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没有可说了

第21章 没有可说了

　第二天我就和我爸把我弟我妹带上回家了，我因为要上班，所以我爸虽然过了年但也暂时不能去干活，在家里带我弟我妹，不过现在我弟我妹大了，也没有什么太累人的事，就是做做饭监督他们写写作业，当天晚上我没睡着。想着他们这个时候可能正在和我大娘谈判，想发信息又不敢。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觉得怎么也该谈完了，就给我二叔发了个信息：谈得怎么样了？过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长时间快到中午的时候，二叔才给我回了三个字：正在谈，我估计可能不大顺利，但是也没发现彻底没希望的迹象，我觉得只要能谈就有希望，也就放心了。

　过了一天之后，我又给二叔发信息，这次二叔回都没回，我心里觉得不妙，但是又不敢再问了。

　我等了两天，不光我妈和我二叔没回来，突然我爸一个电话打给我，说这几天他回村里一趟，他已经把我弟我妹送到他一个一起干活的朋友家代养两天，让我有空多去看看他们，我答应了一声，心里却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眼瞅着过了快一周了，我妹和我弟都开学了，都是我接送的，我爸我妈和二叔还没回来，我心里感觉那边肯定出大事了，只是不敢问。

　直到3月1号那天，我记得很清楚，我回到家没多久，我爸妈就回来了，而且肯定是刚刚从村里回来，因为身上都穿着大衣，一开门，就见我爸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往屋里走，我妈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哭，而且哭得已经上不来气了，我看了一下，没看见我二叔，脑子里第一反应是我爸什么都知道了，我站起来赶紧扶住我妈，说：“妈怎么了？”

　我妈还是哭，不说话，我问我爸，我爸说：“我们要离婚呀！”我很吃惊，说：“为啥？”其实我隐约已经想到了，但是这时我爸又不说话了，我也不能问我妈，我就把我妈扶进里屋坐下，给我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o.jpg">了大衣和鞋，又给我妈倒了点水。

　看看时间离去小饭桌接我妹我弟还有一会儿，我爸已经坐在沙发上开始抽烟了，我过去坐在沙发上问我爸：“你们这是干啥？好好的离啥婚呀？我弟我妹都这么大了，你们这是为啥？”我爸就说了俩字：“怨我，剩下的你先别问了，我心里憋得慌。”

　我爸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能再问了，呆着也没有意义，我就出去接我弟我妹，路上给我二叔发了条微信：你在哪儿？出什么事了？二叔一直没回我，我又催了几条，我到了小饭桌，在楼下等着。

　这个时候二叔才给我回了一条：我回北京了，我们谈好了，我问：怎么谈的？二叔说：我哥和娟儿离婚，我妈不管我了，只要我按月给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生活费就行。

　我想问问具体细节，又不知道怎么问起，这个时候小饭桌下课了，我接上我弟和我妹，给我爸打了个电话，说你们回来了，我就不给高叔叔家送他们了。

　我直接接回来了，你们收拾一下，我爸就说了个嗯…就挂了电话，我弟和我妹知道爸爸妈妈回来了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高兴的，我心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不是滋味的。

　回了家以后我看到我爸我妈已经收拾好了，这才略微放了心，我爸在看电视，我妈正在收拾家。看见我弟我妹回来，我爸没什么反应，我妈陪着他们说了一会儿话，只是我妹要手机玩的时候我妈没给她。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爸和我妈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了，我爸抱着被褥去睡客厅了，我也不敢多问，等我妹我弟都睡着了，我悄悄走出房间，进了我妈卧室，果然我妈没睡着，睁着眼看手机，我关上房门，问我妈具体什么情况，我妈就说了一句话：“我们离婚了。”

　我注意到我妈说的是离婚了，我试探地问了一句：“已经离了？”我妈说：“嗯…下午刚去办的。”我这才明白为什么我妈是一路哭回来的，其实要离开我爸她也舍不得，只是现在没有办法了，我问我妈：“和大娘那里怎么谈的？”

　我妈说：“其实你大娘早就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开始她肯定不同意，我和你二叔拼命的求，她才松了口，条件是我和你爸离婚，你弟让你爸带走，我带走你妹，然后是连这房子给她。

　那我肯定不能同意，后来又商量了半天，同意是我和你二叔一块儿出钱在县城里再给她买一套房，你爸，你弟还有你大爷大娘一起住，你二叔那里他们就不管了，爱怎么样怎么样。”

　我听的感觉和我二叔说的差不多，但是觉得肯定没有这么简单，不然不会好几天才解决，我又问：“我爸知道了？”我妈说：“不知道，这事是你大娘给<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jpg">下来的，你大娘说只要我和你二叔同意，坏人她来当，反正也当了这么多年坏人了。”我说：“什么意思？”

　我妈说：“就是她找个茬和我闹一场，然后跟你爸说，她受不了我这儿媳妇了，有我没她，有她没我，反正我们俩的矛盾这么多年了谁都知道，只要是她提出来让我走，那肯定你爸也怀疑不了什么。”

　我这下才明白那天把我爸紧急叫过去是怎么回事，其实我觉得这根本就是我大娘的本意，她早就对我妈不满意了，这次正好抓住这个由头，既在我二叔面前当了好人，又把我妈趁机踢走，我妈也不能说什么。

　至于我爸是出了名的孝子，当初和我妈结婚，就是我大娘的主意，现在让他和我妈离婚，他虽然舍不得也只能听话，这事从头到尾受益最大的其实是我大娘，我妈，我爸，我二叔，连同我弟我妹还有我都是输家。

　我只能跟我妈说：“既然这样，事情就算是解决了，那你以后怎么办？”我妈说：“我等你二叔，他说这次回去跟领导申请常驻市里，我先申请个病退，然后过两年再一退休，就搬到市里跟他过。”

　我一看他们都安排好了，也就没话说了，安慰了我妈几句，回到自己房间躺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上，心想虽然我们都输了，但是事情确实也解决了，心里就没有什么可挂念的了，惟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这件事对我妹和我弟的打击，但是也没有办法了。

　第二天早上，我妈早早送我弟我妹去上学之后自己也上班去了，我爸也要去干活，我想打听一下事情经过，就跟我爸说今天先别去干活了，我陪他坐一会儿，我爸本来心里也不好受，我劝了一会儿，也就点了头，跟一起干活的人说今天不去了，有事，我也和单位请了假，好在今天没有什么大事，领导也很照顾我。

　安顿好了之后问我爸，到底怎么回事，我爸说那天他被叫回村里以后，我大娘跟他说，我妈在给我二叔安排相亲的时候太自以为是，有一个本村的姑娘<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不错的。

　但是我妈看不上人家，非嫌人家文化低，非要让我二叔找后河沟一个念了书的，那个念了书的我大娘觉得人也妖里妖气的，说话也不会说本地话了，不是个过日子的人。

　但是我妈非看好这个了，我大娘当家当了几十年，现在还没死，轮不到我妈来作主，我妈则是跟我大娘吵，骂我大娘没文化，不懂事，找这种傻乎乎的女人配不上老二，耽误老二。

　两个人最后各不相让，从相亲的问题上升到了家里谁做主，又把十几年前月子里的旧仇翻出来，吵得昏天黑地，最后我妈有点软化了，但是我大娘不依不饶。

　扬言说是有我妈就没有她，有她就没有我妈，差点喝了药，我爸都给我大娘跪下了，还是不行，我妈和我爸一起哭了一场，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离了婚。

　听我爸说到这里，再结合我妈的表现，我有点怀疑我妈最后其实后悔了，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闹到这个份上，不离也不行了，不过我看出来这事对我爸打击真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大的，于是我就跟我爸说：“爸，既然是这样，谁也没有办法，只能说是缘份尽了。”我爸说：“算了，你也别叫我爸了，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爸了。”

　我说：“别这样，咱们这么多年了，虽然说是哥们儿相处，但是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是爹，终身是爹，对不对？以后你还是我爸，这是不变的，你跟我妈离婚，咱们俩以后又不是不来往了。”我爸拍了拍我肩膀，什么也没说。

　我说：“反正也这样了，你今天晚上也别和我妈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了，反正睡一起的日子也没几天了，你们趁这两天还住一起，好好再亲热亲热，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你要是还放不开，就先把我弟和我妹再送出去，我回单位宿舍住几天，你说呢？

　“我爸说：“不用！”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没有可说的了，就陪我爸坐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了一上午的烟。看看快到中午了，我妈快回来了，我跟我爸说我去单位了，就离开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