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被撞了扭头看

四叔从容不迫接过纸条看看。那上面是鱼家地址。四叔脸上静如死潭，低声说：“辛苦你跑一趟。”小弟点点头，戴上墨镜、手套，转身出了门。＊＊＊放羊小孩怀揣着三块钱和一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跳的心。他的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腔里，九岁的心脏今天经受了空前的考验。

　　看了还摸了一个大女人的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pi.jpg">股，还破天荒挣了三块钱。他隐隐意识到这两件好事都不能跟爸妈说，而这秘密更增强了他心脏的收缩力度。

　　今生头一次品尝到拥有秘密的甜蜜和苦涩，让他脑瓜子晕乎乎的，快活得要蹦高，可又难受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jpg">不过气。

　　好奇怪啊，快活和难过怎么掺一块儿了？他揣着这甜蜜的难过和苦涩的快活，心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2.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2.jpg">的，瞅那九只羊，顺眼多了，不那么讨厌、不那么膻，其实羊瞅他一直王八蛋那<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ao.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人就是傻<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jpg">，被情绪左右，大小横竖都不例外。＊＊＊

　　鱼家楼门外，一修车老汉抱着一辆自行车、正反扣拧着螺丝。他专心致志，像玩儿一智力玩具，<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手油泥黑乎乎。墨镜小弟大步走过他身边，卷起<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风，直奔楼门口，修车老汉愣没察觉。

　　物业办公室，接电话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jpg">正对着电脑玩儿QQ，主管推门进来问：“找我什么事儿？”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jpg">盯着显示器、头也不回、说：“就是想你。”

　　主管贴上来，从后头环抱，还蹭啊蹭，热烈愚蠢，如狗熊抱树干。墨镜大步走进楼门，叫电梯的同时，左右楼道各扫一眼，很职业。年久失修的电梯吱呀呀打开舱门，里头管儿灯眨半天眼还没眨完，眨得人难受。

　　这管儿灯像临终爷爷的眼睛，拼了命想睁开可死活睁不开。墨镜进了电梯，电梯上升、上升，忽然他觉得头晕，失重似的。电梯正在直线坠落，像山区姑娘刚进城、朴实遭遇<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ou.jpg">惑。

　　电梯咚一声砸到最底层，沉闷巨响。楼外修自行车的抬起头，看看天，回身看看楼，然后低头接茬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手里玩具，玩儿得不亦乐乎。电梯厢里尘土飞扬，管儿灯寿终正寝。小弟墨镜掉了，居然还站着，十分敬业，就是矮胖了很多。他现在总高八十一厘米。左右股骨头从头颅两侧锁骨后穿出。俩眼睁着。

　　眼白鲜红，眼底极度淤血，最后的瞬间他看到什么？＊＊＊放羊小孩怀揣着三块钱、赶着羊往前走。

　　他要去一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地方。那儿有铁丝网，有女人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pi.jpg">股。那是他前段时间放羊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密林深处，杳无人烟。八米高的铁丝网威严无比。羊子们走来，到这里天放，敞开了啃吃绿草。

　　放羊小孩不再照看羊子，他眼睛直勾勾的，紧紧盯住一个地方，像狙击手。那是铁丝网里的一个简易厕所。工夫不大，一女的走来了，见了放羊小孩，微微一笑，扭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肢进了厕所。九岁的小心脏又一次悸动痉挛。他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自豪、大声朝厕所方向喊叫：“今儿我带钱了！”

　　＊＊＊郊区那家汽修铺。二楼。鱼妈被扒光，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身触目惊心的伤痕。老獾看到之后，目光变浑浊。

　　他分开鱼妈大腿，埋头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an.jpg">。鱼妈手机炸响。她躺在硬硬的桌上，一边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an.jpg">一边接电话。讲半天，刚挂掉，又一个打进来。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g.jpg">接每一通轰炸，疲于应付，体无完肤，像四五年二月十三的德累斯顿。

　　德累斯顿很激动，在大声诉说，说的内容老獾全懂，只是不愿去听。他正凝神专注于眼前这块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jpg">，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en.jpg">多汁，皱褶浅浅，像儿时隔着玻璃看到的硕大果脯，美味香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ou.jpg">人得紧。<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an.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jpg">给他最大享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an.jpg">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an.jpg">、嘬啊嘬，嘬出一些白带、<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g.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e.jpg">，温热黏糊，咸咸的，丫全咽了。

　　意识到这是一块刚被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ao.jpg">过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ao.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jpg">，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2.jpg">巴直了，抬头看，德累斯顿一边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an.jpg">一边挨炸，焦头烂额，根本没心思顾他。

　　老獾把手指顶进德累斯顿<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pi.jpg">眼儿。德累斯顿终于打完电话，发现老獾正一边指<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2.jpg">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pi.jpg">眼儿一边深情款款望着她阿。她起身说：“给我钱。咱两清。”＊＊＊

　　密林深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眼都是绿色，墨绿浅绿橄榄绿，不同的绿，上万种。在这绿色帝国，有一团东西白花花特别刺眼。一王八蛋正隔着铁丝网摸一女的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pi.jpg">股。

　　小胳膊被铁丝网上拧的铁刺扎破，鲜血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小王八蛋不觉疼。他<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jpg">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u.jpg">气，黑手指要往铁丝网那头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i.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jpg">里捅，忽然那<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pi.jpg">股一扭：“不行阿，你手忒脏。”

　　“可你收了我钱。”“明还这点儿。你把手洗干净来。我等你。”＊＊＊城乡结合部那间屋子里。

　　干儿手持一条三十厘米长的长条红薯，正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jpg">瞎老太太的滑熘<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jpg">。他像一实验员，冷漠冰凉，一边持红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ao.jpg">干妈一边观察她面部表情的细微变化。长条红薯杵进最深的瞬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jpg">口外头只剩两寸。拔出来的时候，可见表皮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jpg">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e.jpg">。

　　瞎老太太绝望地蹬着腿，十足临终的妇人，在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上恋恋不舍这罪孽深重的世界。干儿没注意到，她的脚趾甲略微有些长。瞎老太太说：“还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2.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2.jpg">。”

　　干儿从旁边拿起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筷子，<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jpg">进老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i.jpg">润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iao.jpg">道，再顺手从旁边拿起拐，<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jpg">进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pi.jpg">眼。这下干妈没声了，三管齐下，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pi.jpg">股，尽情享受好时光。败了火之后，干儿拿起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jpg">的光脚，开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2.jpg">捏脚心。

　　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jpg">说：“儿啊，等我没了，我这院子、我存的钱全是你的。可有一样，你对我得真心。”＊＊＊

　　公厕，门口趴着那辆轿车。女厕里阳光明媚，太阳从玻璃顶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e.jpg">进来，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e.jpg">顶光把这房间搞得跟列宾画室似的。大叔正抱着鱼亲嘴，一中年妇女在旁边响亮放<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iao.jpg">，脸上木然，不喜不悲，俨然一块东汉昭宁年间的砖头。

　　大叔很激动，拉着鱼的软手，毅然决然说：“给我手出来，”鱼说：“给你手半天了都。”“你是不是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说。”“我不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

　　“你说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我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啪！啪！耳光重重砸下来。鱼的脸蛋热辣辣，很快红肿。大叔说：“手别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ao.jpg">货。”鱼继续手活。

　　手里那条<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2.jpg">巴半硬微软，就跟中国足球临门那一脚似的，永远硬不起来。＊＊＊公厕门口。墩子走来。他没留意公厕门口趴着的那辆轿车。他关心的是怀里沉甸甸的钱。中年妇女<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iao.jpg">完擦了提<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ku.jpg">子走人，在年画门口跟墩子打一照面。男厕里没人。

　　墩子走进来，飞快地解开鞋带、<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o.jpg">下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出鞋垫。三千四百五，对墩子来说是一大笔财富。女厕里呼哧带<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jpg">。大叔捏着鱼发红的脸蛋说：“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我要吃<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

　　鱼还没反应过来，大叔抓住她另一只胳膊、张嘴就咬。尖利的牙齿啃进鱼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en.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鱼说：“疼、疼死啦。”

　　“说舒服。”“舒服。好舒服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2.jpg">巴终于雄起，<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pen.jpg">出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e.jpg">，热烘烘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鱼一手。肇事那点儿水儿排出以后，大叔立刻变一人。他对鱼客气多了，掏出二十块钱，还问够不够？大叔坦然走出女厕。

　　鱼打开水龙头，洗去手上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g.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e.jpg">。隔壁男厕，墩子把钞票分两摞包好，分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e.jpg">进鞋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ai.jpg">好鞋垫系紧鞋带，穿好鞋。墩子刚出厕所，正好看见鱼从对面女厕走出。鱼淡淡问：“<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了多少？”墩子说：“二百，不够买票的。”鱼说：“那咱也能走。”说着。

　　鱼拉起墩子就往前走。“打算往哪边儿走？”“往北。”“北边哪儿？”“啊等等。”墩子巴拉掉鱼的胳膊“我想来想去，我还是不能带你走。姐我跟你说，你这点儿事儿不算个事儿。到时候解释清楚就没事儿了。”旁边走道的一个个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匆匆，谁也不搭理年画门口这对末路男女。

　　“我先走了啊。你回家吧，别跟着我。”“晚了，你咣当撞进我家，不该看的你看了、不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了，现在想单飞？摘干净那么容易？咱俩拴一块儿啦。现在咱俩可是一码事儿。”墩子怀疑地问鱼：“死你家那真是贼？”鱼淡淡回答说：“对。”

　　墩子说：“不对。姐你跟我说实话。她到底是谁？你跟她什么关系？”鱼说：“我不认识她。”

　　“那她口袋里怎么会有这个？”墩子掏出一张照片，背景是城关，鱼和花花灿烂地笑，像两朵大丽花，放肆甜蜜。墩子走远。鱼面无表情站在原地，像兵马踊遭雷噼。“嘿！热包子刚出锅。”循声望去，不远处一家小铺热气腾腾。＊＊＊

　　钢轨弯曲，幽光浮动。嘭！墩子成功翻过铁栅栏，落地后赶紧摸鞋。嗯，鞋带没松，钱还在。很好。墩子顺着轨道走。远处是站台。墩子闻到一股气味，新鲜、陌生，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希望。＊＊＊

　　火车站前包子铺。鱼一边吃包子一边擦汗水。她胃里忽然很难受，恶心想吐。她肩膀缩紧，靠在窗台上。老板娘走过来问：“怎么了？不舒服？”鱼快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o.jpg">了，纯坚持，强撑着问：“这包子什么馅？”

　　“放心<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来，我扶你到后边，躺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上歇会儿。”“不，谢谢了，我要赶路。”“磨刀不误砍柴工。来吧。”老板娘微笑着搀起鱼，不由分说往后头就走。过来一拿抹布妇女见怪不怪，漠然擦桌子。＊＊＊

　　站台上熙熙攘攘，<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眼都是大包小包，带着万千理想、眷恋在缓缓<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动，像熬稠的八宝粥，搅不动、许多愁。墩子溷在哀愁的粥里，贼眉鼠眼扫边上。他看见每节车厢门口都站一穿制服查票的。

　　这可怎办？墩子的眼睛滴熘<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转，汗下来了，他被撞了一下。扭头看，原来是一老女人拿六个包、驼背弓<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连扛带拽往前赶，身边没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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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被撞了扭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