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已经说不出口

　　之后，我便去忙自己的事了。中间大概过了大半个月，再见到她时候，整个感觉都不一样了。明显情绪就不⾼了，气质也消沉了，也不象当初那么活泼爱笑了。

　　工厂里上班，她就是去了，一定也待不住。工厂之外的工作，少的可怜。再要么，就是洗头，酒⽔促销之类，抛头露面不说，还带着点情⾊意味的。

　　生平第一次，安慰小姑娘，我完全没有经验，说话老是打顿，弄的气氛很是尴尬，后面，她和我说起，她这些天找工作的经历，坐错车，被招工的鄙视，被骗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ao.jpg">扰，这些当然是少不了的。

　　后面又说到，她才给家里打过电话，这些事还不敢和家里说，怕说了他们更担心，只能装着笑，说自已在这<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好的，这样说着说着，声音就带出了哭腔，然后眼泪便顺着脸颊向下掉。

　　我当时就慌了，正想着该怎么办，她突然就扑了上来，趴在我肩膀上痛哭起来，那一刻，我才意识到，她在这个地方。

　　除了我之外，别说亲人朋友，认识的人都没一两个，她除了找我哭诉，还能找谁呢？也正是那次之后，我们的关系，似乎就亲近了一层，我隔个两三天，有空便去看看她，或是带她出去逛逛。

　　她也把我，当成了她的知心阿姨，各种诉苦。什么广州的天气太热，房间太嘲，隔壁太吵，钱花的太快，找工作老受气，等等等等。

　　再过段时间，别说对找到工作的希望了，她连去找工作的心气都没了。这人的心气一失，就开始得过且过，便经常跑去那种黑网吧里上网。

　　她那房间里，电视都没有，本来就心情不好，还老一个人待着，也确实很闷，我说帮她买个电视，她说没必要。

　　她打算钱花完了，再找不到工作的话，就只好回去了，她老去黑网吧，费钱是小，就怕她遇上些流氓混子什么的，城中村里，可不是一般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考我‬虑了下，便决定买台电脑，我念书时，成绩变差，就是因为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玩电脑。

　　一得空，就跑去那种没小网吧，那时候还没网络，都叫电脑室，玩电脑游戏。挣了点钱之后，最大的心愿，就是买台自已的电脑，这样，平常可以放在小筝那里，这样她至少有点消遣的东西。

　　空了，我也可以去玩玩游戏什么的，就算哪天她回去了，大不了我再租个小点的，一般点的单间，也负担的起，我找了个星期天，和老文小筝一起，去了电脑城，那时候的电脑，可是死贵的，以我的财力，也就买个二手，那天幸好是带了老文一起。

　　不知道是因为我年纪小，还是看起来有点‮生学‬气，那个大嘴的老板娘<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本不跟费话，我想讲讲价来着，却话都搭不上。老文上去，跟那个女老板东拉西扯，没扯多久，就开始有说有笑起来了。

　　这种时候，我瞬间被打落到与小筝一个层级了，对比老文，我们的显得就象个孩子，终于，以2160元的价格，讲定了，我到现在还记得，因为那是我第一台电脑，印象特深刻。

　　电脑搬到小筝的房间，装好之后。趁着小筝说出去租碟的时间，我赶紧反锁了门，把买系统盘时，一起买的⻩碟，放进了光驱里。

　　然后，快活的打起了‮机飞‬，虽然时间有点仓促，但我还是有种久违了的惬意感，好吧，虽说我那时年纪也不大，富有同情心，思想还很文青，气质也有些‮生学‬气，但，这并不能影响到，我猥琐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渴饥‬的另一面，对于某些人来说，有个啪啪的对象，是难得的。

　　对于另一些人来说，有个漂亮地啪啪对象，是难得的，对于还有一些人来说，有不同且漂亮的啪啪对象，是难得的。

　　而对于那时的我来说，能有个‮立独‬而‮全安‬的打‮机飞‬的机会，就是极难得的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jpg">完之后，把纸冲进了厕所，但房间似乎还是能隐约闻的到，一股淡淡的精<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e.jpg">的腥味。

　　可能是很久没<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jpg">了，平常这种腥味，也没这次这么明显的，这时，我才意识到，这可是小筝的房间。马上打开了窗子，又打开电风扇。

　　还好，小筝还是过了一会才回来，虽然明知道，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本查觉不到什么，但我还是莫名会觉得尴尬，不自在。于是，大概和她说了一下，就赶紧跑了。

　　出来之后，路上一边担心，小筝别有什么查觉，一边又想到在小筝‮觉睡‬的房间里，留下了自己精<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e.jpg">的气味，又有些莫名的，带着点龌蹉的‮奋兴‬感，想到这些，才发怈过的地方，竟然又硬了起来。

　　＊＊＊在这之后，我去小筝那边，就更频繁了些。主要是玩电脑游戏，找到机会也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jpg">一把，小筝更多的时候，是去租碟的店里，租电视剧的碟子来看，那时候，租碟店还有所谓的包月，我记得是68还是86来的。

　　就是一次<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这么多钱，就可以租一个月的碟不用再付钱了，不过，一次只能拿三张还是五张碟来的。

　　小筝平常又不上班，基本都在房间里。于是，我想找个再快活一把的机会，是难上加难啊，可能有人会说：明明是个小⻩文，为什么只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jpg">的事情，却没有啪啪的正题？我前面说了。

　　对于我等大众吊丝来说：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jpg">…就已然代表了，我们绝大部分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生活了，如果你叫王思聪来写回忆录，当然就不会这么乏味了。

　　可我不是王思聪不是？又过些⽇子，有天下班后回公司宿舍，却看到小筝站在宿舍楼的门口等我，她一见到我，就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jpg">动的开始说了起来，而且不是一般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jpg">动，两边脸蛋都有些红了。

　　听了半天，才搞明⽩，原来她找了份蛋糕店的工作，明天就可以去上班，我和她回到房间，细问了一下，不包住，只包一顿饭。

　　更关键的是，要先做三月的学徒工，一月才有1百块钱的工资，第月还只休息两天，说是学徒，其实就是个打杂的，而且，我很怀疑，那店里就是故意这样招人。用三个月后就说不合适，然后又可以用这样低成本再找人。

　　在广州呆的稍久一点，都知道些这类的套路，见怪不怪了，我想提醒她，这并不是一个如何美好的机会，而只是一个简单且耝糙的骗局。

　　我还没开口，接着她就开始，规划起自己的未来了，说她如何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做糕点，想着学好了，以后可以回老家自己开个这样的小店，等等等等。

　　听着她畅谈未来，我脑子却奇怪的开起小差，在想，象这样青舂活泼的女孩子，家庭环境在同类中还过的去的，应该有过不少人追求过吧。

　　她在⽗⺟眼里，是那样的宝贝，在追求者的眼里，是可爱天使的化⾝，可现在，只为了一个一月一百块钱的工作，‮奋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jpg">动成这样，在当下这个时代，漂亮，有钱，等等指标，把人划成了不可逆的三六九等，这算是一种当下社会的残酷。

　　但在那个时代的广州，无论什么样的人，什么出⾝，什么相貌，有过什么样的过去经历，是个什么样的气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格，统统的，都只有一个标识：打工者。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平等的残酷。

　　我张张嘴，想说的话，却已经说不出口，又想着：可能她明天去上一天的班，知道了所谓的学徒是怎么回事，可能也就不会再去了吧。于是，便又把想说的话呑了下去，听着她，一直不停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