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遇见谁刺谁

穆启瞄一眼墙上的钟，已经七点了，他把手里的筷子放下，心里琢磨着该怎么收拾晚回来的穆至。穆启，穆至，他在嘴间嘴嚼着这两个名字，冷笑一声，他俩的爹妈可真会省事，他叫穆启，他妹就叫穆至。

　　桌上的鱼都放凉了。瞪着一双白眼珠瞅着他。穆启心烦，筷子一戳，鱼眼睛就破了。这条鱼是穆启今晚在市场精心挑的。

　　因为穆至昨天提了一嘴想吃水煮鱼，他翘了今晚和别人约好的PK，特意回家做鱼给她吃。结果，他是提前回来了，而一贯乖乖女的穆至却到现在连人影都没看着。

　　穆家的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是8点，这个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时间是穆元和成佳芳临走前定下的，可惜只对穆至有效，对穆启来说形同虚设。

　　穆启从不遵守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往往十点钟才从外面回来，就算他哪天心血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o.jpg">提前回来，吃完饭也还要出去。

　　穆元和成佳芳刚离家时，还记得隔三差五给家里打电话确认两兄妹的情况。<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头久了，他们一连几个月不打电话也是常事。两年下来，穆启也习惯了和穆至相依为命，过着没爹没妈的生活。

　　穆启觉得，他爹妈生下他和穆至纯属图个新鲜，对于该如何尽家长的责任，两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不懂。

　　穆元和成佳芳是私奔结婚，穆启一生下来就没见过外公外婆，爷爷<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待到穆启长大一些，从父母的谈话中，他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成佳芳和穆元相遇的经历，并不光彩。通俗来说。

　　就是嫖客爱上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3.jpg">女，一拍即合。穆家老两口无法忍受穆元找一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3.jpg">女做老婆，直言要和他断绝关系。穆元不受威胁，甩了句狠话就带着成佳芳离开了。穆元离开后，再没回过家。

　　他和成佳芳生了两个孩子，取名穆启穆至，一家四口生活在这个小城已经十多年。这些年，家里的开销都靠着成佳芳经营的一家小理发店。穆启读高一那一年，穆元和成佳芳决定关了理发店，跟着朋友出去做买卖。

　　做的什么买卖，穆启不知道，也不关心，只要他俩定时往家里打钱，多余的事，穆启一概不问。穆启小时候不懂事，看见别的小孩都有爷爷<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宠着。心里免不了羡慕。长大以后。

　　他了解自己爹妈的整个故事，心里那点羡慕也就打消了。穆元离开家这么多年，父母是否还在世，他不知道，他也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ao.jpg">心。

　　老两口不止生了他一个儿子，穆元的大哥二哥都比他争气得多。穆元觉着。缺了自己，他爹妈应该会过得更好。刚从家里出来时，穆元还会收到大哥二哥的电话，话里话外都是骂他没良心。

　　听了几次，他们也没骂出新花样，穆元就烦了。索<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换了电话号码，彻底和穆家人断了关系。良心？他<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没长那东西！

　　穆元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打牌遛鸟，过的比大爷还潇洒。穆启觉着。自家老爹的这个懒散<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子，他妈占了一半责任。成佳芳对穆元的纵容，连穆启都看不下去。

　　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真不假。穆启当年靠着这张脸拿下成佳芳，这么多年过去，穆元不减当年风采，成佳芳也依旧是他的头号粉丝。穆元说东，成佳芳绝不说西。穆元说前。

　　她绝不说后，就连穆元放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pi.jpg">，成佳芳都觉得比名牌香水好闻。话听着糙，可事实就是如此。穆元这么多年没干过什么正经事。

　　突然一天，脑门一热他说要做生意，成佳芳二话不说就关了理发店。家里的两个孩子也不管了。收拾好东西一心跟着穆元走。

　　他们走不走，对穆启没多大影响，可对穆至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穆启随了穆元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子，对父母没多少感情，也不怪穆启，毕竟穆元和成佳芳对穆启一直都是放养，<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没<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ao.jpg">多少心。

　　穆至就不一样了，她是个女孩，细皮<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en.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磕一下都要哇哇哭半天。不像穆启，皮糙<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厚，头摔破了。还能爬起来接着和别人干架。

　　穆元偏爱女儿，成佳芳偏爱穆元，也偏爱穆至。因此，比起穆启，穆至对父母的感情才算正常。穆元和成佳芳离开的那天，穆至哭了一整天，连学校都没去。

　　穆启陪着她，也翘了一天的课。反正他去不去学校，都是那么回事。穆至哭了一天，穆启就打了一天游戏。

　　到了晚上，穆至煮好面，穆启还像个大爷似的，倒在沙发上玩着游戏机。家里没了大人，按理来说，穆启应该承担起家长的责任，好好照顾穆至，但是穆启这个性子，照顾人他也不会，反而是穆至从小跟着成佳芳，什么都会做。

　　父母离开后，妹妹承担起照顾哥哥的责任。穆启一般不在家吃晚饭，偏偏今天晚上，他善心大发，下厨做了穆至想吃的菜，可穆至迟迟未归。

　　分针走了一圈，两圈…穆启坐在桌前等了两个小时，等到暮色变成夜晚，直到鱼彻底凉透，穆至才从外面回来。穆至推开门，把钥匙放在柜子上，换上鞋，她摸了摸瘪下去的肚子，走向客厅，模糊中，穆至看到有个人坐在那。

　　她抬手拍下开关，白炽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e.jpg">出的光线瞬时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客厅，在灯下，穆启坐在椅子上，桌子上还摆着一盆水煮鱼，凉透的油浮在上层。穆启看着她，面无表情。“过来。”穆至心“咯噔”一下。＊＊＊穆启不止<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子随穆元，连长相也是。

　　只不过穆元长相正派，眼睛鼻子都像是从画里抠下来似的标准，到穆启这，穆元的脸被成佳芳的基因一中和，原本的那点正气都没了。变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e2.jpg">气冲天。穆启的脸很少没有表情。

　　他知道自己长的好看，也懂得利用这个优势，他说不说话，嘴角都上翘，就像无时无刻不在对着你笑，天生的桃花眼看一眼就让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i2.jpg">上，但如果他一发火，眼睛里就像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e.jpg">出冰碴儿，遇见谁刺谁，他现在冷着一张脸看着穆至，穆至的腿就开始哆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