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情况很乐观

雪姐姐脑海不断回响着：“现在，对你来说课业才是最重要…”一次又一次，声音越来越响。她不能相信这句话居然从自己口中说出来，撕裂的痛在心中逐渐扩大，阿瑞的脸庞就越来越清晰，她快速越过操场想把一切抛诸脑后，泪水无情地濡<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i.jpg">她的脸颊。

　　＊＊＊女人的幸福有时取决于单纯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足感，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的只要丈夫忠于自己，作母亲的只求儿女平安，当身为女儿的角色时，期望的是父母健康，这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足都是让女人幸福的要素。

　　但对雪姐姐来说，她在母亲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的角色间游移，幸福的定义难以对焦。雪姐姐跑累了，她一遍又一遍拭去如溃堤般的泪水，不知跑了多久，她猛然停下发狂的脚步。

　　“我还能跑去哪里？我还能往哪里走…呜…”她把妆哭花了，把心也哭碎了，路过的行人无不投以好奇的眼光，看着这么一个美丽但不幸的女人濒临崩溃。她依稀记得，上一次心碎是离开了阿瑞，而这次是因为害怕拥有。

　　“妈妈，妈妈…等我…”雪姐姐一怔，回头望去，一个年幼的小男孩奋力迈开步伐追着一个妇人。“小伟，来追我啊，快呀，来妈妈这里。”小男孩一个踉跄就快摔倒，妇人及时抱起他：“有没有摔着？”小男孩朝着妇人嘶牙裂嘴笑了起来：“没有。”

　　当阿瑞在这个年纪的时候，我没有在他身边。他可能摔伤了好几回，或许哭了，但我没能来得及扶起他…一次也没有。

　　想着想着，心又开始隐隐作痛。雪姐姐脑海里浮现阿瑞温柔的眼神，现在的阿瑞已经是男人，是个一心一意想跟她厮守终生的大男孩。小男孩长成男人的过程她来不及参与，但当两种情愫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n.jpg">在一块，她也无法干干脆脆选择舍弃一种就好。

　　阿瑞有一天会离开我，那我该怎么办？雪姐姐不能理解为何自己竟自私的想永远把他留在身边，但是若非如此，她可能也活不下去，想到这里，她喃喃自语道：“或许…我们应该永远厮守过一生。”

　　思绪辗转至此她啜泣起来，因为一生如此漫长，她无法保证阿瑞不会离开她，更无力承受曾经拥有的椎心之痛。

　　恍惚间，雪姐姐发觉自己来到上次跟阿瑞经过的婚纱礼服店前，阳光挥洒在橱窗内展示的新款婚纱礼服上，质料白皙宛如天使的羽翼，霎那间彷佛听到一曲天籁，耀眼令人昏眩的梦幻色彩使她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i2.jpg">。

　　看着眼前的景象雪姐姐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失了神，这一片刻就像一世纪这么久，刹那间，她发觉幸福竟是如此美丽。幸福…我的幸福是什么？她不由得想起自己曾经说过：“只要能够一辈子相厮守，不管用么形式都可以。”

　　是啊，不管用什么方式，只要能够永远在一起用什么方式都可以。那意味不论是妈妈或是情人甚至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只要阿瑞需要我…

　　刹那间，雪姐姐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怔住。答案竟是这么的简单又触手可及，过去这只是一句美丽的誓言，但现在却恍然发觉这应该是一切的真理。

　　“原来如此，我从来没有想过跟阿瑞永远在一起必须真正不计任何形式，我陷入母亲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之间的天生矛盾中，因为这两个角色永远不会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集啊…”彷佛是上天的安排，雪姐姐终于体认到幸福的泉源来自这份领悟。她看着自己的双手：“越想要抓住却什么都抓不住，放开才能得到世界…我懂了…我终于明白了…”

　　雪姐姐终于绽放出笑颜，在阳光下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她兴奋的想要把这份喜悦在第一时间跟最重要的人分享。“阿瑞…我的阿瑞…”她往学校方向迈向脚步。

　　然后从小跑步变成全力奔跑，忘情的一心想尽快投向阿瑞的怀抱。路口转角忽地冲出一辆汽车，一切发生得很快…阿瑞…轿车在雪姐姐身后急停，轮胎发出惨叫…雪姐姐奋力地望着婚纱店里的天使。

　　“天啊！天啊！小姐，小姐…你没事吧？你听得见吗？”“谁快帮忙叫救护车！快！”“这个女人被车撞了！”我要穿着白白亮亮的婚纱…我…

　　“她昏过去了，快…谁快帮忙叫救护车啊！”阿瑞端坐在操场边的看台上，不知怎地就是浑身都提不起劲，还不时哈欠连连。林墨容缓缓拾级而上朝他走过去。

　　“喂，体育课不是让你做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梦的。”林墨容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pi.jpg">股就往阿瑞身旁坐下，阿瑞起身想要离开。“你干嘛躲我？”阿瑞回头望着她，林墨容的视线飘向远处。

　　“谁躲你？”“哼，当然是一个爱上班导的癞蛤蟆。”阿瑞心头一凛：“你说谁爱上班导？”她忽地站起来：“你敢说你没有？”

　　当然有，而且时时刻刻。阿瑞心里有鬼，他知道林墨容够精明，这点小事瞒不过她，于是别过头去：“都是你瞎猜的吧？班导虽然漂亮，但她年纪都可以当我…”“妈”

　　这个字他硬生生<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n.jpg">了回去，但阿瑞不喜欢雪姐姐像妈妈。“看你一脸心虚还说不是，你们男人都一个样。”林墨容没好气的娇嗔。

　　“谁男人都一样？你是说谁？”“张树人啊！那家伙最近看班导的眼神都怪怪的，刚刚还看到他跟班导坐在操场边聊天，后来…”林墨容没敢再说下去，阿瑞的脸泛青眼神很是吓人。

　　“后来呢？快说。后来呢？”“后来…班导哭着跑走了…”雪姐姐哭了？张树人这家伙…“阿瑞！喂，你去哪里？喂…”阿瑞无视于林墨容在后面呼喊，拔腿迳自往教室方向奔去，而张树人正巧换好体育服装往操场走过来，阿瑞看见他，猛地欺身上前就往他脸上结实的挥了一拳。

　　张树人还来不及反应就倒在了地上，刚刚那一拳让他眼冒金星，扭曲着脸：“你…你干嘛？！”

　　“说！你这家伙到底对班导干了什么好事，把她气哭？”“气哭？你在说什么？”张树人吃力的站起来，眼里埋着恨意。阿瑞举起拳头又想往他身上招呼时，被随后追来的林墨容拦住：“不要打了，阿瑞你干什么呀？”

　　“你问他啊！问他做了什么好事！”“你也喜欢老师，对吧？怎么，你可以，我就不行？起码…我有勇气说出来，”张树人拍拍身上的灰尘。

　　林墨容着实吓一跳，那个平时一板一眼的张树人该不会是吃错药了吧？阿瑞一时也楞住。这家伙…他…他向雪姐姐表白？

　　“爱情是不分年龄的，我想你也这么想对吧？哼，总不能因为我比你更有勇气因而捷足先登，就该让你莫名奇妙的打着出气吧？”

　　“这个王八蛋！”林墨容拉住阿瑞的臂膀：“阿瑞！不要打了啦！”“放开我，我今天要好好的教训这个自不量力家伙，林墨容，你放开我！”

　　林墨容忽地甩开了阿瑞的手：“好啊！你打死他好了，你们痛快的打一架好了，你心里难道只有那个女人吗？”她边说着粉拳边往阿瑞身上搥打：“你这个笨蛋！笨蛋！大笨蛋！”

　　这下换阿瑞愣住，他一时被林墨容大幅转变的态度吓着，只得扬手抵挡她如雨下的搥打。“林墨容…你干嘛啦！”她两手一垂，娟秀的脸上滚下两行泪珠。

　　两个男人顿时忘了先前的争执，林墨容站在中间啜泣着“张树人！张树人！”训导主任气急败坏的自操场另一头跑过来呼唤着张树人。糟了！

　　被训导主任看到了？三个人显然没想到要应付待会儿将发生的事情，林墨容别过脸急忙拭去泪痕，阿瑞跟张树人则绷紧紧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木头动都不敢动。

　　训导主任气<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jpg">如牛的来到跟前：“张…张树人，原来你在这…你们老师出…出车祸了…你赶快…”他看了看阿瑞跟林墨容。

　　接着说：“你跟这两位同学赶快去医院看看，校长已经先出发了。”雪…雪姐姐！雪姐姐…车祸？！阿瑞登时脑袋一片空白。＊＊＊

　　阿瑞紧盯着手术室门口上“手术中”的红底白字，双手不时紧握不时又拍打着膝盖，他想要抑制手部无法解释的颤抖，他想要好好的向上天祷告，祈求雪姐姐一切平安，他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个。半个小时了。

　　怎么那么久…接着他在走廊间来回踱步，直到他坐下再度紧握双手。“阿瑞…班导进去很久了，我们刚到的时候护士小姐就说已经进行二十分钟了。”

　　不会的，雪姐姐会没事的，她…不会有事的。林墨容又转过身去望着张树人：“张树人，手术这么久，班导她…”张树人倚者墙脸上毫无表情。

　　“你们两个倒是说说话呀！”这个时候医生走出手术室，阿瑞率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g.jpg">上前去：“医生，雪老师她…”“手术进行得很顺利，患者现在需要休息。只不过…”三个人噤声若蝉等着宣判。

　　“患者颅内有血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jpg">迫到脑神经，所以可能会有短暂失忆的现象…我们还需要观察，不过情况很乐观，只是需要一些时间让她好好调养。”

　　“失忆？你是说…老师她…她…”“她可能会对过去的事情没有明显的记忆，不过这是暂时<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的。这是因为脑部撞击带来的后遗症，遇到这种外来因素轻则脑震<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ang.jpg">，目前已经是我们所能掌握到最好的情况了。”

　　也就是说…雪姐姐不会记得我…？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她会好起来的，她不会忘记我的！”阿瑞紧绷的情绪加上这个天大的意外让他几近崩溃。林墨容趋前安抚：“阿瑞，你不要紧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