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角揭天嘉气冷,风涛动地海山秋。”“他年名上凌云志,岂羡当时万户侯?”魏幼卿心中一凌。这首诗…绝佳!
绝对可以流传千载,而经久不息,她不由收起了轻视之心,为自己刚刚的傲慢而感到惭愧。目光也是下意识的,投向了文圣塑像的那双眼睛。
“快看,文圣睁双目了!”这时,有人发出一声惊呼。详细来说,文气降⾝,是有一套约定俗成的规矩的。文圣睁目,这是文气降⾝的前提,而后便是看文气之⾊彩,而睁单目与睁双目,也有着本质的区别。
如⽪雅鹿,便是单目五⾊文气。至于魏幼卿,则是睁双目,但右眼垂青未起文气,左眼七⾊文气,在儒修一途之上,自然是魏幼卿更加顺畅一些,而若是双目皆有七⾊文气,那几乎可以铁定是新一代文圣了!
但自从上一代文圣陨落,到现在为止,获得文圣承认的,当今也唯有后稷山那位苟延的夫子,曾得到过左眼七⾊,右眼六⾊的成绩,当然。这也并非绝对。
就算是普通儒修,不走文气护佑这一套,也有问鼎至圣強者的先例。“文圣睁双目,难道又要出一位大才了吗?”
“不知⽪姐小这诗,究竟是何人所作,竟然都不亲自参加,够傲的!”“这是有傲的底气!”“为时尚早,还是看看,究竟有几⾊文气吧!”“说的在理,毕竟获得文圣垂青,却未能得到文气护佑的人,也有大把!”
“…”人群顿时沸沸扬扬,就连魏幼卿,祁钰楼等稷下学宮中的弟子们,也都是灼灼的盯着文圣双目,等待着接下来的文气诞生。“出来了出来了!”“左眼…天呐,七⾊!”
“是七⾊!”“右眼也出了!”“右眼…一,二,三…我的天,竟也是七⾊?”“不是吧,听闻就连稷下学宮的夫子,当今儒圣,也才右七左六,今⽇在我永杭地界,竟然诞生了双目七⾊?”
“此人究竟是谁,为何能得文圣如此怜爱,究竟有何大才!”“双目七⾊文气降⾝,此人儒修一途,无可限量!”“…”轰!一时间,整个祭圣坛周围,都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幕,给震撼到无以复加。无数人奔走相告。
就连最外围那些看热闹的人群,以及小摊贩们,都朝着湖心簇拥而来,想要一睹这盛世之景。魏幼卿惊骇的瞪大双眼。⽪雅鹿亦是満目不可置信,双目七⾊文气。这并不代表这首诗是天下第一好。
只是证明做这首诗的人,也就是宁牧,他的才气得到了文圣的承认,当然,一首能够撬动文气降⾝的好诗,也是必不可少的。
就像是敲门砖一般,随着双目七⾊文气在天空中汇集,而后似乎像是在寻找什么一般,在天空中盘旋了一阵后,仿佛失去了目标,不过在场众人却并不担心,下一刻。便只见那双七⾊文气,似乎辨别出方位,而后如同一溜烟般,倏忽间朝着东南方向飞了出去。
“是东南!”“不知那位仁兄究竟是谁,真想一睹风采啊!”“…”看着双七⾊文气辨别了方向,朝着诗作者的位置而去,人群再次爆发出惊天呼声,而魏幼卿也反应过来。
她连忙来到了⽪雅鹿面前,问道:“雅鹿,此人是谁,如今在何处?”⽪雅鹿从震惊中醒过神来,急忙将宁牧的信息悉数告知,此刻的⽪雅鹿,心中之震撼,无以复加,她想到过宁牧的才华不同凡响,但却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绝类拔萃,超凡出尘!七⾊文气,若主修儒道,此生必能成就一代儒圣!
若后稷山夫子知晓,怕是都会将整个文坛之传承,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付于他吧!⽪雅鹿心中不由复杂难明,惊骇难当,而从⽪雅鹿嘴里,得到了宁牧的各种信息之后,魏幼卿当即回⾝,看向了祁钰楼等一众稷下学宮弟子。
“诸位同门,此间之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付尔等,魏某要追这七⾊文气而去,将此人找到,带⼊学宮之中!”
“凯峰,由你暂代魏某主事!”魏幼卿目光看向了这群弟子中,年纪最为年长之人,郭凯峰,他是稷下学宮的大师兄,数他修为最⾼,人情练达最佳。郭凯峰当即抱拳应答:“小师叔放心,在下定当周全!”魏幼卿点点头。
而后便直接飞⾝而起,朝着东南方位而去。“师兄,小师叔都已经是夫子钦定的文坛传人了,虽无明文,却已默认,如今出了这双七⾊文气,她不想办法解决,为何还要带回学宮?”
这时,队伍中一名年纪稍显稚嫰的弟子,发出了不解之问,以这宁牧的才气,得文圣双气⾊文气护航,只要加⼊学宮,或在儒修一途上专注,他⽇必定要超越魏幼卿。
其前途将不可限量,而魏幼卿作为夫子的关门弟子,且是公认的文坛传承人选。宁牧不出,她的文坛传承几乎板上钉钉,如今横空杀出一个双七⾊文气的宁牧,她最理智的做法,难道不是将其扼杀于摇篮之中?就算心善。
也不至于主动将其带⼊学宮吧?这不是给自己找了个竞争对手么!还是一个赢面极大,自己毫无希望的对手,正常人都不会如此做吧?那小弟子<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i2.jpg">惑不解。郭凯峰摇头摇,微微一笑,语中含着一丝忧愁,道:“师弟,你想得太简单!”
“此间文圣气息,后稷山中,夫子必有感应,此乃当世之大才,自然错过不得!”“况且,小魏师叔从来就不是那嫉贤妒能之辈,往小了说,此等大才自要⼊我彀中!”
“往大了说,为了文坛,为了齐国之国运,也得放下个人恩怨!”
“毕竟,双七⾊文气…若此间文圣像没有出问题的话,这可是千年难遇之才,扼杀此等大才,那是要遭天谴的!”郭凯峰的目光,看向了文圣像,与此同时。大齐国都,临淄。稷下学宮,后稷山。山巅之中,有一座书屋。
书屋外一片平坦,边上围着菜园,园中有青葱嫰⽟的蔬菜,正在生长,不时有几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2.jpg">,在菜园地里啄食,一颗古松<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壮叶茂,屹立于屋外左侧,树下有一尊棋盘,盘中残局,此刻,在这棋局左右,正有两人对弈,一男一女。
男者,浑⾝散发着一股浓郁的书卷气息,鹤发童颜,一袭灰⾐覆体,胡须随风袅袅,颇有一种仙风道骨般的感觉,那双剑目之中清明透彻,丝毫看不出老年的浑浊。
女人则是年轻貌美,看不出实际年龄,一袭锦⾐宮装,头戴凤钗,肌肤细腻⽩皙,⾝段在宮装之下依旧显其之风韵。
她正执子未落,那双充満威仪的狭长凤目正盯着棋盘,露出沉思之⾊,而那鹤发童颜的老者也不着急,带着淡淡的笑,一边吹着山风,一边静静的抚须。从两人下棋的位置,可以清楚看见,那山下云层缭绕,此地便宛若仙境一般。
忽然,那执棋之女子,手中黑子忽的碎裂,而后猛地抬起头,看向了对面老者,凤目之中划过一抹震惊。老者亦是同样一惊,起⾝负手而立,目光灼灼的盯着南方。
“多少年没出过这样的才子了!”“老朽之前,一千两百年,老朽之后,怕是也有九百余年了!”“两千余年…才出了一位双七⾊文气,是该助长,还是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