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匍匐在地

余音不想搞得和盘查户口一样，就没再问下去。身体有些累，她嘟囔着说到：“我有些困，要先睡了。”韩渺吻了一下她额头，安抚一般说到：“睡吧。”

　　第二天，韩渺到了公司便接到韩乐的电话。韩渺皱眉：“喂？”韩乐：“哥，你不是去出差吗，怎么还没回来？”

　　韩渺：“你什么时候开心关心我的动向了？说吧，什么事。”韩乐咬咬牙，也不装了：“就是我那个小姐妹，陈立影嘛…”韩渺沉声：“我和她，没戏，你别瞎当红娘。”韩乐：“我以后不当红娘了，但这次，你得自己和她说清楚。”

　　不等韩渺回答，韩乐就赶紧挂了电话：“哎呀，哥，信号不太好，我先挂了…”韩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2.jpg">着眉头。

　　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刚才脑海里就闪过余音的脸，跟被人家现场抓<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n2.jpg">一样，他苦笑，必须和陈立影说清楚。

　　余音正在上班的时候，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她很少接陌生电话，但是那头孜孜不倦地打，来显也未标注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ao.jpg">扰电话，最终滑开接了。余音：“您好，请问哪位？”“余小姐不必知道我是谁。

　　但是我这里有一些有意思的事，想和余小姐说，对余小姐并无坏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说，余音继续问到：“你有什么目的。”

　　“我没什么目的，只是可怜余小姐被闷在鼓里。”余音：“不要说废话，你想做什么直接说。”

　　“余小姐果然爽快，我用快件给余小姐寄了一张光盘，余小姐不妨一听。”“我为什么要听？”那头低低一笑：“决定权在余小姐。

　　但我相信，余小姐是个聪明人。”那头没有再说话，直接挂了电话。＊＊＊<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情大变，这是余音回徐城后，大多数老同学对她的评价，而改变她的那个人，可是说是肖凌。

　　她不再克制自己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望，想爱爱，想恨恨，将“乖乖女”三个定义了她人生前二十几年的字，踩在脚底下。

　　换做以前的她，接到这种电话，会惴惴不安，担心这担心那，害怕人家有所图。现在她倒对那个人说的光盘颇有兴趣。第二天余音正和韩渺通电话，她想他了。

　　那头传来有些抱歉的声音：“我今天晚上有事，晚点回去。”余音嘟起小嘴：“哼。”韩渺在那头无奈地笑了一下，宠溺地说到：“乖，完了就过去。”余音：“好吧，早点回来。”余音对他身心都十分依赖。

　　他原本的打算便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ou.jpg">她入局，让她陷入他编织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爱之网，最后再离开他，但是她真上勾了。韩渺又觉得她单纯地可怕，仿佛是愿意为爱情飞蛾扑火的人，他突然无法挥刀斩断与她的关联。

　　而她对他致命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吸引力，越来越强，他却甘之如饴。韩渺蹙眉，手指<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2.jpg">着眉心，片刻之后，拨通了给陈立影的电话。余音耷拉着脑袋挂掉电话。

　　她以前不是这般粘人，他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事上凶悍如虎，一点也不温柔，<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头上来什么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话都能说，经常<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得她双脸赤红，还会故意耍坏地问：“怎么脸这么红，要不要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g.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e.jpg">给你降降温？”余音恨不得双腿把人踢下去。

　　每每总是体力抵不过，又被教育着做让人脸红心跳的活<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ai.jpg">运动。两人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事上的无比契合毫无疑问是她依赖他的一大原因，但她，现在真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喜欢他的。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从来都不会说。

　　余音也不是小女孩了，他哪里是单纯的人？有些问题，索<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也就不问。至少当下的一切，都是真的。

　　手机收到短信，有快递。余音下班的时候在保安室拿了快递，薄薄的袋子，余音眉头一皱，这应该就是昨天那个男人说的光盘了吧。回到公寓，在玄关换拖鞋的时候，看到架子上韩渺的那双蓝色拖鞋，心里有股暖<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过。

　　她将快递扔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上，先去泡了个澡，舒缓一下全身的筋骨，仔细地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剔干净，现在那里是一座光秃秃的小山丘。

　　等待他<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jpg">情的开垦，他不在，她也没煮菜的兴致，晚餐就随意地吃了一小盘沙拉。回到卧室的时候，看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上的快递，她将快递拆开，的确是一张光盘，她倒要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光盘里面只有一个音频文件，她无甚在意，点开了正要去厨房给自己倒一杯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却听到里头传出韩渺的声音，她心头一跳，立刻坐了下来，不过短短的几句话，却仿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jpg">走了她全身的力量。

　　她呆坐在椅子上，脑海里一片空白，她穿着半透明的蕾丝短裙，夏热正浓，她却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桶冰水。

　　她蜷起长腿，整个人瑟缩在椅子里，脑袋埋在膝盖中间，仿佛这样可以让自己再次温热起来“女人而已，我要多少有多少，余音算什么…”巨大的羞<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i.jpg">感铺天盖地地向她袭来。

　　原来她以为的弥足珍贵的甜蜜回忆，皆是虚妄。“只是她抢了我家小妹男朋友，玩玩她而已。”

　　她狠狠咬住自己的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2.jpg">，遏制不住的哽咽，她像困兽一样，只能在喉咙间发出撕心地低诉声。

　　老话常说，吃一堑长一智，她白长了年龄，不长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将自己身心<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付，遭遇再一次的背叛。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播放，她无法抑制地回忆起他的一言一行。

　　温柔地看着她，抚着她的头顶说她傻，一脸担忧地看着她磕破了的膝盖，吻在她眉睫的炽热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2.jpg">，耳鬓厮磨在她体内放肆地冲刺…心脏那处被枯瘦的冰手揪住一般，疼到极致，头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裂。

　　遭遇背叛，仿佛是她这一生，命运下的咒语，他说得对，她真傻。余音在玄关的长廊上坐了一夜。

　　他没有回来，灯亮了一夜。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蜷缩在冰凉的地板上睡着了。看了一眼客厅的挂钟，六点钟。

　　鼻子喉头有些难受，像是要感冒的迹象，她撑着地板迟缓地站了起来，就当做是做了一场美梦，该醒了。

　　她微信通讯录有人加她，往常她不会随意加人的，仿佛知道来人有什么目的一般，她通过了申请。只有三张照片，第一张，是他与陈立影相对而坐。

　　在高级餐厅温情地享受烛光晚餐，第二张，陈立影靠在他肩头，他那双数次抚摸过她私密之处的手，正架在陈立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上，最后一张。

　　他<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o.jpg">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g.jpg">壮的上半身，睡得正<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u.jpg">，陈立影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u.jpg">擦在他的臂膀上，笑意很甜，她方扶墙站了起来，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砸下重重的一声。城邦陷落，她再也回不去完好无缺。＊＊＊

　　之后的一整天，余音不知道时光是如何消逝的。老天爷大概嘲笑她将近三十的年纪，还像未成<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u.jpg">的小女孩一样。

　　悬在头顶的达克莫里斯之剑，终究落了下来。止不住地想他，残存的理智又在一旁撕扯，骂着。余音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n.jpg">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n.jpg">？她数次拿起手机，又数次将它锁进抽屉。回到公寓，她窝在沙发上。太过安静。

　　她快被折磨疯了。取过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动物频道，辽阔的草原，狮子正在捕猎，匍匐在地，小心翼翼地前进，正在灿烂的阳光底下晒太阳的羚羊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