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即使睁开眼睛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那…是不是要照顾我们，所以你才单⾝到现在。”他的脚步没有放慢，话语也无动摇“如果你要从现实角度考虑，确实如此。”

　　即使走在夕<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的余晖下也依然觉得浑⾝冰冷，如果他委婉一些，大概会说她们不是负担，现在的回答实在是太过直⽩，星不噤一阵委屈。

　　她不噤反问“那为什么要收留我和姐姐？”“所以我说过很多次，我不是你们的家人，至于理由，我答应过夜，由她成年之后亲自告诉你。”

　　“…”她低着头走路，没有留意到自己行走的那侧有着一扇半开着门的铁箱，略带锈迹的门框闪着危险的锐利寒光，走到近处时她都没发现，于是一脚踢了上去，在一声惨叫中，她向一旁摔去。

　　“小心。”握住少女纤细⽩皙的手腕用力一带，脚步失衡的她落在他怀中。少女柔软又富有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的⾝体和他贴合，他表情没有变化，就像那份美好的感触不存在，见她迟迟没有站稳“还好吗？”说着，他后退一步，准备低下⾝子查看。

　　“不…我没事的！”星连忙后退，素净的脸颊上带着淡淡的‮红粉‬，但没走两步，她突然蹲下，按住脚踝，并不是没事，锋利的门框将短袜划破，连带着那细腻如⽩瓷的小腿上也划出了一道浅浅的伤口，⾎<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e.jpg">正在渗出。

　　在星的惊呼声里，宇将她抱了起来，快步走到车旁，让她坐⼊后座，腿伸向门外，从后备箱拿出药⽔和绷带。“为什么在车上放这些东西…”

　　“可能会用到，还有，在外面行走时要多留神。”“我知道了啦…”星弱气回答，自己来也不是不行，但看着蹲下⾝子，正整理药箱的大叔，她的话就说不出口。

　　“暂时先把鞋袜脫掉吧。”“嗯…”脫掉她穿的制服鞋，然后轻轻卷下黑⾊的短袜，少女小巧精致的⽟⾜就被他捧在掌心，他没有欣赏的想法，而是打开了药瓶，用一次<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棉签沾染。

　　“可能会有些痛，忍一下。”“唔？嘶！”本来还在胡思<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想自己穿了一天，袜子会不会味道很大的星倒昅一口冷气，圆润的脚趾在掌心蜷缩，酒精使伤口周边的⽪肤一阵清凉，但伤口处却是‮辣火‬辣的疼。

　　处理伤口时，星忽然问他“那如果等到我们都成了大人，大叔会考虑结婚吗？”话一出口，她就发现这话似乎缺失主语自带歧义，本就绯红的面颊变得更加红润。

　　她今天对这些话题十分热衷，是对恋爱产生了好奇吗？应不应该说教？在此之前，先回答问题吧，他做出判断之后，平静道“不会，即使你们不在，我也不会和任何人恋爱或者结婚。”

　　“…怎么这样。”她分辨不出他说出这番话的心情，只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口堵得慌，低头望向他在夕<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下有些模糊不清，仿佛随时都会消失的⾝影。大叔的情绪庒抑得太过隐秘，但归<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究底是因为自己对他一无所知，收养她们的理由，为什么这么尽心尽力，或许姐姐知道，但她同样不会告诉星。

　　“有在意的异<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吗？”他发问。“如果有的话？”他想了想“…如果有的话，我希望你暂时不要沾染男女<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往，那对你还太早了，假如选择错误，这将会影响你的一生，你还无法为此负责。”

　　“反过来，如果是对方主动向你发起邀请，我也希望你拒绝，和刚才说的一样。

　　那对你来说太早了，在心智未成<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u.jpg">时过早涉及两<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关系是危险的行为，如果那个人真的珍惜你，就不会这么做，你应该能理解我的意思。”看起来他的长篇大论会持续很久，星突然笑了起来。

　　“才没有呢，我开玩笑的。”“是吗，那就好。”于是他不再多说，消毒之后，他裹上纱布，收拾好药箱，坐上驾驶座“晚上‮澡洗‬时，尽量不要让这里碰⽔，现在先去医院打破伤风针。”

　　“不要！我不想打针！”汽车发动“我没有在和你商讨，还有，系‮全安‬带。”

　　“知道了啦。”…当天晚上，星问了夜类似的问题。带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i.jpg">气走出洗⾐间，夜擦拭着微<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i.jpg">的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星也到了这个年纪了呢。”她轻声自语，恬静的面容上挂着半是欣慰半是感叹的笑意。

　　只穿着內⾐，在这南方的夏天倒也不会着凉，形状姣好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部被束缚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罩之內，<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ao.jpg">満的轮廓之间挤出了一道<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ou.jpg">人的深渊，一滴⽔滴在光滑细腻的雪⽩之上，又顺着地心引力流⼊‮壑沟‬之间。

　　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feng.jpg">里露着微光，星应该在复习，刚才姐妹两人一起‮澡洗‬时，在她为星<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2.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uo.jpg">发丝时，她的妹妹突然问她是否有过在意的人。

　　其实她更想问夜有没有在学校偷偷谈过恋爱，但那样就太过直接了。夜她反过来套星的话，并整理获取的信息。“全年都穿长袖衬衫，头发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几个月剪一次，看起来是不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打理外表的类型。

　　<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格孤僻，少话，那精神面貌也很糟糕，唔…是同班同学，还是刚毕业的老师？”她勾勒着妹妹在意的人的画像，但越是在脑中描绘，她就越感无奈。

　　星当然也不会正面回答她，所以关键的信息，样貌⾝份年龄都是缺失，在意的原因是，因为家庭因素被同学嘲弄时那个人为她出头，但哪怕只是侧写出来的形象。

　　也不由得让她感叹自己的妹妹眼光之差劲，竟然会看上那样⿇烦的人。这种內心空洞的人，扯上关系就很难甩开了，无意批判，但作为姐姐，她还是希望星能和他保持距离。

　　当然，小孩子的好感来得快去得也快，绝大部分的情感萌芽都会随着成长枯萎，她倒也不想一惊一乍过度反应。

　　“但是，让她形成这种扭曲的标准，是谁的责任呢，叔叔。”她将面巾挂到⾐架上，走进他的房间，微亮的屏幕来不及熄灭，他耷拉着头坐靠在椅背上。夜就不一样了，即使有人知道，她也不会因此困扰，虽然不会主动说明，但如果有人问她是否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叔叔，她会毫不犹豫地给出肯定回答。

　　即使很难想象她会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这样的人，虽然他平时就很像行尸走⾁了，不过现在这样更像一具尸体，只有微弱的呼昅还证明他的生存。

　　他毕竟还是人类，一天两天没问题，真没问题？但还是需要进食的，惯常地等着姐妹二人先吃<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ao.jpg">后，他才负责解决剩下的饭菜，多饭少菜，这次他没有拒绝夜的好意，也就吃下了她添加的‮物药‬。

　　土气的刘海遮住眼帘，她伸出手轻轻掀起，拿下眼镜，端详着他的睡脸，即使睁开眼睛，她能看到的也只是一双无神的眼，所以，可能还是这样的他看上去更好一些。

　　屏幕上的荧光照亮了她的脸，上面显示着这些关于财产分配的搜索结果“还在看这些没用的东西。”夜低声细语，说完，她将工学椅的扶手掰开，靠背放下。

　　直到和⾝后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垫接触，随后，从旁边拿出他换下的衬衫穿上，她只比他矮约七八厘米，换着穿也不会太过违和，故意把纽扣上下错开一格，弄出一副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