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条原谅了

“哼，吃不下！”“吃不下别吃，当着客人的面，一点礼貌都不懂！”柳思慧眉毛一挑，板着脸训斥道。

　　“不吃就不吃，这里不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纺厂，别老拿那厂长的做派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jpg">我！”周若云却是不买这帐，立刻犟起来，陈秋实眼看这母女俩的火药味如此之浓，赶紧站出来打个圆场：“柳厂长您消消气，若云可能是心情不好，没必要动肝火，容易伤身。”

　　“你是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葱？我要你管？！”他不说话还好，说了之后周若云这就更气了，立刻吼道：“我说过了，别叫我若云！”

　　“这孩子，越来越没家教了呢！”柳思慧难得带客人来吃饭，大女儿就是这番态度，让她这个当妈的也抹不开面子，下不来台。

　　周若云将碗筷推到一边，扭头到门口换上鞋子拉开门砰地一声重重甩下，便扬长而去。“是不是我说错话了？”陈秋实小心翼翼地问道。“跟你没关系。”

　　柳思慧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她下学早，按说这个年纪也该结婚了，他爸给他介绍了好几个事业单位的，楞是一个都没看上，八成是把你也当做是来相亲的了。”

　　陈秋实当然乐意做这个相亲对象，但不能那么明目张胆的表示出来，又不能让自己的亲妈被其他人捷足先登给祸祸了，只得委婉地劝道：“咳，我觉得吧。

　　现在已经进入了新时代，不如就让她自己做主吧。管得了一时，还能管得了一辈子么，这鞋合不合脚也就只有自己最清楚。”“嗯，秋实哥这话说的在理。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你们这就是包办婚姻，姐姐不会幸福的！”

　　周若雨附和着投了赞成的一票。“吃你的饭，大人说话小孩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jpg">嘴。”柳思慧甩出一道凌厉地眼神，周若雨便又低下头扒拉起来，转过来又对陈秋实道：“这婚姻不是儿戏，年轻人追求的什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jpg">情啊，浪漫啊再好，到头来还是围着柴米油盐那些打转，生活不就是这么回事么…”

　　陈秋实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点点头不再做声，但柳思慧这番话里却是释放出了诸多中年危机的信号。看来也就是表面上的兴奋，个中滋味也就只有自己知道咯。一餐饭罢之后，柳思慧在倒上一杯热茶，语重心长道：“小陈啊。

　　虽然和你接触得时间不长，但我能看出来你是有大才的。现在你既然是我的助理，就得扛起这个责任，以后好好协助我把这个厂子给盘活，毕竟是三千多张嘴要吃饭。就像你说的，下岗事小，人心散了。

　　也就难以干下去了！我也是一毕业就分派到咱们<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纺厂，那么多年的感情在那里，无论是谁走谁留，心里都难受啊！”“柳厂长，现代企业不能光凭感情用事，我的计划无论有多完美。都会有人离开之前的工作岗位，只是尽量的保持着原有的骨架，影响面积可能没那么大。

　　而且厂内的资产、财务情况我还没有了解，具体恶化到什么程度，要从哪处开始改，都还没有定论。所谓慈不掌兵，您这样是不行的，该怀柔时就得怀柔，该狠时就得很！”

　　“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纺厂没有继续做大最强，有我很大的责任，怪我太保守了！”柳思慧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自责起来。

　　“这是体制的原因，也是历史的惯性，非个人可以改变。我觉得您已经很有魄力了，如果换一个厂长，我下午说完那些话，可能就被打成猪头给扔出来了。”

　　“噗…”柳思慧被陈秋实的言语逗乐“你还<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幽默，今天时间不早了，我就不留你，待会你开车回去吧！”“那您怎么办？”

　　“你不是我的助理吗？”“行，明天我在楼下等您，保证误不了工作。”陈秋实告别了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u.jpg">女，驾着那辆黑色普桑开始往回走。作为大学生，他的待遇还是不错的，在厂内有单间宿舍，那可是副科级的待遇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陈秋实边开车边琢磨，当然不是在琢磨工作，那都是手到擒来的小事，他的学历虽然不算很高，也不是什么名校，但在投行圈混迹多年，最擅长的就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ao.jpg">刀企业改制、优化财务报表、融资、上市等一系列的操作。一个区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纺厂，当然不在话下。

　　令他为难的是，经过这数次的误会，和周若云的关系简直可以说是降到了冰点。废了这么大劲。

　　为了啥来着？可不就是为了她而来，万一再遇到那个渣爹…陈秋实一想到那个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弃子的渣男，就恨不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死他，哪里会对他有什么好感。

　　江南小城的夜生活并不丰富，才晚上八点多，路上就没了多少人影，陈秋实可以放心大胆的开，更不怕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警抓个现行。目光过处，却瞥到河堤旁站着一道身影，微风吹动她的长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ao.jpg">起了她的裙角。

　　那人不是周若云又是谁来着？莫非她是要轻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这条河倒是不算深，但每年不知道<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n.jpg">噬了多少条自杀者的人命，想到这，陈秋实就不寒而栗，赶紧将车停到路边。轻手轻脚地猫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从背后迂回包抄过去，距离还有十米远时，只见周若云张开了双臂，抬起一只脚来！

　　我靠，难道这就要跳了？说时迟，那时快！陈秋实绷紧了双腿的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当之势就冲了过去，一把抱住那纤细的小蛮<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

　　因为急停加上强大的惯性，一个步点踉跄之下，陈秋实结结实实地和地面来了个背靠背，周若云则被他搂在怀里。“啊！”反应过来的周若云高声尖叫着，待回转过头来看到是那张厌恶的脸，立刻甩过去一个巴掌。

　　“禽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氓！怎么又是你！赶紧给我放开。”“不放，你打死我都不放！”虽然被扇了一个大嘴巴，而且火辣辣地疼，但陈秋实的双手箍紧了这小蛮<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喊道：“生活这么美好，不就是吵个架，至于要跳河轻生吗？”

　　“跳河？你才要跳河呢！”周若云听到他的话之后怒骂道“你这人是不是有病，下午拽着人家的手叫妈，晚上就搂着人家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说是救命，下次你打算用什么手段！”

　　“不是跳河，你抬起脚来那是干嘛？也就是我心善，不然这会儿你就在河里折腾了！”“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心情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uang.jpg">，跳舞不行啊？下面那是沙滩，距离河沿还有老远呢。你个臭不要脸的，再不把手拿开我就挠你了啊！”周若云话音还未落，就使出了九<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白骨爪，倒没去挠他的脸，而是狠狠掐在他的手腕上。

　　“疼，疼，疼！”陈秋实吃痛之下，便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搂在柔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肢上的手，不过那温玉在怀的感觉还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ang.jpg">的，就是这姑娘太辣了点，而且他也确实想起来老妈年轻时是有芭蕾的基础，下学之后也就没再接触过。

　　“你真的不是要跳河吗？”“你跳给我看看！”周若云伸出雪白的胳膊，直接扭着他的耳朵拽到河堤边，往下看去确实有接近五米的沙滩。靠，敢情那河水是后来治理之后涨上去的。

　　“妈！亲妈，疼！”陈秋实的耳朵吃痛，就仿佛回到他小时到处惹是生非的时候，也是这般被扭着耳朵教训，不经意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o.jpg">口而出地喊道。

　　“还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氓！我让你知道代价。”周若云说着又加了把劲。“错了，错了，我错了！”陈秋实赶忙讨饶，这才获得一线生机。“下次还敢不敢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氓了？”周若云双手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板着脸教训道。

　　“那个…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这其实都是误会来着。”“误会？你倒还真会狡辩。”“就算是杀人犯也有为自己辩护的权利，你不能剥夺我抗辩的自由吧！”“那你说，如果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我就要你好看！”“首先，下午是我唐突了，主要是因为你长得很像我妈。”陈秋实缩着脖子回道，生怕一不小心那双手又伸过来，不是他打不过，这是天生的条件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e.jpg">。

　　“你说是就是啊，你有证据吗？！”“证据？！有，还真有！”陈秋实一拍脑门，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唯一从未来带过来的物件。赶紧掏出钱包，从夹层中<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出了一张照片递了过去。周若云借着昏黄的路灯，照片里的中年美女亲昵地搂着身着学士服的陈秋实，笑的那么开心和灿烂。

　　而且脸型和五官都像极了自己，不过这中年美妇显然要更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散发着成<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u.jpg">而又温婉的气质。

　　“好吧，这件事算你过关了。”周若云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和她长的这么相似，也知道的确错过了他，但不代表就原谅了他。“那晚上你偷窥若雨的事情怎么说？”

　　“偷窥？！”陈秋实收回照片，委屈道：“我也没想到她会钻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下去找琴，当时那个情况你也看到了，我想装作看不到也难啊。”

　　“放<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pi.jpg">！”周若云脸上羞红，不好意思地着指了指陈秋实的下身：“当时我看见你都那样了，要是我晚来一步，若雨没准就遭你毒手了！”

　　“额…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啊。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能动什么坏念想，但我也是个身体健康的成年男人，每天早上都还一柱擎天呢。你不能因为生理上原始的冲动去给未发生的事情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吧？就算告到法院呢，也不会支持你这个理由的。”

　　“什么一柱擎天，臭<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氓！”周若云长这么哪里听过这么直白的话，生物课倒是有上，但讲到生理构造全都是自习，谁会好意思问这些，剩下也就是小姐妹之间那些面红耳赤的私房话，羞于为外人所知。

　　“这是正常的生理知识啊，初中课本里都有的。”“去，去，去。别嘴贫，这条也原谅你了，以后你要是敢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挖下来！”周若云本来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羞的了。

　　这下都快红透了，只得转移话题道。“不敢，不敢！以后我保证只看你一个人，我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主席发誓！”陈秋实赶忙举起手来，顺着杆子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