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 Mccms内容管理系统

数到第三天，钢蛋儿回来。我给他沏茶倒水，蒸馒头炒菜。吃完饭，我说：“你不问问我这三天找男人没？”他说：“不问。我说过不问。”

　　他能想到我找了他哥吗？可能怕知道了反而受不了吧？日子一天天过。大伯哥偶尔过来，跟钢蛋儿唠嗑，不瞅我。我也不瞅。我不敢。每天我都找机会一人出院，进林子找那树，在那“8”后头划一道。“正”

　　字划了三个。这天，我问钢蛋儿：“你妈啥样儿啊？”他淡淡说：“咋说呢？就一般人儿呗。”

　　我说：“现在又没买东西的，咱好好唠唠呗。”他说：“我大走得早。我妈为我们哥儿俩，受苦受累一辈子，遭那罪老多了，最后没享着福就走了。”

　　我说：“这你都唠过。可我还是不知道你妈到底长啥样儿？平时喜欢啥？”他瞅着我，纳闷儿：“好好儿的，你咋动上这<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儿筋了？”我说：“都说男的找老婆，都稀罕找跟自己妈像的。”

　　他说：“喔？这我不知道。我妈走的时候我还小，嗯，我记得她大概一米七的个头儿吧，不爱乐，对我们<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烈害的。

　　有一回我跟我哥上山刨山药蛋，回来还得瑟，我妈上来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我们，给我们<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晕了，她说那片地是死老拐的。死老拐是山上老猎户。她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我们，完了还非让我们把刨回来的山药蛋给送回去。”我问：“你们送回去啦？”

　　他说：“敢不送回去吗？！她给我们<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上去的。嗯还有就是，她特爱干净，衣服啦、<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ku.jpg">子啦，没事就洗，都得干干净净没褶子。她讲话：穷可以，脏不成。”我想起那只干干净净的白狐狸，心尖一紧。他问：“咋咧？”

　　我说：“没啥。她埋哪儿了？”他一如既往淡定地说：“院后头，林子里。”我说：“坟高么？”他说：“高。”我说：“我咋没瞅见过？”他说：“在林子里头。得走三里地呢。”

　　我说：“喔。就没照片么？”他说：“没。”＊＊＊“正”字居然划<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四个。我心里偷偷乐。等划<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五个，我高兴得都想嚷嚷了，这么容易就成了？！

　　看来还是我前世修行好。这天，我照常把小刀顺袖筒里，出了院门儿。来到那棵“大伯”树下，刚要刻道道儿，忽然觉得小肚子往下坠得疼、<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2.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2.jpg">口欻拉一滑。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干！

　　赶紧蹲雪地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o.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ku.jpg">子一瞅，可不咋滴？女人那埋汰事儿悄没声儿又来我身上了，窝心死了，全白瞎！＊＊＊我站起身，在“大伯树”那排“正”字下头另起一行，刻了个→。瞅瞅四周，还是没人。脑袋想着钢蛋儿说的坟，俩脚开始往林子深处走。

　　走啊走，走好久，瞅见坟啦。是俩坟堆儿，都没立碑。改天叫钢蛋儿带我来，认定这是祖坟我再磕。拜错不吉利。

　　我往后头绕过去，浑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冷子咯噔一下。这俩坟后头全被豁开了，凿了深深的坑，就好比脸给留着、后脑勺子全刨没了。

　　这谁干的？啥时豁的？也许这不是我家公婆的坟？瞅瞅附近，没旁的坟。我过门之前，公公也走了，说是伐树时候出了意外，被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jpg">了，我不敢再瞅被豁开的后脑勺，赶紧转身往回走。一路心揪到嗓子眼儿，十步一回头。

　　＊＊＊进了家，钢蛋儿正忙着捯腾上货的纸箱子。我没敢说祖坟被祸害，光说：“哪天带我去上个坟吧。”钢蛋儿说：“没事儿上坟干啥？”说完接着忙手里活儿。

　　我说：“你们哥儿俩好奇怪。咋从不带我上坟呢？”他说：“本来咱屯冤魂就多。你个打算怀孩儿的，跑坟地干啥玩意儿？”我说：“喔。咱屯冤魂咋多？给唠唠呗。”他说：“你吃撑啦你？递我你后头那纸箱子。”他皱个眉，不接我话茬。

　　卖啥关子？不说拉倒。忙活完，钢蛋儿歪炕上，冷不丁瞅一苍蝇，他“噌”一把逮住，直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ai.jpg">嘴里就嚼，完事儿咽下去。

　　我直反胃，说：“你恶心不恶心？多不卫生啊？”他淡淡说：“你懂啥？这好吃。有营养。”说着眼睛又到处踅摸苍蝇。

　　自打他回来以后，他变了，具体哪儿变了我说不清，反正他跟以前不一样了，没事儿老走神，愣磕磕。又过两天，我觉得屋里有一股臭味儿，死耗子似的那么恶心，贼难闻，<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得我这胃啊，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的。

　　哪嘎达发出来的？我找啊找，死活找不着，钢蛋儿问我嘀咕啥，我说我老闻一股臭味，贼啦臭。他说：“胡扯。哪来臭味？”我说：“明明熏得人要吐，你愣闻不出来？”他说：“我闻不出来。”我说：“你上医院查查去吧。”

　　他一下跟我翻车了：“你神经病啊？没事儿就让我上医院。我不就那毛病吗？你至于老挂嘴上吗？”查出他不能生养，伤他自尊了，我说：“你甭吃心。我说的是你鼻子不灵，没说旁的。”

　　他说：“我啥都不灵，就你灵，成了吧？”他这话里有话。我从小搁家就没受过这个。我说：“我明明闻见臭了，跟你说这臭。你别借题发挥。”

　　他说：“我顶个绿油油大帽子，还得成天朝你乐，是吧？”我说：“准知道你得闹心。可你也不寻思寻思，谁乐意摊上这么一老爷们儿啊？我乐意你有这病啊？我乐意出去找啊？”他说：“我瞅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乐意。”

　　咋会这样儿？让我找的是他，骂我的也是他，我里外不是人，委屈死了，我说：“你有这病能怪我么？我玩儿火我多提心吊胆你知道不？万一哪天有人甩闲话，我还能活啊？”

　　他冷冷说：“成了成了，睡觉睡觉。”＊＊＊家里穷，一个月见不着一回<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可人穷不能埋汰。穷可以，脏不行。这他亲口跟我说的。以前他也爱干净。

　　现在，我觉出他变了，一直瘦、一直瘦，肩膀窄了，人也矮了，整个身子往里缩，像干尸。成天歪炕上，萎靡不振，眼圈老黑乎乎。来了买东西的，他也懒得起来，净让我出去支应。我问他哪儿不得劲儿，他也不说。

　　没过两天，我打外头进屋，瞅他正嚼啥玩意儿，嘴角剩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儿细细的，灰灰的，软软的。他瞅我进屋，赶紧把外头那玩意儿<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jpg">溜进嘴里，跟嘬面条似的。我知道，那是耗子尾巴。

　　我小时候我大跟我说过一事儿。说的是我二姑家对门儿他们家三姨。说那家儿那男的，有一回进了山，回来就不对劲，大半夜老跟屋里转磨，到处踅摸，逮着耗子就直接搁嘴里嚼。

　　后来家里请了高人，高人一进门，就说你们家有脏东西。我说：“蛋儿啊，你跟我说实话。你上回出去，瞅见啥埋汰玩意儿没？”他说：“我不想说。”

　　我一听，气就顶来了：“不想跟我说？那想跟谁说？你现在被脏东西拿着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吭叽半天说：“好吧我说。

　　那天过高梁畔的时候，大晌午十一点，撞了一脑袋蜘蛛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屯里有讲儿，夜里撞蜘蛛网要死叔叔、白天撞蜘蛛网要闹秽秽，反正特不吉利。脏东西一旦惹上身，家就不得安宁了，我们这儿旷，人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气本来就弱，所以都怕脏东西。我赶紧问他：“后来呢？没撞旁的东西吧？”他说：“嗯…没。”

　　我说：“蛋儿，你瞅着我。我是你媳妇儿。有啥事儿你可别瞒我。”他闷声说：“喔。”＊＊＊等我身上女人那埋汰事儿过去，掐算好日子，偷偷去找大伯哥。大伯哥问：“来啦？”我说：“蛋儿撞蜘蛛网了。”大伯哥说：“喔，撞撞呗。你别太神经。我还撞过呢。你没撞过？”

　　我说：“撞过，可你吃苍蝇耗子么？”他说：“二尕子小时候还吃蚯蚓呢，我亲眼瞅见的。你吃过蛹吗？大蛹，可好吃了，炸了不如生吃香。”我扭身往外走。他一把攥住我胳膊：“说正经的。你有动静儿了么？”我说：“没。”他说：“那咋办？”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jpg">低嗓子说：“哥你再帮个忙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o.jpg">衣上炕。天雷地火。

　　他搂着我抱着我，让我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男人。还记得那天是阴天，大伯哥在被窝里抱着我，强硬地杵着我，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u.jpg">暴，都顶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2.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ui.jpg">子最里头了，杵一会儿，他忽然停下。我着急，问咋啦。他说。我说：“别停。我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了。”

　　他说再不停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e.jpg">啦。我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e.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e.jpg">呗。他说舍不得这么快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e.jpg">，说想陪我再多玩儿会儿。钢蛋儿从来没这份熨贴。

　　咣咣两下就完。现在，大伯哥停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jpg">，可也不出来，我下头夹裹着他那条硬东西，钢钢的，火热。我忍不住往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pi.jpg">股，拿<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2.jpg">去就伙他。

　　他换个姿势，跟我斜着侧着躺炕上。我俩四条腿使劲<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叉。还是他不动我动。他说：“你这<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2.jpg">真好，是活的，自己能动，跟嘴似的，搁底下自己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an.jpg">会啯。”我说：“我嫂啥样儿？”他说：“她那不成。她是死<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2.jpg">。”

　　我说：“别这么说人家。”“好。咱不说她。你也不说蛋儿。”“好。咱不说蛋儿。”他瞅着我，特专注，特悲伤。我问：“哥你瞅啥呢？”他说：“忽然特想亲你一口。可以么？”

　　我说不清当时的感觉。心尖<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2.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2.jpg">的，像大水漫过来，有啥玩意儿想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越境。我说：“咱不兴说稀罕，也不兴亲嘴儿。”他说：“可现在特想，特别特别想，咋整？”我说：“想点儿旁的啥。”

　　他说：“就想亲你。你真好。”我说：“哥你再呼悠，我可醉了啊。”他忽然又开始拔出去杵进来，把我整得魂儿都飞了，我叫唤，我嚷嚷，扭着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pi.jpg">股扭着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不知羞<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i.jpg">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n.jpg">样儿。正好着，忽然他又停了，我说：“别停别停啊。”他说：“那让亲一口。”我说：“脸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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