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今曰拼了责罚

只是头一个由弘昼沾染过身子，其余三女不免更敬些个，到底年龄相仿身份有类，那金玉更是姐妹，四人虽不敢高声，也越发聊得亲近。

　　直过几炷香功夫，弘昼却也不曾唤来，那屋门却吱呀一声开了，里面紫袍补服的冯紫英退着身子让了出来，四女忙起身。

　　也不好招呼，就闪在一边，那冯紫英却也自是目不斜视，既不敢细瞧四女，又仿佛春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面得只是招呼：“四位姑娘，王爷要回园子去，我官身不自由，不好伺候了，还烦请几位姑娘妥当料理陪侍…”

　　那金钏儿心细，本觉着今儿好不容易坐了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行车来这深宫大内，又巴巴得跑到这西冷宫来，便是弘昼只是一时兴起无甚要紧事要处置，总是要见人办事，便是不见元<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怕不是也要宿在大内，还以为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自己等四女要伺候弘昼在内宫起居，不想怎么和这个官儿言语了会子，就要回园子了？

　　其实玉钏儿年幼，鸳鸯一向伺候贾母，只这金钏儿自小伺候王夫人，虽记忆中大小姐元<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印象也是模模糊糊了，只是如今咫尺天涯，便是好奇慕主之心意，也想见一见元<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如今之情形。故此才有这一等胡思。

　　那蕊官见鸳鸯已经起身进了殿，忙拉了拉金钏儿的衣袖，金钏儿才醒过神来，忙收拾了神色进得殿去。弘昼却只坐着呆呆出神，见四人进来，上上下下打量四女，四女被瞧得倒不好意思起来。

　　只是蕊官经过风月，品度着王爷这眼色竟也不是那一等晦涩眼神，便笑着福道：“主子，是要回园子去么？奴儿等才来的时候，不敢胡乱张望，道路倒不熟悉，若是回去，还要烦请外头公公指路，或是主子亲领着才是…”

　　弘昼也是凝眉一笑，却不接她的话头，似乎只在沉思什么事，四女不由面面相觑，不知适才那官儿和弘昼说了什么事体，半晌，弘昼才开口道：“就玉钏儿吧，你小，办这差事合适…”

　　玉钏儿一呆，片刻才听出来弘昼竟然是在品度四人，要挑人办差，如此郑重其事，倒不知是什么紧要差事，此时已经觉得站着不甚恭敬，就腿儿跪了下去，道：“主子有吩咐？”

　　弘昼点点头道：“我要差你办个事…回头你们三个陪我回园子去，玉钏儿你要留下…”他不理会四人惊讶眼神。

　　接着道：“回头佟客双，恩，就是这殿里的掌事太监，会来安排你，你就住下，大内里下等宫女服饰本就多杂，你一个小女孩家。

　　也不敢有人来过问…晚上，你留在这里，替本王就见见两个人…恩，只带了耳朵，将两人所说的一字不落的记下，赶明自然有太监来接你回园子，回头将你听到的回本王就是了…”这一番吩咐没头没尾，不知所云。

　　只是四女纵然是玉钏儿年幼，都是大观园里拔尖的聪慧丫鬟，主人不说透不多问是伺候人可心意的头一条，玉钏儿虽然有些惶恐，却已是叩头道：“是，奴儿就留下办差，主子放心，定是妥当的。”

　　弘昼起身掸了掸衣上尘土，便出殿去，剩余三女也跟着出去，才到殿门口，弘昼回身冲尚自跪着的玉钏儿一笑道：“你莫慌乱，并不是差你做什么危险差事。

　　不过是有些话头你们下人去办更妥帖…你小丫头家家，水葱儿般身子，本王都还没有享用过，不舍得怎么样你…”四女听他又要亵言调笑，都红了脸，弘昼却已是转过话头，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叹道：“让你见的也不是旁人，你应该都认得，一个是原来府里的抱琴，另一个…是你们家大小姐…”说着。

　　已经是转身出殿，剩余三女随着步行，心下都是突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跳，最是金钏儿支撑不住，眼圈儿渐渐红了，至走出院门时再难忍耐，鼓勇勉强支吾道：“主子…玉钏儿小，大小姐我幼时记得真切些…您瞧是不是…”

　　弘昼摆摆手道：“就因为你和鸳鸯和那元<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早年怕是认得，怕你们失了分寸，才不留你们，玉钏儿小，做这差事妥当…再说，我说谁便是谁，这不是你该过问的。谁又是你什么大小姐？”金钏儿听他如此说，已知自己失言，忙应道是。

　　弘昼又走几步，想想不足，回头冷冷瞧了金钏儿一眼，金钏儿见他眼中隐隐有怒意，猛想到自己适才之言，虽然是不经意，却不免透着思念故主之意，这情形可大可小，一时惶恐了几乎两腿一软要跪下去。

　　不想弘昼已经走到她身前，用指尖托起她滑腻腻尖俏俏的下巴，淡淡说：“在本王身边伺候，也要时时刻刻记得自己的身份…”

　　一边的鸳鸯和蕊官已经吓得跪了下去，那金钏儿被弘昼托着倒反而不好跪，闻着弘昼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息，不由慌乱不堪，牙<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feng.jpg">里战抖着说着是是。

　　见弘昼不语仍是冷冷瞧着自己也没下面训斥之语，自己若不回话总也是不妥当，几乎一急眼泪就要滚了出来，竟然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猛地开口声音虽轻确是清晰坚决道：“主子教训的是…

　　金钏儿当记得自己身份是主子的贴身侍奉奴儿，下等等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奴玩物，得主子庇佑才能存活的人儿，身子是主子的，心只能装着主子，早连下人的身份都远远不如的。

　　主子这等恩典，吩咐"下人"差事去做，是主子抬举，我一时还想着昔年情分，开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求，就是失了分寸，主子若肯绕过奴儿这会，往后只当虔心改过，主子若要惩处，我也不敢有丝毫怨意的…”弘昼本来也没要怎么着。

　　听她如此说来，瞧着她眼眶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i.jpg">润润水汪汪得早已经盈眶热泪，桃花般得俏脸此时苍白，再瞧她身条儿<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u.jpg">峰儿<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眼儿窈窕动人，听她恭顺婉和自辱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n.jpg">之词，心中不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ang.jpg">漾可心之余也是大喜。

　　笑着点点头，拧拧她的脸蛋，到底是内宫重地，也不便就当着天街轻薄于她，便道：“既然如此，便回去吧，回程你替你鸳鸯姐姐，陪本王坐车里…”

　　三女听他转了口吻，才松了一口气，都回了是，才起身再陪弘昼走路。回程已是傍晚，一路亦无书，弘昼也不过是在车里将金钏儿摸玩轻薄一番，他身子到底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uang.jpg">利，倒也不曾真的行那云雨之事。

　　不过是小解香衫，亲吻抠摸，至多扯了金钏儿的手来宽慰自己下身一番也就罢了，才至园子，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渐西，见天色已是渐渐蛰晚了，弘昼到底奔波了一下午，身上越发酸楚，想着上午吩咐的沐浴盆想来是备得了，虽然自己出去也不曾说什么时候回来。

　　但是园子里多是能体察自己心意的人，必是样样<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妥帖，那龙骧浴盆往日只听闻是内贡之物，到底也没亲见过，便命取道去顾恩殿里沐浴。

　　不想才过石坊桥，到那殿外院门口，门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g.jpg">接上来却不是几个留下的绣鸾，绣凤等丫鬟，竟然是王熙凤并平儿二女。弘昼也是诧异，虽说园中<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奴争宠，变着法子要伺候亲近自己是常事。

　　但是历来都是行动在暗里，倒没的这般在半路候着直接截了自己之礼，一时奇怪倒也懒怠去问，也就由着让她二人随着进内殿书房。金钏儿、鸳鸯二女服侍自己解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下佩玉、香囊，松了阿哥团龙<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带，宽了猩红大衣裳，<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蕊官去收了。

　　又款款在靠炕上坐了，由着鸳鸯伺候自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o.jpg">去云纹大靴，将细麻布袜亦宽下来，金钏儿早取了干热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巾来替自己擦脸，蕊官自用一条干巾将自己两足<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uo.jpg">擦得渐渐暖了。

　　再等鸳鸯递上粉彩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2.jpg">小茶盅，热热得香茶用得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jpg">溜，才笑着问跪在膝下之凤姐道：“凤哥怎么来了？”

　　凤姐见三女侍奉弘昼妥帖温存，心下既喜欢也是略略一酸，脸上却自是落落大方笑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面，道：“早上鸳鸯来说取那西域贡来的龙镶浴盆，已差人备在后殿了。

　　只是听闻主子身上竟然不大好，到底是我们几个伺候的不妥当，又听闻主子出去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心里怎么安生？拼了主子责罚，也要来瞧瞧主子问安才是…”弘昼点点头，道：“难得你用心。”

　　凤姐抬着眼睛偷偷又瞧了弘昼几眼，弘昼见她两腮桃花如脂，目光流离似水，竟然好像有求<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之意，又似乎不太像，心下更奇，自己一向告诫园中女子知道身份地步，便是可卿这等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子的，也是怀着小心变着法子用些趣味才敢冒然求个亲近，这凤姐一向更是心底深远，若没个由头花样，又没有自己召唤，如何就有这般大刺刺得跑来候着自己，就想着自己会临幸？

　　他一时心下不解，便似笑非笑瞧着凤姐道：“既然备了浴盆，想来那是个稀罕物，身上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uang.jpg">，洗个热汤倒好…或者…你来伺候？”

　　凤姐噗嗤一笑，好似听出弘昼揶揄讥讽之意，却不惶恐，温存大方叩了个头，跪着回道：“主子若要凤儿做什么，凭怎么着凤儿用心伺候就是了…

　　只是凤儿到底没个胆子，主子才说身上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uang.jpg">，巴巴就跑来…成什么体统。园子里年轻貌美的姑娘多，还有不少处子未曾侍奉过主子，哪里就好天天…就只瞧凤儿这过了年候的茄子…”

　　弘昼被她到逗得一笑，便笑道：“你倒会说嘴，既然如此，你来这里，只是替本王张罗个浴盆不成？”凤姐道：“瞧主子说的。

　　不过那浴盆确实门道甚多，颇费工夫就似乎了，只是，主子，凤儿今儿僭越，回头主子若以为凤儿做的不妥当，只管惩戒凤儿告诫园内女子就是了，只是凤儿一心都在主子身上，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拼了责罚，也要来见见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