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栓魁叔之蓅

第1章 栓魁叔之蓅

　宋建龙<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jpg">管儿被他爹撞见时，他着实惊慌失措，丝毫不会想到，竟然因祸得福。这是1986年早<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一个星期天的午后。

　明媚的春天仿佛一路小跑来到了北方农村，解冻了的土地酥软而仁慈，从枯萎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泽中挣脱出来的麦苗儿扑面而来，女人们的脸色鲜活了，她们的衣衫变得单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u.jpg">房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pi.jpg">股的曲线苏醒了，活跃了。

　十六岁不到的宋建龙又躁动不安，他偷出他爹的钥匙，又去了村外的砖瓦厂<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jpg">管儿。砖瓦厂远离村落，是村民集资修建的，然而山村的土质并不适合做砖瓦，勉强运营了几年，砖瓦厂就停工废弃了。

　停工废弃的砖瓦厂莫名其妙但却顺理成章，成为了村支书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堂的私有财产，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堂就是宋建龙他爹，对宋建龙而言，砖瓦厂就是他家的别院。

　他溜进一间屋子，这屋子以前是砖瓦厂的民工宿舍，地上有一个大通铺，因为砖瓦厂早已停工，地铺上没有被褥，只有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灰尘的稻草垫，屋角还堆放着好些镢头铁锹之类的破旧劳动工具。

　他急不可耐的抹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ku.jpg">子，掏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kua.jpg">下那物件，一边拼命幻想女人美妙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u.jpg">房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pi.jpg">股，一边呲牙咧嘴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jpg">了起来，正在上初三的宋建龙比同龄男孩子高大，他黝黑，壮实，那张棱角分明而又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丛生的黑脸和他爹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堂的脸庞极为相似。

　他<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kua.jpg">下那物件也比同龄男孩子大许多，黝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u.jpg">大，颇有些威猛之势，就在此时，他爹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堂撞了进来。“没出息的东西！”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堂唾骂着：“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ku.jpg">儿穿上！”

　宋建龙惊慌失措之余，不免有几分羞恼，但摄于他老子的威势，也只得系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ku.jpg">子，讪讪的往屋外溜。“站下！”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堂喝道：“老子还有话说哩！”宋建龙扭着头站下了。

　“爷们家这玩意儿是拿来干娘们的，没出息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ui.jpg">怂才自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jpg">！记着老子的话，你是个爷们，你是我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堂的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2.jpg">巴硬了就去寻个娘们<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2.jpg">，甭像没出息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ui.jpg">怂一样，只敢想娘们，不敢寻娘们！”

　宋建龙硬生生憋回了一肚子<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e2.jpg">火，羞恼的辩驳：“我才不到十六，哪里寻个娘们去？等我娶媳妇了，自然就不了！”“切！”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堂嗤笑道：“不到十六咋了？不到十六还不能玩娘们了？

　再说了，没出息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ui.jpg">怂才守着自个媳妇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2.jpg">过日子哩，真爷们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别人的媳妇，才是本事！”

　宋建龙勾着脑袋，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堂继续训斥：“但凡是个真爷们，甭把劲儿往虚处使，把怂往空处泚！”宋建龙嘟哝着：“我有劲儿也没处使…”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堂喝道：“有劲儿没处使是吧？回家去，后院有一堆柴火还没劈哩，回家劈柴去！”

　遭了老爹一顿训斥，宋建龙只得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肚子<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e2.jpg">火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e.jpg">在后院那堆柴火上面，不过他只劈了不多一会，瞅着他爹披着衣服出去了，便丢了斧子，去寻狗熊，东子那几个和他一般的顽劣少年，疯跑去了。

　晚饭时分回到家来，他娘赵乖翠已然做好了晚饭，他爹不知何时也回家了。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堂没再训斥儿子，也不追究劈柴劈到一半丢下的事，宋建龙实在是有些意外。

　早<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时分依然是天短，吃过晚饭，天色已经黑透，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堂点上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烟，对赵乖翠说道：“你先睡，我带建娃出去溜溜。”“做啥去呀？”赵乖翠问。“你看你的电视，睡你的觉，爷们的事儿少管！”

　四十出头的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堂，祖籍就是这宋家湾，他爹宋老贵解放前吃喝嫖赌无所不为，把祖上为数不多的家业败得一干二净，还去西山上当过几天土匪，不曾想解放后不仅是穷得叮当响的贫下中农，而且莫名其妙成了地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ang2.jpg">员。

　解放后，宋老贵一直是宋家湾的生产队长兼贫协主任，在他的运筹斡旋之下，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堂也入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ang2.jpg">，很快成了宋家湾年轻一代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者。

　再后来，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堂顶替老爹当上了生产队长，分田到户之后，他依然牢牢掌控着宋家湾的大局，当上了村支书，比他爹当年风头更劲，在宋家湾可以说是呼风唤雨，极为强势。

　多年来在宋家湾高高在上做村官，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堂蛮横而又颟顸，赵乖翠早已习惯，当下也不多说，嘟囔着收了碗筷，自去看那台黑白电视了，虽说是黑白电视，但在那年月，却也是极为稀罕的物件，整个宋家湾，这还是第一台。

　父子俩出了家门，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堂叼着烟，一路也不说话，宋建龙不免忐忑，但回头一想，横竖是老子，还能吃了儿子不成，也就把心放下，依旧吊儿郎当随着老子往前走。

　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堂扔了烟蒂，自语一般对儿子说道：“爷们儿想娘们不丢人，但爷们儿得能打能杀，能踢能咬，眼瞅着钱，眼瞅着权，才能多吃多占。钱和权，这两样但凡有了一样，你就是七老八十，也有娘们凑着往你身上贴！”宋建龙没吱声。

　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堂觉得这道理许是有些深奥，儿子领会不多，继续说道：“就像你爹我，在宋家湾这一亩三分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睡过的娘们能有半村子，有些还是凑着贴着往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ku.jpg">裆钻哩。”

　宋建龙依然没吱声，他爹的那些事儿，他也多有耳闻，村里的传言有鼻子有眼，他娘从来不敢管辖他爹，宋建龙也不觉得这是啥丢人事，反而觉得他爹风光。

　事实上，村里传言这些的人，对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堂也多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jpg">羡的心思，<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i.jpg">笑的只是那些钻了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堂<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ku.jpg">裆的女人，以及那些女人的家人。“再有几个月，你就十六了，也大了，该学学咋样和人斗，咋样才能多吃多占，咋样当爷们！”

　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堂最后一句提高了音调，仿佛唯有如此，才能把他的人生哲学彻底植入儿子的身体。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堂又点上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烟，再不多说，让儿子自去体味。

　宋建龙随着父亲没头没脑的走，不多一会，终于发现这是去砖瓦厂的路。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中，砖瓦厂已然在望，有间屋子的窗户亮着灯光。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堂常在砖瓦厂聚赌，宋建龙看到灯光也不以为意，总以为无非就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仓伯，栓魁叔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在那屋里打麻将。

　走近屋子，却没听到吆五喝六<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uo.jpg">麻将的喧闹，反而有一种极为暧昧的安静，炕<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ong.jpg">里丝丝缕缕飘逸着炕烟，那炕烟味儿仿佛也暧昧。这间屋子原是砖瓦厂办公室，如今早已经是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堂在村外的“行宫”除聚赌之外，和他姘着的那些个女人，也时常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2.jpg">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ang.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e.jpg">洒在炕上。

　门是在里面栓着的，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堂抬手拍门，宋建龙正猜测着是谁在屋里，屋里的人已经拔了门栓，开了门。屋里是个女人，宋建龙认识这女人，这是同村和他同班上学的范小宇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