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等于毁了两个
划价,买单,问询,热闹犹如集市,但不是个让人心情轻松愉快的集市,大多数人脸上都写<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心事,昏暗而凝涩。
可想而知单位里事情很多,现在大家的工作都很紧张,我们医院,是一个人一个岗,完全岗位负责制,谁的岗位出了事谁完全负责,其实很多人不知道,在医院最忙的不是医生,是我们护士。
作为护士长,我管几十个人当然更忙,在医疗市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jpg">烈竞争的今天,护士长作为医院的基层领导者,管理水平的高低,直接影响科室乃至全院的整体工作的发展。
通过这么多年的工作磨炼,我已经会在对上对下中从容有余。基本能够让领导满意让下属喜欢。这个年龄的我最终找到了我永恒的乐趣和追求…工作,工作,怀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腔热爱去工作。
我的心灵和头脑也最终只剩下一个信念…做一个真正纯净的人,好好地活着,好好地过日子,是的,忘掉过去。做一个真正纯净的人,好好地活着,作为女人,即想当好母亲,又想当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像我作为一个护士,我更想当一个称职的好护士,这三种角色说实在是冲突的。
记得在前几年,儿子比较小,还在托儿所,有一冬天,下班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来了一个需要抢救的病人,当时虽然有很多人都在抢救,但是我作为一个,那时我已经是护士长了,看到病人,我不考虑是不是在班,看到病人我就必须得留下,就是一种自然而然的责任。
抢救病人抢救了两个多小时,病人已经转危为安了,我才想起我的儿子还在托儿所呢,没人接呐,我就飞跑着到托儿所,当时到那以后,我的孩子就在托儿所那个小门,一手扶着门,伸着脖子往外瞅,当时那个院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黑的,我一看那影就是儿子,所以我一下子,我觉得我对不起孩子。
儿子自己在那块多害怕呀,那么黑,自己在那块,扒着大门就是盼望着妈妈来接,我非常歉疚,我小时候常听到“双职工。”和“单职工。”
这两个词,这两个词现在已经用得频率少得快要消失了。词义还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明白的:“双职工。”就是家里夫妇都上班“单职工。”
自然是女方在家不上班了,那时候谁家里是双职工,家境就会好一些,最起码少一张吃饭的嘴而多一份薪金…虽然这薪金很可能就是三,四十块人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2.jpg">,但这证明着我们这个有上千年封建传统国家女人地位的改变,所以女人工作曾经是一个非常革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的行动。
这样的行动在今天,平常到视而不见,谁会为女人工作而大惊小怪呢?如果惊一下怪一下倒是为男人不工作而成为居家男人而发出的。
但是在就业竞争如此<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jpg">烈的现在,女人工作还是要比男人工作要付出的多,女人要做好工作也要比男人付出的多。忽然,岸上一阵马蹄声,那白马刚才没有系住,现在突然向旁边跑过去。
我不自觉向岸上冲去,刚冲到岸上又停住,我这一身怎么追再说也追不上啊…回过头却看到小青没有动还在水里,快!马跑了,我急道。奇怪的是我感觉这男孩很为难的样子,脸竟然通红着。
好像不太愿意上岸,但在我的注视下最后不得不向岸边走过来,一切都在预料之外,在他快离开水的一刹那,我就不可避免地知道了这个男孩之所以迟迟不肯动的原因。
我被这个外表秀气的男孩此刻下身那一部分的变化真正地吓了一跳,那是一个巨大撑起的“帐篷”那薄薄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ku.jpg">衩因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i.jpg">透而让这一切更加显<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无疑。
临走,我告诉他,以后只要叔叔不在家他都可以住阿姨家。看出来他很高兴很感动,黑水潭一样的眼睛亮亮的。“…阿姨我过几天还得回城里,到时我去找您…”他告诉我。
然后我就回去了,我没想到的是,这一别我两年以后才又在一个极偶然的场合里见到他,热水哗哗放着。
水蒸气慢慢地在浴室惟一一面大镜子上凝结,看不见自己的脸了,我吐了口气,没人一缸冒着烟的热水,放松下来,有什么麻烦来临的时候我就把自己藏入一缸热水中,水那么热,一大把头发像黑色睡莲一般浮在水上,能回忆起来的都是一些快乐的事,优美的事。
我喜欢看书,喜欢躺在松软的大<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上,一个人小兰地看书,没有人打扰,把自己沉浸在书中的故事中去。
更喜欢在夜里,在寂静的灯光下看书梳理思绪,现在很多人喜欢在电脑上看书,但是我不行,我依然挚爱一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一盏灯一盘零食的那种意境,我喜欢深夜灯下翻动书页的那种咝咝声。深夜独自睡觉,最怕的事情是失眠。
因为失眠会带来很多往事。沉淀的记忆就如死鱼一样从时光已经混浊的水面上浮起。散发出腐烂的气息,让我窒息。窗外有时有回旋的风声,我听到自己的皮肤发出寂寞的声音,还有蚀骨的寒冷。原来从来就没有消失,最近总是会想起少女时代。
碧草青青的校园,散发着朝气与活力的操场,远方的山峦和天空…每个细节都清晰得像是被定帧的照片,一幅一幅,细说着当年。没有睡着,电话响了,是弟弟。
电话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声音,弟弟已经三十出头了,我们先聊了一会家里的事,他告诉我家里一切都好,妈妈身体<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好,不等我问,他告诉我继父身体也不错,我知道这都是例行公事的话,我已经睡意全无。
果然,弟弟说完这些,放缓语气,我今天回娘家了就我自己在家,他说,姐姐我想你,弟弟的语气让我心跳,你什么时候回来?他问,不知道,太远了,我含糊地回答,我真的想你。弟弟又说。
我无言,弟弟已经不是第一次打这样的电话了平均一两个月一次,我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但我知道他控制不住自己,我之所以跑到几千里之外的西宁,然后胡里胡涂地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不就是躲避他和家里那另外的一个男人吗?
我已经惩罚了自己了,我要过正常的生活,不能再犯不该犯的错误,我结婚五六年有孩子以后曾经带儿子回家了一次,那一次证明了我当初的选择是对的。
隔了这么多年他和继父没有能和我回到正常的家庭关系上去,不顾我的反对他们再次要了我,那一次我确实明确反抗了而且最后哭了,和过去一样,母亲在另外的房间没有过来阻止,我当然也阻止不了,我只住了两天。
往后这七八年我没有再回去过。但弟弟却隔一段时间打过来一个电话。继父很少打,只有一次母亲得了重病时他打过来过,但那一次我没有回去。
这三个人里,如果说怨恨谁,我只怨恨母亲,因为我也是个女人,当时我在我儿子还不懂事时没有为儿子负责,我同时也没有为弟弟负责,我等于毁了我们两个,最起码毁了我。
那边还是弟弟的声音,我心<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o.jpg">澎湃。每一次接电话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也不想放下电话。毕竟,弟弟的声音比丈夫的有男人魅力的多,我想你姐,弟弟的语气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ou.jpg">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