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并不继续

将身子略略一斜，上身就软塌塌依靠在弘昼肩膀襟怀间，吐气若兰得靠在弘昼脸边，如此轻薄自己来取悦弘昼。众人亦都围上炕桌，此时房内一片<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暖氛，又带了阵阵风月之意，断的是醉人心脾，只是弘昼无命，众美既不敢不奉承，有了可卿之前车之鉴。

　　也不敢过分放纵卖<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ao.jpg">。只得各自安静，细细品那画，却见这一副《秋雨》图，果然有些与众不同之处，并未画得枫花、残叶等秋景，亦不见雨水、雨点等点题之笔。

　　却是画得一番远山朦胧，遮掩在雾蒙蒙霜淡淡之间，一角孤僻冰轮隐隐自云霾里半真不真、如梦似幻，近处却有一方小池塘，池塘里泼云滚墨波澜九转，池塘边一座竹节小桥，通向一座寺庵。

　　只见寺门微微一开，却一个道姑掌着雨伞正自开门眺望远山，其身量窈窕，体态婀娜，穿一件“…d”字素服，量身体裁却是遮得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半点肌肤，居然有那一等说不尽之佛堂温柔、菩提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

　　偏偏是用一杆雨伞半遮着道姑之花容月貌，瞧不得真切。这远山用幻笔，近人用细描，更兼纸张古朴，罗方雅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白处密密麻麻盖着十数个印章，另有三行小字细腻娟秀，果然奇妙悦目。弘昼笑道：“其实书画上我也不甚通…你们瞧着如何？”

　　众人里，以宝钗才具最高，此时弘昼有问，她却亦不知是守拙，还是贴身偎着弘昼羞<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i.jpg">，却不敢先言声。

　　倒是那探<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在书画上亦识得几分，忍不住道：“主子…我小意儿瞧着，果然是上品之作…这纸<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如雪，墨意却如染似绸，看款儿几多名家藏过，这不还有先朝洪经略之笔印…还是大内贡来的吧…”

　　可卿接语亦笑道：“探<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妹妹说的很是。这印有前朝，亦有本朝名家，必是前朝大内所藏。”

　　湘云却憨笑道：“这画师也端的是个伶俐人，若说画秋，却无一点秋之笔，若说画雨，却无半分雨之墨，偏偏叫人看去，却是秋风萧瑟，新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i2.jpg">蒙之意，可也是，若只管画些个雨点儿，如何还能得，偏偏要画这远山雾障，近水涟漪，还有个道姑掌伞。

　　难为这份心思…亦难为这清山曼水，不如这道姑半遮着动人…”宝钗亦笑道：“云妹妹却点得透…其实，秋、雨二字本就媚俗，是那一等酸腐文人涂鸦卖<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才常画的，其实此画却有讲究，古人曾云叫三藏之墨，既题款是秋雨图。其实还藏了几个字才是”

　　众人皆笑问是何等字样，连弘昼也听住了，宝钗初时辩“亦认不真”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n.jpg">不过，只得说道：“《古风》中有小山词句"秋月夜雨访兰若"，此画隐了"月"，"夜"，"兰若"三字。

　　其实观这意境，必是此句无疑了，也难为画者想来，月则有，夜则无，兰若无，禅姑有，秋、雨二字又似有似无，端得是巧思妙笔。我瞧着此画用墨如泼星撒月，即便不是二米的真迹，也是难得的…”

　　弘昼见她如此聪慧博闻，一时竟然有些听得呆了，心下不由也自喜爱，听她话里有话，便问道：“怎么，你瞧着不是真迹么？”

　　宝钗脸红欠身道：“钗儿也是胡猜，却不懂得什么…”那里凤姐却笑啐道：“宝妹妹就是一味客气，我虽然不懂画儿，却也听得出来你必是能看出个子丑寅卯来，主人问，你便说说，说错了。主子疼你，必然也不笑你的…”

　　宝钗笑道：“凤姐姐这是取笑我…其实我是瞧着这画边所题"云自月中冷，雨由巫山来"，再看这道姑用笔，曲意窈窕，笔锋柔媚，这…这…这确是”她脸红通通，偷瞧一眼弘昼，见弘昼也是似笑非笑瞧着自己，顿时羞得说不下去，那里湘云却是会意，鼓掌笑道：“宝姐姐说的果然是…

　　这"云自月中冷，雨由巫山来"分明有些…嘻嘻…有些闺阁里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词句之意…再加这道姑颜色，定是戏谑这道姑在…嘻嘻…雨中思量那一等事…二米虽然诙谐，却都是道学人，如何能…能作这般没羞臊的词句…”

　　探<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抚掌笑道：“果然…还是宝姐姐识得透，如此想来，秋月夜雨访兰若，这画名儿也是有些风月之意…”李纨红了脸道：“你们少胡说，这…分明是个出家人…”

　　可卿媚眼一转，啐道：“出家人怎么了？我们园子里不是也有个出家人，论起体格样貌来，便是这画上人儿，也及不得万一呢。”众人闻言，都笑了。

　　此时众人已知弘昼赏玩此图，居然有调笑之意，以众人的身份，自然是要奉承忍受的，只是可卿提着妙玉，偏偏妙玉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又不见踪影，众人一时倒也不便接嘴。

　　只听那湘云却是胆大，犹自红了脸蛋啐道：“这个什么没意思的冯紫英，献这等没意思的画，主人莫要理会他才是好的…”

　　弘昼哈哈大笑，听着众美只管嬉笑品画，言语之间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jpg">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n.jpg">绵，不敢不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脔身份自居，由得自己调笑，且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此时心下真是奇乐无比。只是提到园子里的“出家人”

　　妙玉，看看画上美人，不由心下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ang.jpg">。四下一瞧，却不见妙玉，亦不免扫兴，又略略眉头一皱，有些不悦。旁人不觉着。

　　宝钗侍奉坐在身侧，却隐隐瞧着弘昼这半分不悦。思量一番，开口柔声扯开话题道：“主子…是不是真迹不打紧，这画实在难得得，主子倒不用难为那冯大人…”弘昼听言知音，转头旁顾。

　　却见那宝钗脸庞珠圆玉润，体态丰腴柔媚，这眉梢眼角说不尽那万种风情，鹅鼻玉腻，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2.jpg">粉润，越看越爱。想想这等绝世佳人，如此知书达理，博古通今，文采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诗书才茂，作养得神仙般人品，如今却一心恭顺温柔，侍奉自己，用这仙子般才貌身子，容颜气质，只博得自己狎玩受用。

　　若再想来，便是此时当着众人，自己亦可一把揽入怀中，亲热一番也罢，品品红<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2.jpg">秀腮，玉颈柔肩，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柳<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花径玉棉，想来便是如此辱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2.jpg">她，她亦只能娇啼婉转，承<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受辱，再不敢抗拒的。

　　越是这般人间少有世上全无之才具之女，自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2.jpg">玩亵<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起来，越是能得极乐之享受。人生一世，便是做得了皇帝也是辛苦，若有这等美女可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夜享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n2.jpg">玩，想想她一番仙子体貌，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才具，都只为让自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足得意而存在，真正叫实在是别有何求，此时越想心下越动，一时兴起，竟然真的起了在众人面前，就此停了品书论画。

　　而是在这红塌之上，按到宝钗，褪去衣衫，且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n2.jpg">她个雷霆风雨，必要听听这绝<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仙子娇<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3.jpg">哭啼之音才罢休了。

　　只是到底时<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尚长，自己便有这般心思，亦不急在一时，想想收敛了心思，却不甘心就此回身看画，还是上前，就口儿“啧”得一声，吻了宝钗的脸蛋一口。

　　宝钗见弘昼望着自己，本就紧张，心下一阵慌乱，见弘昼凑上来，本是要躲，猛然惊觉礼数，到底忍耐了，仍凭弘昼轻薄亲吻上一口亦不敢躲闪，此时当着众人，她到底娇<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en.jpg">，脸蛋儿已经红得如同胭脂一般。

　　低垂玉颅，仿佛是要埋到衣衫里去。那凤姐可卿见状，两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目一望，皆以为弘昼兴起，瞧这情形，怕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是要临幸宝钗，便微微一笑，凤姐更轻声道：“主子…主子既然不妨事，我们…是不是回避了…”弘昼几乎噗嗤一乐，知道自己显得有些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

　　此刻兴致正浓，便道：“且不忙，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且先风雅一番…”＊＊＊却说凤姐以为弘昼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兴起要临幸宝钗，本<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领了众人回避，却不想弘昼只笑道：“且不忙，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且先风雅一番…

　　这画儿虽非二米真迹，到底也是难得的，那冯紫英送来时就混说什么"王爷风雅人，赏风雅画儿"，惹得我在宫里倒兴致起了。

　　真以为自己是个"风雅人"，要题咏个一词半阙什么的，想着这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秋雨本就淅淅沥沥的，这又是《秋雨》图，若能咏荷上"秋雨"二字，岂非应景，瞧着窗外，搜刮了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诗意，倒得了，你们几个亦都是诗书才女，倒替本王品评品评。”

　　众人一听，连凤姐可卿等亦听住了，这书房里如今众美，除了凤姐，其实个个都识得几分诗词之道。

　　只是自知难以与薛、林、妙、云四人争先。只除了黛玉等人自有别样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之外，旁人皆以为这诗词歌赋一道，虽风雅，却实在非是女儿家之本分，自贾府巨变，众人自豪门小姐，一昔沦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脔，以女体风月取悦王爷之人，这等诗书闲情，自然也渐渐淡了。

　　在探<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g.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等人有时甚至想来，以自己这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2.jpg">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婢，此生玷污不堪，沾染这等风歌雅赋，实在有些不伦不类之属。

　　只是毕竟宝钗博学、湘云痴憨、蚰烟素雅、探<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in.jpg">、李纨古朴、可卿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便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g.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尤二姐、尤三姐等人，亦自持略通此道，<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3.jpg">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月等闲事体。

　　此时弘昼忽然说起品评诗词来，不由都略略心动，这既合了为奴者逢<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g.jpg">主人之趣，又多几分往日大观园<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3.jpg">诗作词唱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月之雅，一时都支起耳朵，恭敬好奇静静无声侧耳细聆，都愿意听听这位当今五王爷，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倜傥之雍正幼子，自己之终身依靠，奉承主人，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3.jpg">诵出何等奇诗妙句来。

　　弘昼似乎亦是兴起，都忘了左拥宝钗，右亵玉钏，斜抬着头，微微一摇，仿佛在聆听窗外秋雨敲檐之音，凡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方托长了声调缓缓<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3.jpg">道：“夜…凉…如…水…”

　　众人都痴痴瞧着这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王爷，候着他<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3.jpg">诵下去，却见他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只是闭目只是摇头晃脑，并不继续，连可卿亦忍不住道：“…主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