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人火急火燎地冲进来向那正将禀报道:“报!城外的堡寨,全部被毁了…所有堡寨无一人生还…死状惨烈…”那正将伍将军闻言大惊道:“什么!?可探明城外有敌情?”
兵卒正⾊道:“已出派人手查探,尚未发现敌情,请将军定夺!”伍将军咬牙切齿道:“李副将!城外堡寨的⽇报和调度,都是你的职责,为何会无端被全歼,你是不知情?还是故意隐瞒不报?你有何居心?”
李朝闻此噩耗心中也是凉了半截,因为近年的边境太平,他靠着关系好不容易才混到了此位置,却是对那些军务不甚上心,久而久之也就懈怠了,想不到今⽇发生如此祸事,他哑口无言,脸⾊颓败。
⾼酋嘲讽道:“就连城外的哨岗堡寨被一锅端了都不知道,是不是要等到敌人冲进城来才知道啊?呵呵…镇守国门的边军就这点本事?就连敌人有多少都不知道,每月的军饷你们领着不烫手吗?”
所有人无言以对,⾼酋突然想起什么,他拉着那兵卒便冲出门去,让他带路,伍将军见状连忙带人追上,今⽇这祸事,要是朝廷问责下来,都没有好果子吃,如今得先稳住那位⾼统领。
⾼酋一路查探所有营寨,发现不对劲,若有双方厮杀,绝无可能只有我方损伤,而且不见有其他兵器之类的。
除了有些被砍成两段的蛇尸之外,就不见有什么线索,敌情是那些畜生?怪异得很,他逐一查探那些还算完整的尸体,却是一无所获,当他把一具摔死的尸体翻过来后,赫然瞧见那人的手边歪歪扭扭地写了一个字,⾼酋看了几眼后,眉头一皱,不动声⾊的借着检查尸体的动作,将那字用靴子擦掉。
当他们返回后,⾼酋的姿态稍微放低,李副将已被拿下,他找来伍将军商议一番后,决定不将事情闹大,一动不如一静,二人一合计,既然罪灰祸首已有了,用什么名头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他已有结果能向太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代,由他来解释一番,要保住伍将军的颈上人头也不是难事,一拍即合,⾼酋回京复命,伍将军也要承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事情定下来后,被拿下的李副将以迅雷之势便定了罪,都不需要等朝廷批准,⾼酋便有先斩后奏的权力,两天后便被拉到菜市口行斩首之刑,以儆效尤,一番动作雷厉风行。
然而大多数都只是莫名其妙,只知道一位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来了没两天,便砍了位将军的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而在那位钦差大臣城里依旧是宵噤且不得出关,不少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放行,最后还是打道回府,另觅出路。
回到突厥的⽟珈,让禄东赞暗中召来无数的奇人异事,发出了一条悬赏,凡是解苗蛊之人,无论什么⾝份,都一律要为皇帐效命,赏赐之⾼令人咋⾆,简直可谓是一步登天。
⽟珈不相信安碧如在她和萨尔木⾝上没有动手脚,在没有解决她们俩⾝体里的隐患之前,不能开战。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位来自大华外来和尚,自称渡厄法师,他祈求觐见金刀可汗。
***先手京城李府…乃是大华朝军方最德⾼望重的李元帅李泰颐养天年之地,作为大华朝军方的中流砥柱,若说徐芷晴是最出⾊的智将,那李泰便算是所有军人的心目中的定海神针。
只是李泰年事已⾼,如今已不再担任任何实职,从大华正规军的最⾼统帅退下来后,便终⽇在府中颐养,已经不再过问军务。今⽇李府上下戒备森严,只因当朝太后肖青璇凤驾亲临,得到消息的李泰早已安排妥当,滴⽔不漏。
在府上的一处人工开凿而成的湖中,精神矍铄的李泰正坐在一张小板凳上垂钓,而亲启凤驾的太后肖青璇反而是端坐在一旁安静地陪着他钓鱼,二人都屏退了随从,只见那浮漂微动,肖青璇笑道:“李老,鱼儿都在吃饵了。”
李泰转头无奈一笑道:“太后啊…这湖里的鱼都鬼精得很,刚才那不过是试探虚实,若是真吃上了饵,那漂可就得沉下去才行,这回又放空炮咯…”果然如李泰所言,只见他一提竿,浮出⽔面的鱼勾却只剩丁点鱼饵在尖。肖太后微微一笑道:“是本宮心急,扰了李老的闲情了。”李泰摆了摆手道:“太后,钓鱼心急了。
不过就是重头再来,可要是在沙场上,按耐不住,丢的可是小命,你之前说的那事,老夫思前想后,觉得还是不妥,想我大华与突厥对峙多年,凭借的就是坚城阻挡突厥的骑兵推进,稳打稳扎。
虽然偶有劣势,却不至于被敌人长驱直进,太后你如今打的主意,无疑是一场豪赌,赌的不止是边军士兵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命,更是我大华朝的国运,以老夫对突厥的了解。
虽然我们先手出击,必定能在短时间內蚕食突厥人的地盘,可是我们却是守不住的,绕来绕去,到最后可能还得不偿失。太后慎重!”肖青璇今⽇来看望李泰,主要目的就是想探探他的口风,听一下意见。
本来以为李泰会是主站派,支持出兵,可经过一番思量后,李泰却是给出了否定的意见,她不解地问道:“李老不是一向主张对突厥強硬的态度吗?”
李泰呵呵一笑道:“太后你误会了,老夫戎马一生,从来不怕死人,更不怕输,就怕输得没意义,不值当,要是能一股作气的出兵打到突厥的都城,把那些胡人连<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拔起,就算太后不准,老夫也会自作主张,先打了再说。
可是今时不同往⽇,就算趁着那小可汗刚逃回突厥,他们內部还没形成统一起来的时机,依老夫所见,最多也就能打到克孜尔城下,已经是顶了天,突厥人与我们大华不同,在那茫茫草原中,胡人即便没有都城,战力也没有多大影响,不像我们大华,以步兵为主,胡人是马上的民族,他们可是可以全民皆兵的。
即便我们真的打下克孜尔,也守不住,最后只能退走。结果一番腾折下来,不过就是去敌方的都城逛一圈,结果却是不知要死多少人,这种买卖,最多是得了名声,却是要用士兵的命去结账,划算不划算,要是死人太多,无论是边关或者中原都要不稳了,太后,你当真是要这般豪赌一场,就为了搏一个看似能传颂千世缥缈名声,却有可能输光家业的买卖?”
肖青璇脸⾊晦暗,皱眉道:“依李老之言,那突厥胡人当真就不可匹敌?同样都是人,为何他们就这般不可战胜?本宮不解。”
李泰这时也没了继续垂钓的心思,放下手中刚重新上好鱼饵的钓竿,提起⾝旁的一个酒囊,小酌了一口后,抹了抹嘴角,叹道:“老夫抗击胡人大半辈子,最终得到的一个结论,不是胡人坚不可摧,是无论天时地利都在他们那边,大势而已,想我大华的步兵无论战术,体格都不会输给胡人太多,输就输在,我们大部分时间,都是两条腿打人家四条腿,打赢了追不上,打输了逃不了,只能依靠一座座坚城死守,就算我们骑兵战力再⾼,可数量实在太少了,和胡人一换二,也只是小赚,一换一。
可是要亏到姥姥家,没有战马之后,就是被动挨打的局面,这些年来,老夫一直建言朝廷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骑兵的数量至少翻一番,是至少,那么面对胡人骑兵的来犯,不至于这么捉襟见肘,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