此道，他早拟好了一份合适下手的名单，制好了计划，就等着五一有时间来执行了。

　　虽然同学的手段花样很多了，其实说穿了就两个字，威胁，只是同学完全抓到了点子上。五一第一天下来，我们就做完了七笔，但都是些少数额，我们分下来同学多分点，我少分点，拿到700来块钱，虽然不多，但比做服务员发传单什么的来钱快太多了。

　　我一度惊叹，还读什么书啊…直接出来做催收得了。同学不以为然，他说这是他精挑细选的优质名单，而且催收金额一旦上去了，催收的路子就完全不一样了，一种套路是没法通吃的，我突然觉得，比起他来，我涉世太浅了。这天晚上，我给妈妈打了个电话，我问妈妈：“张家界好玩吗？”

　　妈妈说：“风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好的，你要是来了就好了。”我说：“我这不是要准备‮试考‬吗，是你说要我好好学习的。”妈妈说：“谁知道你是不是偷着去玩了。”我笑了笑，又跟妈妈聊了些她旅游的见闻，便挂了电话。

　　第二天我继续跟着同学⼲活，坐在催收公司的工位上，用座机打了一天的电话，有时候还要玩玩角⾊扮演，跟同学一唱一和，倒也<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有趣的。

　　这天晚上11点才回到宿舍，想给妈妈打个电话，又觉得太晚了怕打扰她‮觉睡‬，我们宿舍一共四个人，到了五一，都‮光走‬了，就剩我一个人，我在卫生间洗了个澡，今天一共收获了1000提成，这样下去，完成买⾐服的任务轻轻松松了。

　　‮澡洗‬的时候还有幻想，生⽇那天，到时候妈妈看到我给她的生⽇礼物，听着我的⾁⿇话，会是怎样一幅有趣的表情，然后我又给自己打气。

　　虽然这不是给某个女生表⽩，但这是更重要的向妈妈表达⾎浓于⽔的亲情，比表⽩不知道重要到哪里去了，我可不能临时怯场。

　　第二天，优质资源用完后，我和同学瞬间遇到了‮大巨‬阻力，对于有些人，我们的手段<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本没什么威慑力，我本来就没什么底气，一天下来没完成一单。

　　最后提成的时候，同学分了我300，当作苦劳了，我说着“谢谢”回了宿舍，三天结束了，钱总算凑出来了，我给妈妈打了个电话，我问妈妈“今天都去哪里玩了。”

　　妈妈似乎是玩得很累，声音很疲惫地说：“这个武陵源景区很大，我们都还没玩完呢…”

　　“那明天还要继续玩一天吗？”我问。“不呢…”妈妈的声音很慵懒“要上班了。”我说：“那妈妈早点休息吧。”

　　妈妈说：“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啰嗦了？”我笑着说：“妈妈你终于知道你以前啰嗦我的时候有多烦了吧。”妈妈佯装生气说：“你敢说你妈烦？我可是为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ao.jpg">碎了心。”

　　“好了好了，我先挂了。”挂完电话，我好好睡了一觉，这几天我发现动嘴⽪子也是件体力活。醒了后，我迫不及待拿着钱一路跑着到那家服装店，我看到橱窗模特光着⾝子，我吃了一惊，连忙跑到店里面问，服务员告诉我⾐服刚被人买走了。

　　我急的直跳脚，服务员问我说：“你要买那件⾐服吗？”

　　“是啊！我看中好久了！”我说。“我们店里还有一件，只是尺码不一样。”“真的吗，尺码差别大吗？”服务员给我取出了那件⾐服“就小一码。”我拿着⾐服在我自己⾝上比划了一下。

　　心想妈妈本来就瘦一些，小一码也许正合适，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让我觉得生活变得顺利起来了，不是吗？我掏钱买了下来，并买了一个漂亮的礼盒。

　　服务员说：“是送给女朋友的吗？我看你的年纪还是‮生学‬吧，这件⾐服可能不合适呢？”对于服务员善意的提醒，我毫不掩饰地说：“送给我妈的，女朋友还不配。”把服务员逗乐了。

　　带着这件⾐服回到宿舍后，我认真把它装好，然后买了生⽇前一天回老家的单程票，什么时候回来，再说。

　　还有8天，对了，我突然想，妈妈有什么生⽇愿望呢？如果许愿的话，她会许一个什么样的愿望？就这样想着，我打开了电脑，进游戏之前。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想着去检查一下姐姐的云盘，看看姐姐是不是玩得更开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u.jpg">练地打开云盘，进⼊爱爱‮频视‬，发现文件确实变多了，但‮频视‬的名字却不是以姐姐命名，而是“孙施菁”是妈妈的名字…我的心跟着紧了一下。

　　“孙施菁1”

　　“孙施菁2”“孙施菁3”“孙施菁4”“孙施菁5”一连五个‮频视‬！而且还有一个txt文件，名字叫“和孙施菁医生的三两事”天好像塌下来了一样，我完全不知道我处于什么一种状态。

　　我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问题，我为什么会一直认为这些‮频视‬是姐姐自己上传的呢？如果这不是姐姐上传的，那就只可能是周子豪了，一旦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整件事似乎跟我想得完全不一样。

　　并不是姐姐在找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jpg">，在玩周子豪，而是我完全不敢想象的情况，是周子豪在玩姐姐，我抱着一些侥幸，也许这些‮频视‬就是姐姐上传的，这些标着妈妈名字的‮频视‬只是记录一些生活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